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兵戎相见(2/2)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张磐恶狠狠的说道,手里的巴冷刀猛的砍在身旁的小树上,入木三寸。
“从古至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还少吗?”马当归透过望远镜看着向导飞快的跑了回来,对旁边的炮组说道:“先试shè一炮!”
早就蓄势待发的炮手双手握着炮弹,轻轻的放到炮口,然后松手,接着就听到“嗵”的一声,一发炮弹直奔目标而去。
炮兵小组的成员都没有当兵的经历,唯一具有迫击炮cāo作经验的组长当过基干民兵,大灾变以前每半年有一次训练。可以想象,业余选手当然无法和职业的相比。这发炮弹理所当然的偏离了目标,落在了门楼前的水塘里,激起十公尺高的水柱。
“就差一点儿。”组长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随即去摇动方向机转轮,然后对装弹手说道:“再来一发!”
可惜他今天的手气实在不好,第二发落在了门楼右前方的一棵桂圆树的树冠上,成功的把这棵可怜的树肢解了。
浪费炮弹这种可耻的行为让组长觉得没脸见人,他一边咒骂着一切他认为影响shè击jīng度的因素,一边准备发shè第三炮。在经过两次失望之后,终于出现了人品爆发的奇迹,第三发炮弹准确的命中了门楼。火药和破片的威力摧毁了整个屋顶,碎瓦木屑四处飞溅,过后留下一个大洞。接着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即使站在一公里外的穿越者也听得十分清楚。
“这下他们应该学会当顺民了吧?!”张磐看着炮兵的杰作吹了一个口哨。
马当归正准备让向导再去喊话,就看到围村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一大群人挥舞着刀枪冲了出来。足足有二三百号,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向穿越者的阵地冲了过来。人流中不时有鸟铳声响起,不过完全无法对穿者构成威胁。
马当归跑到机枪阵地旁边,命令道:“所有人注意!机枪开火后一班zì yóushè击,其他人注意jǐng戒。”然后拍了拍全神贯注瞄准的shè手的肩膀,“听到我的命令再开火!”
横江围的丁壮沿着大门前的大路发起冲锋,队伍足有一百多公尺长。丁壮的速度显然无法和田径选手相比,一公里的距离足以让他们跑上几分钟,这一点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等到冲在最前面的人距离只有一百公尺,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的时候,马当归高举的右手用力向下一劈。
“开火!”
57式机枪喷shè出长长的火焰,并迅速收割着生命,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和班用机枪也随后加了进来,组成了一首死亡的大合唱。冲在前面的壮丁血肉横飞,甚至有的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得向后飞。后面的继续向前涌,然后变成尸体。也有个别机灵的一看情况不对,马上窜进大路两旁的小巷。
大量的鲜血终于吓住了后面的丁壮,在“逃命呀!”的叫喊声中,他们又开始沿原路往回跑。一些倒霉的家伙被子弹追上,变成了伤亡统计上的一个数字。只有一小部分幸运的逃回了围屋,然后大门被重新关闭。
重机枪在打完一条弹链后就被马当归命令停火了,呈现在穿越者面前的是一条血腥的道路。这条路上躺满了死人和快要死的人,各种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一班打扫战场,注意回收子弹壳!二班前出jǐng戒,其余的人清理伤员!”听完马当归的命令,大家都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一班刚才的shè击人均消耗了十发子弹,虽然不多,但捡弹壳的工作还是让人很无奈;二班迅速穿过了死人堆前进到距离大门二十公尺的地方,依托树木矮墙对围村进行监视;剩下的人开始在死人堆里寻找生还者,每具尸体都踹上一脚,有反应还没断气的就抬到一边救治。
有救治价值的总共只找到十来个,都是伤在大腿或肩膀上,而且都是贯穿伤,免去了开刀的麻烦。穿越者用随身的三角巾给他们进行简单的包扎,至于是否会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就不在穿越者的考虑范围了,纯粹是尽人事听天命。已经死掉的和正在死掉的有近一百多人,没救治价值的大多是伤在胸腹的,在没有战地医院,急救手术的情况下,他们只有躺在那里等着自己的血慢慢的流干。一些叫声无比凄惨的,就被穿越者用刺刀结束了痛苦。清醒的轻伤员看到这个情况都只敢轻声哼哼,深怕声音大了也会落个刺刀穿喉的下场,看向给自己包扎的穿越者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部分死者的死相十分难看,要么是被重机枪子弹削掉了半个脑袋,要么被撕开肚子内脏流了一地。对于经历过变异人围攻的穿越者来说,眼前的场景只能算小儿科,可以熟是无睹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与此同时,围村后面传来了零星的枪声。对讲机传来报告,有人企图从后门逃跑,一阵排枪过后丢下两具尸体又缩了回去。高耸的围墙曾经保护了围村里的人,但现在却成了禁锢他们的牢笼,让他们成了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