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复活泥浆中的鬼(1/2)
第74章 复活泥浆中的鬼
复活泥浆中的鬼(1)
悬鸦的眼神儿中,泛起一丝诡异,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开始回忆在回到海魔号之后的每件事情。悬鸦刚才说,我是他锁定的目标,我心里非常奇怪。
可是左思右想,我始终觉得他不该是东南亚那边雇佣来追杀我的杀手,否则悬鸦早就该对我下手,然后回去领他的佣金,何必又来与我说这一番话。
“追马兄,我是知道的,让你明白整个真相的过程,会使你受到不小的刺激,你也是生死线上的男人,应该理解我们。而且,你现在有必要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你必须知道!”
悬鸦最后这句话,说的非常肯定,他仿佛生怕我误解了他。我此时大脑一片混沌,但繁乱的意识中,有一点非常清楚。那就是,悬鸦没必要在乎我的任何感受,除非在我分给了他宝箱之后,对他和他们而言,我还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
“你看身后那艘快艇上的孩子,他出生在突尼斯,父亲是个铁匠。这孩子九岁的时候,随他父亲乘坐渡轮,一次赶往乌克兰南部的赫尔松城运送货物,途经黑海中部时,父子俩遭遇了海上劫匪。”
悬鸦话未说完,便仰起脸望向挂满繁星的夜空,仿佛这是一件他不愿提及的事情,但他忧郁了片刻,还是对我接着讲述下去。
“他的父亲极力恳求,并把全部货物给了劫匪,希望落得父子平安。可不幸的是,劫匪却当着这孩子的面,割下了他父亲的头颅,这个孩子被捆绑起来,卖给了国际人贩。我去欧洲杀一名任务目标时,从那位大亨的秘密地下室遇到了他,当时这孩子正被绑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私人医生做器官采集。我杀光了地下室所有人,最后只剩这个孩子,用一双被恐惧僵化住瞳孔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
悬鸦说到这里,眼角儿流露出清冷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朝身后的快艇上望了一眼,昏黑的海面上,一个清瘦的男孩正拧着眉头,迎着腥咸的海风,驾驶小艇紧紧跟随在我们后面。
这个黄毛男孩,此刻跟我们奔驰在浩瀚的海上,这种风餐露宿的疲惫之苦,比起他小时候给人绑在手术台上的恐惧,已经算得不什么。
“追马兄,你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孩,就对他格外戒备,是不是!我想,命中水应该早就告诉过你,我有个副手,绰号叫小珊瑚,而此时这个孩子,就是杀过很多佣兵的小珊瑚。”
悬鸦的这句话,又一次如冰锥一般,直直戳在我的内心深处,难道说这家伙的观察能力已经强化的可怕,可以看出我内心对他的各种心思。
但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家伙有意在试探我,悬鸦现在所讲的这番话,渐渐让我觉得,海魔号并不是困锁我的牢笼,这几个活着的猎头一族,才是觊觎我很久的一双双可怕的眼睛。
“呵呵呵……,追马兄,你这会儿也要把持住情绪啊,听我慢慢把原委告诉你。”悬鸦不用看我的脸色,他都可以知道,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讲出来,真如旱天惊雷在我耳旁轰然炸响。”
海面上的夜色越来越重,我整只突突蹦跳的心脏,仿佛如这片海洋,正被拉进无边的黑暗。吹拂的风和马达声,萦绕在我的耳旁,宛如灰尘一般,不断堆积,不断叠加,令我感到窒息。
复活泥浆中的鬼(2)
“其实,从杰森约迪雇佣命中水那天起,我们就注意上了海魔号。你和杜莫,从护航海魔号的小型潜艇上下海,偷渡进入留尼汪,杰森约迪原以为可以天衣无缝,而实际上,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
悬鸦这句话,猛然间让我意识到,在我被杰森约迪抓上海魔号之前,杰森约迪的大船上,就已经被悬鸦安插了眼线。
