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犬王（1/2）

“嘿嘿！打狗还得看看主人吧！”一阵爽朗的声音说道，随即从西北角屋暗影中缓步走出一个灰衣大汉来，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sè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sè，行走之际，忽一抬手，弹shè出一物，朗声道：“这个东西，还给你。”

一颗石子，夹带疾风，倏地颷shè向阎老三，正是阎老三刚才shè出的那颗石子，阎老三侧身避开，石子去势迅猛，即将击空，蓦地，竟诡异至极的突然回旋打转，跟踪转弯shè向侧身一旁的阎老三，这一下又是大违常理，无人料到石子竟会转弯，阎老三闪避不及，“噗”的一声，石子击中阎老三胸口。

阎老三见这石子来势凶猛，料知劲力极足，哪知，石子击打胸口，力道就如普通石子一般，无甚大碍，心知是对方手下留情。但纵使如此，阎老三面子上也是难堪之极。

那黑毛大狗一见灰衣大汉走出，立即飞奔至他身旁，匍伏在地，毛茸茸的头颈不住厮磨灰衣大汉的小腿，状态甚是亲密。

灰衣大汉望向黑狗，呵呵一笑，伸手摩娑着黑狗头颈，清朗说道：“我这爱犬甚为乖巧，不知因何而惹怒几位，要如此扑击它？”

小乞丐见黑狗主人已到，心忧自己的烧饼，怕被黑狗就此吃掉，急忙道：“你的这只黑狗，它抢了我的烧饼去了。”

灰衣大汉道：“哦！是吗？”低头看去，果见黑狗嘴上叼着三个烧饼，只是这三个烧饼冰冷、黑灰，却是早已发霉，不由心下好笑，伸手取过，淡淡笑道：“只是为这等小事？”

小乞丐见取出的烧饼三个都在，一个不少，心下登时放心，念及刚才情景，不由自主道：“你的这只大黑狗好凶喔，而且还很厉害啊！我都打它不过……”伸手一指花老四，续道：“还要麻烦这位胖子大哥来帮我打。”

灰衣大汉哈哈一笑，便yù将烧饼递还给小乞丐。刚将手伸出，却突然间，脸sè微变，面现古怪之sè，但一瞬即逝，恢复如初，依旧打个哈哈，却已将手收回。

原来，当灰衣大汉递还烧饼之际，就非常自然地、不由自主地捏了捏烧饼，一捏之下顿觉烧饼冷硬，当下心中也不以为意，随之，自然而然的加了力道，由一分力加至二分力，再到五分力，终至十力齐出，然而，猛捏之下，烧饼依然冷硬如初，纹丝不动。

要知灰衣大汉手中力道是何等巨大，便是青石砖块，只需三分力也能捏成粉末，但现在即使十力齐出，烧饼依旧巍然不动，怎能不叫灰衣大汉心下诧异至极，灰衣大汉惊愕之下，登时省悟：“怪不得这三人如此力夺，这烧饼只怕是件异宝也未可知，这二人推这乞丐小孩出来说话，怕是想蒙骗于我”

灰衣大汉心下惊疑不定，口中问道：“几位朋友，请问这烧饼从何而来？”

灰衣大汉话音一落，只见阎老三、花老四二人目光同时shè向小乞丐，目光之中，并无其它异sè，灰衣大汉心下忖道：“原来这烧饼倒真是这小孩的。”便转向小乞丐，柔声道：“这位小朋友，这烧饼是谁给你的？”

小乞丐心中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出烧饼来由，到看见灰衣大汉正气凛然的目光，炯炯有神，不由暗笑自己多心，随即道：“是今天早上一位白发老伯给我的，这三个烧饼对我很重要，能还给我吗？”

灰衣大汉点点头，“哦”的一声，说道：“但是，这三个烧饼已经发霉了，如果吃下去，可是会生病的。”

小乞丐点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你提醒。”

灰衣大汉微微一笑，眼珠转溜着，忽然扬声说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枚金币，我拿来和你交换好不好？”

阎老三、花老四闻言均是一怔，都在心下暗想：“一枚金币至少可换得三四十个烧饼，这灰衣大汉看来不像笨蛋，以他的jīng明，怎会做这样的赔本买卖，倘若是好心施舍小乞丐，直接给他金币不就行了，又何必一定要换他那发霉烧饼呢？”

