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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冰川绝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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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冰川绝巅

诸葛嘉等人回来,神情有些凝重。

与朱聿恒深切相谈,阿南已大致恢复了,只是神情还黯淡低落。

朱聿恒知道她心神激荡,便让她先休息片刻,自己问诸葛嘉:“情况如何?”

诸葛嘉郁闷道:“未能全歼,唐月娘和一小股人跑了。”

朱聿恒打量他和身后人,沉吟问:“遇到了什么阻碍?”

“在溪谷有人杀出来,掩护他们跑了!”诸葛嘉说着,目光落在朱聿恒腰间的“日月”上,欲言又止。

朱聿恒当即明白了,问:“对方也是手持日月?”

“是。”

看来,韩广霆与青莲宗也已联系上,不知是否要继承他父母衣钵。

溪谷后山高林密,脱逃范围更大,眼看已经无法追击。朱聿恒示意众人整顿队伍,免得在山中再生差池。

朱聿恒回头看阿南神情尚有些恍惚,便抬手挽住她起身。

廖素亭忙送上披风,提醒朱聿恒道:“殿下衣服破损了,山间风大,遮一遮吧。”

阿南这才看见阿琰的背部衣料被竺星河的春风割开了,又沾染了方碧眠撒来的毒粉。

“让我瞧瞧。”阿南抬手示意朱聿恒背转过去,将他破开的衣服拉开,查看他的伤处。

只见衣服破口处及里面裸露的肌肤上,沾了不少白色的粉末,阿南拿袖子帮他拭去,分辨帕子上的东西,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碍,主要是生石灰,掺杂了一些毒药。要是入眼或者吸入的话,眼睛和喉咙会被立即灼烧导致失明、失声,沾到皮肤上,只要没破损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着,她俯头细细查看他的后背,却忽地愕然倒吸一口冷气。

朱聿恒察觉到她的异常,正要询问什么,她却迅速将披风罩在他的身上,仓促道:“走,回去再说。”

阿南与朱聿恒互相搀扶着回到后方,在临时辟出的军帐中,脱去他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在他的胸腹之上,“山河社稷图”如数条血红毒蛇,缠缚住了他的周身。

阿南拿来镜子,给朱聿恒照出背后情形。

只见他的肩背脊椎之上,石灰被阿南草草扫去后,隐约露出了一条深红狰狞的血线。

“这条督脉的血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阿南的手颤抖地抚过他背脊,低声询问。

朱聿恒扭头看着镜中脊背的血痕,也是震惊不已:“不知道,我从未注意过,也没有任何感觉,它怎么无声无息出现了?”

督脉……

他清楚记得傅准在失踪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天雷无妄,六阳为至凶,关系的正是他督的脉。

难道说,是他在榆木川受伤时,这条血脉崩裂了,仓促中没有察觉到?

可,它发作于肩背,当时他后背受伤,身边人多次替他敷药换药,伤愈后无数次更衣沐浴,怎么可能都未曾注意到?

见肌肤上还有残存的石灰,阿南便抬手在他身上擦了擦,便道:“先把石灰扫掉再说吧。”

生石灰不能碰水,碰水便会沸腾,因此阿南用了干布给他擦掉,等到看不到灰迹了,然后才换了干净的水,冲洗掉他身上残存的痕迹。

她帮他寻出更换的衣服,回身时朱聿恒已经擦干了身子。

胸腹间的猩红血线依旧刺目,阿南想到他这叵测的前路,喉口不觉哽住,默然帮他拉上衣服。

就在目光落在他后背时,她又忽然抓住了他的后衣领,颤声道:“等等!”

肉眼可见地,他脊背上的血痕竟然在渐渐变淡,仿佛血迹干涸蒸腾,只剩下隐约的淡青筋络痕迹。

“怎么了?”朱聿恒扭头,看向镜中,才发现背脊督脉血痕已经消失了。

两人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难道,真如他所料,天雷无妄消亡的,不仅只是山河大势,也会有他身上的血脉?

