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刚还稍有点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此刻就算掉下去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神复杂的看着月棠。
听闻这位公主在越国极受宠爱, 越皇甚至想把皇位传给她, 可即便如此,招一位女驸马也太过惊世骇俗了。放眼诸国, 从未有此先例。
容语也懵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笑容,眼神却在暗暗询问月棠,她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对方含笑看着她,眼里似乎还露着些看不懂的东西,容语脸都笑僵了, 硬是不见她解释一句。
我的姐, 你快点说你是在开玩笑啊!
容语恨不能给跪下, 结果对方只是眼神诚恳地看着黎皇,没有一点玩笑的样子。
黎皇也没想到会这样, 转头看坐在身旁的嘉贵妃, 嘉贵妃拿着帕子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然后淡定自若的对月棠道:“棠儿,玩闹也要有分寸,今日殿上皆是我朝肱骨, 你这样各位大人会笑你的。”
意思传达的很清楚,你是越国公主, 代表的是整个越国,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当清楚, 无论这话是不是开玩笑, 都只能当做玩笑。
月棠自然明白姑母的意思,可她不愿放弃容语。黎皇有意让她跟黎国皇子联姻,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没人比丞相府小姐更合适。
不仅是身体方面的契合,也是心之所向。
说来荒唐,她喜欢上了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如果用稍微文艺点的说法就是,一见钟情。
见之不忘。
月棠跪下去,向黎皇和姑母表明决心。
“陛下,贵妃,月棠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娶容小姐为妻,若她不愿远嫁,我也可以嫁随她生活在黎国。”
嘉贵妃怔住,眼神变了几下之后稍显激动,声音不似先前淡定。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父皇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为了一个女子便放弃一切,怎么对得起他!”
月棠从容应对:“也不算是放弃一切,容小姐是丞相千金,嫁给她她必不会让我受委屈,”转头看向容语,她笑着问:“是吧容小姐?”
容语被她的笑容蛊到,下意识回答“是”,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没有可能,我不会娶你的!”
虽然喜欢美人,倒也不必把自己的命搭上。且不说丞相府和越国公主结亲之后,御座上那位的猜忌,单就嘉贵妃,也不可能让她好过。越国国君甚至一怒之下攻打黎国,到时候她就是整个黎国的罪人。
想到被关在笼子里游行,百姓拿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她,往她身上吐口水,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她的场景,容语瑟瑟发抖,汗毛都竖起来了。
本以为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艳遇,哪知道是道送命题。如果月棠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磨着父母把她收进丞相府也不是不行,但她的身份横亘在这里,注定不是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活着还能有很多艳遇,以后说不定会遇到比月棠更好看的女孩儿,但如果现在妥协了,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个问题。
月棠挑挑眉,故意拔高声音:“既然语儿不想嫁到越国,只能我嫁来黎国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跟你在一起的。”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称呼已经从容小姐变成语儿了,且月棠看着容语的眼神充满爱意,不得不让人乱想。
怪不得一上来就求娶容语,原来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瞧瞧两人之间的腻乎劲,啧!
容语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很想让她把嘴闭上,但她不敢轻举妄动,用只有她和月棠能听见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接一个往外挤。
“别再玩我了,赶紧跟大家解释清楚!”
月棠眼尾微垂,略有点失望的样子,摸着脖子上的齿印说:“既然容小姐不愿意,那我只好告诉陛下和姑母,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什么?
有没有人管?到底有没有人管?!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个一个难缠的家伙!
容语拳头都硬了,但也只能忍着,这个时候说多错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陛下和贵妃应该不会允许这么离谱的事发生,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急。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容语又镇定下来,望向坐在上首的黎皇和嘉贵妃。好巧不巧,嘉贵妃也正在打量她,这一看眼神就撞到一起了。
容语连忙低下头来,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把事情全部推给月棠。
黎皇肯定不想答应这么离谱的事,但……
他看向月棠,眼神变得深沉。
这位公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如果他不答应,说不定明日便会有大军压境,迫使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黎皇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可他无能为力。怪只怪越国那老狐狸太宠着这个女儿了,竟然让她执掌兵权。
青岱看着一脸委屈的容语,此刻也忍不下去了,起身走到殿中,一掀衣袍跪下去,对黎皇道:“陛下,表妹自小便与臣有婚约,公主喜欢臣的未婚妻臣觉得很荣幸,这是对表妹的一种认可,但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夺人所爱吧,公主觉得呢?”