花老四嘎嘎一笑，说道：“难不成阁下竟有收藏发霉烧饼的嗜好？”

灰衣大汉冷冷暼了花老四一眼，说道：“不错！在下正有此癖好。”

阎老三、花老四闻言均怔住。

灰衣大汉眼神柔和地望向小乞丐，柔声道：“怎么样？小朋友。”

小乞丐摇摇头，神情坚定，说道：“不行，这烧饼真的对我很重要。”

灰衣大汉早已料到小乞丐不会应允，其实他开出一枚金币的代价，也只是试试小乞丐的反应，倘若小乞丐欢快的点头答应，他反而不会作此交换，如今小乞丐摇头不允，当即证实他心中所想，足见这烧饼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当下灰衣大汉微微一笑，凝视着小乞丐，说道：“小朋友是否觉得一枚金币太少，我也颇有同感，这样吧，十枚、百枚、千枚、万枚金币，随你开价，如何？”

此言一出，三人惧惊，小乞丐的吃惊不在话下，因为他是知情之人，明白这烧饼的宝贵。阎老三、花老四可就是吃惊的差点合不拢嘴，二人均想：“这灰衣大汉看来jīng明，只怕却是个天大的笨蛋，哪有人出如此的高价，去买三个发霉烧饼的。”

灰衣大汉看见小乞丐惊讶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没关系，尽管开个你认为合适的价钱，再多也不怕。”

小乞丐心下翻腾，暗想：“有了这么多钱，足以改变我的一生了，也许白发老伯早已预料到此刻景象，他之所以给我烧饼，并说能改变我一生，就是指的如此。”想是这样想，可小乞丐心下又隐隐觉得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寻思：“假若当真如此，白发老伯一早就知这三个烧饼非常值钱，何不一早卖个十万、八万，只要分我些许，也就能改变我一生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又想：“倘若我真把这烧饼卖了，而这并不是白发老伯所指，全是我会错了意，到时岂不糟糕。”转而反驳自己，暗道：“既然白发老伯已将烧饼交给了我，如何使用就已全凭我自己了，眼下既有此机会，便应当见机行事才是”……

一时间，小乞丐心乱如麻，脸上眉间，变幻不停，心中翻来覆去，百念丛生。

灰衣大汉眼见小乞丐脸眉之间yīn晴变幻不定，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对于这烧饼是至宝之事，心下更无怀疑，便道：“小朋友，不急！慢慢考虑清楚。”说完，微微一笑，转目看向阎老三、花老四二人，暗想：“糟糕！我如此露骨的天价交换，这二人虽不知情，但只要稍一猜想，便难免生疑，千万不要坏我之事才好。”当即又道：“这位小朋友，要不，请随我去一清静所在，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咱们再慢慢商议不迟。”说完，便yù携小乞丐离开。

阎老三、花老四闻言一惊，正待出言阻止。却听小乞丐说道：“这位大叔，实在不是我在嫌钱多、钱少，而是这烧饼确实对我宝贵至极，便是你出千金、万金，我也不能卖与给你，真是对不住了。”

原来，小乞丐已打定主意，倘若此时将烧饼卖出，万一搞错，十分麻烦，但纵使现在不卖，这烧饼既然如此珍贵，留待以后仍有机会。

阎老三、花老四听小乞丐如此一说，心下均暗吁一口气，假如小乞丐愿意同灰衣大汉离去，凭借灰衣大汉一身本领，二人确实不敢阻拦，现听小乞丐如此说法，二人登感放心。

灰衣大汉“哦”的一声，点点头，又道：“如果你对金钱没有兴趣，那你想要什么东西，随你指出，无论你想要何物交换，我都会为你寻来，如何？”

花老四闻言咧咧嘴，正想讽刺说：“就凭你！真是胡吹大气！”刚张口，却想起先前灰衣大汉显露的本事，自己却是有所不及，便又将这句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只啧、啧的两声，小声嘟囔了一句。

灰衣大汉蓦地斜眼，冷冷暼了花老四一眼，眼光冰寒如利刃，花老四见之身子一颤。

灰衣大汉又收回目光，转望向小乞丐，冰冷目光又变柔和。

小乞丐摇摇头，说道：“有劳大叔费心，但现下这烧饼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无论什么物品，我都不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