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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信与奏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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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夷迎来了丰收季,夏粮税征收,一船又一船的官粮运到了南夷城,这让南夷城越发热闹起来。

往京城送粮税向来是主官的责任,巡抚这一任三年,身为地方大员,少不了往京城递折子表忠心。章巡抚百事缠身,这要送粮税,更不晓得要多少时日,秦凤仪断离不得他的。秦凤仪道:“让李布政使去吧,他本也管着粮赋这一块,正好也要致仕了,一道回京也顺道。”

章颜手里百样事务,一旦去送粮,也不晓得手里的事要交给谁,道:“李布政使年迈,臣想着,还需个得力之人帮着他才是。”

其实,穷有穷的好处,南夷人少,秦凤仪选拔人才,一不看出身,二不看文章,就看能不能做事。秦凤仪道:“李布政使那个手下,有个叫谭经历的,倒是不错,让他跟着,挑几个人就是了。”

把送粮税的事商量妥当,章颜还有件事要跟秦凤仪说:“那个,下官听李布政使的意思,他今年才六十,想继续为殿下效力。”

秦凤仪一翻白眼,道:“我来这快一年了,也没见他效过什么力。去岁我来的时候,看他那‘之乎者也’哆里哆嗦的劲儿,原本想让他帮着管一管官学,他又嫌差事小。前儿我带着张长史他们去官学,他的影子都没见着,都是阿灏在管。你说说,他能效什么力?”

章颜很想说,人家也是四品布政使,让四品布政使管官学本身就有点大材小用。当然,那个李布政使也是个没眼色的,成天一副大儒的酸样儿,章颜也不大喜欢他。只是这四品布政使一去,怕就是旁的人安排进来了。

章颜悄悄与秦凤仪道:“我听说,李布政使是景川侯府的族人。”

秦凤仪眉毛一挑,咳一声,正色道:“管他是谁的族人,这样尸位素餐的家伙,宁可不要。”然后他心想,媳妇儿没跟他提过啊,既然媳妇儿没提,可见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主要是李布政使这类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太讨人厌了,谁的族人都不管用,秦凤仪必要李布政使致仕的。章颜见秦凤仪这般,便也不再劝了。

秦凤仪与章颜道:“我跟你说,咱们的荔枝,多出好几十缸呢,知道不?”章颜眉心一动:“殿下不会是想做荔枝生意吧?”

“这生意才有多大?何况,劳民伤财。”秦凤仪道,“只是去既去了,到了杭州,必然要走大运河的,届时水上就便宜了,把这几十缸一并带上,京城里人傻钱多的主儿遍地都是。告诉谭经历,卖个好价钱,也犒劳一下这些一道辛苦的民夫。”

章颜感慨道:“殿下心善。”其实,按理民夫们都是征调,不用给银子的。秦凤仪自是看不上荔枝的生意,不过是多给几十缸,一则是怕路上有损耗,二便是卖了补贴一下这些民夫。

秦凤仪摆摆手:“这值什么。要我说,征粮也不必这么麻烦,咱们南夷山高路远的,就不能换成银子送去?明儿给我写个奏本,问一问朝廷,能不能以后咱们南夷的粮税都折成银子送往户部。”

章颜一想,这法子虽则新奇些,却真是能省许多人力,当下应了,决心回去就写折子,连带上回殿下交代他的折子一道写。

秦凤仪与章颜商量完毕,回内宅后还问了媳妇儿一句李布政使可是她族人。李镜道:“说来是个没出五服的族里堂祖父吧。”

“还真是族亲啊?”“族亲不族亲的,他是个清高的,一向不屑与我们本家来往。咱们这来南夷城多少日子了,别说他了,就是他家太太,我请诸诰命过来说话,也没跟我说过一句亲热话,你当平常人对待就成了。”李镜道。