他望着月棠,眼神冷静危险,没有一丝温度。好不容易才从岭南活着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的未婚妻完婚,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月棠淡淡看她一眼,用同样没温度的声音说:“江小将军说的是,我也觉得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我不是君子,所以便无所谓了。再者说语儿嫁给你也随时面临着危险,有些事一旦揭晓,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还会牵连到家人,小将军三思啊。”
“你!”青岱脸都憋红了,眼神更加不善,暗暗思考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竟然会被对方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
欺君之罪。
如果继续争下去的话,全族都会因为他而获罪,从一开始一切都在对方的计算中了。
青岱没再说什么,手紧紧握着,脸色阴沉冷冽,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不过他常年在军中磨砺,远比常人更有忍耐力,即使生气到极致,也不会失态。
黎皇本来还想看鹬蚌相争的戏码,结果江家小子只坚持了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大失所望。
现在年轻人这么没有斗争精神吗?夺妻之恨都能轻松放下,果然时代不同了。
容语也是想用婚约逼退月棠,没想到这个表哥这么不中用,三言两语就被月棠打发了。
这么懦弱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嫁的!
月棠直视黎皇,一点也不怵他,虽然跪着,背脊却挺的直直的,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场,给人一种压迫感。
黎皇微微侧身,问嘉贵妃的意思,嘉贵妃快被这个侄女气死,见她这么坚持,索性破罐子破摔,。
“无所谓!她想干什么都行,我不管她了!”
黎皇握着嘉贵妃的手安慰她,看到容语之后眼睛一亮,说:“既然你们一个有婚约在身,另一个又一心求娶,那便让容丫头选吧。要嫁的人是她,决定权自然在她手上。”
容语:“……”说得好,下次不许在说了。
平时不见你这么尊重人权,现在倒是开明的不得了,这两个哪个不是烫手山芋,我怎么选?
容语为难的时候,容章跟江楚也急得不行。本来已经觉得死心的青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眼含希冀的看着容语,月棠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但眼神从容不迫,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
眼看事情快要控制不住,江楚眼疾手快,一根银针出手,容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语儿,你怎么了?!”江楚抱着容语,一脸焦急,容章也在旁边做戏,成功提前离席回家。
青岱和月棠看穿了一切,却不得不跟着演戏,两人脸上的担忧倒是如出一辙,也不能说假,就是觉得不太对。
月棠坐回自己的座位,朝青岱遥遥举杯,也不管他接受与否,自顾自的饮下杯中酒。
经过刚才的事,殿中众人心思各异,黎皇顾着哄嘉贵妃,心思也不在宴会上,本该宾主尽欢至深夜的宴会,被迫提前结束。
即便上了马车之后江楚就把银针拔了出来,容语依旧不愿意睁眼,她伏在母亲怀里,叹了好几口气。
“现在没人盯着你了,别装了。”
容语:“不是装,是真的心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江楚翻个白眼:“你不去招惹越国公主,什么事都没有。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容语把脸埋进她怀里,委屈巴巴:“那人家也不知道她是公主嘛,要是知道我肯定离她远远的。我的快乐没有了,嘤嘤嘤~”
她有预感,被月棠缠上,以后有的是麻烦。
青岱回到凤来楼,好巧不巧隔壁住的就是月棠,他站在门口,讥诮道:“公主不去住驿站,跑到这破酒楼来,难不成想体验黎国民情?”
月棠看她一眼,眼神淡漠:“那江小将军不去住将军府,住在这里是为哪般?”
