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新的江湖传闻(2/2)
夷爷找上门来,指定要见虎哥;
关于夷爷的传闻,阿虎是在看场子的时候,听把子说起的江湖传闻说起过;
这一见面,看到的并不传闻中的狠毒,只是一个看着挺平常的小老头儿;
但是,阿虎也并没有以此而轻视夷爷;先不论他有着怎么样的传说,单是在江湖里能活到这个年纪,而且还在江湖里混着,那也是不简单的;
对于夷爷找上门来,阿虎还是那般的不冷不热;
对此,夷爷也没怎么发火,显示出了极为的大度,不与你这江湖小辈计较;
然后就直接说起阿虎抓走的人,今天要带走;
阿虎的回答,倒是让夷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以来,阿虎会找很多很烂的理由,反正就是不交人;现在,阿虎的回答简单明了,就在后院,自己去拿;
对于阿虎所说的“拿”,夷爷并没有注意,也因此后悔自己去拿了;
人怎么可能用拿来形容呢,拿一般是形容小物件的;这一大活人,少说也百来斤,怎么能拿走呢;
在阿虎让夷爷自己去后院拿时,让把子带路,他自己没有动身,他不想再到后院去;
长这么大,阿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尽管自年幼时就经历着许多的磨难,可真说起来,那时候真的不知道怕;或者说,正是因为年幼,还不知道是什么怕,也就没有恐惧这个说法;
可自昨天将那几个小混混儿抓回来,交给四儿后,就没有管了;
到晚上时,阿虎想去看看四儿是怎么处理那些人的;
可一进去,阿虎就吐了,那场面,太过血腥;让他第一次产生恐惧感,自已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进这小院了;
说话夷爷,在把子的指引下,到了后院;可把子却不进去,只是用手指了指在哪个屋里,然后就走了;
把子是没有见过里面的情况的,只是看到阿虎进去后,出来时那惨白的脸,便再也没有兴趣去看四姐是怎么报仇的;
把子跟着阿虎的时间还短,也就这么半年多的时间;可是,他却跟着阿虎参加过红街的火拼;
对把子来说,那场火拼是他见过的最大场面,也是他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本来,他也怕;可看着阿虎若无其事,他的那些恐惧也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现在,虎哥那幅表情,不由得联想到里面倒底什么东西,竟将虎哥吓成那样;却也打消了进去看看的好奇心;
夷爷按着把子的指引,来到房间外面;
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没作多想,便推开了门,却再无法向前半步;
夷爷信开门,先看到是一个一身素服的女人,手臂上带着黑纱,正中蹲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支烟;整个装束来看,是标准的山城地方的孝服,可哪儿有服孝的人嘴里还叼着烟的;
然后,夷爷看到了女人面前的东西;
像是一堆肉,应该是刚刚才宰杀没多久,满地都是血,没有凝聚,还是液态,连那些肉上边都还在带着血;那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正割着;看上去,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刚想着,这是虎哥在涮他坛子,逗他玩儿;然后,就看到角落里的几个黑sè的圆圆的东西;
还是没忍住,夷爷很突兀的明白了,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一下就给吐了出来;
没吐几口,整个身子发软,倒在了上;
跟着夷爷的几个跟小混混儿,看到自己的老大这样,赶紧着上前将他扶起来,于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眼时,那几个小混混甩开了夷爷,趴在外面的墙角,呕吐起来;
毕竟还是小混混儿,他们其实并没有明白里边的是堆什么东西,光是那堆血淋淋的烂肉,就足以让他们呕吐了;
阿虎远远的站在小院的门边,看着夷爷那些人在哪儿呕吐,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他在听邹似凤说起她的遭遇时,那话语里所包含着的仇恨,他听得出来,也能够理解;可却并没有想到这仇恨竟这样的深,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
同时,阿虎也有那一丝的庆幸;庆幸的是,这么早就让邹似凤的仇恨得以发泄;
仇恨是不会因为时间而冲淡,只会更加的深沉;
如果,再拖着,到那时,可能会以更甚的方式发泄;现在,早早的让她发泄出来,或许会好一些;
阿虎心里想着,完全没有理会把子那惨白的脸sè;
对把子来说,江湖里的传闻,可谓是无所不知的;自然,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小老头的传闻,是以狠毒出名的;
可这样狠毒的,都给吓成那样,那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样的东西;不用看,只想想,把子就忍不住的有些想吐,脸上也变得毫无血sè;
当夷爷吐得差不多了,逃似的离开了小院,回到了阿虎的办公室;不用阿虎招呼,就抓着桌上的茶壶,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至到将整壶茶都灌进肚子里,才瘫软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此,阿虎没有作任何的表示,直到邹似凤出来;
这时的邹似凤已经换了衣服,看上去像是极具诱惑力的少妇,风韵迷人;与之刚才夷爷看到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但是,夷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很难想像,那样的瘫软在沙发上的一个小老头,竟能一下就给弹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却没能跑得掉;
夷爷听到一个挺迷人的声音说了句等等,然后就如同中了神话传说里的定身骂一般,一动不动就给定在了哪儿,甚至不敢抬头看着那个女人;
“那堆东西,您还要吗?”这听着极为客气的声音,对夷爷来说,那就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不敢回答;
“如果不要的话,可以留给我吗?”夷爷只有沉默,不敢回应;生怕应上一声,他就会化作那堆东西里的一部分;
“谢谢;”对于夷爷的沉默,邹似凤很真诚的道谢,至少声音听上去很真诚;
听到这句话,夷爷再没有作停留,拔腿就跑;只远远的听见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回响着:“记住,我叫四儿;”
接下来,江湖里又多了一个传闻;一个关于虎哥手底下有一个极为狠毒的大姐头的传闻;
对于夷爷来说,他是别人口中的传闻,以狠毒闻名;现在,他口里却流传出一个连他都自承远不及其万一的江湖人的传闻,而且这个传闻的主角还是一个大姐头,是个女人;
于是,关于四姐的传闻,成为江湖里的一个传奇,甚至还在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里,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儿;
当四姐成为江湖里最具权势的女人后,无论多么狠毒,多么残忍的江湖人,甚至外地流窜过来的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在她的面前,都表现得比小学里的三好学生还要乖巧;
只是,四儿并没有去想以后的事;现在的她,大仇得报;而给于他这一切的,是那个她曾经拥有良善时,接济过的一个小丐儿,现在的江湖大哥;
对于四儿来说,无论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对于阿虎的恩情,因此她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在清明节时将那些东西放在了父母,丈夫,弟妹,孩子的墓碑前,一个人对着那冰冷的墓碑,絮叨了许久;
回来后,对阿虎说:“我喜欢你叫儿四儿,以后我就叫四儿;邹似凤,以后不存在了;”
对于四儿这样的说法,阿虎是挺欣慰的;
放下仇恨,总比整天背着要来得好;尽管这放下仇恨的方式,太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