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闲聊(2/2)
渝闲呢,在李歆全盘的将其想法给托出的时候,在那一刹那还真的有动过心;不为别的,以一个男人的本xìng来说,权势始终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的;尽管他渝闲有着那么些难言的经历,可是这时候的渝闲毕竟还年轻,更何况这还是关于天下的;
天下,这也是渝闲自己曾经有想过的东西;只是与李歆差不多,因为那么些现实的东西而将其看作是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玩笑,而却又偏偏是他这一生必须去传承的责任;
现在呢,这李歆按着她的说法,竟然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不由得渝闲在那一刹那间有着心跳加速;可是,也仅此而已;
或许这便是渝闲与李歆不同的地方;李歆是打小便出身在漠府,从学走路的年龄便接受着那么些教育,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之中也是经历了颇多难言的经历,可是这毕竟是出身在温饱不缺的环境;
而渝闲呢,打年幼的时候却只是街面上的一个小乞儿;以一个人从幼年起便遭受过无数的冷漠,而只为一碗饭活着的经历,那么这无论有着怎么样的变化,可是这心里的yīn影也是会影响到他的整个一生的;
所以呢,这渝闲似乎从来都是心无大志,或者说从来都不为自己而活着;这随着老爷子回去之后,再到江湖里的纷争,那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对他好,让他知道家的温暖,所以这答应过老爷子的事,他必须要去做;
而后遇到文黎,让渝闲知道什么是爱情,知道什么是生死与共白首相随;也是因为如此,文黎的离开,让渝闲那般的悲伤;特别是在渝闲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他的心思其实是除了那么些悲伤之外,也是有些无情的;
在那时候渝闲的心里,关于老爷子对他的好,他已经做到他过答应过的事,而同时他也与文黎许下过永远的誓言;
什么是永远?或许这个还真是有些难以说得清楚;而在渝闲心里的永远却很简单,那就是陪着文黎过完这一生,直到生命结束;现在呢,文黎的生命已经结束,算是过完了这一生;那么他渝闲随着文黎而去,便是完成了他的誓言,结束生命完成这永远的誓言;
以此,这渝闲对于李歆的说法,也算是有着一个男人在面对天下这个词的时候所应该有的心动,可是这渝闲却也有着他致命的弱点,感情;所以呢,这渝闲也仅仅是那么一刹那的心动,却不会去真正的将他代进去,按着李歆的说法去思考;或者说,至少在那时候的渝闲还不会去思考,而当渝闲真正的去思考的时候,已经没有用了,已经属于那种真正的痴心妄想般的疯癫的思维;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渝闲的心思跟本就不在这上边,所以对于李歆的说法,渝闲所报以的只是那么实话实说的只是刹那的心动,却也仅此而已;不过呢,这渝闲倒是与李歆有说过关于她的这个想法的可cāo作xìng的问题;
以渝闲的说法是,李歆这样的想法,那确实不错;可是这真要cāo作起来,这其中却是有着无数的变数以及难以坚持的环境;
按李歆的说法,他们渝家需要十年的时间去经营西南;而以这样的时代大环境来说,他们渝家能够拿下这西南的地下秩序,已经算是万中无一的侥幸;这以官方或者说时代来说,一个江湖势力竟然能够控制着整个西南五省的地下秩序,这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特别是官方肯定会万分的上心,或者说绝对不会容许这样一个江湖势力存在;或许以眼前来说,官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可是这西南一旦开始稳定下来,那么官方的那帮官僚肯定会利用手里的所有力量来逐步的将其给打掉;
因为李歆的说法也是说的他们渝家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来,经营西南,而非现在就能够用;十年也,这其中的变数太多太多;没有人能够保证他就能够还有十年的时间活着,那就更甭掉其他的了;
而且这漠府是不是还能够存在十年,这渝闲虽然说得挺模糊的,可是这意思却很明确;不过呢,这渝闲倒是没有提关于郁林清堡这十年之后会怎么样;当然,这也是渝闲不想去想,至少在那时候不想去触碰,因为那是还没有结疤的伤口,如果去触碰的话,渝闲有些不敢去想自己会怎么样;
其实呢,以渝闲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那其实也是挺粗糙的,因为这其中还有着其他更多的变数,不过呢以那时候渝闲的心思来说,能够想到这些就不错了都;而李歆呢,对于渝闲的说法也是早就想过的,只是她选择去相信渝闲,或者说被她自己那份对渝闲的感情而冲淡了其他的现实问题;
或许吧,李歆与渝闲谈论这些事的时机也没有选对;或者说如果再过几年与渝闲谈这些东西,那说不定还真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这世间他本就没有如果,所以这也只能是错误的时候谈了些无聊的话题;
只是这李歆真的就是那般的不知道轻重,不会选择时机与渝闲谈这些问题吗?关于这个,不得而知;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李歆与渝闲所谈论的这个痴梦没有任何的结果,也没有能够阻止渝闲的离开;
不过呢,这有时候转回来想想,这李歆与渝闲之间谈论的这个痴心妄想的话题,那是不是真的就只是痴心妄想呢;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说那只是个痴心妄想的话题,那是因为这天下确实太过宏大;而当时的渝闲与李歆,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资本;或者说以时代来说,谈论这些话题跟本就是合适宜,这也算是他们这些世家的那所谓的顽固不化;也可以说说是,这明明就知道现实是怎么样的,却偏偏还去谈论这些玩意儿,还真是有那么些痴心妄想的疯癫;
如果说不是呢,那倒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这时代的变化,人们早就淡化天下这个词;或者说在这个物yù横流的时代,这人们所谈论的大都是所谓成功,而在他们所谓的成功也就是一种物质上的东西;而对于李歆与渝闲来说,他们已经站在了常人眼里的成功的层面上,是属于高高在上的云端上的人物;
这倒不是这些平民之中没有那种心怀大志的人,只是这时代让他们磨灭了那种以天下为志的思维,也不知道这是平民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或者说在大多数人的思维里边,那天下都是他们不敢去触碰的一个词,因为那太过遥远太过宏大,不是他们所应该去想的,甚至是去想一想那都是一种罪孽;
以这样算来的话,渝闲与李歆还能够去谈论天下这个话题,这也可以说不是那么的只是痴心妄想,因为他们所站的高度已经是大多数人需要仰望的了;特别是对于渝闲这样一个出身于贫民区里的一个小乞儿来说,到这时候能够有那般去谈论天下,也可以算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或者说是渝闲脱离那贫民区里的小乞儿所带来的一种心里yīn影的解脱;
不过呢,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或者说可以将这渝闲与李歆所谈论的天下这个话题当作是友人离别是那么一次友人间的闲聊,因为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所以这瞎扯几句也属正常;
只是这友人间的离别还是有那么些伤感的,在李歆送渝闲离开漠府的时候,两人什么话也没有留,只是拥在一起很久很久;这或许是渝闲与李歆两个人自相识以来,而能够那般拥在一起的的时间最久的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然后渝闲便无情的转身而去,再没有回头,自然他也没有看到李歆望着他的那离去的背影时,她的那一口喷涌而出的血红;
腥红,墨sè,夹杂在一起化作了高贵的紫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