“追马兄,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会很快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命中水脸上的人皮图腾,的确是我亲手宰割下来,可是,我不对你说出来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是故意让我这么做的。”
悬鸦把这个秘密一讲出来,我又一次猛然间意识到,他与命中水之间,根本就不是仇敌,命中水之所以秘密遣返上海魔号,意图刺杀杰森约迪,并不是他没有得手,而是故意被悬鸦捉住,制造了一场意义深远的苦肉计。
这样一来,悬鸦和命中水就可以时刻了解海魔号和海盗真王各自的动向。难怪他早就知道,芦雅和朵骨瓦没有在布阿莱遇难。这家伙当初还吓唬杜莫,让杜莫和我以为,他悬鸦一直在死死监视命中水的动向,两人水火难容。
“哼!这么说,你和命中水之间根本没有仇恨,你俩一直在暗中合作。你们在我和杜莫刚刚偷渡上留尼汪岛,就从东南亚那边调取了我的秘密资料,而后命中水假冒成了你,用一环扣一环的假象和诡计,将我蒙在鼓里,一直到现在,我才被你释放出来。”
愤愤地说完,就在这一瞬间,我仿佛觉得,猎头一族的狡猾和智慧,还远不是我推想的那样,他们深得可怕,隐晦得可怕。
而我自己,依然处在佣兵这个等级,目前尚未摆脱被动。假如悬鸦讲得都是事实,那么我等于一直像棋子一般,给人轻轻地控制着,自己还天真地以为,挣扎出漩涡的大门就在不远的前面。
这种滋味儿很难受,心里的忧愁不断上涌,如黄连一般卡在了嗓子眼儿。
“追马兄,实不相瞒,我们猎头一族,目前正面临一场灭绝性的灾祸。而我们,很早就开始有了提防,你或许一直觉得,我是为了获得丰厚的佣金,才被杰森约迪雇佣上船。其实不然,这家伙为了反抗海盗真王,可以说勾结了一切可以勾结的黑暗势力。其中,就包括想灭绝我们的巴奈黑暗教会。”
悬鸦再次语出惊人,此刻我们的两艘小船,奔波在印度洋南端的荒海,他竟然在这会儿把追杀他的敌人对我说了出来。很显然,我已经察觉到,自己对悬鸦还有着某种更为重要的利用价值。
“呵呵呵……,追马兄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情我自然不敢相瞒,为了咱们的未来,我现在还是把一些事情从头到尾巴告诉你吧。”
此时此刻,我已经深深意识到,自己要想在找回芦雅后,带着她们远离这场是非,看来又将成为幻影。
“追马兄,你知道我的实力,本来我可以用炸药将海魔号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焰,翻滚上天空之后,再坠入无底的深海。可这样做,根本打击不到实质的敌人,只会过早地打草惊蛇,给以后带来更大的困难。”
“哼哼,所以我在海魔号上的出现,令你们产生了怀疑,你们觉得,我是杰森约迪这个老鬼故意用的一计,他知道自己的大船上有了很多不安分的眼线,但又无计可施,于是将计就计,用把我捕获上船的假象,作为一颗烟幕弹,使我混入这场争端,从而将你们一网打尽,斩断所有的眼线和不利因素。”
悬鸦没有说话,可却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可当我看到你真从岩壁上找出宝箱时,我才彻底相信,你是真的凭借一人之力,杀死了沧鬼和他的所有手下,然后被杰森约迪逮上了船。”
我不自觉地咬了咬后槽牙,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悬鸦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如果芦雅此时就在船上,我定会抽出匕首,拼死将他干掉,然后丢进大海,从此远走高飞,获得真正的自由。
复活泥浆中的鬼(3)
“所以,我之前种种地一切,你都认为我是在演戏,而你和命中水,为了从我这里获得情报,便也与我玩起了把戏。”我咬着牙齿,发狠似得说着话,悬鸦可以感觉到我的愤怒。因为,这家伙从来没对我怀过好意。
“追马兄,你不必生气,生气能解决问题吗?生气就可以找回芦雅了吗?你现在应该高兴,我告诉了你这些,那就说明芦雅现在已经安全了。呵呵呵,是不是啊!”