说完不等青岱回应,径直走进房间关上门,徒留青岱在门外捏着拳头生气。
容语回到家之后就彻底躺平了,没多久就觉得困意来袭,闭上眼又开始做梦,看到熟悉的脸之后立刻惊醒。
醒了之后呆呆的看着床顶的帷幔,身上某处有热流传来,让她猝不及防。
只是一个梦而已,怎么会这样?容语觉得有点难为情,用手挡住了眼睛。
第二天,青岱仗着自己跟丞相府的关系,早早就来看望容语,而那时容语尚在梦乡。
青岱跟姑姑姑父聊了一会儿,然后去找容语,敲门之后进去,容语正好在穿衣服。
“你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容语快速系好衣带,不满的看着青岱。
青岱侧过身子,等她穿好之后再回头,“姑母说你身子不适,我来看看你。”
容语撇撇嘴:“那你也不能往女儿家的闺房闯啊,知不知道男女有别这个词?”
“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青岱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走近容语,“表妹,陛下把选择权交给你,你会选我的对吗?”
容语脑子刚清空一会儿,就听他又提起这件事,瞬间破防。
“我谁也不选,烦死了!”
青岱脸色不变,说:“可我是你的未婚夫啊,咱们成亲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
“你说得对,但我不能选你。”
“为什么?”青岱不解。
“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咱们注定有缘无分。”容语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她说的是实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青岱眼神变幻,最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容语,直把容语看得起鸡皮疙瘩。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容语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青岱已经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上。
这柔软的触感……容语惊恐的看着青岱,对方回给她一个微笑。
“既然你喜欢女人,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我是女儿身。”
“!!!”这个世界太梦幻,每天都能不断刷新三观。
容语想收回自己的手,对方却紧紧箍着她的手,好像不给答复就不放手似的。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青岱目光诚恳:“你能先答应我吗?我总觉得只要放开手,你就会消失不见。”
容语无语了,心想我跟你也不过半步之遥,我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不成?
“既然你非要让我给你一个答复,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虽然我喜欢女人,但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行,想让我心甘情愿,首先得我喜欢才行,你明白吗?”
青岱慢慢松开她的手,有点受到打击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喜欢越国公主是吗?”
容语仔细想了想,给了她中肯的回答:“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的感情也不是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不是说不喜欢你就非得喜欢她,就不能两个一起不喜欢吗?”
“既然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那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对吗?”青岱眼里又重新有了光。
容语觉得论死脑筋还得看这位表哥,不对,表姐,她说了那么多相当于白说。口水讲干硬是不理解她的意思,可太难了。
“婚约的事就当没这回事,你想畩澕要什么补偿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以后咱还是亲戚,你有什么事吱一声就行,姐妹我一定帮你。”容语豪迈的说完,拍了拍青岱的肩膀,趁她没反应过来溜之大吉。
该说的都说了,想不想得通就是她的事了,反正她肯定不会履行婚约的。
青岱现在屋里,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可不想跟你做什么亲戚,我要你做我娘子。”
容语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从后门偷溜出去,把青岱交给父母应付,自己逍遥快活。
还没走出多远,迎面走过来的人看着十分眼熟,她立刻调转了方向,往另一边走去,不去吃早点了,去清楼听曲儿。
她故意拐角停留了片刻,确定对方没看到她之后继续往前走,身后数米,站着月棠和她的丫鬟折柳。
“公主,那好像是容小姐,咱们不跟着吗?”
月棠看一眼容语,清冷的眼眸浮现点点笑意。
“你回去吧,我自己逛逛。”
折柳小声:“明明就是想跟容小姐过二人世界。”
月棠眼睛微眯:“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主子您好好逛,奴婢不打扰了。”折柳说完一溜烟小跑,很快就没影了。
月棠看了眼裙裾飘飞的某道身影,抬腿跟了上去。本打算去丞相府看看她,现在倒是省得费功夫了。
一进浣花楼,容语就直奔自己包的房间,对红颜知己诉苦,三两杯酒下肚,已经开始头晕目眩,看人重影了。
“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女人,连眼角的痣都一模一样哎。”
被摩挲着脸的女人并不生气,淡淡的问:“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就是就是……”容语说不出来,直接上口,按着女人的脖子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一脸痴汉笑:“就是对我这样的女人,嘿嘿。”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解释:“不对不对,是被我这样,我是猛一,她被我按在身下……唔!”
