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尸降临（上）（1/2）

1.

延绵多rì的小雨终于告一段落。

天空寂静如酒的蔚蓝，仿佛可以拧出水状的忧伤，天边的云彩也被揉作一团，风一吹便散了。

真是个好天气。

正值中午，白阳镇的集市口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今天恰是个赶集的rì子，街道两旁夹杂着卖水果的小商贩，以及卖菜吆喝的胖大婶，他们早已将只有两架马车可以通过的街道占据了大半，充斥着周遭的只有喧嚣……

但很不幸的是，此刻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向着这边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从眼前经过。

2.

那是，一双极其锐利的眼睛，一双鹰的眼睛。而此刻，他的嘴角正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个拥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的中年人，没有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鹰眼，他坐在这个名叫“洞庭水乡”的茶馆里，已经1个多月了，他每天都来。鹰眼的那双眼睛依旧盯着窗外，不曾离开：“上茶。”鹰眼男子大喊道。

小二听到有客人要茶水，左手提着茶壶，顺势将右手中的抹布轻轻一甩，答应着，匆匆忙跑了过来。

“客官，小的给您添茶。”小二极其小心，他左手轻压右手腕，倒茶。

“我看得出你是个老实人，怎么想起来到这里看茶了？”鹰眼男子嗅着热水遇到茶叶那一刻产生的清香，轻描淡写。

小二低着头，缓慢地倒着水：“谢爷，夸奖，小的只不过是个小角sè，平rì里也就这点本事。”

鹰眼男子哈哈道：“可惜你没有读过书，要不然还可以考取功名，做个小官。”

小二的茶水倒完了，他缓缓地将茶壶放在一边，幽幽道：“我读过书，而且读的很好！”

“哦？”鹰眼男子微微抬眼道。

“但是，我觉得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如此没用，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

“什么老话？”

“百无一用是书生。”店小二依旧低着头。

“不。”鹰眼男子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而且很有用。”

“哼哼……”店小二冷冷笑了一声，“客官一看就是修道，修道之人心里不爽，可以御剑杀人，而我们读书人心里不爽找谁去？至多只能在这里记账，端茶，你们又怎能懂得我们读书人的苦楚。”

鹰眼男子冷笑一声：“其实你说错了。”

“哦？”店小二，抬头怔怔地看了鹰眼男子一眼。

“写字，用写的字也可以杀人。”鹰眼男子仰头，回应着那个诧异的目光，幽幽。

“用字也可以杀？你确定！？”店小二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

鹰眼男子呵呵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怎么试？”店小二不解道。

“你在我手中的那片纸上，写下那个人的名字。”鹰眼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土黄sè的白纸微微道。

“然后呢？”

“然后我，帮你杀。”鹰眼男子嘴角依旧微微上翘。

店小二，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眼前，这个拥有锐利目光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

“还等什么？快写就是了。”鹰眼男子的话语中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店小二先开始还显得有些迟疑，但是现在的他别无选择。

“还愣着做什么。”鹰眼男子微微训斥道。

“我……没有笔。”店小二显得有些惭愧。

“在茶店的柜台上，不是就有一只呢么？”鹰眼男子又拿起了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可是……”店小二头上的汗水，开始从额头上渗出，因为他在愿望满足的一瞬间，突然不知道要去杀谁。

“好吧……”鹰眼男子袖子中拿出，一支毛笔，道：“没有笔我可以给你。”

“可是……”店小二额头上的汗水开始顺着额头往下滴落，因为他只是个小角sè，他和任何人都无冤无仇。

鹰眼男子放下茶杯，抬起头，一丝光亮从眼中闪过：“拿着笔，快写，我数到三，不然倒下去就是你了。”鹰眼男子的语气不重，但是带给了店小二，极大地压力，他的双腿，开始不住的颤抖。

“一、……”

“我应该杀谁呢？”

“二、……”

“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小角sè。”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