我心里的愤怒,就如这快艇尾部的马达,以极限的转速翻滚着。
“安全?见你的鬼去。”我心中虽然暗骂,但悬鸦这句话,如野马的缰绳一般,使我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一切情绪,否则芦雅就会不安全。
“哼哼哼,悬鸦兄,咱们既然还要合作,那不妨就此把话说开,免得日后再生出误会,难为你又得与我演戏。”我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海风,夜色将我和悬鸦彻底笼罩。我俩此时,谁也看不清谁的眼睛,但两颗明明隔膜却又要拉近的心脏,却在砰砰跳动。
“那次在索马里,命中水深夜约我,一起去阿瓦伊渔村劫杀巴巴屠时,你们就想干掉我,对不对?但你们万万没能想到,巴巴屠竟然死在我的手里,这对于你们而言,无异于一个天大的冷门。”
我斜视着悬鸦,刻不容缓,继续对他追问:“你们不会相信,我一个佣兵居然可以杀死猎头一族,而且是八大传奇里的一名。还有一件事情,那日我和命中水追杀巴巴屠时,南面山谷上出现的神秘射击者,根本不是你,命中水和巴巴屠的追逐厮杀,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地演戏,为的就是引出那个神秘射击者。你当时也在藏在了山谷上,但你却始终没漏声色。”
“呵呵呵……呵呵呵……,我果然没有看错,追马兄的智商的确了不得,再加上你这一番杀人的本领,能够杀死巴巴屠也的确有了这个概率,而事实上,你已经杀死了他。”
悬鸦站在我身侧,黑暗中他突然爽朗而小声地笑了起来,出言抬举我的同时,这家伙估计也要说出他的真实目的了。
“不必过奖,如果巴巴屠没有死,你根本不会对我讲这些。我当时杀死了巴巴屠,你们虽然受到了损失,但这也让你们意识到一点,假如我真是杰森约迪的卧底,就不该对巴巴屠下死手,因为那个时候,巴巴屠对杰森约迪反抗海盗真王而言,还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
“呵呵呵……,说得好,追马兄的判断能力和反应意识真是让我敬佩,我没有看走眼啊!”悬鸦听到我揭穿他们过去的诡计,不仅没感到惭愧,反而愈发显得欣慰。
“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想让我替代巴巴屠的位置,与你们一起联手,反击给你们带来灭顶灾祸的巴奈组织。”
“不错,追马兄虽然是一名佣兵,但我从来没把你当低等级杀手看待。你的实力已经证明了很多。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完成这次合作之后,你不仅不用再把你背袋儿里的财富分给我,我反而还会给你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勉强你。”
悬鸦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此刻看上去,他像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际上,我根本没得选择。假如我拒绝了他,我不仅找不回芦雅,恐怕悬鸦也要对我起杀心。
因为,他们的复仇计划如此周密,而且酝酿了很长时间,投入的人力物力,从命中水的那张残缺不全的面孔上,足以看出代价。
我一个局外人,被他告知真相之后,却又不肯参与进来合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即使我再怎么证明自己中立的态度,他们也不会甘冒风险,最终还是要把一切可能导致失败的活口统统灭掉。
沉默了良久,望着悬鸦那双期待的眼睛,我假装举棋不定,忧郁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对他说:“你刚才说巴奈组织是黑暗教会,那么好吧,为了正义,我加入你们。”
我没有说看在悬鸦个人的面子上,才加入他们,这会让悬鸦觉得我此时接受这种合作,日后对他定有所图。与其那样,还不如说成是为了正义,这样说,还能让对方高看一眼。
将来的某一天,当他认为杀死我是一件鸡肋的行为时,说不定就会因为我今天这句话,而不与我为难。当然,悬鸦真要杀我时,肯定是出于现实的利益,对个人情感的考虑,概率没有多大。
复活泥浆中的鬼(4)
“呵呵呵……,好,既然追马兄答应了,咱们兄弟就不再是外人,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一条壕沟里的亲密战友。”