女人捂住容语的嘴,把她按进怀里,扫了一眼屋里的清倌儿,那些人便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丝竹弦乐之声消失,屋里出奇的安静,容语从月棠怀里探出头来,轻轻打个酒嗝,眼睛迷离的看着她。
“你长得真好看,嘿嘿。”上下其手时,还不忘说骚话:“嘴唇好软,想吃。”
月棠一开始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听她说了这话之后眼神便不再清冷。自动把唇送到怀里的醉猫口中,手顺着她的脊背摸下去,感受她在掌心融化。
容语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酒量不行还爱喝,一杯醉两杯倒,现在已经完全醉了,只以为面前的是浣花楼的清倌儿,被亲亲摸摸把持不住的时候,还不忘征求对方的意见。
“我知道你卖艺不卖身,今日是我唐突,你愿意跟着我吗?我会为你赎身的,日后进了丞相府也必不会亏待你。”
月棠眼神微暗,把她当成清楼歌姬就就算了,居然还有收收别的女人的打算,看来得给她点惩罚,这样她才不会三心二意。
“容语,看着我,我是月棠,我要你满心满眼都是我,再不许想别的人。”
容语脑子有片刻呆滞,还没转过弯来,唇就被狠狠咬住,随后一条湿滑的舌头钻进来,霸道的扫着口腔每一个角落,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完全被她掌控。
激烈的秦闻过后,两人都不再满足于此,想要更深刻的感情,来填补空虚的身体和心灵。
容语脸抵在月棠脖颈,嘴里哼哼唧唧,月棠知道她想要什么,偏吊着她不给,而是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问:“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嗯?”
容语稍微清醒了几分,看着她弱弱道:“你是……是……月棠。”
月棠唇角轻轻勾起,手摸着她的头,动作极尽温柔。
“知道就好,记住是谁跟在你身上刻下印记的,你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月棠不知道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哪来的,但她确确实实想独占容语,无论是狡黠还是霸道,亦或者害羞,她只想一个人欣赏,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或许感情这种事没有道理可讲,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曾动心,却对一个见了两面的人思之如狂。
月棠知道容语谁都不想选,她应该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不想比任何东西束缚,可她迫切想要把人娶进门,成为她一个人的专属。
不能依靠感情那就用身体,多肌肤相亲几次总会对她有点感情的。她承认自己卑鄙,但为了让容语留在身边,她愿意做一个卑劣者。
容语见她半天都不动,不满的咬了她一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只迷路的小鹿。
“等不及了?”月棠清冷的眼睛里浮现笑意,手开始重新动起来。
容语被她看得难为情,低下头去:“哪有,才不是!”
月棠不再调侃她,专心做自己的事,既然小兔子想要她,她怎么能不满足呢?
容语坐在月棠腿上,那只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时,她颤栗着身子伏在月棠怀里,自己找到了事情做。
月棠浑身一震,低头看着埋首在怀里的容语,揪住她命运的后脖颈。
“乖一点,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
“才不是奇怪的事,就要吃奶!”容语说完,嗷呜一口含住,月棠抓着她的手瞬间没了力气。
唇齿留香,容语很快沉溺其中,月棠被掉落在腿上的东西烫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就断了。
容语动作一顿,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后就是月棠单方面的支配,她瘫软在对方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已知现在选择权在她手上,如果不想陷入两难的境地,她应该躲着青岱和月棠,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只浮现了瞬间,很快她就没精力思考,身体仿佛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浪上下起伏,整个人被水包裹,十分舒适。
被赶出去的姑娘坐在另一个房间嗑瓜子,她们都知道隔壁在做什么,约好了似的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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