“这是何故?”秦凤仪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自然问其缘故。

李镜道:“这位堂祖父的父亲,是我曾祖父的弟弟。不过堂祖父这支为庶出,我曾祖父为嫡出,偏生高祖父有些宠庶灭嫡的意思。我曾祖父有运道,为人亦有才干,赶上乱世,跟着太祖皇帝起兵,后来得了爵位。高祖父当年发过一白日梦,想让我曾祖父请立这位庶弟为侯府世子。这不是脑子有病吗?我曾祖父有的是儿子,干吗要请立一向与自己不和的庶弟啊!听说还为这个闹过气,可曾祖父是太祖时的名臣,他们再怎么闹也是白搭。他们那一支便一向不与主支亲近,这位堂祖父长我父亲一辈,年轻时中了进士,听说就颇是傲气,早早地做了官。当年先帝在陕甘殒身,我祖父和两个伯父都死在了陕甘,家里就剩下我父亲和一位庶出的三伯。你没见过我这位三伯,我也是听人说的,我父亲是嫡子,当时祖父和两个伯父都殁了,自然是嫡子袭爵,可这位堂祖父,仗着辈分,仗着在朝多年,便说有长立长。那会儿朝中正是乱的时候,顾不上我们家这点事,当时陛下是先帝八皇子,先帝非要北巡,几位皇子都死在了那里,剩下的便是在京留守的三位,寿王便是九皇子。陛下之上还有一位六皇子,六皇子当年的势头也是极猛的,他与今上都是庶子,可他为长啊,当时拥立六皇子的也有一批人。后来,还是今上即了位。六皇子自是不必提了,我父亲少时便给今上做伴读,那会儿,这位堂祖父还说我家的爵位当立长呢,真是昏了他的头,有嫡子不立,难道立庶子?”

“他能在布政使一位上终老,真是福气。”李镜都不想多提这种族人。秦凤仪直感慨:“岳父家也争得这么厉害啊。”

李镜道:“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要不是我曾祖父是个明白人,且有些运气,我家要是高祖父那等人才当家,估计现在子弟都不晓得哪里去了。就堂祖父这种嫡庶不明的,还想继续在南夷州效力?这种人品,老老实实地致仕便也罢了。”

“那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啊?”“你不也不待见他嘛,我还说什么,显得我娘家多乱似的。主要是高祖父糊涂,直接带坏了一支子弟。你想想,世上不是没有庶出子弟,已是庶出,这是没法子的事,可你自己得争气,得明白事理。不能你是庶出,就恨嫡出的吧。这是什么理?”李镜摇摇头,“没法儿说,世上偏有这样的糊涂人呢。”

说了一回李布政使的事,秦凤仪与李镜说了让方悦、方灏去江宁的事。没几天,族兄弟二人就要起程了,秦凤仪照例设酒,秦凤仪还与两人道:“要是族里有可用的亲戚朋友,只管一并带来,咱们都不是外人。”

方悦、方灏觉着秦凤仪当真是求贤若渴,皆正色应了。

待族兄弟二人走后,秦凤仪召土人的十个族长过来南夷城说话,说的还是正事。如今,十家皆有子弟在官学念书,非但如此,秦凤仪还在南夷城给了他们一家一个铺子,允他们自卖山上的山货,生意还不错。

秦凤仪召他们过来,是与他们商量修建凤凰观之事。

一听说秦凤仪的新城要建凤凰大神的观,可是把这些人欢喜坏了。秦凤仪笑道:“我与凤凰大神颇有渊源,今在我的凤凰城,必要建凤凰大神的观。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给你们看看凤凰观的图纸,从此你们也可到城里祭祀凤凰大神了。”

秦凤仪请他们过来看了,还说要给凤凰大神塑像,阿金道:“殿下,我们族中便有凤凰大神的像,可供于观内。”

阿火族长当下不干了,道:“我们族中也有,一样可以供于观内!”

余下人皆说自己山中也有,秦凤仪一笑:“这有何妨,届时观修好了,你们每家献上一尊,可放偏殿供奉。”无非多盖几间屋子的事,反正观里有的是屋子。

大家一听,这主意不偏不倚,便又高兴起来。

秦凤仪待他们一直不错,如今还让他们在城里卖山货,因为生意好,大家也不用去山下打劫肥羊了,说来都得感谢亲王殿下,于是,对秦凤仪颇多奉承。秦凤仪笑道:“以后咱们南夷只会越来越好,只是怎么只见你们来城里,不见你们的妻女过来?我家王妃也在城内,倘你们的妻女过来,倒可与王妃说说话。”

阿花族长道:“她们都是粗人,怕不合王妃意,万一吓着王妃就不好了。”

秦凤仪哈哈一笑:“本王的王妃,武功盖世,曾力败北蛮三王子,比严大姐的武功还要好。当年比武,你们也是见过的吧。”

这么一说,阿花族长更糊涂了,道:“当天不就严大姐是女扮男装吗?”“还有一位也是女扮男装,便是本王的王妃。”

诸人皆露出惊叹之意,极为赞叹佩服,均说王妃娘娘本领大,当下应承下回来城里就把妻女带上,给王妃娘娘问好。

秦凤仪晚上就与媳妇儿说了此事:“待土人各家的族长媳妇儿来了,招待她们吃饭,带她们去看看桑蚕之事。”

李镜道:“以后要教导她们桑蚕之事吗?”