悬鸦说着拉近二人关系的话,但却丝毫不提把我分给他的那些财富归还一部分。我和杜莫初次进入毛里求斯时,第一次遇见命中水,那家伙又何尝不是对我肝胆相照地说一番将来同甘共苦的话。可到了最后呢,却是一场骗局。
有了之前这个教训,我此刻对悬鸦所讲的这些,不能再轻易相信,必需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除非他和命中水见面后,在不需要逢场作戏的场合下,两人之间真的相敬如宾,那时我才可以相信,悬鸦没有编造谎话欺骗我。
“不过,我把丑话讲在前面,我加入你们之后,自然会尽最大努力,争取早日完成计划。可如果客观上,天不遂愿,咱们无法完成这次合作,你们不可以刁难我,趁早让我带着女人们离开。而且,在你我合作的过程中,我身边的这三个女人,一旦受到伤害,咱们的合作就宣告终止。”
悬鸦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后话,虽然我现在要他承诺,可将来的事态会如何发展,谁又能保证的了。悬鸦自然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呵呵笑着说。
“人之常情,我又不是木头,自然懂得是非和黑白。追马兄,你就放一万个心,你的女人,别说我悬鸦一人,今后咱们的合作伙伴里,谁都有义务去保护。而且……,在完成这次计划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庆典。所以说,你追马兄最后获得的财富,绝对不是现在可以比拟得了的。”
悬鸦的言词的之中,充满了拉拢与诱惑,但这家伙心里明白,我身上背有一笔财富,一旦找齐了自己的女人,瞅准时间逃跑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我也得明白一点,如果我真要半路逃走,被猎头一族追杀的灾祸,就算是惹上了。
“好,我相信悬鸦兄的人品。咱们的合作正式开始之前,我必须把一些情况弄明白。”
现在无法找来命中水,和悬鸦当面对质,所以我只能诱使悬鸦说讲一些相关的事情,如果听出了破绽,我也好及早采取措施,应对这个狡猾且睿智的家伙。
“你问吧,凡是我悬鸦了解的,一定会毫无遗漏地告诉追马兄。”我见悬鸦这么说,立刻就开口问道,毫不给他转动大脑制造谎言的时间。
“恋囚童的弟弟,在马达加斯加的马苏阿拉半岛死亡,难道也是苦肉计。我和命中水当时,可是亲手打死的他,而且那家伙的反击,绝对不是在演戏。那个夜晚,在大雨滂沱的靠山公路上,我们三个追逐厮杀,根本不是为了引出任何人。”
“问的好。这件事很重要,你现在必须认清,在八大传奇杀手之中,哪些是我们的朋友,哪些是非杀不可的敌人。恋囚童没有妹妹,但他有个孪生兄弟,和他同是杀手,遵守着猎头一族工会的盟约。巴奈组织想将我们瓦解,于是刻意制造各种争端,挑拨八大传奇之间互生怨恨,矛盾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尖锐到了白热化。”
“哦!恋囚童的弟弟莫非被巴奈组织蛊惑了,无药可救到了就连他自己的亲手足都非杀他不可的地步。”我抢先一步问,看看悬鸦回答我时,是否脑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是的,恋囚童见语言已经说服不了孪兄,就试图将他捕获,然后控制起来,直到这场浩劫的暗战完结,再将孪兄释放。可是,他万万没能想到,他的孪兄竟然向巴奈组织出卖情报,巴巴屠在被雇佣上海魔号之前,险些丧命于这家伙和另一名巴奈高手的枪下。于是,恋囚童非常恼怒,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多次告诫,再若对孪兄姑息养奸下去,只会让巴奈组织得逞,从而灭亡了整个猎头一族。”
起伏的海水,冲刷着快艇的船舷,给人一种大海正处于饥饿状态想吃人的阴森气息,暗黑中,我冷冷对悬鸦说。
“你们真是阴险,所以命中水蛊惑我去杀死恋囚童的孪兄,等大事办完,恋囚童哪天对亡兄的思念之情突然澎湃起来,肯定要找我寻仇,以泄心头之恨,而你们却相安无事。”
悬鸦脖子一扭,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我,好半天才故作不解的说:“追马兄,这话从何谈起,暗杀恋囚童的孪兄时,命中水不也和你在一起,难道恋囚童也要杀死命中水不成?”
