第三十七章 一个眼神就够了（下）（1/2）

177.

“我在哭什么，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心痛……”老人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得不成了人样，江小宇听着老人的叙述也凝噎起来，随着这种悲凉的气氛，情绪宣泄到了极点……

老人继续说道：“就在师父最先倒地的一瞬间，我接住了师父，他的身子像滩烂泥似的，抱住他的我感觉师父的身子在往下坠落，我几近扶他不住。”

只听师父用他那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别……哭，学儒。”

看师父那满是伤痕的侧脸，我无法强忍，“哇……”我开始嚎啕大哭。

师父用仅有的右手抚摸着我的脸，此刻的师父是那般的苍老，他缓缓说道：“记得……好好……读书，以后……以后……考个秀才，我月宗……什么……都不缺……就缺……缺……一个秀才！”

“师父和我一样，他的眼睛也含满了泪水，一师一徒竟然以这种方式开始了对白。”

“师父，我不要你死！”我无法控制情绪抱着师父虚弱的恸哭……

师父他只是笑笑，而后用手揉揉我的大脑袋微微道：“学儒，师父在临走之前答应回来的时候给你过生rì的……但……但……如今却没有兑现诺言……你不怪师父么？”

“不……不……不。”我像一个拨浪鼓似的频频摇头。

师父气息游走，虚弱的说道：“记得……小时候你就不怎么自信，认为自己的武艺不如别人，其实……没关系的，你可以读书，那时候……你知道么……师父看你，一口气背完了藏书阁之内的书集的时候，就感觉特别欣慰……师父这点就比不上你！所以……所以就这点看来……被称为‘千年天才’的我都不如你了，你还有什么不自信的？！”

“嗯，嗯！”含泪点头，道：“师父，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带你回家……”

“家——我心中最温暖的避风港。”

“我缓缓扶起师父的身子，将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肩上，师父，曾经的师父就是我儿时的梦想，他离我那么近又离我那么远。”

“婷……婷……呢？”师父微弱的气息在游走。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师父，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月宗门人天生就已经遭到了上天的摈弃，又怎么能明白感情这种事呢？”

“但是师父说过……有一种东西难以割舍，它……就在我们的心中！”

“就刚才，德乾大师在结界破碎的一瞬间，驾着轻功，将婷婷姑娘带到了师父身边，此刻婷婷姑娘满眼都是泪水，静静地站在师父面前，师父只要抬起头就可以看到。”

……

德乾大师用‘隔空传音’：“就让一白真人和婷婷施主，单独处一会儿，我们走吧。”

“我看了看师父，只见他那憔悴的脸上露出了平rì里少有的羞涩，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起身和德乾大师离去。”

“现在，也许是他们两人独处的最好时刻吧。”

“一滴、两滴、三滴……雨点开始有节奏的滴落。”

“月光下，师父温柔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相遇，画面一幕幕的流转，你懂我么？就刚才，师父使出化境的一瞬间，我看到的是闪着光芒的师父，这就是爱么？”老人微微停顿，之后向着‘洞庭水乡’微微望了一眼，而后缓缓道，“要知道，喜欢上对的人，全身是会发光的。”

“我想，这么多年了，师父寻找的，并非是那个女孩，而是当年，二月初二，悲悯山二十三岁“发着光”的那个自己。”

“今夜无月，今夜师父最美。”

“哗哗哗……大雨直落而下，由于刚才的激斗，产生了大量的热气，热气上升和夜空之上的冷空气相遇，开始了无休止的雨。”

“我想，那是一种天生不受打扰的情愫吧。”

我和德乾大师缓慢的行进在雨中，我低低的问了一句，“师父……他……还好吧。”

他的瞳孔极度收缩了一下，突然停止不动了，此刻的德乾，只是大声朗诵着般若心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