秦凤仪道:“这且不急,得看他们是不是诚心归顺。西边儿山蛮势力不小,他们虽是不同族群,说来都是土人,我虽有心收拢,也得看他们诚意如何。”

“是啊,土人的事务必要谨慎。就是山蛮那里,你也要留心,咱们这里一向穷困倒罢了,如今越来越好,当心山蛮眼红。”

秦凤仪道:“眼下日日训练兵马,我防的就是这个。”

转眼就到了押送粮税入京的日子,章颜的奏章也写好了,上呈秦凤仪。秦凤仪一瞧,直说章颜:“这封改粮税为税银的奏章写得很好。这封让你叫苦怎么写得这么不苦啊?”

章颜嘴角直抽:“已是很苦啦。”“还不够。”秦凤仪亲自要了笔墨,添改了几笔,让赵长史重抄了一遍,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两本奏章交给谭经历一路带到京城去。

谭经历深觉责任重大,一路辛劳自不必说。待秦凤仪的奏章呈上,景安帝看后,私下还给景川侯瞧了一眼,指着那两句半文半白的“贫窘之际,咸粥亦无,只得望西北,灌两口海风果腹”,与景川侯道:“估计就这两句是那小子自己写的。”寻常人写不出这种话来。

景川侯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景安帝便问:“可有书信?”

景川侯原就是带着书信来的,他闺女写给他的信、他女婿写给他儿子的这位皇帝陛下都要看。景川侯原想着不当这时候呈上,但陛下要了,只得自袖中取出,恭敬呈上。

景安帝一看就知道哪部分是儿媳妇儿李镜写的哪部分是秦凤仪写的。先不提秦凤仪的字儿,就那字里行间的口气也不大一样,那叫一个吹牛哦。是的,秦凤仪现在虽然还是嘴硬说“不与岳父来往”,但他在南夷干得风生水起的,又不能跟下属嘚瑟,那样显得不稳重,只能回屋与媳妇儿臭显摆。只能跟媳妇儿炫耀哪里够,秦凤仪简直憋得够呛,便打着给祖母李老夫人写信的旗号,经常炫耀南夷的辉煌。秦凤仪写的信,先照例夸了回南夷的山水,又夸南夷的海鲜,因着风季到来,海上多海风,渔民都不出海了,他很久没吃到海里的大鱼,只有一些小贝壳类的东西可吃。然后又说南夷如何热闹,如何山好水好,荔枝随便吃,遍地都是。又夸自己在南夷搞的工程建设,新城估计六月招标,七月就要开建了,云云。那一通炫耀,景安帝看得嘴角都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端起茶盏呷一口,道:“他这城建得够快的呀。”

哪儿来的银子呢?景安帝都好奇得紧。

景川侯似是看出皇帝陛下的疑惑,道:“喝西北风攒出来的银子吧。”景安帝险些喷了茶。

不论景安帝,还是景川侯,抑或是方阁老,对于新城的修建仍持观望态度。虽则秦凤仪在信里是把自己的南夷吹得不得了,但大家都知道,秦凤仪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要说他的藩地了,他家啥都是极好的。

南夷州很痛快地送来了与往年无二的粮税,还有五十盆荔枝,虽则南夷州来人在郊外码头做了回荔枝生意,赚了一笔,景安帝只当不知道。谭经历也不是全做买卖,还是按亲王殿下的交代,给李、方、愉亲王三家各送了两盆挂果将熟的荔枝树。京城的差事结束后,李布政使直接就在京致仕了,谭经历便带着大家伙坐船回了南夷。其间不是没人同谭经历打听南夷的事儿,谭经历都是以“先时大家伙儿日子苦,待殿下到了,就不苦了”进行统一答复,其他再多的话一律没有。这是个嘴紧的人。

