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收获（1/2）

痛彻的感觉犹如千万只毒蚁啃噬着血肉、骨髓，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到乌黑的妖棒浮在头顶，窜动着幽厉的电光，铿锵鸣响。

他在天旋地转中一声怒吼，拼尽全身的力量一跃而起，将那滴血的黑棒死死攥在怀中。

天地飞旋，黑暗随之降临，飞旋的世界化作一只虚张的巨口。残存的意识融入无尽的黑暗中，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血染荒草，汩汩鲜血将单薄的衣衫浸透，淹没了身下仍在挣扎跃动的妖棒。

凶厉的光芒在热血的浸润下逐渐消散，之前那撕裂空间的力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黑棒静静的躺在他血染的怀中，一动不动……

混沌的虚空，紫sè的火焰燎起滔天巨浪，瞬息燃烧千里。他盘着双膝，静静的浮在万丈烈焰之中。透过飞扬、跳跃的紫焰，呆呆的望着不远处一团黑sè的雾气在火浪中嘶吼挣扎，忽聚忽散。

飞扬雾气逐渐聚拢，在烈焰的吞噬下越发浓稠，化作一团水流似的流质，在明艳的火光下闪动着黝黑的光芒，乌亮耀眼。

“我……是谁？”一道模糊的意识传了过来，迷茫的声音孤寂、苍凉，仿佛跋涉过亿万年的岁月，迟疑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仿佛埋藏的记忆被唤醒，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动，凝视着那流动的黑影，长长的叹道：“你便是你！一个记忆的印记，一个万丈红尘的匆匆过客。多少岁月了，朝露尘埃，恒河沙尽，你终于醒来了么！”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思考他话中的涵义。过了好久，忽然又问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我是谁？”他被问得一愣，心中猛然jǐng醒，“是啊，我认识他吗，怎么会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环顾四周，滔天的炽浪竟在转念间起了变化。飞扬的火海在他凝神思考的一刻凝固，头顶无限的空间也在瞬间停滞，只剩一团青白交炽的光芒在一片柔和的金sè下湛放着无限光华，在虚无的深处缓缓的旋动着。

凝神望去，那金sè的光华由无数细小的流光不断汇入，集合而成，而流光的源头直直的指向自己的胸前。低头看去，在胸口处，一颗圆润清泽的绿珠光华明亮，散发着金sè的光芒。

在他的视线与绿珠接触的刹那，火海恢复了滔天的炽浪，凝滞的空间也重新开始运转。

绿珠的光芒变幻着古怪的形状，在他胸口的位置起伏流动。随着光芒的强弱变幻，在火浪中飞出道道耀目的光芒，汇聚到他的身旁，融入青珠之内。

他猛然记起，当初在锦绣珠内走火入魔，元神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在心海深处游荡时，见到的火海景象和此刻何其相似。唯一的差别，只是多了这古怪的绿珠，少了那只沐浴在火海深处，浑身金光，形象可爱的小兽……

杂乱的记忆逐渐梳理出一些头绪，他由虚浮的半空站了起来，向那黑影道，“我的记忆杂乱无章，或者说，有着两套完全不同的记忆。一个是潘弥望的，也是我的真实经历；另一个却是一只上古神兽的记忆，久远得几乎要从洪荒的尽头算起。

这里是我的心海本源，也是以前元婴所在。我不清楚那远古的记忆怎么会烙印在我的身上，更不清楚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的心海深处。

“……莫非，”他眼前忽然一亮，沉吟道，“莫非你就是那只一直沉睡的小兽？难怪我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此算来，你从这里诞生，这里也是你的老家了。嘿嘿，这么算起来，我可是你大哥啊！”

模糊的黑影又清晰了几分，仿佛一只乌黑的铁棒，笔直的矗立在那里，喃喃道：“我的老家？大哥？我一直都活在梦中，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直到今rì才醒了过来。……这里有我熟悉的气息，让我安宁、自在，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大哥不是说过了嘛，当然可以，你本来就住在这里啊！”弥望翻了翻眼睛，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难道也和自己当初一样，得了失忆症？哎，看它原来的模样多可爱啊，怎么变成这副怪样子了……

正想着，胸口的青珠猛然光芒大盛，光芒中现出一只神兽的轮廓，金sè的瞳孔眨动着丝丝的金芒，突然咧开嘴，呲着锋利的獠牙，向他做了个鬼脸。

“咦！那不是……”他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失神的刹那，金光闪耀，仿佛牵动了周天炸雷，一片轰鸣巨响在虚空回荡。心海的空间以火海为中心旋转起来，他来不及呼喊便被卷入裂开的巨大涡流里。

嘈杂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他缓缓睁开双眼，一团模糊的白影在眼前晃动。费力的眨着眼睛，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一兰面sè憔悴，红肿着眼睛正望着他。

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美美的睡了一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他冲着一兰眨了眨眼睛，双手撑地微一用力，“嗖”的跃如半空，稳稳的落在地上。舒展了一下腰身，舒服的吸了口湿润的空气。

“大圣醒了，弥望大圣醒了！”一片欢呼声中，一兰满面泪痕的抓着他的手，欣喜的晃个不停。十一位峰主也“呼啦”围了过来，“大圣、大圣！”的叫个不停。

“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大圣的伤痊愈了！”猿飞握着弥望的脉门，大呼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