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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租借生命的红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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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租借生命的红线

租借生命的红线(1)

弹药库有很多结实的绳子,我取来两根之后爬上炮台,将绳子栓牢在上面。甩下的绳尾,一端穿锁在杆头的鉄钩,一端绑在装有沧鬼的铁笼上。

死了一夜的狐猴,身体变得僵硬,断头脖子的边缘,冒出的腥血早已干涸在前肢后面的毛发上,像打了红色发蜡的猬刺。

我揪着小兽的长尾巴,用匕首剖出它的五脏六腑,那骚臭的尸味,比先前浓烈颇多。

嫩墨色天边,肉红的初阳又开始了对世界的窥视,我回到舱内,叫醒了迷梦中的芦雅和伊凉,两个小丫头打着瞌睡,揉着尚未摆脱缠绵的眼皮,跟我来到弹药库。

“这是一箱狙击子弹,五千头装,你俩搬抬去甲板,天黑之前,打光所有子弹。”两个女孩知道今天的训练任务后,并未显现出昨日的兴奋。

芦雅和伊凉,吃力的合抱那箱子弹,开始往舱门口移动。她俩都很瘦弱,由于伊凉特征部位发育充分,身体显得比芦雅饱满。芦雅力气最小,弯腰使劲儿的时候,背部脊骨细长的凸起,一直延伸到她圆小的屁股。

芦雅的母亲,是个前凸后翘丰满十足的女人,等到芦雅再成熟一些,一定不逊色现在的池春。

现在对两个小丫头而言,重要的是体魄的强健,她俩的生命,自从和我纠结在一起,便不再朝着供人玩味的瓶发展,而我也不会用可以逃避磨练的诱惑,去套牢小女孩的世界。

我又下了大厅,池春抱着孩子,闭着粉色的眼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睡着的板床对面,是那位红发俏女郎,正是因为她和池春在清除鬼猴时有了些默契,才要好的如女同事般,睡在了一个舱室。

“河水恢复了平静,多了些捕捉的契机,剩余的獭肉,你给大家做成早餐,让她们都吃饱,利用今天的时间,把整个大船里可能感染细菌的地方,都用消毒液抹洗一遍。”

池春下了床,睡意好似又弹了回来,勾住我的玉臂不仅迟迟不肯放开,反而主动将娇美的脸,往我赤裸的胸膛上贴,撒娇般的闭上粉色眼皮假寐。

“嗯,嗯。”她柔软的嘴巴和鼻息,在我胸口呢喃着,像是对我话的应允,又像是小孩的叛逆,不愿接受的太快,脱离我胸膛的温热。

池春的老公,不知在多少迷幻的夜和酣足后醒来的瞬间,被眼前这个妩媚摄魄的女人如此缠眷过。

我再次回到甲板时,伊凉和芦雅正趴伏在船头,平稳连贯的练习着射击。我轻轻走到两个女孩的后面,慢慢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握摆了一下伊凉稚嫩的脚丫,纠正她执拗的姿势。

“砰,砰,砰……”俩个女孩持续着交替射击,并未回头看我,那箱五千头的子弹,想在天黑之前有目的的射光,并非一件易事。

“我可以射击附近的海豚吗?”芦雅扭过拭去睡意的小脸,认真的看着我说。她的询问,另我有些疑惑,大船在森林中央的淡水河流,海豚不会窜游至此。

拿起望远镜,站在高高的船头,我确实看到五六十米远飘着断枝残叶的河面上偶尔跳出只海豚,尖长的嘴巴和翻甩的鱼鳍,就像漂亮的小姑娘刚学会游泳,急于展示给别人看自己水中的舞姿。

这群淡水豚靠拢近大船并无恶意,或许它们是想与这艘大船沟通,表达友好的欢迎。

“这不是海豚,是淡水豚,它们可能听船上的声音,好奇被吸引过来。你俩的任务是射击五百米左右的生命目标,记住我昨天讲过的话,切勿无意义的射杀生命。”

“可淡水豚的肉能提供给我们食物啊!”芦雅的反问,简单明确,没有因为昨天的痛打和我夜里的爱抚而变得唯唯诺诺或有恃无恐,这令我很欣慰,就耐心的对她解释。

“傻丫头,你将远处的河豚射杀,它的腥血会立刻蔓延,把平均分布在河段中的鳄鱼,集中招致来哄抢,使大船周围形成不劳而获的食区,鳄鱼的爪子不能攀爬,对我们构成的威胁,虽不显而易见,但某些可以上船的东西,是很难预料的。”

