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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子不类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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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远在南夷,自然不晓得景安帝为着南夷的事大发雷霆。便是晓得,估计秦凤仪也只会想:早该如此!

本来就是,要是太平地界儿,你发些旧兵甲便也罢了。便是给南夷发来旧兵甲,你提前修整好,秦凤仪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抑或,你提前知会一声。就是不提前知会,秦凤仪问那贾郎中时,对方还敢出言挑衅,秦凤仪岂是好性子?他平日里的确随和,待人过得去就成,并非那等严苛之人。他也的确是因身世之事与景安帝翻脸了,被封到南夷这又穷又偏的地界儿来。但是,你不要以为他失势了!失宠与失势是两回事!

只要想一想如今南夷的声势,也该晓得秦凤仪是怎样的能力手段,结果竟真有这蠢货,到秦凤仪跟前挑衅,秦凤仪可不就恼了。

这回好了,非但贾郎中被留在了南夷,便是工部汪尚书都跟着挨了训。

秦凤仪直接把兵甲退回工部,可自己这里,也得有兵甲可用才行。私自开矿的主意,秦凤仪是先同媳妇儿商议的。秦凤仪打发了侍女,自己先在屋里转了两圈,方挨着媳妇儿在榻上坐了,道:“我有个主意,有些犹豫,你一向比我聪明,跟我一道想想,看可使得?”

“什么事?”丈夫向来不是没主见之人,李镜不由得问。

秦凤仪轻声道:“这回工部之事,叫人警醒啊!我与工部的关系这回算是掰了。眼下咱们这里时有战事,陛下为着他的江山,工部与咱们的官司也打不赢。现在陛下自是站在南夷这边儿的,我与你说,他那人,一向算计得到。眼下他还要用我平山蛮,给咱们的兵甲自然是好的。我看山蛮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占山地之利罢了,待新城建好,南夷繁茂起来,我这里将士都训练好了,便是我,也要把山蛮平了的。我不能把此后患留给咱们大阳啊!这有战事时自然不必担心工部,可不能不为以后着想啊。咱们毕竟远在南夷,现在有岳父和方老头儿的关系好用,可老一辈人终有退出朝堂的时候,那时,就得是咱们护着了。咱们毕竟远在南夷,京城离得远,人情关系终是不及在京城的。何况世事有更替,我虽与陛下翻脸,陛下总的来说在天下大事上一向能权衡利弊。只是大殿下在这上头却是远不及陛下的,咱们这里不能不防。”

先说了这一大套话,秦凤仪方道:“你知道枯藤山吧?”“知道,不就是阿金部落里献上的山头吗?”“我叫舅舅悄悄去看过了,舅舅说,那可是一处富矿。”“产铁吗?”

“自然。”秦凤仪低声道,“舅舅在工部可是会锻造兵器的。反正枯藤山是在山里,咱们终不能只仰人鼻息,我想着,自己悄悄打些兵甲。义安、敬州那里的兵甲也都老得不得了了。就是现在潘将军麾下用的,虽则都算上等兵甲,可我跟你说,他们用的也是以前的军刀,现在的军刀都是舅舅研究出的新配方打造出来的。”

李镜轻声道:“这事,一定要机密。”“矿里的事儿交给舅舅,矿外的事儿,交给大舅兄。”李镜问:“着什么人采矿呢?”

秦凤仪道:“这事机密,不好雇人,我只怕泄露出去引得麻烦。各地牢中死囚如何?”

“便是用死囚,里面驻守的兵士用哪些人呢?”“这也是我一时难以决断的。”秦凤仪与妻子道,“趁着这个狗屎郎中的事发难工部,这回的兵甲定然是新的,但想全给将士们换新兵甲却是难的。不论是为了平山蛮,还是以后自保,必然要换新刀的。先时岳父给过我几个侍卫,我瞧着都是稳重人,再自冯将军麾下挑些可靠的。”“我与你说,既自冯将军麾下挑人,这事必瞒不过他。冯将军的儿子都还小,听说他有个弟弟也在军中。冯将军自幼父母早亡,这个弟弟是冯将军一手带大的,现下在军中任个百户,你把他的弟弟召到身边做个近臣。以后,他的儿子,也都要另眼相待。挑人的时候,只要冯将军还没吓死,就让他帮着挑,他对军中熟悉。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一队人,必然得有个做头儿的,那个头领,一般对待,召他的儿子到身边赏赐官职,给他家里赏赐,接他们妻女到南夷城。”

秦凤仪点点头,握住妻子的手,低声道:“这事,不同于走私小事,走私不过是赚几两银子。铁矿一开,咱们就再回不了头了。”

李镜双手握住丈夫的手,沉声道:“回什么头,人都是向前看的,不必走回头路!”

