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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Chapter 07 对世间的离别深信不疑,因此才更珍惜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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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最后一段话说:“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成一个好人。”

其实这句话适用于很多时候。

例如,永远不会变成现实的要好好学习的明天;一边疯狂赶作业,一边悔恨之前早干吗了的暑假最后一天;新的一年你许下更美更富更加班,老板及上司喜闻乐见的跨年时的朋友圈文字……以及呢,吹蜡烛前的一分钟内你许下的生日愿望——如果有幸活到一百岁,积累的愿望量,大概能等同于成年男子一次射精时的精子数吧。

但是呢,很遗憾,他们的共同点是,这些希冀,跟中国足球何日出头的答案一样,都不会实现。

张猛的三十一岁,注定是开年不利。

寒夜牛饮冰啤酒之后,他就华丽丽地感冒了。

自己何止不能高唱刘欢的《从头再来》,简直可以演唱《黛玉葬花》的越剧台词了。

人感冒的类型有很多,有娇弱型,假坚强型,假绝症型,张猛是属于傲娇型。

他固执地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被窝里不肯吃药,擤鼻涕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认真地说感冒只要多喝水捂捂汗就好了,是药三分毒,不能随便吃。

穷了很久,让生病时的省钱,变成现在的省事儿。

当然跟过去相比,他已经过得很好了,然而因为这雪中送冰的感冒,让他有点儿自虐般只想躺着,喝水喝成了水母,看这感冒能把他蹂躏成什么样。

眼看着他一趟趟浑身哆嗦着出来倒水,何大叶的圣母心终于还是被触发了,用自己拙劣的厨艺,给他煮了一碗姜汤。

小心翼翼地给张猛端进屋,还没等开口慰问,张猛就发火了,把快流到嘴边的鼻涕猛地往回一吸,怒瞪何大叶。

“你随便进来干吗?传染了你怎么办?”

何大叶不理他,把热乎乎的姜汤放下,递给他几张纸巾,似笑非笑地看得张猛又一阵寒。

“我初恋男友就特会吸鼻涕,他鼻孔下长年挂着一条黄鼻涕,一吸,就变成一口痰吐出来,把我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后来呢?”

“我搬家的时候送他定情信物来着,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玩偶,但是被无情拒绝了,唉……”何大叶假模假式地叹口气,做惋惜状。

昔日的恋情再被摆到台面上来说,早就忘了当年的悲伤,却还是要把戏做足。

“口味儿够重的你,豆蔻少女竟然喜欢这种才艺。”

“还没豆蔻,我五岁。”

张猛一惊,随即一笑:“原来你五岁就展开赔钱货生涯了。”

何大叶怒了,没几个女的愿意被人称为赔钱货,这词太伤人,听上去没出息到惨绝人寰。

她气,但也无力反驳,几段支离破碎的恋情里,她的确是付出比较多的那一个,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金钱上。

赔钱货,这顶皇冠戴在她头上,当之无愧。

真惭愧,活了三十多年,没活出精彩人生,倒活出一段可歌可泣的赔钱路。

风头太盛,同行骂她的人不少,也想学阮玲玉写下“人言可畏”然后绝迹人间,但一想到感情上她已经赔成奥运冠军了,心有不甘,只好努力活下去。

可输人不输阵,得嘴上过了瘾才行。

何大叶换了个姿势,把腰一掐,眯着眼说:“你好啊,你前妻都快凑齐十二星座了,你不还守着半大的孩子和温暖的右手过日子吗?”

“我这叫宁缺毋滥,你知道当初有多少妙龄少女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求安慰求扑倒吗?”

何大叶此刻特想认识这些瞎眼的妙龄少女,请她们打电话给我好吗?

