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4章 血鹦鹉(22)(1/2)
第1734章 血鹦鹉(22)
说一句,血奴的头便一摇,说得多几句,血奴忽然跳上前,大叫道:“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给她这一叫,小姑娘最少倒退三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大看在眼内,不由得对武三爷的话也起了怀疑。
好像这样的一个姑娘也叫作母老虎,血奴应该叫作母什么?
他真想马上采取行动。
也就在这时候,血奴凶凶恶恶的声音又传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四更左右。”小姑娘的声音轻得几乎都听不到。
“四更是不是应该睡觉的时候?”
“是。”小姑娘低下头。
“那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血奴的纤纤素手已指向楼梯的那边。
小姑娘乖乖地退了下去。
血奴的手转插在腰上,好像还在生气。
老大却差点由心里笑了出来。
他虽则没有笑出声来,眼中却已经有了笑意。
那笑意突然凝结。
小姑娘一下了楼梯,小小的身子就飞起,“嗖”地从他们的头上凌空掠过,一掠竟然有三丈。
老大赶紧连气息都闭上。
其他的六个杀手更就连动都不敢动了。
再一个起落,小姑娘消失在夜色中。
那张地图老大多少已有印象,小姑娘飞去的方向,他更是印象深刻,因为那边正就是小姑娘的房间所在,也就是武三爷要他们避忌的地方。
小姑娘这么听话,回去一定乖乖地睡觉。
老大吁口气,仍伏在那里。
他不动,其他的六个杀手亦只有等着。
七杀手吓了一跳,血奴却若无其事。
她看都没有再看那个小姑娘一眼,转过身,径自回房去。
宋妈妈那个房间,她也没有看上一眼,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仿佛都不知道。
只一壁相隔,她没有理由不知情。
抑或她漠不关心?
漆黑的门已碎裂地上,里面也是漆黑的一片,灯光已完全熄灭。
在常笑和王风离开了之后,那里头只有死人。
死人是不是还能吹灭灯光?
五丈宽的照壁灯光下惨白如雪,上面已多了一个半尺见方的洞。
漆黑的洞,带着妖异的臭。
宋妈妈那间魔室积聚的恶臭已从那个洞中透入了血奴的房间。
黑鼎中燃烧着的毒气也一定曾经从那个洞飘入。
血奴为什么完全没有事?
也许,她虽已疯过了一会儿,现在已醒过来。
她疯的时候是否也杀过人?
灯光亦照在她的面上,她的面色亦惨白如雪。
她躺在三丈宽的大床上,一脸的倦意,眼却仍睁大。
她的心中仿佛有不少心事。
明亮的灯光,不知何时已变得朦胧。
院外的夜雾仿佛已飘入房中。
是烟不是雾。
淡淡的白烟从一个窗子上吹入。
窗锁上,窗纸上却穿了一个小小的洞,一个小小的铜鹤从洞中伸入,烟从鹤嘴中吐出。
血奴突然察觉,“嗖”地从床上跳起身。
她跳得倒快,可是一落到地上,身子就软了,摇摇摆摆地倒了下去。
纤巧的腰身,绝色的佳人,婀娜的姿态,迷蒙的白雾,这些加起来,就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那片刻的血奴简直就像是云中的仙子。
这仙子倒得未免太快。
门窗的交口立时出现了雪亮的刀尖。
刀锋利,刀一落,只一下轻响,门窗的闩子便断了,七杀手推开窗门,鬼魅般飘入。
老大虽然想第一个冲上去抱起血奴,可是他的一个兄弟比他还快。
那个杀手正要将血奴抱起,血奴的眼睛倏地张开,瞪着他。
他吃惊都来不及,血奴的纤纤素手已切在他的咽喉上。
“咔”的一声,他的脖子便一旁垂下,人亦死鱼般倒下。
他的眼睁大,眼中充满了惊讶。
面上虽然蒙着黑巾,但可以肯定他的面上现在亦必是一脸惊讶之色。
“叮当”一声,那个铜鹤从他怀中跌到地上,方才将闷香吹入房中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
铜鹤已经没有光彩,想必已用过了不少日子。
一个惯用闷香的人对于他所用的闷香的效力,一定很清楚。
应该昏倒的人竟然没有昏倒,已经够他惊讶的了。
其他的六个人亦怔住在当场。
老大更不由摸摸自己的脖子。
方才他还抱怨自己不够快,现在却不能不替自己庆幸。
第一个抱起血奴的如果是他,那一掌就一定砍在他的脖子之上。
他虽然逃过那一劫,一颗心并没有放下。
他担心血奴将那条母老虎叫回来。
血奴没有叫,翻身跳起来,一脚将那只铜鹤踢出窗外,冷冷地瞪着他们,道:“用这些闷香就想将我弄倒?”
六杀手没有作声。
血奴接着问道:“是谁叫你们来的?武三爷?”
六杀手不禁又一怔。
他们实在不能肯定这是血奴瞎猜,还是血奴早就已知道。
他们都蒙着黑巾,一双眼睛却外露。
血奴虽然看不到他们面上的表情,却可看到他们眼里的神色,冷笑道:“武三爷就耐不住,要采取行动,也不该找我。”
六杀手仍不作声。
血奴冷笑着接道:“即使他认为我亦是非对付不可,也该派几个像样的角色,好像你们这样的要借助闷香的几个小毛贼,他叫你们到来,岂非等于叫你们送死?”她摇摇头,又道,“我本来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你们,可惜,我现在的心情很恶劣,你们偏偏又对我用上了我平生最憎恶的一种手段。”
这番话说完,她的架势已摆开,左手猫爪一样曲着,右手却勾起了食中两指。
六杀手最少有五个盯紧了血奴,老大的目光却在游移,从五个兄弟面上掠过,才落到血奴的面上。
目光一落,他的人也扑出。
其他五个杀手亦同时发动。
目光原来就是种暗号。
六个人都没有用刀,张开六对手分从六个方向扑上,都是同时扑到。
那一瞥之间,六个人显然已有了默契。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合作,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配合行动。
血奴只有一个人,一对手。
她的手中也没有兵器,一个人,一对手,是不是能够同时应付六个人,六对手?
如果是小毛贼,那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这六个人却不是小毛贼。
血奴终于亦看出他们并不是小毛贼,她看出的时候,六杀手已经到了。
六对手虽然没有十二种动作,也已不止六种。
血奴一声娇喝,一脚踢翻一个杀手,左肘反撞在一个杀手的胸膛上,右手勾起两指毒蛇般插向老大的眼珠。
“哧”的一声,老大蒙面的黑巾在指尖下迸裂,血从裂口中飞出,血奴两指的指甲上亦有血。
好在老大眼快,左手捉住了血奴的右臂,右手同时去点血奴的穴道。
几乎同时,血奴的左手亦已给另一个杀手捉住,她的右脚亦给一个杀手抱起。
她的脚踢得并不高,本不易于抓着,可是那个杀手却一心对付她的脚来的。
给她踢翻的那个杀手目的反而是在抱住她的腰。
现在就算不抱住她的腰都已不要紧。
她已有一只手一只脚落在别人的手上,剩下的左脚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种情形下,她当然想叫救命。
只可惜她的口已同时给后面扑上的一个杀手掩住。
老大的右手紧接点到,一连最少点了她七八处穴道。
她整个人立时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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