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祸从天降（1/2）

十三叫声高亢尖利，这是猫科动物遇到敌人才会发出示威声。 十三叫声和它眼神注视方向都表明了左登峰背后有着对左登峰不利东西。

就左登峰惊恐万分大汗淋漓之际，十三猛然向前方窜了过去，左登峰急忙转头，夜色之中辨物不清，他只能看到十三那坟包前雪地里翻滚抓咬。

这一幕令左登峰惊悚到了极点，因为他只看到了十三，并未看到十三跟什么东西争斗。

左登峰惊恐之下便想转身逃跑，不过这个念头很便被他克制住了，十三明显是保护自己，舍弃十三自己逃走太不仗义。

就左登峰犹豫彷徨之际，十三停止了厉叫，与此同时左登峰感觉脑海之中朦胧感一扫而空，这种感觉就像猛然之间摘走了头上紧箍，顷刻之间脑海一片清明，丢失了许久方向感也随之而回。

头脑清醒之后，左登峰发现十三正将一只雪白动物向自己拖来，根据十三动作来看，那只动物体型并不小。

左登峰划着了火柴，发现十三拖来这只动物有点像狼，但是比狼要小一些，通体雪白，脖颈处正汩汩向外淌着鲜血。

这种动物左登峰虽然没见过，但他听老辈儿人说起过，所以他认识这种动物，这是一只皮子，皮子是一种神秘犬科动物，跟狗和狼很相似，狼和狗体型差不多，皮子比它们略小一些，尾巴也要短一些，狗尾巴是翘着，狼尾巴是拖着，而皮子尾巴则是垂着，尾巴粗而蓬松，就像一把扫帚。

皮子是一种很神秘动物，不同季节皮毛呈现不同颜色，据说它会寐人，也就是控制人心智，左登峰堂哥儿时就曾经被皮子寐过，被它带到了山里，家里几番寻找终于山中一个坡道上发现了他，他告诉家人是一个老太太把他带到这里，还给他面条吃，他爬不上坡儿那老太太还后面推他。后来他家人找到了老太太喂他面条地方，发现瓦片上堆着很多死蚯蚓。而他那时候还穿着开裆裤，屁股上都是爪子抓痕。

“十三，咱回去。”左登峰扔掉即将燃火柴站起了身，虽然十三已经杀死了这只皮子，左登峰仍然感觉很是恐怖。

令左登峰感到意外是，十三闻言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跑向了那个坟包。左登峰再次划着火柴，发现十三跳上了那座残破墓碑，墓碑上撒了一泡尿，这才跑了回来。它向回跑时候，右眼黄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与左眼相同浅蓝。

“幸亏了你。”左登峰探手摸了摸十三脑袋。

十三闻言平静叫了一声，转身向前跑去，左登峰扛起土枪跟着它。

二人回到清水观，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清水观大门紧闭，十三径直跳上院墙进了道观，左登峰上前敲门，刚敲两下，大门便被巫心语拉开了，这说明她一直就站门后。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巫心语关切打量着左登峰。

“没事儿，你做很好，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家等着，千万别出去找我。”左登峰将兔子递给了巫心语。他对于巫心语表现非常赞赏，巫心语没有外出寻找是明智作法，万一走丢了就麻烦了。她关上大门也是正确，这表示她懂得保护自己。她站门口等着左登峰表示她非常关心他。以上这些既证明了巫心语对他关切，又证明了巫心语聪明，懂得自我保护。

“怎么回来这么晚？”进了屋子，巫心语开始从锅里向外端饭菜。

“遇见个皮子，被它寐了，多亏了十三。”左登峰长喘了一口粗气。

“皮子是黄鼠狼吗？”巫心语疑惑问道。

“不是。”左登峰摇头说道。皮子就是皮子，黄鼠狼叫黄皮子，这是山东土叫法儿，东北人喊黄鼠狼为黄皮子也是山东人闯关东带过去说法儿。

“你病才好，别着急出去了。”巫心语柔声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头答应，人时运不济或者大病初愈时候格外容易被那些动物寐着。

巫心语也没吃饭，二人简单交谈便开始吃饭，饭后左登峰将那只野兔剖腹整治，为了感谢十三英勇相救，左登峰不但将野兔下水都给了它还给了它半只野兔，但是与兔肉相比，十三对野兔内脏感兴趣，这是动物本能。

吃完饭，二人收拾着上了炕，巫心语再度问起先前经过，左登峰含糊其辞没有详说，他不想吓到巫心语。

躺炕上，左登峰反反复复脑海里思考着两个问题，一是今天晚上十三右眼为什么会变成黄色，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十三为什么临走时那残破墓碑上撒尿。

这两个问题左登峰一直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原因，终昏昏睡去。由于先前受到了惊吓，左登峰睡并不好，清晨时分被噩梦惊醒了，巫心语见状拥抱慰藉，柔软与滑腻令左登峰旖念顿生，但是想及母亲死，左登峰只能遏制住自己**，服丧期间行房乃不孝之举。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冬雪融去，迎春盛开。

春天到了，左登峰开始开荒种地，山中不缺土地，左登峰便大肆播种玉米，玉米种是山外村民们送给他，十三脖子上项圈被保长托人变卖了，每家每户都分了十几块大洋，这些村民有了钱之后并没有**销，而是全买了地。他们知道，能分到钱全亏了“左领导”，所以村里遇到左登峰得知他要前往集市采购种子时候纷纷从自家缸里挖出玉米种送给他。

左登峰顺便问了问外面情况，村民们七嘴八舌说着各自听来传闻和谣言，这些道听途说根本就没有根据，有说日本人就要打来了，有说日本人被赶跑了，总之说什么都有。到后左登峰也懒得听了，听了也只能被误导。

平静生活安静祥和，春天耕种劳作种下口粮，夏天钓鱼采菇腌制晾晒，左登峰和巫心语仿佛生活世外桃源，秋天来到之后，二人收获了耕种玉米，山中土地非常肥沃，玉米产量很高。此时人很少有种植小麦，玉米和红薯是主食。

开春之后，十三便不着家了，天一黑就出去捕猎，天亮才回来睡觉，经过了将近一年休养，十三彻底**了，体重接近一百斤，浑身上下肉鼓鼓，连腮帮子都肥起了褶子。即便如此肥胖，十三还是身轻如燕，两米多高院墙一跃而过。

有人意地方就必定有不人意地方，巫心语一直没有怀孕迹象，对此左登峰也并不意，时间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幸福生活终究有被打破一天，秋日一个午后，左登峰正和巫心语屋里合计将玉米背出去研磨，道观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