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小妹的故事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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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清晨是冷清的,昏黄的街灯还没有完全灭掉,那么些为新年的到来所装饰着的大红灯笼若有风尘似的忽明忽暗,还有那彩sè丝带随着寒风飞舞,竟是那样的寂寥,一片死静;
刹那间,整个尘世间如死寂万年般的复活过来,人cháo涌动着单车的转轴,如这岁月在这样的轴动中逝去;一年的最后一天,连轴加班的打工仔打工妹在这寂寥的清晨释放;
“晚上去我那儿过年;”小妹未能回家,想着自己又是一个人过这热闹的新年就莫名的疼痛,想了许久终是决定邀这个怯弱的男人作伴;
“不要拒绝,好吗?”只是那好容易的做下决定,却看到的是那不变的怯弱,无言的拒绝;
“不是,我不认识路;”惊喜,真的是又惊又喜;这看着文澜那没有点男人样的怯弱,又不开腔说些什么,被那无言的沉默而残忍的拒绝,哪儿曾想到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认识路;
喜的是他没有拒绝,不用再一个人在凌晨守岁;不过在看着那怯弱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抽他,又下不了手,好气又好笑;
“跟我走吧;”
“我想睡觉;”
“去我那儿睡;”
“……”
“算了,各人回宿舍睡,晚上来接你;”小妹终究是没有能够敌过文澜那害怕的表情,也或许是这样的话语着实是容易产生那么些误会来着,算了也就不再强求;
城市的夜sè是美丽的,灯火辉煌,灿烂得犹如那苍穹之上的繁星,甚至遮掩住了苍穹之上的繁星光芒;年三十,人们最为注重的节rì;那绘做各式吉祥图案的霓虹灯,大红的喜庆灯笼,欢闹的人群,还有那炮竹声的喧嚣,夹杂着夜空上那一瞬而逝的美丽;只是,那是属于他人的,与在屋村那狭小的房间里正忙碌着的小妹没有多大关系,与正在那空荡的厂宿里睡得正美的文澜也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处在被遗忘的角落,被忽略的人儿,却都各自的自得其乐,或忙碌,或安睡得忘了时间的流逝;
小妹叼着烟卷,凑到那正煮着的锅口边上,就着那蓝sè的火焰将烟点燃;却是一个不留神的,竟将烟灰给抖进了锅里去,不过呢却没有做任何的扑救,既没有勺子给虑出来,也没有给搅和得看不出来,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该去接他了;小妹将火关掉,习惯的将烟头弹得远远的,胡乱的抓着外套便摔门而去;在那时候如手机这般现在几乎是人手一只的电话,对于小妹这样的打工妹来说,那还算是奢侈品;好在这离工厂也并不算太过遥远,跨着单车也就半个钟的时间左右;
新年是热闹的,而季节却是冰冷的;有些匆忙的赶到厂子里,却是那般的空荡而寂静;小妹进这个厂子已经快四年了都,这却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这近万人的大厂竟然也会有如此的清静,空旷而寂寥的时候;原本挤满了单车的停车棚再找不到一辆单车,甚至连块纸屑都找不到,有些不太习惯,甚至还有那么些恐惧;
不过呢,这是来找人的,也是在这异乡过年的第一次有着人相伴,也算是暂时的忘掉了那么些恐惧;在停放好单车之后,就跟着往厂宿走去;那时的自己也是住在厂宿,只是时间不长,却还从未发现过这里是那样的空荡,找不到哪怕半个人影;
有些陌生的楼道,却也还算是顺利的找对房间;只是这似乎是怕打扰他人的美梦,小妹竟是难得一次的很有礼貌的轻敲着门,这可不是她的习惯;以她那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作风,行事果断的xìng格,在那以往在找没有来上工的工人时,那从来都是一脚给踹开,哪儿曾有过这样过比那星级酒店的客房服务更加有礼貌的用着指关节有节奏的轻轻敲门,就差那甜美的声音说hsekeeping;
竟然是没反应,太过温柔了还是不行,老办法,一脚给踹开;随着那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巨大的踹门声,小妹竟是急促的呼吸着,都快接不上气来了都,不过呢只持续了那么很短的片刻,短到都没有来得及去想些什么;