“得了吧,肯定都是歪瓜裂枣,不然哪个男人把持得住?你不仅把持得住,还巴巴地去给前妻使劲儿塞钱,你的赔钱货生涯也不逊色。”

俩人你来我往地斗了几句嘴,突然就各自陷入了过往的悲伤里。

过往这东西,不经想。

就像一只丑恶版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得见血。

心里的伤口从来都不会愈合,时间越久,结的痂越厚,碰一下还是会疼,揭开疤还是会血流成河,这是类似于胎记的东西,是去除不掉的。

被伤害就是被伤害,从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不疼一点儿,只能假装,只能骗自己已经好了。

这些我们被伤害的印记,让我们变成了今天支离破碎的自己,无可辩驳,无法否认。

气氛僵持了一瞬瞬,张猛叹了口气,鼻音浓重地说:“算了,咱俩都在各自的领域赔出了一片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是五十步的那个,你一百步。”何大叶嘟囔着,依然不愿服输。

张猛笑了笑,一条清澈的鼻涕沿着轨迹流下来,他叫了叫何大叶,对她说:“其实我也是吸鼻涕高手,完全可以跟你初恋男友pk。”

“真恶心。”何大叶皱着眉头嫌弃着,转头却看着张猛说,“我看看你实力怎么样。”

张猛猛吸了下鼻子,表演很成功,但刚吸回去的鼻涕还没完全消耗掉,一吐气,在鼻孔外形成一颗圆滚透明的鼻涕泡,要是在阳光下,说不定还挺好看的。

何大叶乐了,咯咯咯笑了半天,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我也不是身体不好,以前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天气里裸上半身拍照,鼻涕一吸,连哆嗦都不带打的,我这个病啊,就是闲出来的。”见何大叶笑得差不多了,张猛说,一来回忆一下已故的模特生涯,二来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

“看你表演得这么卖力,我准备送你份大礼。”没等张猛提问,何大叶就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说,“把姜汤喝了,等电话吧。”

随着门一开一关,屋里的光线忽明忽灭。

张猛端起姜汤喝了一口,烫得上蹿下跳,连姜汤都能熬得这么难喝。

他一边嫌弃着,一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温暖的笑。

这个家里,有多久没女人出现过了?这个世界上,有多久,没人关心过他了?

不过红糖放多了,最后一口有点儿齁,倒是让张猛后怕起来。

不会打包一个女人给他吧?

02

何大叶的礼物很快就送上了,在张猛感冒痊愈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一个保健品广告的面试机会。

机会是大叶从她以前的一个客户那里争取来的。

这位客户的新娘在当时的难搞系数破表,何大叶几次近乎翻脸,但都在这位新郎官的哀求和夜叉的威胁下把火气压了下来,并拿出幼稚园教师非一般的耐性循循善诱谆谆教导,艰难地换来新娘的点头称赞。

那场婚礼后,这位身处电视圈的妻管严客户就把何大叶当成了恩人,化身郭冬临,把“有事儿您说话”成日挂在嘴上。

何大叶极少麻烦别人,但想想其实张猛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儿,总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也算是把昔日欠的人情还一还。

人情债是算不清的,不过雪中送炭永远都比锦上添花来得价值连城。

张猛对此一直感激涕零,去往现场的路上,不停地变着法儿感谢何大叶。

起初她听着很顺心,渐渐就烦了,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张猛也不高兴了,嘟着嘴一路上没再搭理何大叶。

现场拿到脚本看了几行,俩人才知道原来这是重振男性雄风的保健品广告,广告词一点儿都没有客气,全是让绿茶婊展开纯情演技的那种词儿,苦于不知道在哪儿下a片的发春少女,直接可以就着这台词服下黄瓜啊胡萝卜之类以形补形的食材了。

何大叶在手袋里头塞下一份脚本,以备不时之需。

面试现场也够让何大叶大开眼界了,感觉全中国所有城乡接合部里热衷于参加健美比赛的男人们都聚集此地,面目可憎,横肉加身,纷纷脱离了布料的束缚,面试前的现场也生机勃勃,当场表演伏地挺身,比较作的,干脆表演起举哑铃,让何大叶直感慨中国真是一个农业社会发达的强国。

对比一下,张猛穿了一身灰色的宽松运动服,里面依旧套着一件白t恤,混迹在一片油腻的里脊肉中,清新得像个长相有点儿着急的大学生,态度倒是落落大方。

猛男们也没把张猛放在眼里,连挑衅的目光都懒得向他投射,他们从各自的站位延伸开,重合点都是在场的女性们,包括何大叶。

何大叶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现场应该及时做什么样的白日春梦,才能回报各位猛男的厚爱。

