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2）
这感觉在xanxus当场瓦里安的首领的时候都没这么强烈。
毕竟那时候虽然xanxus已经凶名在外了，但还没有长成他所期望的样子。
但是现在，timoteo突然发现，对方在自己还没察觉到的时候成长了。
而xanxus则是泰然自若地别开了脸。
不用听他都知道老家伙会说什么，肯定是个“对……但是……”什么什么的腔调……
这一套他已经很熟悉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他的矜贵老爹从来看不惯他暴力又张扬的作风，连带着一句夸奖的话也会加上个但是做转折。
瓦里安的暴君想着想着就开始生气，索性闭上眼，像是以前一样当做无事发生好了。
【这父子俩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我和我爹也差不多这样……问题是我爸是个板着脸的大冰块，九代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连夸孩子都要犹豫一下。】
【你觉得呢】
——
纲吉不知道这位老人的思索，他看着timoteo看了看xanxus，却没给出评价，忍不住摇了摇对方。
“九代爷爷觉得呢——？”他不依不挠，“难道山楂丝不是一个好蛤蜊吗？”
九代目低下头，揉了揉小不点的脑袋。
“是的，他是。”timoteo顿了顿，“但是……”
纲吉好奇地追问：“但是？”
timoteo压低了声音：“但是他还稍微有些不成熟。”
幼崽歪了歪脑袋，提出疑问：“不成熟？”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很是不解。
“但是我和爷爷在说的是山楂丝是不是一个好的山楂丝鸭。”他疑惑地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成熟是什么呢？是好还是不好呢？”
timoteo突然被问住了。
在幼崽澄澈的目光中，他不由反思了一下，发现竟然真的如纲吉所说，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看待xanxus的——无关好或者不好，只是一昧觉得对方还不成熟。
因为他一直觉得xanxus的气势太盛了。然而又因为一直以来对xanxus感到亏欠，也无法去阻止对方的自由生长。
久而久之，夸赞的话也好、贬抑的话也罢，都变成了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就连偶尔的表扬，也会生硬地加上一个“但是……”
可xanxus还是个孩子呢，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只是他感觉到羞腆，所以用来掩饰罢了。
——谁知道站在里世界顶端的教父是这样一个胆小鬼？
timoteo自嘲地笑笑，又想起纲吉曾经对他说过的要相信自己的儿子才行，深觉果然是人老了，连这种事都要孩子来提点。
“你说得对，纲吉君。”他包容的目光看向他的儿子，对方紧紧闭着眼，又皱着眉，显然是一副听腻了的模样。
他甚至嗤笑了一声。
九代目福至心灵，因此他顿了顿，将纲吉放到地上，食指竖起作出嘘的姿势，缓步走到xanxus的面前。
“我很抱歉，xanxus。”他轻声说道，“我想，我应该说的是，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
xanxus嗤笑了一声。
他双手环胸——这是一个防备的姿势——扬起了头。
“收起你那无聊的一套，老头子。”他道，“好或者坏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或者说，对一个极恶的mafia说你是个好孩子这种事，就像是对一个死刑犯说你真是世界第一大善人一样可笑。
xanxus要的是什么？
不是这样轻浮的评价，而是权力与力量，是能让他掌控一切的东西。
timoteo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对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过清楚，因此清晰地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他沉默了一瞬，并不改变自己的说辞，只是温和地看着对方。
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他试图传达这样的信息，但是要让他说出来的话，又总是觉得不是正确的时机。
没关系，xanxus还小着呢。
timoteo忍不住想。
xanxus啧了一声，挥袖而去。
踩在毛绒绒地毯上的纲吉探出半个兔兔脑袋，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在选择留下和继续当xanxus挂件之间选择了后者，哒哒地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之后小家伙就叫了起来，扒拉着xanxus的大腿，直呼自己走不动路。
“山楂丝走太快惹。”纲吉软乎乎地叫囔，“纲吉jiojio短，跟不上quq。”
xanxus这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无语地低下头。
瓦里安的暴君和纲吉面面相觑。
xanxus：“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话有些干巴巴的。
纲吉生气地踩了他一脚。
少年抽抽嘴角，终究没计较这点，抬脚欲走，却见到棕毛的兔子哒哒跑到了自己身前，伸出了两只短又短的小爪爪。