“你等等。”阿南行李中便备有石灰,很快取了些捣碎的过来。拉好帐门,她将它撒在朱聿恒的肩背之上。

石灰沾染到皮肤之后,那条本来已经隐形的血痕,此时又逐渐显现出来。

仔细一看,其实这条血痕与其他也不一样,显得略为模糊些,而且颜色偏紫,仿佛是年深日久的旧痕迹。

“你之前,注意过这个吗?”

朱聿恒摇头:“我身上从未沾染过石灰。”

阿南一想也是,正常人的后背谁会碰到石灰,尤其阿琰还是这般尊贵的皇太孙殿下,从小到大怕是连灰土都未曾上过身。

等他们将石灰清理干净,阿南仔细查看,其实隐去之后,背上还是有一条青筋,只是因为正在脊椎凹处,而且淡淡一条青色也并不显目,所以从未有人注意过。

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想法——

“记不记得,土司夫人曾经说过……”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止住。

土司夫人的母亲在年幼时,见过韩广霆身上的血脉痕迹,当时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青龙”。

因为她看见的血脉模样,和寨子里男人们褪色的青龙纹身相似。

听到韩广霆的纹身是青色时,他们都觉得费解。然而如今朱聿恒的身上,也出现了青色的痕迹。

“没事,如今韩广霆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咱们一路向雪山追踪就行。只要抓住了他,我相信一切便能水落石出!”阿南说着,抬手按在朱聿恒的背上,又沉吟许久,声音渐渐变得低怆,“可是阿琰,我们之前的预想,好像成真了……”

消失的天雷无妄之阵。

梁垒说,阵法早已消失,你们还要如何寻找!

傅准说,你背后的力量遮天蔽日,你如今,已将我卷入阵中了。

而皇帝一力阻止他去探寻燕子矶阵法,理由是怕引动他身上潜伏的天雷无妄阵法,可其实……

其实是,他早已知晓那是个二十年前已被启动的阵法,若是朱聿恒前往搜寻,必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二十年前,他身上便已潜伏了“山河社稷图”,只是第一条爆裂的血脉,被人以韩广霆一样的手法隐藏了起来,成了无影无形的附骨之疽。

而他的亲人们,他背后遮天蔽日的力量,知晓这个事实,并且,一路竭力掩盖。

所以他们洞悉他已经没有时间从西南来回,极力阻拦他,要让他的最后两个月时间,陪在他们身边。

所以他两鬓斑白的祖父,带伤陪他南下,只为了与他共聚这最后的时光。

而他们知道的更多,因此,宁可断绝他南下抓住最后一线希望之路,强忍悲痛着手为他营建陵阙。

——是因为,真的没有任何回天之力了吗?

“不,我不信!”

阿南抬起手,将全身冰冷的朱聿恒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的身体,明明还这般炽热,仿佛可以灼烧她的心口。

他的呼吸,明明还如此急促,仿佛可以引领她所有情绪。

他的双臂,明明还紧抱着她,仿佛要让两人合二为一般执着用力。

他怎么会离她而去,离这个世界而去!

她泪流满面,哽咽而急促地抚慰他:“不要怕,阿琰,不要怕……”

可,连自己的身世都已成永世伤痕的她,又如何能帮他宽解亲人的背弃,抵挡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死亡阴影?

纵然人人都知道那一日要到来,纵然他早已做好了千遍万遍的准备,又怎能真的无牵无挂,无惧无畏?

她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他,固执地说:“阿琰,不许放弃,我以后,还要靠你呢……你说过,你以后就是我的手,我们要一起上三千阶,三万阶……你,不许食言!”

在这混乱中,等了许久许久,她才听到怀中的阿琰低低地,却彷如发誓般,回应了她:“好。”

一夜休整,他们收拾行装,朝着神女山进发。

旭日跃出鱼肚白的天空,长久围在雪山上空的云雾在瞬间散开。

山脚小小的冰川湖泊倒映着天空与雪山,孔雀蓝的湖水就如一块被凝固在天地间千万年的蓝冰,格外鲜明夺目。

天空湛蓝澄澈,托出一轮耀眼的太阳,在雪山尖顶之上骄傲地照彻世间万物,也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为所有的东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阿琰你看,太阳升起来了。”

阿南手指着遍洒大地的日光,扬头对他微微而笑。

朱聿恒应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起站在浩渺群峰之中,并肩看着面前这浩大的世界。

所有的阴霾,都将被这万丈金光冲破,辉煌、温柔、灿烂,亘古不灭。

临上山之际,阿南询问魏乐安,商量他的去留。

“魏先生,我们准备进山了,你如今腿上受伤,雪山怕是难爬,准备如何呢?”