她看着诸位一直嫌屋里热,光着膀子的猛男们,若有所思。

张猛把何大叶呆滞的目光误会成痴迷,痛心疾首道:“看不出你还好这口儿,真三俗。”

“有得看就多看看呗,回家要么对着墙,要么对着你,反胃。”何大叶冲张猛翻个白眼。

“我觉得这广告不太适合我。”张猛用脚本遮住脸,小声对何大叶说,“你看这词儿写得,吃了皇帝梦,男人似豺狼,一片皇帝梦,一夜七次郎!还穿得特少,还得展现男性魅力。”

“你当模特那会儿又不是没露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作地摆弄几下就行,只要你硬件过关,这广告咱们志在必得,有后门的好吗?”

“我可以露,但我不能low啊,这是原则。”

“首先你不是女模,其次这里也不是时装周。再说了,男模女模能是一个档次吗?男模就是女模的陪衬好不好?放眼全世界,top10的男模加起来还没一个一线女模赚得多。还有,阳阳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三个月后你们还得搬家,哪一样不得烧钱。什么原则不原则的,这个时候不是你挑工作,而是工作挑你,明白吗?”何大叶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列举给张猛听,一点儿都不客气。

张猛耷拉着头不说话。

何大叶说的每一点都不可否认,生活的压力已经堆成一座雄伟的山,压在张猛的肩膀上。

是啊,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青葱岁月里的傲气,早已被窘迫的生活磨成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别人怎么看他不管,但内心,张猛早已把自己定位成了一枚失败者,还谈什么原则。

张猛嘴上不说,心里想,何大叶也是好心,就是路数有点儿偏了,别说这个广告拍不拍,总得给她点儿面子啊。

就像坐在一家感觉不太好吃的馆子里:来都来了,试试呗。

这个面试一点儿都不正规,一群猛男挤在一间教室大的房间里,轮流展示身材,像是一场街道居委会举办的健美比赛,专门为守寡多年的老大妈的晚年生活带来希望。

导演和广告公司的人就跟嗑了药似的,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模特出身的张猛虽在自己圈子里没混出一片艳阳天,但比起这些从臭气熏天的廉价健身房里跳出来的男人们,档次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段数。

“我可是去米兰走过秀的人。”

张猛常常这样向何大叶炫耀,这也是他职业生涯里最辉煌最能摆上台面的业绩。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话,安在张猛身上一点儿也不过分,轮到他时,导演惺忪的双眼明显亮了,嘴角挂上一丝淫邪的笑。

张猛敬业,每个动作都张弛有度,何大叶想,如果自己要是在电视上看见这么一则广告,即便是男性性功能保健品,她也愿意移植前列腺,买一盒表示支持。

“我觉得他的演技太节制了,没有张力,应该气魄雄浑一点儿。”站在何大叶身旁的肌肉男一对肌肉男二说。

“我觉得也是,最好能加一声吼叫,突显男性魅力。”肌肉男二表示赞同。

男三插嘴:“娘们儿叽叽的,长脑袋是为了显个儿高吧,一点儿都不男人。”

何大叶冲着患直男癌的三人翻了个巨型白眼,本想说点儿什么,又怕万一起争执驳了客户的面子,只能极不情愿地忍住了。

她又上下打量了这三个直男癌晚期患者,他们大概跟随着失传已久的埃塞尔比亚时尚圈的潮流,都穿着紧身裤。

何大叶瞥了瞥他们下身鼓起的令人尴尬的包,这包跟激凸差不多,也算是三等残废吧。

何大叶上大学时获得过关爱残疾人标兵,她一下子就释怀了。

原本就志在必得的广告,加之张猛鹤立鸡群的表演,导演对他满意极了,又提出让张猛穿内裤试一下镜头,他说刚好有一个内裤广告要拍。

张猛自嘲,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一下子混到了模特金字塔的最底端,low到埋进土里,都能开出一朵花了。

不过他也不多话,转个身就穿个内裤到镜头前。

晚期直男癌三重唱此时变成评委老师,评论张猛腿太细了。

何大叶对比了一下他们三人跟张猛各自的包,护食指数瞬间飙升。

哼,怎么跟我们张猛的比,她可是见过实物的!

