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良心呢最好的丈夫。(1/2)
林湘勾起唇角,笑容竟有几分狂妄。
她说:“我就等你这句话!”
少女起身,拍拍裙子,神色那叫一个壮志凌云,自信满满:“我现在就去,大人,你学着点——我甚至不用一夜翻滚缠斗,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心想,这才叫狐狸精,你那是慈善家。
魔王一怔,还没开口,小姑娘已经轻巧地走开,一把拉开房门。
两只小精灵正在门外偷听,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坏了,差点摔跟头。
芙蕾在正大光明的偷听。
林湘见到他们,也不扭捏,直接命令:“蝴蝶,蜜蜂,跟我一起去官道,你们告诉我哪个人身上的魔法石多。”
触手怪从角落里扭着出来:“啾啾啾——”
[奥克塔普斯也去,为姐姐和倒霉蛋助兴!]
两只小精灵呆住。
芙蕾笑不下去,赶紧拦人:“别,没到那一步。”她咳嗽一声,瞥了瞥魔王,清了下喉咙:“我叫奥克塔普斯和薇妮搜一搜古堡,我回家也找找有没有多余的魔法石。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凑齐。”
林湘说:“我的方法更快。”
“你和主人新婚,还在度蜜月呢。”芙蕾想笑,忍住,为了魔王的面子,继续劝说,“大家都知道你们结婚了,你现在去官道,主人不好解释。”
她心中狂笑。
……这一场好戏啊。
魔王作弄小新娘不成被反将一军。
魔王一心想要改变魅魔血统,结果娶的妻子那么认真的教他怎么当一只成功的魅魔。
命运可真是个狡猾的东西。
林湘回头,望着新婚蜜月的丈夫。
那只魅魔平静的说:“再找。”
林湘微笑。
看吧,她又赢了。
喜怒无常的怪物今天在发脾气,她早就知道。
女巫叫她回家问丈夫要钱,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他就不可能只有二十块魔法石。
可他装穷,不仅装穷,还想捉弄她。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活该。
少女看着他面无表情回房去,眼里一点笑意促狭而愉悦。
*
林湘夜里没去找魅魔。
她在灵石围成的圆圈里静坐,吸收日月精华,石头的灵气。
一夜如转瞬。
在这个诡异的国度,天亮全靠自我感知,周围始终漆黑。
林湘睁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从房间出来,便去魅魔那里碰运气。
他在家。
房门没关,她敲了几下,进去。
林湘说:“大人——”
魔王在浴室洗漱,背对她。
林湘便从身后贴上去,抱住他的腰:“大人,几点了?我的房间没有钟表,看不见时间。”
魔王漱完口,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
他说:“早上十点。”
“……难怪肚子饿了。”林湘咕哝,“大人,你也刚起床吗?”
“睡的不好。”
“哦。”
魔王面对镜子整理仪容。
妻子从他背后探出小脑袋,双眸带笑,含情脉脉。
魔王笑了笑,拉开她的手臂,又转过身重新将她圈住,让她的脸埋在他胸口。
冷冰冰的,坚硬的胸膛。
少女脸颊温暖而柔软。
“大人,我们和好吧。”她轻声说,“我一生气就乱讲话,不是故意骂你的,你不要跟我计较。”
魔王低眸,亲吻她的头发:“我们第一次吵架,多有纪念意义。”
少女笑。
“林湘。”又一会儿,魔王说,“为什么叫我大人?”
妻子漫不经心:“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想个别的。”
“……大王?”
“……”
魔王仍说:“不要。”
“那叫你什么?”
