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如今桑田(2/2)
睡梦中的庄暖晨感到一阵轻痒,感觉背部像是被清风拂过似的,那道炙热的吻延着蝴蝶谷的位置蔓延上来,落在后颈,细痒难耐。
她蓦地惊醒,睁眼却被黑暗中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惊恐尖叫脱口而出。
坐在床边的身影一动没动,似乎很耐性地等着她叫完,任由她发泄着心头的不安和惊恐。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烟草和酒气混合的气息,还有,缭若轻丝的男性麝香气。
“啪!”她按忙按亮了床头灯,鹅黄色柔美的光线映亮了男人的英俊脸颊。
是江漠远。
他竟大半夜回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庄暖晨看清是他后变得惶惶不安,身子朝后缩了缩。
江漠远身上的衬衫还沾染着红酒气息,想来是喝了不少酒,高大的身影罩在她头上令人窒息,他盯着她一瞬不瞬,将她的惊恐尽数吸纳眸底深处后笑了笑,“这是我家,你说我回来干什么?”
他笑得越是轻柔,她越是害怕。
身子一点点蹭到床边,“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抱着自己的枕头起身。
江漠远眉头倏然一凛,低喝,“站住!”
她蓦地僵住。
“去哪儿?”江漠远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瞳仁像是厉鹰般缩紧。
庄暖晨没回头,压下心头的骇然故作镇定回答,“周年说你都没好好休息过,我不耽误你休息。”
“今晚哪都不准去。”他强忍心头不悦,淡淡说了句。
她回头看着他,后背一片冰凉。
“我说过,我回来不想看见你冷着脸,过来!”江漠远沉着嗓音,抬手随意扯了下领带。
庄暖晨死死掐着枕头,半晌后慢慢走上前,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江漠远,我明天要上班。”
“哦,是吗?既然如此更不能耽误时间了。”他挑眉轻笑。
她征楞。
他却起身,低头在她脸颊旁厮磨,性感下巴上的新生胡茬弄得她肌肤刺痛,很快刺痛绵延在她的颈窝,低语,“今晚好好伺候我。”
庄暖晨的心一哆嗦,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脖间胡茬造成的刺痛,身子缩了缩下意识伸手将他一把推开,脑海中又闪过痛心疾首的画面,昏暗的病房,她像是被他拆断翅膀的鸟儿似的无助,那一夜她苦苦哀求他、恳求他,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却在那晚尽数褪光,他像头兽一样吞噬了她,她却一声都不敢叫。
这样一个江漠远,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可是将他推开后心里更惶惶不安,一旦他生气……
果不其然,她的态度令江漠远眉头倏然一凛,眼眸微眯明显不悦,“你在做什么?”
庄暖晨的呼吸急促,一直以来她对江漠远都不设防,她早就习惯他的温柔体贴,面对他的另一面她还没做好全面的准备和预防,她摸不透激怒他的后果会怎样,但就算单拿力量上的对抗她都会惨败。
“庄暖晨,再不乖乖上前你今晚别想睡了,明天你也休想出这个门。”江漠远没有动怒,坐在床边盯着她风平浪静说了句。
像是个铁锤砸在心口,她愕然却又很快保持了缄默,头嗡嗡作响,他的语调虽轻却足具威胁,攥紧的手指渐渐松开,良久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
她和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她不清楚,只是很清楚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不是她所熟悉的江漠远。也许,他的耐性早就用光了。
站在他面前,淡淡的酒香裹着她略感迷眩,这个醉酒后的男人之所以回来八成就是因为她出现在宴会上吧,他想怎么折磨她不得而知,但有一天可以肯定,只要她乖乖的,至少可以减轻些痛苦。
伸手默不作声地为他松开领带,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我、我去给你拿家居服。”庄暖晨慌乱不已,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刚要转身却被江漠远一把拉住。
“急什么?”他的嗓音低醇得如夜色撩人,大手稍稍一用力将她一把扯入怀。
庄暖晨一个身心不稳坐,还没等反抗,江漠远的唇便压了上来。
淡淡酒气与他身上天然的麝香气交织在一起却形成了更加奇异的气息,好闻缠绵又蛊惑人心,在这样一个夜晚,醉酒的男人似乎更加危险。
庄暖晨尽量保持不动不反抗,她在想,只要能顺了他的意至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紧紧阖着双眼,轻颤的长睫如密实的扇骨形成美丽的光影,只是她还是太紧张了,全身都紧绷到了极点。
美丽的灯光下,她像是被困住的猫无法动弹。
她觉得置身熔炉,愈加害怕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疯狂的渴望,挣扎着起身却被他发现了意图,眼眸倏然一眯,刚刚窜过眼眸的温柔转瞬消散,大手狠狠一压,庄暖晨一个身心不稳“扑通”跪在了地毯上。
曾几何时,她也像今天这么尴尬过。
那是在海边,他一夜未睡为她拍下日出最美的一幕,她却枕着他的双腿睡得没心没肺,等她醒来的时候口水弄湿了他的裤子。
那个时候她尴尬得恨不得去死,却没像今天这么惊恐过。
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坚定他不可能伤害她,他是多么温文尔雅,可今天她才知道,男人,其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