不过这一愣神,导演已经开始在近身指导张猛摆姿势了,之前几个人试镜不超过五分钟,张猛都快试镜一个小时了,有点儿不对劲。

大叶不傻,在见识了当初那场舒克贝塔的奇葩婚礼后,她的gay雷达已升级到了军事水准。

虽然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在这个圈子里热火朝天地搞着潜规则,一些导演理所当然地吃着演员豆腐,一些演员把这当成走向康庄大道的捷径。

其实哪个圈子都一样,即便是在婚庆界,还有准新郎向何大叶暗送过秋波,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对方是昆汀·塔伦蒂诺,是伍迪·艾伦,是迈克尔·贝,或者是张艺谋、冯小刚,随便摸几把都觉得与有荣焉,就像那个跟偶像握手后三十年没洗手的大叔一样,虽然结局挺残忍的,但这段记忆起码支撑了他三十年的人生。

即使张猛这头倔驴不同意,她也会把张猛洗干净,卷进毯子,塞进凤鸾春恩车里,直接拉到安啊刚啊艺谋啊的门口,只要他们吃得下。

但眼前这位,中年谢顶满脸油光的三级片广告导演,实在是没到可以吃演员豆腐的level。

张猛不反抗,是因为他还记得何大叶给他一一列举的几条,当模特时拥挤的后台永远都是一片裸体海洋,换个衣服碰着彼此肉体是常有的事,如果硬要归类,那也算是一码事吧。

眼见着导演的手一点点滑过张猛的腰,快要摸到他屁股时,何大叶看了看广告公司和产品方的人,他们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嘿,见过拍广告的,没见过光天化日摸人的。

何大叶这臭脾气上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挥着包包打在导演斑秃的脑袋上。

这一挥力道很大,打得他一个趔趄,连张猛也殃及到了。

“你傻逼啊?”导演急了,怒瞪着何大叶问,一手揉着自己的头。

嗯,这句话说得还挺正义凛然的。

“我的人你丫也敢碰!一把年纪了三观不正还这么臭不要脸,真那么饥渴去门口对着树蹭去,安全绿色环保无负担。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出台的!”

何大叶单手掐腰做泼妇状,这画面张猛见过,挺吓人的。

她就像一颗威猛的地雷,一旦踩上雷区,就是以这个架势爆炸的。

张猛轻轻拽了拽何大叶的衣角,示意她点到为止就好,却被何大叶反手一挥给甩开了。

“我指导他,这是行规!说得好听叫你经纪人,说不好听,你就是鸡头,跟我装什么!”导演鄙夷地看着何大叶说。

何大叶摇摇头,真觉得这秃顶胖子命真苦,惹谁不好,非惹她!

她是谁,婚庆界第一撕逼好手好吗?

“你是快三过五嫖多了是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除了体重,哪点儿配讲规矩?你当然不清高了,又不轻,又不高。你肚脐眼就是跟眼睛长在一条线,你也看一下,他可是给爱马仕走过秀的。你丫除了在杂志上,你见过爱马仕吗?拍个广告连条裤腿儿都买不起,拽什么啊?再说你今天什么品位啊,找来一群歪瓜裂枣在这儿拍民工特辑满足你的低俗品位是吗?这low逼广告我们不接了,留着你自己回家自己撸去吧。”

何大叶说完,手起刀落,直接抢过相机拔下记忆卡踩个稀巴烂,拉起张猛的手就往外走。

心也跳,也略后悔,她那个客户朋友是得罪了。

不过她一个搞婚庆的,又没丧心病狂指望客户都做回头客。

回到车里,何大叶气还没消,阴着一张黑白无常的脸:“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杀手包两万多呢,用来杀这头肥猪真是暴殄天物。”

张猛歪着头夸赞:“口才好就不说了,我们何大叶怎么还知道这么多成语呢,我都不知道啥意思。”

何大叶瞪眼睛:“有意思吗?”

