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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裴翎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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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 天边还阳光灿烂,到了中午,几团阴云凝聚在北头, 很快化作鹅毛大雪飘零而下。

短短一个下午, 地面上,房檐上,都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冬雪笼罩下的京城, 满地莹白, 宛如冰晶世界。

庆云坊东头裴府庭院里,也是一派玉树琼花的景象。

“将军园中的梅花,开得越发好了。”兵部尚书卓新武在管事的带领下,一路进了中庭, 笑着对站在廊下赏梅花的裴翎招呼道。

他随手将积了雪的斗篷递给护卫, 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 目光就落到庭中的桌案上。

准确地说, 是桌上那一瓶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玻璃瓶上, 瓶中金黄的液体已经少了一小半。

“听说这内府新出品的烟罗玉液最是甘醇,如今尚未入世,满京城的勋贵豪门都翘首以盼, 想不到将军这里已经先品为快了。”卓新武满是欣羡地搓着手。

裴翎笑道, “这一年你留守京城, 难道酒水还没有喝够?”

卓新武也是北疆出身的军官, 如今官居兵部尚书,又无军旅禁令, 什么酒水还不是任意品尝。

“将军有所不知,之前圣驾不在京城,哪一个不是人心惶惶,睡难安寝,食难下咽。我看霍东来这一年生生消瘦了十几斤。范丞相都病倒好几次。”

秦芷代理朝政的那段日子,虽然朝中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知晓内情的重臣个个压力山大。

裴翎摇头苦笑,亲自上前替他倒了一杯。

金黄色的液体透着琥珀般的光泽,仔细看去,隐有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开合,难怪被命名为烟罗玉液。

卓新武迫不及待双手接过,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情不自禁露出陶醉的神情来。

两人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品酒赏雪,说起朝中事务。

转眼圣驾返回朝中,不,应该说“雪烈族灵女贵妃”入宫已经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间,从朝廷到民间,无不喜气洋洋。一者,南澜城一场大胜,北朔东南部大片的富饶土地尽数划归大周治下,而四周的部族也纷纷臣服,据说还有一些想要效仿雪烈族献女入后宫的,当然都被推拒了。二者,南陈彻底平定,陈帝归降,被册封陈国公,在京城赐府定居,南陈小朝廷的臣僚,不愿意入朝为官者,可以自去隐居,愿意为大周效力的,也各有封赏。

眼看着天下安泰,四海臣服,又逢年节,整个京城自然是一派欣欣向荣。

卓新武笑道:“衙门里就没有这么清闲了,这几日里光为了功劳封赏,就忙得不可开交。”

论理,这一战中、功勋最为卓著的当属裴翎和方源。前者领兵鏖战一年,攻城略地无数。而后者更加亮眼,从水路进兵,一举攻陷南澜城。虽然有趁着南澜城内部大乱的原因,但功勋就是功勋,更不用说之后快船南下,又带着归降的南陈皇帝收服了南陈六郡。

可让满朝文武大吃一惊的是,这两位功勋最卓著的大将,竟然不约而同推拒了封赏。

卓新武今日上门,就是为了此事。

“将军何必推辞,皇上都说了要重赏两位。”

裴翎淡然说着:“封赏可以,但也不必隆重。一战定胜负,本就非我二人之功。受之有愧,自然不愿承担。”

“话是这么说,但是皇上在这一战中的功劳,总不好……”卓新武抿了一口酒水,回想这一战的内情,依然感觉不可思议。便是街坊中最曲折的话本子,都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来吧。

“而且,将军推辞不受,让下面新立了功的小辈如何,难道连他们也不封赏了吗?好歹拼杀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卓新武苦苦劝道。

他今次上门奉劝,也是皇帝的意思。

裴翎无奈,只好问道:“拟好了吗?”

卓新武一听有门,立刻将带着的折子取出,奉了上去。

裴翎就在桌案前打开,逐一翻看,沉吟片刻,又让侍从取来笔墨。

卓新武凑到旁边,亲自替他研磨。

裴翎提起笔,修改了几处,他递还给卓新武,笑道:“就照着这个,呈报宫中裁定吧。”

卓新武略一扫过,裴翎对封赏的名单略作调整,并未大改动。他顿时安下心来,皇帝看了想必也是满意的。趁着年节,将这件大事办完,大家正好喜上加喜。

两人又商谈了片刻,眼瞅着天色已晚。卓新武起身告退。

送走了他,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了,裴翎难得感觉一种朦胧的醉意,他返回中庭,却没有进屋,径直沿着廊道往后花园走去。

坐在两人刚才商议军务的凉亭中,桌上酒香依然,琉璃瓶映着晶莹的雪光,卧虎砚中墨迹依然湿润。

裴翎遥望着庭院中的梅花树,缕缕暗香牵引下,心神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梅花盛开,新雪铺道的季节,他收到了宫中的征召。

年方十岁的裴氏六郎,入宫为皇子伴读。

会被选中,完全是因为他的才名,从入学开蒙起,他就声名鹊起,族学中礼聘的大儒,书院中资深的讲师,每一个跟他接触的长辈都在称赞他的聪慧敏锐,称赞他将来必是朝廷栋梁之才。

大约宫中的太清帝也是听闻了这样的名声,所以下旨将他征召入宫。

他入宫为伴读,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因为宫中并没有与他年龄相近的皇子。最终,他被指给了十一皇子秦崇,也就是后来的景耀帝。