秦凤仪海上走私赚两个小钱的事,其实大多数人心下有数,却也都没放在心上。但任谁都没想到秦凤仪敢私开铁矿,锻铸兵器。

凭秦凤仪现下藩王的身份,以及他与景安帝不睦的关系,你私铸兵器,便有谋反嫌疑,倘叫人知晓,在宗人府关一辈子都是轻的。秦凤仪显然也深知此事利害,做得极是小心翼翼。好在南夷本就偏僻,如秦凤仪对京城的消息不大灵通一般,京城对于南夷亦是鞭长莫及,此事何等机密,京城不得而知。

不得不说,秦凤仪不论性情还是胆量,都是肖似其母了。秦凤仪在密谋开矿,工部收到了秦凤仪退回的一千套兵甲。工部历史上头一遭,送的东西被人退回来了。

六部衙门同在一条街上,都挨着,这可是叫人看了大笑话,汪尚书脸色都是灰的。三皇子进宫时,生怕他爹不够堵心一般,还特意与他爹说了一句:“南夷兵甲今儿早退回来的。儿臣亲自去瞧了一回,委实破烂不堪。”

大皇子温声道:“军中换下来的,自然是旧的。三弟你见惯了光鲜,略旧些的就觉破烂了。我也瞧过了,是需修整,也没到破烂不堪的地步。”顿一顿,大皇子又道,“前年章巡抚就任南夷巡抚,说地方上兵甲不堪再用,工部拨了五千套。听汪尚书说,亦是这般兵甲。前儿冯将军大败山蛮,用的也是工部派发的兵甲。”

三皇子道:“是啊,破则破了,只是不晓得贾郎中如何失心疯地去挑衅镇南王,引得镇南王大怒。”

大皇子道:“是啊,三弟不说,我也好奇呢。贾郎中不过五品,如何敢对亲王不敬?这里头是何缘故,我也想不明白。父皇,贾郎中如此大不敬,该押回朝中,慎重审讯,看他可是为人指使。不然,一个郎中,他吃了熊心豹胆,敢触怒亲王,致使镇南王误会工部?再往深一步讲,这岂不是在离间镇南王与朝廷吗?”

三皇子实在想不到自己一提贾郎中竟叫大皇子引出押贾郎中回朝之事,气得够呛。景安帝淡淡道:“待镇南王不用他,自会打发他回来。”

见父皇这般说,三皇子方放下心来。大皇子心下难免遗憾。在大皇子看来,贾郎中毕竟是朝廷命官,但有好歹,也该朝廷来处置,如此把贾郎中留在南夷,岂不是凭那秦姓小子发落了!

秦凤仪怒斥工部之事,引得京城好一番热闹。

便是平郡王第五子平琳都私下与老父道:“父亲,陛下是不是太维护镇南王了?”平郡王在修剪着一株青花盆里的青松盆景儿,听儿子这话不禁道:“你这话当真稀罕,那是陛下的龙子,天下哪个做父亲的能不维护儿子?何况,这事难道不是工部的疏漏?”

“可是,工部素来如此,这也是多年规矩了。”

“规矩是规矩,可镇南王是因为旧兵甲发怒吗?你太小瞧镇南王了。这位殿下并非没有心胸之人,他的性情爱恨直接,他的眼光比你强百倍。如果工部送兵甲的人好生解释一下兵甲之事,态度再恭敬些,镇南王便有不悦,也不会恼怒。可那个小官儿,他不应该挑衅镇南王。镇南王的性情,不要说他现在是亲王之尊,他就是做探花时,也是把脸面看得极重。工部敢落他的脸面,这是自找。你也想想,这一千套兵甲,是要给归顺的土兵用的。土人的性情与汉人不同,何况他们刚下山,必然事事计较,以免被人看轻。工部叫镇南王在土兵面前出了丑,险些坏镇南王大事,险些坏朝廷的大事,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何要怒责汪尚书?工部实在不知深浅!”