办完差事,他便走了。

景安帝则在斟酌江宁织造送上的密折,上面说方悦奉镇南王殿下之命过去他那里,又要织工又要匠人师傅,打算在南夷开办南夷织造局。这位织造大人不愧景安帝心腹,连带三成干股的事也一并说了。景安帝只是不解,南夷那样荒蛮的地方,就是秦凤仪去了略好些,可现下修路、建城,纵是秦淮在扬州干了多年盐课,身家顶多两三百万,再加上朝廷拨的五十万两,那小子先把银子用来修路,这一点,景安帝还是有些感触的。他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个短见的性子。许多藩王因皇位无望,便多耽于享乐,哪个管藩地死活?秦凤仪不一样,他出京时估计也没多想南夷的事,但走在半路上就开始动脑子了,先是收拢饥民充盈人口,再忽悠了许多商贾一同前往,直接带了好几万人过去。难得的是,这么多人一下子拥入南夷城,南夷硬是没出什么大乱子,这就很见本事了。当然,秦凤仪大年初一带着老婆孩子坐着花车,带着一万亲卫军巡游的事,景安帝也是知晓的,秦凤仪的这震慑手段,景安帝见着消息亦是要翘嘴角的,既出风头又用兵力震慑了南夷城,很符合秦凤仪的性情。

只是秦凤仪的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快了?

景安帝有些犹豫要不要让江宁织造局出人,他倒不是在乎那三成干股,是有些担心秦凤仪摊子铺得太大,最后收拾不住,直接瘫了。

不过景安帝最终还是在江宁织造的折子上批了个“允”字。秦凤仪的性情景安帝十分了解,是那种认准了事必要做成的人,你不答应,他无非另想法子,但绝对不会不做,与其如此,还不如允了,就是最后栽个跟头,也权当他买个教训。

与景安帝想法相似的,便是方阁老了。

方阁老原是让孙子过去看秦凤仪这城能不能建起来的,结果孙子被秦凤仪使唤到了江宁去江宁织造那里借人。方阁老会知道此事,是因为孙子写信回家时提了一句。

在方阁老看来,秦凤仪接下来的要务是建城啊,如何又要办南夷织造局呢?就南夷那穷山穷水的地界儿,倘是方阁老说,倒不必大张旗鼓地办织造局,那里纺织落伍,自湖杭之地寻几个有手艺的织工,过去教导当地百姓,学些先进的织锦技术,这样子,慢慢由小到大,何须直接大手笔地办织造局呢?织造局可不是好干的,先期投入便是极多。

只是秦凤仪都开口给江宁织造三成干股了,想来陛下便是为着缓和一下父子关系,也会允了此事。

方阁老更加为自己的弟子担心了。

远在南夷的秦凤仪收到了方悦的好消息,江宁织造那边已然妥当,接下来就是建南夷织造局的事了。

秦凤仪虽则心喜此事,心下却也有些不得劲,有些别扭。不待他把这别扭劲儿过去,李镜与他道:“先时咱们说的山蛮之事,你不如上折子给朝廷,让朝廷多派拨兵器。”

秦凤仪将织造局的事搁心里,道:“这折子不必上,上了也是白上。去岁咱们刚来,且不说有一万亲兵,刀枪都是齐全的。现在上折子,一准儿没戏。”

“就是没戏,才让你上。”李镜道,“织造局这样大的动静,瞒得过那些消息不灵通的人,瞒不过那些有心人。你上一道要兵器的折子,朝廷必然驳回,那些有心人便也放心了。”

秦凤仪不由得面露厌恶:“真是放个屁他们都要闻一闻。”李镜道:“让赵长史写这折子便是。”

“知道了。”秦凤仪越发不大高兴。李镜看他脸臭得很,笑道:“行了,咱们事情多得很,不必想这些没意思的事。我与你说,咱们阿阳会说话了。”

“真的?”秦凤仪眼睛一亮,道,“赶紧,把大阳找回来,我得听听咱儿子叫爹。这就开灵窍了。”

“也快吃饭了。”李镜命嬷嬷去把儿子抱回来。秦凤仪道:“大阳每天都在玩儿什么呀?”“跟寿哥儿、阿泰、大妞儿在一处玩儿。”

没多会儿,秦太太带着大阳过来了。大阳十一个月就会走路了,这会儿已是走得很熟练,他也不要人抱,胖脸上带着笑,一看就很高兴,手里挥着个布虎头,见着他爹他娘更是雀跃,跑过去,抱住他爹的大腿。秦凤仪一把将胖儿子抱起来,往上抛了两下。大阳咯咯直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秦凤仪把儿子搁怀里抱着,给他擦擦口水,笑道:“儿子,叫爹!”

大阳转过头,对着他娘晃晃手里的布虎头,高兴地说了两个字:“姐,给!”李镜道:“啊,是大妞儿给你的啊?”

