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欺骗与不尊重。”(2/2)
许寄的面面俱到与细心不像旁人那样张扬外放,而是内敛的,宛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可这种点点渗入,受照顾的那一方自己察觉了才是更让人心动,会产生一种被疼惜的错觉。
黎听笑了下,“真让人招架不住。”
许寄利落地开了一瓶酒,倒进两个玻璃杯里。
黎听拿起来晃了晃,“这么大的杯子吗?”
“嗯,”许寄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了三分之一,“放心,没打算让你醉,你一点一点抿着喝,慢点。”
黎听浅抿了一口,霎时脸都皱巴起来了,“好辣。”
“所以让你慢点喝,”许寄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脚,又喝了一口,“其实喝酒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只要你不超过那个度。”
黎听发现他和许寄都有点奇怪,好好的沙发不坐,非要坐到沙发下边的地毯上。
面前的电视放着一部最近很火的综艺,他还发现,他和许寄吃饭的时候眼睛一定要看点东西,综艺、电影、动漫或电视剧什么,否则吃不下。
这家粤菜很好吃,黎听一口一个小笼包,还会爆汁,皮薄肉大,汤汁鲜而不腻,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他眼睛盯着屏幕,顺手拿起旁边的酒杯盍在唇上,没喝到东西,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许寄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开始晕了吗?”
黎听感受了下,“好像还行?”
许寄挑了下眉,拿过酒瓶看了下,“不错啊,这瓶65度,你站起来看看。”
黎听莫名听从指令站起来,迷茫道:“然后呢?”
“晕吗?”
黎听:“不晕。”
许寄:“现在什么感觉?”
黎听道:“脑子和身体稍微有点热,好像没了。”
许寄又给他倒了半杯,“坐下吧,你再喝这一点差不多了,你到时候会到达一种很舒服的状态,就是脑子清醒,动作也不迟缓,只是会有点上头,一般人壮胆就喝到这个度。”
黎听坐下来,脚踢到了对方的小腿,他看了几秒那宽松的裤腿,忽然伸手握住了许寄的脚腕,“你在家为什么不穿短裤?”
“嗯?”许寄没收腿,任由他握着,“因为我的家居裤都是长裤。”
黎听沾了酒渍的唇微微张开,他的掌心从许寄的脚腕贴着往上滑,让裤子都堆到膝盖处。
许寄动了下腿,“做什么?”
黎听来了兴致,他先把许寄的裤腿捋直,再一层一层地叠上去,直到露出完整的一截小腿,修长有力,还很白,皮肤细腻得他大拇指都微微陷在肉里。
许寄端起酒,轻轻地踹了一下黎听的手,但没重新把裤腿放下来,他眉毛往上挑了挑,“你有恋脚癖?”
黎听明明是没有的,但许寄的腿真的很漂亮,他想出了力地揉后者的小腿肚,去掐去捏,也想拿来自力更生。
他好像又有点反应了,明明只是想了一下腿。
“别看了,”许寄把自己的脚腕从黎听的手里解放出来,他拿过脚本,“和你讲一下你的宣传片。”
黎听舔了一下嘴唇,他看到桌子上的洋酒只剩一点了,但许寄看起来就跟喝了一瓶白开水一样,他问:“你到底是有多海量啊?”
“很海。”许寄道。
黎听感觉酒弄得身子暖洋洋的,他起身往酒柜那边走,“要不要再来一瓶?”
许寄笑了下,“你想喝醉我?”
黎听又舔了一下唇,“不是,只是想看下你到底有多能喝。”
“来吧。”许寄无所谓地笑笑。
黎听能被允许喝的最后半杯已经见了底,一股燥热由内而发。
许寄开了新的酒,喝了第一口:“你这拿的多少度啊?82度?”