“什么大事啊?不就是一千土兵吗?”“蠢材蠢材!”平郡王将花剪掷于花盆内,看这个四儿子一眼,“一千土兵只是个开始,这是土人归顺的大计!”“这些儿子也想到了。”平琳扶着老父坐下,道,“只是土人向来反复,对他们太过客套,岂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你以为镇南王是你这种脑子吗?”平郡王道,“你没有见过山蛮的象军,我也没有见过,但你的祖父是见过的。山蛮来犯,第一战就被斩首两千,象军大败,有人说镇南王这一胜凭的是运气。我告诉你,能大败象军便不可能是运气,难道镇南王是运一口气,把大象吹跑了吗?你们只觉着陛下将他封藩南夷就不在乎他了吗?你们也长长眼,看一看南夷如今的气象。你连新城如何建起来的都没想明白呢,还敢就工部之事来说陛下偏心镇南王,就你的眼光,如何能知陛下之雄才伟略。”

平琳道:“新城的事,京城谁不知晓。镇南王海上走私之事,能把闽王气成那样,想是八九不离十的。”

“南夷那样的穷地方,你说靠走私?就算有走私,那我问你,就是镇南王一年不停地走私,大风大雨都不闲着,能有多少银子?够建一座城吗?”平郡王一句话就问得平琳无法回答,只得问道:“父亲可知那位殿下是哪里来的银子?”

平郡王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而是道:“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是《孟子》名篇,平琳自然晓得,平郡王叹道:“你呀,没事多在家里看看书吧。”

“我倒也想在家看书,父亲可知,现下工部兵械坊,已是腾出一半的人手来为南夷打制兵甲了。”平琳道。

“你如何还不明白,陛下必要用南夷军平山蛮,收复桂州的。给南夷些好兵好甲怎么了?”平郡王重重一掌击于案上,平琳当下不敢吭声。

平郡王道:“阿琳,你与大殿下走得太近了。我再告诫你一次,虽则甥舅之亲,也亲不过父子妻儿。我们是姓平的,是外臣,外臣的本分,你好生斟酌!”

平琳讷讷,不敢多言。

平郡王把人撵了出去。平王妃知道此事,还劝丈夫:“如何这般气恼?”

平郡王道:“别人是大智若愚,他是大愚若智!子不类父,奈何奈何!”

工部丢一个大脸后,京城和南夷的局势都进入了一个平稳期。当中只有一件小事很是好笑,秦凤仪还写进信里与他岳父和方阁老炫耀了一回。

那就是,山蛮竟派了密探向阿泉族长打听山蛮派过来的部队怎么消失不见了呢?

阿泉族长立刻把这个山蛮派来的密探捆成粽子交给了亲王殿下。倒不是阿泉族长多么忠心,实在是阿泉族长够聪明,当得知山蛮派来的部队竟无一人生还,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把密探献了表忠心。

这事儿可把秦凤仪得意坏了。都说山蛮擅山战,南夷虽无高山,但山上林子密,一旦把军队打散,蛮兵往山里一钻,就实在不大好找了。秦凤仪原以为怎么也得有残兵逃回去,没想到竟是全歼。这样长脸的事儿,秦凤仪哪里憋得住啊,都与近臣当笑话说了一回。只与臣下炫耀总是意犹未尽,现下秦凤仪也不死拗着犟脾气了,在信中一番炫耀自己武功厉害,好叫这两人知道自己的本事。

还有件喜事,那就是崔氏有了身孕。

为此,秦凤仪在信里还特意夸了南夷的风水好,利子嗣。

景川侯接到女婿这信都无语了,儿媳妇儿有孕是他儿子的功劳,跟南夷风水有什么鬼关系哟。不过这自然也是大喜事,李老夫人更是喜得直叫景川侯夫人多备些滋补品,好打发人给孙子孙媳妇儿送去。景川侯夫人亦是笑道:“这可是好,如今寿哥儿也快三岁了,正好再生个哥儿才好。”

“你这话很是。”李老夫人喜上眉梢。

景川侯夫人道:“该再多备一份给阿镜,他们这一走也一年多了。虽说南夷现下繁华了,但是咱们牵挂阿镜的心意。”

“好,好。”李老夫人如今看这个媳妇儿越发满意。

李老夫人见儿子看过秦凤仪的信罕见地翘起嘴角,不由得笑问:“阿凤殿下给你的信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算不上,是来跟我显摆了。”景川侯把山蛮的事说了,李老夫人都不禁一乐,道:“先时我一听山蛮还担心来着,殿下自来斯文,虽然年少时爱打闹,到底没真正上过战场。这孩子,当真能干。”