“我发现你这人言行特别不统一,前一秒还让我忍,后一秒你倒是动上手了。”张猛憨憨地笑着说。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沦落到接这种级别的广告,不过快到手的钱就被何大叶这么一包给拍散了,心里还是略有点儿遗憾。

“有点儿骨气行吗?可以露肉,但不可以卖肉,这是我的原则。”

“哟,你还有这原则哪,有原则是好,但你没肉可露啊。”

何大叶眼睛看着前方,杀气腾腾地提起杀手包在张猛眼前晃了晃,示意他闭嘴。

张猛识趣地耸耸肩,语气平缓地说:“别生气啦,其实以前我做模特的时候,吃亏受欺负的事儿多了去了,比起来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即便上次我没被赶出来,这次续约也已经不是计划内了。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圈子里的朋友们知道我要养孩子,才帮我一把,帮到现在他们也仁至义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瞧瞧这话说得多绝情,就是说没有一件事情是人类能左右的,再努力也白搭。”

“能别这么丧气吗?长得人模狗样内心怎么这么阴暗啊?”何大叶白他一眼,“我这人,从不信命,我特瞧不起那些把自己的失败和落魄归咎于命运的人。人这一辈子那么长,不可能终生荣耀,更不可能一辈子倒霉。平地上走路还有摔倒的时候呢,站起来继续走就行了,难不成还趴在原地哭哭啼啼等人扶?这世界那么扭曲,谁敢去扶?”

“你别说,我还真扶过一位。”张猛认真地说。

“啧啧,敢在路上扶老太太,你还真有钱,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你接广告了。”

“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好人还是占多数的。”

“我就是好人,你运气好遇见我了。放心,我虽然背不靠山面不朝海,但何大叶这个名字也算是个招牌,这个广告黄了不要紧,就算拍了也掉价,我一定能帮你找到新出路。”

何大叶拍着胸脯向张猛保证。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全心全意帮张猛一把的。

命运这东西何大叶并非全然不信,不然又怎会那么偶然的一夜,那么偶然地在路上遇见那么多回,那么偶然地共处一室,又那么偶然地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都是命。

张猛太傻太天真,注定命中有个强悍的何大叶出场。

任重而道远,何大叶觉得自己真是个责任心满满的好女人。

这么好的女人,罗畅却不要,真是不懂欣赏。

何大叶甩甩头,不许自己在想念罗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从罗畅宣布婚讯那天起,在这段感情上她算是彻底失败了,如果把自己形容得少女一点,可以说,她失恋了。

到了这个年纪,即便失恋,姿态也要漂亮。

哭哭啼啼叽叽歪歪的戏码太矫情了,找个新的人来填补空白又显得自己太随便。

何大叶干脆把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的,根本腾不出时间去胡思乱想。

即便不小心想起,甩个头,也就忘了。

她相信,不远的某一天,她会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个人。

再想起时,也会波澜不惊。

03

人能忘,狗忘不得。

没了罗畅,还有肉弹跟她相依为命。

何大叶没有像很多老人说的那样,怀孕了就得把狗送掉或者安乐死。

她不知道这么不尊重生命的风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想想旧社会那会儿,家家住平房,家家养狗,但家家子孙满堂。

社会越进步,人活得就越金贵,却也变得狠心和残忍了。

一只金毛一个孩子,打着滚一起长大,这是何大叶最希望看到的。

何大叶觉得肉弹白天自己在家可怜,就把它带到工作室,起初偶尔来,张猛家做客的贵宾仗着自己年纪大,把憨憨的肉弹一顿欺负,后来不知哪来的责任感,开始当弟弟一样照顾保护着。

“瞧这俩狗,起初咬得跟杀父仇人似的,现在又好得像亲兄弟,就像我跟你爸似的,以前见一回骂一回,现在竟然能和平相处了。”

何大叶一手牵着两只狗,一手牵着张阳阳,发自内心地感叹着。

“哪有人把自己说成狗的?你说你自己就行了,别说他。”张阳阳皮笑肉不笑地说。

何大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这孩子的话也没错,只能憋着生闷气。

张阳阳是小冤家,可是人人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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