魏乐安转头看后方,茫茫峰峦,雪地雾凇,海客们也不知散往了何处,他若是一个人离开,怕是只有迷失的可能。

因此他迟疑了片刻,说:“我便在山下等你们吧,我一个人也无法回程。”

他们携带的辎重自然也无法背上雪山,便留了一部分人下来,与魏乐安一起在山下临时驻扎。

雪山严寒,众人穿着衣狐裘埋头向上攀爬,却都觉得身上燥热,不多久便有些人敞开了怀散热。

朱聿恒抬头看上方还有不远距离,而身旁阿南喷出的气息已经是浓浓白气。寒风让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睫毛上结了晶莹的水汽,在日光中显得格外莹亮。

他示意她注意险峭处,轻声问:“冷吗?”

阿南摇头朝他一笑,露在外面的脸颊被冻得红通通的,簇拥在红色赤狐毛中,越显娇艳动人。

继续埋头上爬,日光照在雪上,严寒让雪地变得坚硬,脚印踩在上面,只能留下些许浅浅的痕迹。

阿南的目光在雪地里扫来扫去,似在寻找什么。

朱聿恒正想询问,她已悄悄将他一拉,指给他看前方。

这终年平滑的雪地,反射着灿烂的日光,原本应当是绒毯般平整的一层光华,却隐约透出些别扭。

朱聿恒仔细看去,原来,雪地上有一串轻微凹痕。

浅浅凹痕在茫茫雪地上原本看不出来,但因为日光的斜照角度,漫射的光线不再平整,于是便呈现了出来。

他看向阿南,阿南朝他点了一下头。

能在此时此刻这样的绝巅之中,抢在他们面前率先上山的,必定是他们追踪马蜂寻到的、隐藏在山谷里的那个人。

也是手持日月来袭的、傅灵焰的儿子,韩广霆。

明知上头危机重重,阿南的脸上却现出了灿烂笑意:“看来,我们走的路径没问题,快走吧!”

越爬越高,日光被云雾遮蔽,风雪也越大。

寒风卷起雪片,如尖利的石屑擦过脸颊,几乎要割出血痕来。

众人以布蒙面,只露出双眼在外,艰难朝上跋涉,再无刚才的轻松。

雪片扑簌翻飞,上方的雪块向下滚落,似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向导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忙寻到朱聿恒身边,指着上方道:“大人,雪山神女正在安睡中哩,咱们此时上山,怕是会惊扰神女,到时候她一翻身,山崩雪塌,咱们所有人会被一起埋掉哩!”

阿南向上望去,见上方果然有几堆积雪正从山顶滑落,想必是他们上山的人太多,脚步杂乱,引发了积雪振动。若是再靠近山峰,到时怕是会引发大雪崩,所有人都将被埋在积雪之下,难以逃脱。

旁边的诸葛嘉听到此言,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

显然,他想到了在魔鬼城中,他率队时遭遇的天塌地陷。

“可是,寨子里的病情已经扩散,遇到青莲宗伏击又耽搁了一天,上山事不宜迟,咱们可没办法驻扎山脚等待啊。”

寨子里跟来的人都是焦急不已,毕竟他们亲人都面临着染疫惨死的可能,急盼能尽早上山。

阿南与朱聿恒对望一眼,问老向导:“既然如此,咱们大部队不上去,只几个人悄悄地上山,是不是就不会惊动神女了?”

老向导迟疑:“是倒是,但是……这雪山,你们准备几人上去?”

为稳妥起见,朱聿恒发令所有人原地休整,并找了当年在这边挖过冰的老人询问。

“老人家,不知你还记得上面的详细情况吗?”