“嗯,明白了,狙击手无意义的射杀,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就像遭受诅咒一样。”伊凉若有所思的说着。

“是的,这只是一个简单例子,你们将来用狙击步枪化解危机时,一定要善于分析和推理,任何一颗子弹,都不是因为你的手指掌控了扳机才射出的。”

两个小丫头因进一步领略到狙击的境界,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嘴角泛上满意的微笑。

“来,给你俩的左手每人绑上一条。”

租借生命的红线(2)

说着,我从裤兜掏出两条红线,这是昨夜在大船各处的布料上抽出的红色线丝,被我搓拧成了两股细绳儿。芦雅和伊凉停止了射击,趴在原地等我挨个儿为她们戴上。

“你们的手是清白和无罪的,不过从今天开始,将会有近万的无辜生命,死在你们的枪下,所以给你们手腕系上红线。”

芦雅不解的问:“那你手上怎么没有呢?”我一边给她细嫩的手腕绑着,一边沉重的说:“我杀的生命,多属罪孽深重,抵消了之前不得已而为之的罪过,所以现在心灵安静了。你俩不同于我,这条红线,是告诉万物之主保佑你们,给你们补偿的机会。”

伊凉听完我的话,又严肃的把眼睛贴回狙击镜,寻找远处林中的鸟兽。可是,她突然又抬起头,满是惊讶地对我说:“那我们射击没有生命的物体,这样练习的话,就不用红线了。”芦雅又发散思维。

“你必须习惯子弹打进肉体的感觉,等你将来射杀活人时,才不会紧张。将来你的目标一旦和你一样,也是可以瞬间结果对方性命的持枪杀手,你就会感受到更多”

叮嘱完两个女孩的射击,我把狐猴的内脏和切碎的皮肉,均匀塞进蜷缩在笼中的沧鬼的口袋,这老家伙现在,虚弱到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

铁笼推到大船中间的船舷边上,依靠绳索的牵引,我慢慢将沧鬼悬到河面上。平缓许多的水流,从他沾满乌血的身下淌过。笼体浸入水面三分之一,能够使沧鬼血腥的味道尽快在河水中撒开。

十米长的钩杆儿,紧握在我手中,蹲在悬挂铁笼的船舷上方,我挥舞钩杆儿不断搅动河水,使之泛起异常的波纹。潜伏在水中的猛兽,眼睛多向上凸鼓,这样的生长方式,不仅便于巡视水面以上的动静,还能够感受出,哪些有异常的响动。

搅拌水面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我站起身来,用望远镜窥看四周的河面,水草密集的地方,不断泛起诡异的漩转水纹,

这可能是危险逼近的前兆,大型的双栖猛兽,攻击前不会这么暴露。它们的伪装极尽完美,虽然有时面对有备的人类,显出掩耳盗铃的丑态,但无耻的偷袭,却是它们惯用伎俩,而且往往奏效。

生活在水域中的鱼类,比甲板上的我更敏感这些,它们的异动,昭示着大型捕食者的靠近。

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还在船头砰砰响着,水底潜伏的大型生物并不知道,产生这种声音的破坏力,比它们吼叫之后疯狂的牙爪高出百倍。

船尾水面的噗通声开始繁密,偶尔会有长长的龙鱼跃起,这些现象由远及近,反应出水底危险的移动范围。我忙蹲在鉄笼的上方,使劲儿用钩杆搅拌出水。

昨日混黄的河水,此刻变得黝灰,假如水中的动物是青色脊背,辨别起来相当困难。脚下的沧鬼,卧在笼子哆嗦不停,应该比我更敏感四周的动静。

他身上的血迹和狐猴尸体碎块儿,在活水中浸泡了半天,此时很容易招致危险,再加上我用钩杆搅动河面,无异于帮助那些嗅觉到气味儿的猛兽快而准确的寻到这里。

铁笼像有浮力的木箱,悬吊在绳子下端,跟随大船上下起伏。周围的水色开始变暗,一条条半截树腰粗的河水鳄鱼,纷纷拖着二三米长的身体,交错钻游着聚集,形成一片异常慎人的黑影区域。

我站在高高的大船甲板上,透过光的折射,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的动向。可这一群河水鳄鱼,却以为自己隐蔽良好,继续在水下来回穿插,调整攻击姿势。

