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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人间谁解惜春风(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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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人间谁解惜春风(10)

“这个,奴婢不知。”童贯老老实实的回道,“但杨殿院还在内东门司候着,等官家召见。”

赵煦稍稍认真了一点,将奏章递给庞天寿,庞天寿拆开封皮,取出奏章,又交还给赵煦。赵煦打开奏章,才读了几行,脸色便涨得通红,待到读完,气得双手直颤,愤怒的将手中奏章掷于地上,口中直呼:“岂有此理!真岂有此理!”

童贯吓得慌忙趴倒在地,口称“死罪”,庞天寿也垂首躬身,不敢出声。

李清臣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的奏章,打开扫了一眼,亦是满脸惊愕——原来,杨畏的奏章,竟然是在弹劾石越擅遣吴从龙与辽国秘密议和!奏章中并称石越以前的门客潘照临最近突然出现在雄州吴从龙府上,杨畏怀疑其是奉石越密令,前往幽蓟,与辽人接洽。

李清臣迅速读完奏章,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是“真快”!杨畏没有资格参加今日的朝议,毫无疑问,这是朝议的内容被泄露了,杨畏一定是早就掌握了这些情况,只是在等待时机,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投奔过王安石,又得到过刘挚的提携,然后反戈一击造成刘挚下台,杨畏为了向上爬素来不择手段,他绝对不会因为畏惧而放弃一个扳倒石越的机会,而且他又是殿中侍御史,若要从朝中找一个人来对石越率先发难,杨畏的确是最佳人选。但这件事背后肯定不只是杨畏一个人,他的背后至少还有一个翰林学士以上的人物,甚至是宰执大臣,李清臣脑子里迅速闪出一串的人名,想要揣测和杨畏联手的那人究竟是谁,但一时之间,竟全无头绪。

脑子里闪过这一串念头后,他才想起,原来石越今日所说议和之事,竟早已在暗中筹划至此。他禁不住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今日石越所说的条件,竟是他和辽人不断暗中交涉后得出的结果?甚至,他和辽人之间已有默契?辽主竟然愿意接受那样的条件?

但赵煦却没有李清臣这样细腻的心思,他愤怒的质问道李清臣:“私自交通敌国,擅遣使者议和,够不够下御史台狱?!够不够下御史台狱?!”

李清臣心里回答:当年范仲淹就差点因此下台狱。但这把火,轮不得他来点,这个时候,他只需要保持默然就好了。

“让杨畏来见朕!即刻遣使往雄州,令吴从龙分析!写完奏折,叫他自己去御史台见杨畏!”怒气难遏的赵煦急促的连下几条旨意,犹自余怒未息,又大喊道:“石越在哪里?朕要见他,朕要他当面跟朕解释!”

熙明阁外的狂风,越来越大,终于,就在此时,大滴大滴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紧接着,遥远的天空深处,响起了一连串沉闷的轰隆声,一场倾盆大雨,就这样,漫盖了整个汴京城。

街东,熙明阁的东南方向,西府枢密院,韩忠彦听到天空中传来的闷雷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走出办公的厢房,来到门外的走廊上,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不由一阵心烦意乱。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选在秋季进行战争,这是有原因的,冬季寒冷多雪,春夏又经常下雨,这样的暴雨只要下得几天,不仅交战的双方都得高挂免战牌,对运送补给的车队,更是一场灾难。但这北伐,就是想要打辽国一个立足未稳,如果拖到秋天,黄菜都凉了……韩忠彦看了一会雨势,摇头叹了几口气,慢慢的又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枢密院的东边,东府政事堂,范纯仁独自一人在厢房内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闷雷声连珠价的响起,范纯仁开始尚不为所动,但雷声由远而近,不绝于耳,他终于不胜其扰,掷笔于案,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册书读了起来。正读得入神,一名堂吏走到门口,向他叉手行礼请安,被打扰的范纯仁,不动声色的将书册合拢,便见书册的封面上,赫然印着“晋书”两个大字,左下角更有一行小字——“卷九十八”……范纯仁随手将手中的书册压到正在处理的公文下面,招呼堂吏进来,一面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窗外。