老人虽然身体强健,但此间空气寒薄,他年事已高,跟他们走到这里已是喘息甚急,勉强在雪地中给他们描绘上面的情形。

“当日我们上雪山,是借着预先打入冰川的桩子爬上去的。山峰中部有个冰洞,从中可以穿过去,后面是冰川空洞,就是我们挖冰的地方……那时候我们哪知道他们要在冰川上面挖什么东西哦,去了之后才知道……”

说着,老人举手在空中比画着,做了一个巨大的手势:“他们把冰川内部挖空了,冰面下被掏出一只鸟,一只特别大的鸟,做出展翅起飞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冰而出奔向日头……”

阿南“咦”了一声,问:“什么鸟?”

“我不认识,看着像凤凰,尾巴长长的,冰川又是淡蓝色的,像只蓝凤凰……”

阿南脱口而出:“青鸾!”

听到她的话,老人久远的记忆似乎复苏了,喘着气点头道:“对,就是青鸾,我听那队人口中吐出过这两个字!”

阿南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想从雪峰中看出青鸾痕迹。

可是上面云雾笼罩,雪峰如削,哪有任何鸟形痕迹?

老头忙道:“在里面,在山峰的里面。”

经过他连比画带解释,众人才听懂,原来由于千万年来冰川的侵蚀,雪峰中间冰比土石多,再加上融化又复冻,有许多空洞藏在冰川中间,形成了瑰丽剔透的巨大冰世界。

而傅灵焰当年便是依照山势,将里面的大片冰洞或是凿通、或是堆砌,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隐藏在冰川之中的青鸾。

“那么,当时你们居住过、倒有药渣的冰洞,在哪个地方?”

老人努力回忆当年上山路径,手指着雪峰蜿蜒而行,指在山腹处:“在青鸾尾部,这里有几个大空洞,屁股尖儿上便是当初病疫之人待过的地方。”

阿南点头记下,而朱聿恒则问:“那么,山峰中部那个通往青鸾的冰洞,现在应该还在?”

“冰上的木桩撤了,那冰洞,应当也是上不去了!”

“为什么?”

“我记得,在冰川雕琢完毕、我们完工下山的途中,忽然听到背后有巨大的声响传来。”老头说到这里,眼中泛起久违的光彩,仿佛又看到了那日惊天动地的一幕,“我和大家回头望去,看到巨大的水流从冰洞中冲出,应该是他们放了大火,使洞中冰雪化水。但因为雪山严寒,那些水流冲出洞后在半空便冻成了坚冰,前面冻结,后面涌流,化成了一道巨大的冰瀑布悬挂在了洞口,把我们入山的那个洞堵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就跟一条天梯似的,无论谁也爬不上去!”

“唔……冰瀑布,这个可能有点难。”阿南没有在冰上的经验,有点犯愁。

旁边墨长泽道:“这个不难,殿下与南姑娘先将道路规划好即可。”

墨长泽既然这样说,大家哪有不信任的,当下根据老人模糊的记忆,将基本路线理了出来,决定从当年那个山洞——也就是现在的冰瀑布——进入青鸾腹中,取出当年药渣,然后向上进发,消除雪峰之上的邪灵,断绝疫情扩散。

雪山冰川脆弱,为免引发雪崩,只能精简人数。

神机营与墨家、拙巧阁、彝寨各出三位精锐分子,再加上朱聿恒、阿南与廖素亭、楚元知,两位向导,一起攀登雪山,寻找傅灵焰当年留下的阵法。

十八人归置好装备,换上丁鞵[1],向上攀登。

风雪卷走了表层的雪霰子,底下常年永冻的冰雪并不会留下脚印痕迹,韩广霆的踪迹变得更为难以辨认。

前方光芒渐渐炽烈,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反射日光,笼罩住所有上山的人。

一路往前,反射日光的东西终于渐露真面目——是一条白练般的冰瀑布。

巨大的冰瀑从半山腰的洞中奔涌而出,在严寒中宛如自天而降的一座天桥,晶莹剔透又壮观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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