平心而论,秦崇并非一个难相处的人,他性格还算开朗,为人也仗义。作为宫中淑妃所出的年幼皇子,他血脉尊贵,颇得圣宠,当时看来,又无竞逐大位的可能。当他的伴读,算得上一个安心轻省的活儿。

对裴翎这个新来的伴读,秦崇还算客气,却并不亲近。那时候的秦崇已经十四岁了,这个年龄的少年,更喜欢跟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乐,策马游猎,纵横快意,甚至探讨一些属于这个年龄男孩所热衷的话题,比如哪个美人的身段最诱人,哪个丫环嘴上的活儿更好什么的。

才十岁的裴翎,还是个半大孩子,与他们明显是有代沟的。只是看在裴家的身份上,也没人会为难他。

裴翎在御书阁度过了两年还算安静的时光。

比起其他伴读忙着奉承讨好皇子,尤其是那几位出身显赫,执掌权柄的皇子来说,更多的时候,裴翎喜欢一个人在书楼里默默地看书。对皇子和他们的伴读,宫中的藏书都是完全开放的。包括那座后来因为失火,而导致典籍失落无数的书楼。裴翎也翻阅过其中的大部分藏品。

在这个汇聚了天下间最顶尖儿书籍和最博学老师的学堂,他低调而平安地生活着。如果说有什么不顺利的,也许就是朝堂上太子一党和庆王一党的争斗日渐剧烈,年迈的太清帝对此置若罔闻,只专注后宫美人和炼丹房。裴家身为太子、党,不免也卷入了这场争斗。

裴翎曾经表示过忧虑,但年幼的他尚未开始参与到裴氏一族的决策当中,祖父还有父兄都没有将他的意见当一回事儿。

忧虑成真的日子,来得比裴翎预料中更早。

那是他刚满十二岁的那一年,冬天的寒冷依然笼罩在京城上空,残存的积雪尚未在日渐变暖的阳光下融化。裴家倒在了庆王一党的暗算中。

贪污军粮,以次充好,导致边关一场大败,数万士兵哗变,甚至牵连横刀城落入到敌人手中。这个罪名足以让传承了数百年的门阀贵族折戟沉沙。

一朝大厦倾覆。裴翎至今都记得那段慌乱而恐怖的日子。

族中几乎所有成年的男丁都被处死,只余下这些崩溃边缘的妇孺,被流放边疆为奴。

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族中嫡脉的兄弟只剩下了他和五哥裴鸿,还有数百名妇孺。

一夜之间,原本高不可攀的贵夫人和小姐沦为人人凌、辱的娼妓,曾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也变成了操持贱役的奴仆。

他们被驱赶着向北,如一群待宰的羔羊,走在通往屠宰场的路上。

连续不断的有人因为不堪忍受痛苦而自缢或者投井,还有更多病重而夭亡的。

死的人里面,也包括裴翎的母亲。

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在即将抵达北疆边关的时候,崩溃的她用裙裾撕扯下来的布料结成绳索,自缢身亡。

这位曾经在京城声名卓著才貌双全的贵妇人,也许是想着终于将兄弟二人送到了这里,不愿面对任人践踏的未来。

裴翎在那个深夜无端感到心悸,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终于忍不住悄悄来到母亲的房前,看到的就是犹有余温的躯体。

那一瞬间的心情是什么样子?很多年之后,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样的悲剧已经太多太多,多到让所有人都麻木了。

没有惊醒其他的人,他和五哥一起将母亲的遗体搬到了驿站外面的山坡上,准备埋葬。

冬天的土地冻得像是冰块,两人连趁手的工具都没有,仅有的是驿站一位看门的老翁,一时怜悯借给了他们一柄带着三四个缺口的铁锈铲子。

落到冻得石块一般的地面上,只能留下浅薄的印痕。兄弟两人轮流挖掘,大半个时辰,磨得手掌鲜血淋漓,却只掘出了不足两指的浅坑。

裴翎干脆用铲子砍下旁边的树枝,削成木刺,兄弟两人又整整挖了一夜,凄冷的风中,手上伤口深可见骨。最终得了一个薄薄的坑,将母亲的躯体放入。

裴鸿跪在坟前,痛哭失声。

裴翎却只感觉麻木,一种连悲伤都被这严酷的寒冷冻结,并破碎成粉末的麻木。

天光破晓,裴鸿从坟前爬了起来,颤声道:“母亲,鸿儿不孝,只能让母亲栖身如此境地,若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必定为母亲报仇雪恨。”

“怎么报仇雪恨?”裴翎喃喃说着。

“那些欺压咱们的衙役,我迟早有一日要将他们全杀光。”裴鸿满含恨意。

“他们不过奉命行事罢了。”裴翎木然道。

是啊,裴鸿醒悟过来,罪魁祸首,终究是设局谋害裴氏一族之人。

裴鸿低声骂着,“等太子登基上位,这些奸佞之辈绝不会猖獗太久的。”

裴翎遥望着苍茫一片的荒原,拂晓的光芒洒落在这一片土地上,可是属于他们裴氏一族的光明,真的会来到吗?

庆王一党日渐势大,太子已经为皇帝所厌弃,甚至就算太子登基继位,一个在裴氏一族倒台之后就匆忙划清界限的太子,也不是什么值得追随的主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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