景川侯夫人更是道:“当初殿下来求亲,侯爷还给出了两个条件。要是当初殿下去了军中,我看,也得是一等一的好。”自从知道秦凤仪是皇子,景川侯夫人就看这个女婿顺眼得不行,对李镜也颇是关心。

景川侯道:“就他那性子,别因着这一胜便骄傲才好。”

李老夫人道:“你在信里同殿下说一说才是,山蛮全军覆没,定不会罢休的,要是再来攻打,怕是大战。”

景川侯道:“我也这么想呢。还是要与陛下说一声。”“很是。”

景川侯当天就进宫,把信给景安帝看了。景安帝原本因着工部的事很恼怒,今见秦凤仪写来这信,纵不是写给他的,但字里行间那种得意,就知道秦凤仪心情很不错了。景安帝也是先乐了一回,道:“这如今不过小胜,就这般显摆,要是哪天平了山蛮,收复桂州,还不知他要怎么着哪。”

景川侯是景安帝的心腹重臣,自然明晓陛下心意,道:“眼下先将土人收拢好了,待土人悉数下山,训练出些成色,南夷兵马便可一战了。”

“是啊。”景安帝道,“凤仪毕竟年轻,他到南夷,办了许多常人难以办到之事,朕自然为他高兴。他一贯顺遂,还是要跟他说,山蛮之事,必要慎重。磨刀不误砍柴工啊,先把刀磨利了,收拾山蛮便手到擒来。也莫因这一战之胜便心存轻视,山蛮盘踞桂州多年,必要稳扎稳打,将来拿下桂州,这亦是他的封地。”

“若是朕写书信,他对朕还是有些心结。既然他写信给你显摆,你是他的好岳父,回信提醒他一二吧。”景安帝说着,有些酸溜溜的。

“是。”景川侯只当没听出皇帝陛下话中醋意,恭声应下。秦凤仪臭显摆这事儿,景安帝虽高兴,却也没有再多说了。一入冬,便是年了。

年下给南夷的赏赐还是相当丰厚的,毕竟今年南夷有战功之喜。秦凤仪也正准备着过年的事哪。朝廷的年节赏赐与工部新做的一千套兵甲同时到达南夷,这回,不论是颁赏的还是送兵甲的,无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生怕镇南王殿下一个不好把他们也留在南夷“享福”。那位得罪了镇南王殿下的五品郎中,据闻现下还在南夷挨收拾哪,他们这些人,哪个敢不老老实实的?

秦凤仪亲自叫了阿金过来,一件一件地将兵甲发到土兵手里。土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好刀好甲,个个喜上眉梢。秦凤仪令阿金带着土兵们去操练了,与工部来送兵甲的郎中道:“回去告诉汪尚书,以后我南夷的军械兵甲,都按这个标准!你们那些旧兵旧甲的,愿意给谁给谁去,我南夷是绝不会收的!”

工部郎中吓得一个激灵,险些瘫地上,连声道:“是,是!殿下的吩咐,小的谨记!”

秦凤仪此方道:“下去歇着吧。”

之后,秦凤仪命赵长史接待过来送年节赏赐与工部兵甲的这些人。赵长史一向和气,奈何亲王殿下名声在外,这些人办完差事,也不敢久留,南夷土货都没敢买上一些,就慌忙告辞了。

秦凤仪还与赵长史、章颜道:“胆子可真小。”二人心说,见过殿下大刀拉脖子的,哪个不怕哟。

不过秦凤仪这一发作也有好处,现下朝中诸人不论心下作何想,行为上是不敢对南夷有半点怠慢的。

有了朝廷赏下的年礼,秦凤仪这里也要准备给诸臣子将士的年节赏赐,另则,还有祭天之事。这一回要说与哪里不同,便是秦凤仪带上了土人将领一道祭天。

阿金麾下得了新兵刀,把其他土兵羡慕得不行。秦凤仪也给其他土兵的首领请封了官职,如阿火族长得了个男爵的爵位,虽则是最小的爵位,但相对于阿火族长全族只有一千余人来说,有个爵位就不错了。

现在人人羡慕阿金手下装备,纷纷问秦凤仪他们的兵甲何时能到。

秦凤仪笑道:“你们也知道,新兵甲要等工部现制的。工部要制兵甲得等时间,下一批应该也是一千套。大家不要急,这样,待下一次兵甲到了,咱们军中举行大比,你们谁为最后的胜者,就先装备哪支队伍,如何?”