小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莫名觉着那是错觉,因为她又看到文澜那怯弱的脸庞,似乎一直都是那样怕做错了什么而显得那样的怯弱;可是就在刚刚她破门的那一刹那,就着楼道那昏黄的灯光,她看到了文澜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将手掐着她的脖子上,在那一刻已经窒息;
幻觉,小妹不相信那幅坚毅的面无表情是他的,肯定是幻觉,可是那怎么就那样的真实,现在都还疼痛得急喘着粗气呢;跟那儿好容易的将气给顺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那怯弱的模样让她一如以往的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喜庆的街道,热闹的人群;小妹却是有些走神的登着单车,文澜坐在后架上;刚才的那一幕太过虚幻,这样的场面只在电影里见过,破门面入的刹那,xìng命已在别人的掌控中;现在,竟然真的有见着,而且就在自己的身上;或者说,以文澜那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懦弱无能,那是绝对不可能会有着那掌人xìng命如草芥的冷漠的,也可以说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只是那么一个打工仔的;以此,那肯定是幻觉,假的;
寒风轻过,不禁的打着寒颤;文澜脱下外套给小妹披上,越发的乱,差一点就连人带车给倒在地上;
“坐后边不要乱动;”文澜是不会骑车的,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那个极为经典的场面;而这随着小妹的话语,文澜又是那般的一如以往的没有说什么,安静得像个姑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越想越乱,给一个不留神,那还真的就给连人带车的给倒了,不过没有倒在那冰冷的水泥路面上;因为这文澜给扶住了小妹,但是却没扶住车;而在就那么一瞬之间,随着那两声烟花的声响,借着那瞬间的美丽,小妹看到的还是那幅怯弱的脸庞,竟然再找不到该是要说什么的,就那样的推着单车步行;
屋村;小妹的这间小屋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而且还是个男人;此时的小妹已经抛开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一如以往般平淡的招乎着文澜,熟练的做好饭菜,竟然还放满那狭小的矮桌;然后呢还跟那狭窄的房间里那角落里的酒瓶堆中翻找出几瓶酒水来,纯度很高的烈酒;
“新年快乐!”似乎是有那么些混乱的心绪,却又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有这么一句俗得不能再俗气的祝福,而在这说完的同时,跟着就是一口将杯中的烈酒给干掉,颇有些豪气干云的巾帼意思;
对此,文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如小妹一般的一口将杯中的烈酒干掉;
酒是个好玩意儿,既能解乏又能解愁,还能哄别人也能哄自己;如以往一往般的没有多少语语,只是吃着喝着;
烈酒,也是劣酒;现在的酒那是纯度越高越是劣质,不过对只是求醉的人来说,却是好东西;而这小妹与文澜这俩人的酒量那都还挺不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瓶劣酒已经见底;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还是因为酒喝多了的人都这样,也就是话多;
小妹没有猜到那看着怯弱无比的文澜竟有如此好的酒量,竟然还可以与自己拼个平手;一杯接一杯的烈酒,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而在那原本就喧闹的大年夜里,到这一刻算是迎来高峰,炮竹声,人们声嘶竭力的呐喊,还有那不断闪烁的烟花,终于是将这整年都在他乡的打工者们的思乡情绪推上至高点,甚至都将这屋村给震塌一般;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小妹与文澜也在这时候相互的道着这最简单也是这离乡背井唯一有的问候,或者说也是他们这些离乡背景的人,在这应该是与家人团聚,却只能在这异乡里怀着思念,和着孤独而拥有的唯一宣泄;
“新年,送个礼物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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