82度饶是许寄也不敢乱来,他浅浅地喝着,讲:“水花四溅的出场方式,我想真的用石头砸进水里,用慢速拍摄水花溅起来的过程,水花溅到最高点时替换玻璃雕塑的模样,只不过这样会花费很多时间,因为不知道要扔多少颗石头才能溅出差不多的形状。”
黎听凑过去,挨着许寄的肩膀去看脚本,“我可以做出不同样子的。”
“嗯?”许寄一边喝酒一边说,“那可以,干脆我先扔出一个好看的形状,然后把图片发给你,你做。”
黎听觉得许寄的体温也升高了,与自己的趋同,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不知谁先搭在谁的腿上,脚尖抵着脚腕。
许寄指了指脚本的第三个镜头,道:“这里我打算远景拉近景,最后特写镜头……嘶,从之前我就想问了,黎听你嗅什么呢?”
黎听已经闻了很久了,鼻尖几乎要碰到许寄的发,胸口压着许寄的肩膀。
酒没喝醉,倒要被许寄的味道给迷醉了,他说:“你的衣服上也有古龙香的味道……”
“废话,”许寄说,“我衣柜里也喷了。”
酒精后知后觉地挥发涌上头脑,他迟迟感觉有些不妙,之前不是没喝过82度的,只是这个牌子还是第一次喝,比想象中的后劲要大得多。
虽然没到晕的地步,但估计酒精再挥发个十几分钟,就会比壮胆那种状态还要更上一层,变成微醺,再喝就要头痛了。
除去应酬或必要时候,许寄不想让酒弄得自己难受。
他的唇刚离开酒杯,就听黎听说:“我也想喝一口。”
许寄撑着黎听大半的体重,他笑出了声,作为成年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黎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的大腿一直在被什么东西硌着,并且有越来越烫之势。
“哐当”一声,酒杯被磕在桌子上,他调侃道:“你是想喝哪里的?”
黎听的眼神微微凝起,直接探过头去。
就在快要贴上之际,许寄侧头躲开了。
黎听的唇只蹭到对方的嘴角,但可能是嘴角也沾染了烈酒,他抿了抿唇,尝到一点辛辣的味道。
只一点,却足以够燃烧殆尽他的全部理智。
黎听倾身,左手撑在许寄腰后的地毯上,右手准确覆盖在许寄同样炙热的部位,轻轻施力,惹来后者一声“嘶”。
黎听的长发落在对方的锁骨上,他说:“我给你口,你和我做。”
黎听习惯不了,也放松不了,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身后是沙发,退无可退。
黎听接过来喝了几口,他嘴里发苦,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情在耻辱的基础上,冒出一股强烈的火气。
他红着眼尾,是彻底清醒了,只是许寄看起来有些醉。
黎听摸上许寄的侧脸,露出一个笑,笑容发着狠,“怎么样?我做得好吗?”
许寄正处于理智稍微被麻痹的微醺状态,这个牌子的酒……真的后劲十足,他道:“还可以。”
许寄半跪在床上,他拍了拍黎听的脸,道:“你乖一点,我不让你疼。”
黎听脸上带着笑,他眯着湿润的眼睛,侧头蹭了蹭许寄的手。
许寄很满意,上次因为伤口没来得及观察黎听的身材,这次看了个够本,他掐了掐黎听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比自己的还要粗半圈。
黎听出了汗,黑发粘在后背上,他面色不变,手背青筋暴起,安静地等许寄消耗体力,房间里响起粗重不一的喘气声,分不清是谁的。
许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黎听力气大。
“你知道为什么吗?”黎听嘴角控制不出地上扬,“因为玻璃很重……每天搬来搬去很累的。”
许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发现黎听是认真的,“操,放开我!”
许寄猛地僵住了,恶寒布满了全身,他牟足力气一掀,见身上人重心不稳,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黎听小腹一痛,倒在床上。
可能一直都是上位者的原因,遇到这种情况,许寄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用被绑着的双手往黎听脸上揍过去。
耻辱。
耻辱感和酒精几乎要冲晕了许寄的大脑,他双眼发红,他道:“黎听,我会杀了你。”
他现在非常愤怒,无比,可这愤怒之下又带着无尽的背叛感与失望,明明有那么多次,黎听可以和他说他们两个撞型号了,但没有。
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是1,但许寄并不是一个那么纠结体位的人,他不是不可以接受做下面那个,但前提是,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人,其次,会摊开来,会坦白,会和他商量,在征得他的同意后,两人做爱。
黎听既不是他喜欢的人,也哪一条都没有做到。
这是欺骗与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