大阳高兴地点头。

秦凤仪在旁催道:“唉,臭小子,叫爹啊,我说你叫爹啊!”大阳就一个字:“姐。”

秦凤仪郁闷地嘀咕道:“这是不会叫爹,还是听不懂人话啊?”李镜笑:“娘都不会叫呢,先学会了叫姐。”

“哎哟,儿子,你这么喜欢大妞儿啊。”秦凤仪道,大阳还有模有样地点头,把秦凤仪逗得没忍住亲了儿子几口。

秦凤仪问秦太太:“娘,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口齿伶俐吗,怎么大阳嘴这么笨哪?”“这哪里是笨,看咱大阳虽然话说得晚些,可口齿清楚,你小时候倒是伶俐,一说话就是一串,谁都听不懂,管姑叫猪。”秦太太笑,“咱大阳是心里明白,就是得慢慢说。”

秦凤仪把他爹也叫了来,大家一道吃饭。吃过饭,秦老爷、秦太太自去安歇,大阳就想去找大妞儿玩儿。李镜耐心地同儿子说:“你得午睡呀。”

大阳现在真是能听懂大人的话了,想了想,跟他娘说:“姐,睡。”

秦凤仪眉毛一竖:“还想跟人家小姑娘一起睡觉?你这小子,嘿!你可真是你爹的儿子呀。”

秦凤仪一脸欢喜,欣慰万分地与媳妇儿道:“瞧咱儿子,自小就灵光,这以后找媳妇儿不愁啊。”

“你这也叫当爹的说的话。”李镜嗔丈夫一句,大阳已自己撅着肥屁股爬下床。他人小个子矮,却很是小心,先扒着床沿,待两只小脚丫先着地,这才慢慢地下去。李镜刚要说什么,秦凤仪摆摆手,就看大阳自己找到小鞋子,蹲下身子歪歪扭扭地穿上,然后一双大眼睛瞅着爹娘,奶声奶气地道:“姐。”

秦凤仪翻个白眼:“你叫爹,叫爹就带你去找大妞儿,一道睡午觉。”大阳想了想,兴许是觉着这买卖划算,便响亮亮地喊了声:“爹!”

秦凤仪当下的感觉,在数十年后回忆起,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如饮醇酒,醺醺然”。

秦凤仪完全被他儿子一声“爹”给叫醉了,当下便要带儿子去找大妞儿睡午觉,就听他媳妇儿轻咳一声,秦凤仪忙说儿子:“再叫声娘,看你娘吃醋啦。”

大阳又叫娘,还拿自己的胖脸蹭蹭娘。于是,爹娘两个送他去大妞儿那里玩儿。

大妞儿也是刚吃完饭,看到秦凤仪夫妻带着大阳过来,大妞儿她娘忙起身相迎。秦凤仪笑:“坐,坐。”

李镜笑道:“大阳吃完饭非要找大妞儿。”

大妞儿也正在屋里玩儿,先叫过“舅舅、舅妈”。说来,秦凤仪与方悦囡囡的辈分有些乱,但大妞儿就从没乱过,有她爹在,便叫“叔祖、叔祖母”,有她娘的时候,便喊“舅舅、舅妈”。说来,大妞儿这孩子,虽比大阳才大两个月,论起口齿,真是伶俐百倍,大妞儿还特爱说大人话,这时便说大阳:“都说了午饭后再玩儿了,你这会儿过来作甚?”

大阳把自己的布虎头送给大妞儿,很巴结人家地道:“姐,睡觉。”大妞儿问他:“那你尿床不?”

大阳想了想,摇头道:“不。”

“那成吧。”大妞儿勉强同意,又道,“你可得听我的话,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大阳把个小脑袋点得跟个磕头虫似的。

秦凤仪心下鄙视,觉着儿子特没出息。而深受他爹鄙视的大阳,已是很高兴地跟着大妞儿一道玩儿去了。

何以解忧?唯有儿子。

鄙视了一回肥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儿,秦凤仪又投入到南夷州的建设中去了。

秦凤仪还真没多少时间心情别扭,他忙得跟陀螺似的。上回跟土人说了可令他们的妻女过来与王妃说话,土人们倒是很积极,没几天把妻女都带下山来了。土人族中并非如汉人以男子为尊,妻子的地位是与丈夫平等的,有的甚至还要略高于丈夫一些。

不过土人女子并不是母老虎,只是强势些罢了。她们穿戴虽不华丽,头上金银饰也是不少,打扮得很是干练,尤其阿金他娘,参观过桑蚕之后,第二日又过来给李镜请安,私下同李镜打听严大姐的事。李镜道:“严姑娘是我的朋友,她武功高强!”

阿金他娘赞道:“果然非如此女子,不能叫我儿子倾心哪。”一副觉着儿子眼光很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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