悬鸦看上去有些紧张,他很想试探出,我的思维推理和潜意识到底强化到了何等程度。所以我不解释,不给他深入探知我的机会。
那日在马达加斯加的马苏阿拉半岛,命中水和我将恋囚童的孪兄追逼到海边的礁石上,之后命中水只是吸引对手的注意,很少对其开枪。而且,我俩从雨夜的街道上一直追下来,命中水这家伙打了无数枪,可始终没有击中恋囚童的孪兄,现在看来,当时的他,很像故意把射杀目标的机会留给我。
复活泥浆中的鬼(5)
在我将恋囚童孪兄的脚掌和胳膊击碎后,命中水却突然出现,用手雷将这个垂而不死命的光头炸成了一具焦尸。这在当时,并未引起我的注意,现在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命中水向恋囚童讲述此事时,他完全可以说,人是追马那家伙打死的,为了让命中水的弟弟在死前走的轻松,他才投出了手雷,送了那家伙一程。
再者说,命中水的实力何等高深,恋囚童就算为了获得良心上的平衡,找我作为发泄对象的风险,可比找命中水小很多。恋囚童也是人,天知道他会不会捡软的捏。
“呵呵,追马兄,怎么样?这件事情上你是多虑了,放心吧,恋囚童是个明事理的杀手,在猎头一族工会里,算得上德高望重,此人我很了解,绝对不是那种急了眼乱咬人的野狗。”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用沉默来对待悬鸦。白天和悬鸦分完宝箱之后,我对他讲了命中水私吞我宝箱的事情,现在这个家伙,估计多半也在猜忌我,但他不好意思向我询问真假。
如果真要问了,那就显得他悬鸦贪图财富,很眼馋命中水私吞的那只宝箱。我对他编造的这个谎言,对悬鸦来讲,想揭开真相也很棘手。
首先,命中水在前期与我接触时,完全有机会从我这里获得宝箱,因为那个时候,巴巴屠还没有死,他们向巴奈组织复仇的计划里,没有安排我进去。
所以说,就算命中水真的从我这里敲诈走一只宝箱,那也和他们的整个计划毫不相关。
可是现在,我已经答应加入他们,悬鸦和命中水这两个家伙,要是再敲诈我,那就要坏了规矩和道义。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会影响到他们代价沉重的整个计划。
悬鸦见我迟迟没有作声,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追马兄,我有个计划,这件事,你不要对第三个人声张,我这也是为了照顾你,让你今后扩宽财路。”
我心头一震,不知悬鸦又打算耍什么鬼把戏,便应声要他道来。
“芦雅现在的确在毛里求斯,她既然很安全,咱们就不必急于一时去见她。两艘快艇现在的位置,非常接近马达加斯加南端,咱们先去那里驻足。呵呵呵……,追马兄,你是知道的,咱们各自背在帆布袋儿里的这种东西,走到哪里都不安全,而且一旦放置和藏匿的位置不好,就可能丢失。最关键的一点,在手头紧张时,宝石和金条无法像现金那样好使唤,所以……,呵呵呵。”悬鸦说到这里,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是想把这些宝石和金条转化成现金?”我淡淡的问。“是的,这种东西,恐怕也只有在南非及其周边可以安全出手,因为那里的钻石市场非常成熟,黑市交易多如牛毛,没人会在意我们。”
谈到这些时,悬鸦的兴趣显得浓厚,可他见我依旧语气冷淡,便连忙递进一步说:“追马兄,南非城可是富饶的国家,那里的金融机构,网络着欧洲,美洲,亚洲三大洲际的银行,你就不想把这些饥不当食、寒不可衣的东西转化成现金汇入个人账户。只有留有密码和指纹,无论日后走到哪里,想取美元有美元,想取卢比有卢比。”
悬鸦把话说到这里,顿时令我心头一震,从查戈斯群岛逃出来之后,我和杜莫身上,因为没有预先筹谋现金,确实遇到很多难处。就连去通宵超市购买食物,都要找悬鸦借钱。