与范纯仁的厢房隔窗相对的,正是石越的房间。范纯仁知道,此刻,石越并不在他的房间中,就在差不多一刻钟前,兵部侍郎司马梦求前来求见石越,然后,两人便一道离开了政事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6

开封府中牟县牟山,潘照临墓。

时近黄昏,大雨滂沱。松林之间的新坟,已被一道石墙围了起来,坟前竖起了一块数尺高的墓碑,碑的正面用阴文简单的刻着潘照临的生卒年月,正中间是“潘公照临之墓”六字,左下角则是“宋云阳侯兵部侍郎司马梦求奉诏立石”一行小字。

没有营造墓室,自然也没有壁画、陪葬,连神道碑都没有。地表也没有墓园,没有请人写行状,同样也没有墓志铭……即便在讲究薄葬的宋代,也是简陋得连一般的富室都不如。

石越、司马梦求和石鉴三人,穿着油绢制成的黑色雨衣雨帽,冒雨缓步来到墓前,跟在石越和司马梦求身后的石鉴,一见到墓碑上“潘公照临”四字,便不由得悲从中来,呼了一声“潘先生”,踉跄着几步,冲到墓前,扑通跪倒在被雨水浇得泥泞不堪的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大雨顺着雨帽流到他的脸上,雨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哗哗流个不停。

石越一步步的慢慢走到墓碑前,伸手触向冰冷的墓碑,脑海里回想的,是熙宁三年在戴楼门旁边张八家园宅正店潘照临第一次跟自己打招呼时的情形……那应该是在十月,立冬之前,转眼之间,二十三年便已经过去了!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和长眠在此的这个人,认识了二十三年,同行了二十三年!

在来此的马车之上,司马梦求已经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石越,包括皇帝要求他瞒着石越,包括潘照临临死前说的那句“将军”……但是,从别人口里听到潘照临已经死了,让石越始终没有真实感,即便他到了此处,亲手触摸到了被雨水浸得冰凉的墓碑,但石越依然有点不相信,他甚至闪过一丝怀疑——这下面真的躺着那个人吗?

二十三年来,潘照临,一直是石越所倚重,甚至是依赖的对象,哪怕到了后来,石越知道潘照临一直存着窜掇自己做曹操、王莽的意思,两人表面上看起来也渐行渐远,但实际上,只有石越知道自己始终信赖着这个人。

他对潘照临的所有小动作都视而不见,也毫不在意他手里掌握着自己数不清的把柄——其中一半可以让他的政治生命随时终结,另一半则可能让他政治生命终结的同时,在这个时代身败名裂……换上任何一个人,石越绝对不会允许他有脱出自己控制的可能,然而,对这个男人,他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他始终相信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不会出卖、陷害自己。他做任何事情,即便石越并不认同,但石越却始终会认为,这个人,是自己人,潘照临,是那种他可以放心托付后事的人。

石越也同样信任其他人,他信任司马梦求、石鉴、陈良,也信任范纯仁、韩忠彦,当然,也信任着桑梓儿、桑充国、唐棣、唐康……虽然人性的本质充满着谎言与猜忌,不能信任任何人更是政治家的日常,但一切事情,有阴暗的一面,就必有阳光的一面,对石越来说,如果不是许许多多他可以信任的人,他成不了今日的石越,也绝对不可能改变个时代!

然而,即便如此,潘照临也是不同的。

对潘照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信任。对司马梦求,他可以托付生死;对石鉴,他可以托付秘密;对桑梓儿、桑充国、唐棣,他可以托付家庭;对范纯仁、韩忠彦,他可以托付国家……然而,惟有对潘照临,他才可以放心托付自己不那么光彩的一面。

再光彩夺目的人,也有无法让其他人知道的一面。这样的一面,是无法让父母、挚爱、儿女知道的,也同样无法告诉信任的朋友或者有着共同目标与梦想的同僚,这无关于品格,也无关于感情,或者,正因为在意着这些人,才无法让他们知道自己小心隐藏起来的另外一面。

但这个世界上,偶尔,也会出现那样一个人,让我们觉得,让他知道自己藏起来的那一面,也是可以的。

潘照临,对石越来说,就是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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