“纲吉走不动了。”小鬼在软乎乎地撒娇，“要抱抱。”
xanxus沉默，纲吉就往他这边挪了挪，再接再厉道：“山楂丝抱抱纲吉嘛。”
如此这般，还是抱上了手。
拎个小兔崽子对xanxus来说就跟拎个玩偶一样容易，他想起自己带沢田纲吉是去找老头子，不由有点头大。
纲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xanxus拎着小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他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则大喇喇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这还是纲吉第一次进xanxus的办公室，大概是因为是彭格列统一设计的，xanxus的办公室与九代目的并无太大的差别，只在细节上贴合两人的喜好进行了更改。
纲吉好奇宝宝一样环视了一圈，最后茫然地看向了xanxus。
xanxus啧了一声。
他原本是带沢田纲吉去老头子那里测试火焰的。
众所周知，彭格列血脉中潜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知情者称之为死气之炎。
当初他被老爹从贫民窟里带回彭格列，凭借的就是燃起的这簇独属于彭格列家族的火焰。
而据那只垃圾鲨鱼说，早在俄罗斯的时候，小鬼就已经点燃了火焰。
这件事在瓦里安高层不是什么秘密，回来之后他也告诉了老头子。
不过人多事杂的，渐渐忘到了脑后，直到见到小鬼和贝尔混在一起还伸手保护对方，才突兀地想起来。
xanxus的红瞳很是具有压迫感地盯着纲吉。
“火焰，你会用吧？”
他抬起手，球形的火焰在手中闪烁起来。
纲吉歪了歪脑袋。
他其实不很怕xanxus的火……虽然总是被他用这个来恐吓，但就像是狼来了听多了的孩子，再听到这个故事，也就没了恐惧心。
他甚至能够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火焰的温度。
xanxus：……
少年默默抬高了手，扬了扬下巴，示意幼崽也放出他的火焰。
嗯，只要看看是什么属性的，那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不过既然是那个初代的后代么，其实不论是九代目还是xanxus，对于纲吉火焰的属性已经有了猜测。
【随机任务：进行一次火焰的释放。奖励：抽奖机会x1】
虽然是这么说啦……
纲吉眨巴眨巴大眼睛，还是不解。
“这个火火要怎么弄呢？”他想要系统的奖励，但是又很疑惑，因此格外认真。
xanxus沉默了一下。
要说的话彭格列内部是有一种叫做死气丸的东西，可以帮助人体激发火焰的。
但是他又想了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能靠着火焰抢地盘了，那沢田纲吉肯定也可以。
但是要怎么做确实让人很难解释，要说的话xanxus就是那种天赋流，说也只会说“就是哗啦——砰一下就出来了”这种话。
但xanxus就是xanxus，他思索一番后，想到当年自己爆发出火焰的契机，拿起电话让垃圾鲨鱼带两个甜甜圈来。
xanxus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嗤笑了一声。
纲吉才不管他，作之助人虽然走了，但是给斯库瓦罗留下了宝贵的财产——
养崽一百零八式，叮嘱了在某些小节方面格外纵容幼崽的作战队长，不仅约定的小蛋糕被降到了每天一块，连带着其他甜品也降低了供应量，美其名曰这才是为了崽崽好。
纲吉哼哼唧唧。
等到鲨鱼骂骂咧咧地扔过来两个甜甜圈，xanxus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叉子。
纲吉跃跃欲试，但是山楂丝没有给他分餐具，只能看着对方慢悠悠地吃。
纲吉眼巴巴地看着他，望着xanxus等啊等，等到两个甜甜圈都吃光了，也没有自己的份。
幼崽可怜巴巴地看了看空掉的盘子，又看看大快朵颐完毕的xanxus，没忍住，汪地哭了出来。
“山楂西……坏蛋山楂丝欺负人qaq！！”
这哭声已经很有穿破力了。门外，跟在斯库瓦罗身后偷偷摸过来的贝尔大吃一惊，没想到大魔王连小兔子都要欺负。
他摸出自己刚从厨房偷渡出来的小刀，摩挲了两下，深呼一口气，将小刀抛了出去。
刷、刷刷刷！
数把小刀从窗外射了进来！
xanxus正被小鬼哭得烦躁，一个转身在枪里填装满火焰，火舌哗啦一下将挂着渔线的刀子们吞噬殆尽。
再回过头，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苦唧唧小鬼就失去了踪影，大门开了个缝，地上还掉了两根金毛，一看就知道是金毛小垃圾来偷了兔子。
小兔崽子竟然还知道声东击西。
瓦里安的暴君啧了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日光从窗户中播撒了进来，照拂在他的身上。
xanxus不由自主地想起timoteo的话语，他很厌恶这种软弱的腔调，可是timoteo的话就像是在脑子里生了根一样不断重复，像是要刻进他的脑髓中一样。
谁他妈要做个乖宝宝啊，沢田纲吉么？
他在心里反驳那道声音，辗转反侧没法清净下来，索性站起身去了隔壁。
“喂，大垃圾，在做什么？”
“在工作，处理你扔过来的公文。”
“去训练场。”
“哈？老子在工作啊工作！！混蛋boss你吃错药了吗？”
“呃……”轰——
啪——
哗啦——
一面墙倒塌了下去，半晌，神清气爽的xanxus离开了犯罪现场躲在转角的纲吉和捂住他口鼻贝尔对视一眼，吸了吸鼻子。
弹幕幽幽飘过一句话：
【鲨鱼亦未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