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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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人生如白驹过隙,总是那么一闪而过;而对于渝闲或是文萍来说,这人生是那般的漫长;
特别是在这冷冷的清秋,山城里开始有着些雨雾,整个天sè都是被笼罩在yīn霾之中,让那本就难熬的漫长人生,变得更加的难熬;
对文萍来说,渝闲那般直接的将所有的事不再隐瞒的告知,这除了失去亲人的那般悲痛之外,这也明白渝闲同样的有着那般的悲痛,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渝闲似乎有着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可是文萍却知道这样的渝闲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渝闲;
以此,文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安慰渝闲或是说些什么逝者已矣之类的废话?她文萍说不出来这样的废话;或者说以她们这样家世经历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别人;她们所能够做的,只是在这般难熬的rì子里,相对无言的陪着,在沉默中去寻找那能够懂得的慰藉;
在那年的秋季,山城有些格外的寒冷;甚至是有那么一种错觉,那已经有些落绵了的秋雨,竟有些冬天的味道;
在记忆里的那个秋季里边,总是下着雨,无处不在的都是那愁煞个人儿的秋雨,冰冷刺骨;
或许吧,文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与老爷子老夫人交待;为人子女的,在这样的时候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有些莫名的,文萍竟在突然间想起了老爷子那已经有些年老的容颜,不禁有些害怕;
在文萍的记忆里边,老爷子永远都是那般的强势,是她儿时的记忆里那宽大坚强的身影;其实呢,在文萍的儿时记忆里,因为她是长女,所以老爷子对她的期望还是挺高的;这也是文萍所受到老爷子宠爱的同时,还有着比弟弟妹妹们更多的严厉;
以此,在文萍的记忆里边,老爷子是那般的伟岸,是整个家的支柱;可是现在呢,却莫名的想起老爷子已经老了,再不是那家族的支撑;甚至于在老爷子让文萍到山城去的时候,话语间竟都有那么些哀求的味道,再没有了记忆里那般的伟岸绝决;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只是在想到之后,文萍有些不敢回去,不敢将弟弟妹妹已经走了的消息给带回去;或者说是文萍不敢去想想老爷子在这样的打击之中是否还能够支撑得住,不敢去想像那般的后果;
或许吧,文萍正是想明白了这些,以致这都快要入冬了,也没有提起要回去的话头;因为她不敢提,不敢去面对;
也是在文萍这般的思绪之中,她也懂得了渝闲为何会有着那似乎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为什么会觉着现在的渝闲有些苍老,明明才那般的年龄,竟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像个小老头儿;
文萍想着老爷子承受不了这般的打击,可是渝闲呢却正在承受着这般的痛苦;或者说渝闲虽然是没有告诉文萍他们渝家也有着多少的亲人在这个混乱的夏季里有走掉多少亲人,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边,刘庆却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与文萍说了一遍;
当然,这文萍能够懂得渝闲处于什么样的心境,主要是以渝君和宋君他们是要想安慰些文萍的,在那么几次的谈话之中算是将这个夏季里边所发生的事都说给了文萍知道;
之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还与文萍说这些,那不是向文萍诉苦,只是想要文萍不要再责怪渝闲,因为这个时候的渝闲已经承受得太多太多的悲痛;
对此,文萍是明白的;或者说这些都不用渝君和宋君这两个做姐姐的去说,她文萍也是能够懂得的;因为她也是为人长姐的,明白渝君和宋君在心思都在想些什么;
特别是在这秋雨冰冻的时候,李理给病倒了,或者说一病不起;
李理的病倒,不是因为这天气突然间就转凉了;也不是李理的身子骨差,经受不起这有些冰冻的秋雨的侵袭;只是因为在这个夏季里边所发生的那么多的事,一直都是他在撑持着;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撑持不住;
或者说以李理这个做哥哥的,看到渝闲那般的模样,不得不去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而将整个家族给撑持起来,以致这整个人都给绷得快了断了都;
这随着秋雨的侵袭,这局势也在逐渐的平息之中;而且这渝闲也有着明显的变化,为李理分担着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或者说是渝闲承担起了他所应该承受的一切;
原本以李理的智慧是应该知道渝闲是处于前段时间他自己的那般状态,强压着心里的痛苦而去强做撑持;可是这李理那也只是一个人,他不是那冰冷的机器;他也是需要有些宣泄的,他心中有着难以言语的悲痛,那也需要去痛哭的;
在这样的时候,渝闲去接过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以让李理给松弛下来;而这般的松弛下来的李理,便再不用去强撑着什么,或者说是这般的松弛下来,让李理那紧绷的弦给松了下来;
而这松弛下来的李理,也算是由着xìng子那般的去宣泄着心中的悲痛;再加上这一年的秋季确实有些寒冷,在那秋雨的侵袭之下,终究是倒下了;
对于李理的病倒,在渝闲或是大姐他们的看来,这是情理之中的;只是这心中也是难免有着那么些说不出来的疼痛,特别是对于渝君和宋君来说,连李理这般的都经受不住的打击,那么渝闲就真的能够在承受得起?