“哗啦”一声,一只尖嘴的咸水鳄窜起,对准铁笼里的沧鬼,上下鄂如孔武的手掌追拍飞动的蚊虫,猛地夹咬在金属棍焊接成的笼条上。

铁笼原本四四方方,此刻被鳄鱼凶猛得一咬,如给人狠捏一下的面包,只是凹陷下去的地方,迟迟反弹不起。

“哎呀,啊,啊,啊……”恐惧就像吗啡针剂,注入半死的沧鬼,使他在狭窄的笼中翻滚,边哭嚎边蜷缩头脚,躲避鳄嘴前端的骨白锋牙,以免透过笼条缝隙钩去他的皮肉。

这只凶性十足的鳄鱼,生来第一次碰到比自己牙齿还硬的金属,那一下猛烈的啃咬,震得它青黄的牙龈肉渗出血丝。笼子的横条,正好卡住它参差的两排齿牙。

租借生命的红线(3)

鳄鱼借助水力,能轻松的跃起窜咬,可现在露出水面的大半个脑袋,直挺挺仰挂在笼子上,下不来更上不去,就像看牙医的病人,手术做到一半,医生突然有事走开,只好咬着撑钳,尴尬痛苦的等待。

瞅准时机,我双手握杆,弓步使上肢前倾,咬紧牙关猛得冲这只鳄鱼暴露的下巴钩拽。

锋锐的铁钩,只在鳄鱼下颌细小的鳞片滑动了三公分,钩尖就掀起鳞表,钩挂住下层的皮肉。

握紧长杆儿的双手,感受到铁钩扎进肉里的一刹那,我臂膀使足力气,猛地向上一拉,三个肉钩中的一个,再度深入刺破鳄鱼颌下的植皮,从鳄鱼张开着的嘴中冒出滴血的钩尖儿。锋利的弯钩并未伤害到它上膛,反而钻进鳄鱼布满白骨獠牙的龈肉,使倒钩紧紧挂住鳄口。

破颚之痛,使这只咸水鳄如遭电击,它水下的粗尾巴和后腿急速蹬甩,就如突然发动起来的螺旋桨,打的浑浊水翻涌飞溅。

铁钩的伤害,远远大过它猛咬铁笼产生的疼痛,这时的它,再也顾忌不得卡在铁笼上的牙齿,整只身子开始借助水波翻转,脊背和腹部反复交替,贴在铁笼上狠命挣扎。

手里的木杆儿,震感强悍,另我双臂酸麻,但和在大泥淖捕杀沼泽鳄鱼比起来,我心里踏实很多。

因为,大船很高很陡峭,只要人不下水,根本不用担心挨咬。就算我控制不住长杆儿,或者钩杆崩断,绑在炮台上的绳子,仍然牢牢牵扯住铁钩,不会失去猎物。

我并不急于将钩锁住下颌的鳄鱼提起,故意先给它挣扎,使鳄鱼消耗体力和流失鲜血。游窜在铁笼周围的其它鳄鱼,还是举着巨型大嘴,隔着铁笼朝里面的沧鬼猛撞猛咬。

沧鬼的叫喊充满了哭腔,他最终折服在恐惧之下,有了忏悔的悲咽。此刻别说逼问他白粉窝藏的位置,恐怕连儿时偷过同桌铅笔头儿的类似囧事,也吓得一股脑儿说出。求生欲已经将他过去的一切嚣张跋扈清空得干干净净。

一股人体排泄污物的恶臭,从水下泛起,昔日威风凛凛的强盗头子,这会现出了原型,承认了自己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种类。

钩挂住的鳄鱼,因疼痛刺激出的第一波剧烈挣扭渐渐弱化,我开始把住长杆儿上提,待到它整只肥厚的身子全部脱离水面,才感觉这家伙体积不小,远比在水下看着壮硕。

提升过程里,鳄鱼自身的向心力,另它下颌与铁钩之间产生拉力,这种疼痛,刺激得它几度凌空腾甩,如咬中鱼钩的蜥蜴,四肢拼命做划游状,仿佛要借助扑蹬空气,缓和一下重力钩扯的痛苦。

鳄鱼被钩拽的伤口,在重力和拉力的作用下,汩汩血浆奔如泉涌,顺着青灰的鳞甲,沿脊背和白而微黄肚皮成蛇形状下滑。可能是沧鬼的头或者脚掌,已经被群鳄的牙齿伤到,铁笼四周的水面,溶解漂散着黑与红两种血液。

黑血应该是狐猴死后,窝在血管里的血液因缺氧而变黑,红色自然是尚可呼吸的沧鬼和钩杆儿下的鳄鱼伤口释放。

为了在沧鬼这个活体诱饵失去作用前、多捕些鳄鱼上来填补食物,我急速的捣腾着长杆儿,利用鳄鱼挣扎的间歇,尽量快的向上拉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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