这法子十分公道,便是土人们也很认可。

要过年了,土人要回寨子里祭凤凰大神。因为土人的信仰问题,秦凤仪还给他们放了假。

不过这个年过得却并不太平。

山蛮越界抢掠了一回不说,便是先时绑了山蛮密探的阿泉族长的族里也受到了山蛮的报复。好在阿泉族长既然敢把山蛮反手卖了,也不是怕山蛮的。他的族人也在山上训练了小半年,较之先时更为矫健,那些来犯的山蛮也没得到好儿。阿泉族长大年下的就带着族人、行李、寨子里的财产全下山来投奔秦凤仪了。

秦凤仪先把阿泉族长的族人们安置好,原本的土兵全部该归营的归营、该归队的归队,妇孺便安排在先时安置饥民的地方。另外,受伤的全部令军中医官过来诊治。秦凤仪问起阿泉族长部族中的伤亡,阿泉族长道:“幸而有我族的勇士提早发现山蛮摸到山上来,我们伤了几百人,死了也有五六百人。年轻的小伙子们正当为部落而战,我担心的是妇人与小孩,就先带他们过来投奔殿下了。”

秦凤仪点点头,让阿泉族长去休息,同时派快马去各部落送信,让他们做好防范。不多时,秦凤仪收到山蛮劫掠县城的消息。

秦凤仪决定,把两县剩余百姓都迁到南夷城附近来。

这个法子亦是使得,只是当秦凤仪的斥候到达两县时,两县已无人烟,秦凤仪气得年都没过好。这下子,大家也都别过年了。

秦凤仪更是召来臣下商议:“南夷城往东就两个县,再无大的屏障,百姓们遭了殃啊!山蛮这是来挑衅咱们的。我清楚,先时他们两千兵马有来无回,山蛮王断不能咽下这口气的。我还等着他再来攻,不想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来南夷城不是对手,改为挑衅了。我必要山蛮血债血偿!”

大家看秦凤仪这就要出兵攻打山蛮呢,都不禁将心提了起来。他们也不是不想平山蛮,只是眼下不是时机,不说别的,土人们的兵甲都还没齐全呢。一旦出兵,驻守南夷城与凤凰城的兵马必然减少,守城都是问题。但秦凤仪极是愤慨,凭谁劝也不能听的,必要出兵!

一时间,满城兵马调动,亲王殿下要攻打山蛮拿下桂州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山蛮的第二场战事发生在正月底,这一场战事,确切地说,不完全是刀枪箭雨的杀伐,其间更有双方智谋的较量。当然,还带有三分的侥幸与运气。因为,秦凤仪的大军刚刚开往信州五六天,山蛮便自山林中摸索而来,突袭南夷城。

山蛮自山林中而来,自然没有带象军。秦凤仪为征信州下桂州,大军已然出发,现在城里就剩下些兵甲不全的土人以及张羿手下的娃娃兵了。山蛮明明也提前派出斥候,还有哨探亲眼见到姓冯的阎王一身将军铠甲,高头大马地带着许多人出城了,可当山蛮们再一次对上冯将军时,直接蒙了,这阎王不是带着大军往信州去了吗?山蛮的一位王直接召来哨探质问,哨探哪里晓得呢,这位王急命撤军,却为时已晚。

阿泉族长辨认后说,这是山蛮王的一个儿子。秦凤仪见人已死,便砍下脑袋,命人用石灰裹了,送往京城。

阿泉族长都有些不明白,还问秦凤仪:“先时冯将军的确是出征了啊。”

秦凤仪笑道:“这不过是计策,我当时虽恼怒,也不会直接没有准备就发兵信州的。冯将军的确出城了,不过悄然折回。穿着冯将军铠甲、骑着他的骏马的,是他的一位副将。”

“冯将军能悄悄回来我不奇怪,可冯将军手下那些人,是如何悄悄地回城的呢?”“这是我们汉人的兵法。当初出城的原也只有五千人,山蛮会误认为是大军出城。

你得去学学增兵减灶的故事了。”

阿泉族长不晓得“增兵减灶”之事,他暂放在心里,打算以后看一看这则故事,追问道:“殿下料到山蛮必会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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