或者说渝闲那似乎永恒不变的冰冷将所有的疼痛都给遮掩住,让她们看不到渝闲的心里倒底是怎么样的,只能去凭着猜测去想像此时的渝闲应该是有着怎么着的艰难;
在渝闲来说,从园子遭遇攻击之后,这心境上确实有着巨大的变化;
文黎的遇袭身亡,渝闲悲痛;可是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么渝闲也是可以走得出来的那悲痛的心境;甚至于李财他们的死亡,这渝闲都可能是能够走得出来的;可是那园子遭遇的攻击,所连累的那些人,那真正的让渝闲在承受不起;
园子遭遇攻击,周定国与代君死了;就渝闲来说,他一直称呼周定国与代君为大哥大姐,可是这心里就如同周定国与代君对他的那般,名义上叫着小弟,实际上都看作是他们的孩子;而这在渝闲的心里,那又何尝不是将这名义上叫着大哥大姐,这心里早已经将他们认定为他的父母,他的依靠;
这不难理解,在渝闲遇到周定国与代君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被人当作货物贩卖的孩子;而在那个时候,周定国与代君给了他家的温暖,那是一种渝闲从来都没有去感受过的温暖;这也是为什么在分开那么多年以后,渝闲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代君,不为别的,只是那儿时的记里所拥有过的温暖,他是家的温暖,那是父亲母亲的伟大的爱;
这样说来,或许有些过份;文黎与他渝闲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可是这份感情的重量还不如与周定国和代君来得重;实际上来说,这无法做比较;或者换另一种说法,在渝闲的心里在世间最为重要的人就是周定国代君和文黎;
如果周定国和代君先走,那么有着文黎的陪伴,渝闲也可以走出那般的悲痛;同样的,文黎走了,有着周定国和代君的陪伴,渝闲也可以走得出来;
可是呢,渝闲却同时失去了他们;这样便导致了渝闲那般的变化,或者说在渝闲失去这所有之后,便再无法去面对现实,有的只是那般已经随着死亡的心;
渝闲之所以到这个时候还是那般的活着,看着是有那般永恒不变的冰冷,这只是因为渝闲在心里还欠着文黎家人的交待;或者说在当年老爷子将文黎郑重其事的交给他的时候,他给了老爷子一个承诺;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那渝闲也得给个交待,或者说至少在渝闲的心里还欠着老爷子一个交待,这才是渝闲这般冰冷的如同活死人一样的活着的原因;
当然,渝闲心里的悲痛并不止于此;
秦爷爷和十三儿的死亡,可以说是渝闲一手造成的;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的话,如果他渝闲不回园子里去静养,那么也就不会牵连到秦爷爷和十三儿;或者说秦爷爷早已经上了年纪,而十三儿还处于年少不懂事的年龄,他们与家族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说,是最少参与也是最不应该是被牵连的,可是他们却偏偏就是给牵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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