“你可以像蝴蝶、蜜蜂那样,叫我主人。”
“主人?”林湘哼了声,摇头,“你不是我的主人,只有我配当自己的主人。”
她那么骄傲。
魔王喜爱更欣赏她血肉之下的高傲。
尖锐,强硬,且盛气凌人。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嘴唇,早已失去温度的手指描绘女孩诱人的唇形。
一具温软如水的躯体,却承载了最热烈的灵魂。
他多喜欢啊……有多喜欢,就有多抗拒。
终于,他俯身,屈从于真实的渴望,吻住她的唇。
林湘懒洋洋地回应。
半晌,魔王慢条斯理的开口:“昨天,我在床下的暗格找到一千块魔法石——”
“主人!”他的妻子欢快地叫了起来:“主人!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魔王笑。
——立场反复,唯利是图,跟预言里的女孩一个德性。
可他不想杀她。
其实用不着不死者再多确认,林湘就是破局者,他心知肚明。
但他决定不杀。
他很想看看,像林湘这样的小怪物,不死者怎么笼络她,怎么叫她为不相干的人类辛苦奔劳。
林湘不在乎善恶,不在乎正义,也不在乎人类。
她只在乎她的蜘蛛蛋,还有那个分手了只会在公寓楼下傻站的前男友。
魔王低头,妻子已经不在他怀里。
他一怔,转身,哭笑不得。
少女把他的床推开,跪在地上,拿着锋利的匕首,正在撬床底下的木板,一块接一块,全神贯注。
她在找暗格。
“别忙了。”魔王轻笑几声,“走,带你赚魔法石。”
*
下午往来的商队不多。
夕照口岸城楼前,几名守卫例行巡视结束,靠在城墙一侧稍作歇息。
他们的副队长不在,他又一个人擅自闯入无主之地的后半段。
守卫们对此见怪不怪。
一名守卫一口气喝完半瓶水,手摊开,对同事说:“你输了,二十块,钱拿来。”
“凭什么我输了?他今天说了几句话,你数过?”
“从早上到现在一句没说,队长离开前交代了三句话,他点了三次头。”
“一句没说?”
“骗你出门被车撞。”
他们都不是落日小镇本地居民,长年驻扎在此,日复一日地视察、巡逻,日子无聊的很,近来最大的乐子,便是打赌新调来的魔法师副队长每天说了几句话。
湛副队长惜字如金,而且一天比一天沉默,未来极有可能变成哑巴。
今天,他赌赢了。
他的同事不情不愿地交出二十块钱,他美滋滋地收下。
“湛副队长他——”同事望向夕阳下的道路,欲言又止,迟疑道:“他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队长说他在学校就那样,天生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也得有个度啊,一整天不开口,太不正常……该不会他有抑郁症吧?需不需要找心理医生开解?”
守卫仰头,又喝了两口水。接着,摇摇头。
“别多管闲事——”
“小心!”
哨声尖锐地响起。
守卫拔枪的拔枪,拔剑的拔剑,城楼上的狙击手也已到位,严阵以待。
一只状若豺狼却长了角和翅膀的魔物,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丛之中。几乎一个眨眼的瞬间,已经冲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肉眼根本看不清位置。
开枪都不知道往哪儿打,只是混乱地发射子弹。
一连串枪弹声结束,万籁俱寂。
“打中了吗?”
“死了?”
“魔物在哪?”
“在你上面,退后!退后!”
一人声嘶力竭地大叫。
守卫疾退两步,冷汗淋漓,惊恐地抬头,正对上魔物幽绿色的瞳孔。
如同两簇鬼火。
他浑身僵硬,竟不能动弹。
枪声又响了起来。
魔物灵巧的身影闪了几下,全数避过。
它吼叫一声,往守卫身上扑去。
生死关头,一道青色的光击穿它的颈部,紧接着两道光芒穿透腹部。
魔物脖子流下温热的血,嘶哑地吼叫着,滚落在旁。
正倒在一双沾满尘土的军靴前。
青年举起左手,一剑斩下它的头颅。
“副队长!”
“湛副队长,幸好您及时赶到——您的脸?”
“副队长在流血,快通知医务室!”
青年左脸受了伤,抓痕狰狞,从眼底蜿蜒而下,皮开肉绽,触目惊心。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顺着他的脸和下巴滑落,埋入泥土。
他的半张脸都是血。
他抬袖擦拭,淡淡一句:“小伤。”
又走开了。
守卫死里逃生,腿脚发软,坐在一边。
另外几人围了过来。
“啧,年纪轻轻的,破相了。”
“伤那么重,还不去医务室,会留疤吧。”
“上次一条胳膊差点被拧下来,现在脸伤成这样。你们说,湛南他到底折腾什么?”
“有毛病。”
“天快黑了,他不去医务室,他还巡逻。”
“行了别说他了,前女友那么漂亮,死在永夜森林,他心里肯定难受。”
“难受也不能老去无主之地晃悠啊,尤其后半段,我怕他又把魔物招来,真的怕了他了——活着不好吗?”
“就是,他是南部之光,上面对他那么看重,摔不得碰不得的,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会跟着倒霉,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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