如果我把背袋儿里的财富转化成现金,今后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需要支付货币应急时,只要找个功能健全的银行,就可以迅捷地取得现金,再也不会饿着肚子睡街头,或者逃跑时也可以买路。
悬鸦自己,一定很想把我分给他的这笔财富快速转化成现金,汇入私人账户。这样一来,我和悬鸦再与其他几名猎头一族会面时,那些家伙就不会知道,悬鸦在这次任务运作中,自己偷偷走了一单财路,狠捞了一笔。
我既然不能拿回悬鸦分割走的财富,那么就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与他一起奔赴南非海域。悬鸦这家伙以前,估计没少干过将宝石、黄金在黑市洗成现金的勾当,所以跟着他走一趟南非,不仅少了很多阻力,还能摸摸黑市里兑换宝石和金条的路子,为自己日后有机会兑换掉岩壁上藏匿的其余七个宝箱打好基础。
复活泥浆中的鬼(6)
“好吧,背着布袋儿里的宝石和金条,的确走到哪里都不方便,总令人心中忐忑。不过南非那一带的地下宝石贸易,我不是很熟悉,悬鸦兄如何帮我运作。”
在赶到南非之前,我想先听听悬鸦的计划,如果这家伙说得真是那么回事,我也好心中有数,免得到时候,不仅宝石和金条没转化成个人存款,反而被悬鸦给敲诈了去。
“呵呵呵……,追马兄放心,我对南非那一带的地下市场很熟悉,咱们先去圣玛丽角,在福卡普小城落脚。这样一来,距离毛里求斯和南非城都很近。”
悬鸦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之所以不直接去南非,怕得就是在那里惹上是非之后,带着伊凉她们不方便脱身。
“追马兄,你是知道的,宝石这种东西,对世界各地的人,都充满着一种莫大的诱惑。南非的地下交易和黑市,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买家,他们有的想倒手发横财,有的则是黑吃黑,所以里面鱼龙混杂,咱们去了那里,也得处处小心。”
“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最好别拖延太久。查戈斯群岛上的厮杀,估计快分出结果,到时候,找你我清算恩怨的麻烦可就纷纷涌来,咱们抵抗巴奈组织的计划,也会受到干扰。还有一事件,兑换掉宝石和金条之后,你要带我去一趟毛里求斯,我必须见一见芦雅和朵骨瓦,看看她们是否安康。”
悬鸦听了我的要求,他满意点呵呵笑起来。“好好好,宝石一旦兑换掉,咱们立刻赶往毛里求斯,和芦雅她们会合。”
夜已经很深,海风夹杂着腥咸,冷得可以钻透人的肌肤。我疲倦地捏了捏眉头,去看看已经驾驶快艇近二十四个小时的杜莫,是不是困得连眼皮也睁不开。
杜莫这家伙,此时嘴里哼着非洲部落的小调儿,居然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我给他的那颗红宝石,一定还另他内心澎湃不已。
杜莫自从上了杰森约迪的海盗船,因为私藏了一台walk-man被毒打后,再也没敢在以后的海上打劫中私吞过财物。我送给他的这一颗红宝石,对他而言,算是人生中一次非常贵重的礼物了。
而且,他曾经说过,做梦都想和一位富豪结交上朋友,那样可以沾到很多便宜,即使人家吃剩的,用残的,丢给他之后仍是好东西,比自己去奋斗来得快。
可杜莫的人品并不下作,他的渴望里有一个愿望,而与我在一起,他当初只是为了活命,千方百计讨好我,只为了我不杀他,他那时根本不知道,我一个被抓捕上海魔号的俘虏,居然藏有如此多的财富。
可是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家伙已经从我这里获得了第二次奖励和补偿,这对一个备受苛扣和歧视的海盗,无异于上帝的爱抚。
白天给杜莫的那颗红宝石,不仅晶莹剔透,璀璨夺目,克拉数值也着实不小。比起在布阿莱城时,给杜莫的十万欧元,这次相当于又给了他十万,若折合成马尔代夫卢比,那数目更是诱人。
杜莫这一天来,心里自然乐开了,他在索马里已经藏了一笔钱,现在身上又有了一笔,在他的未来人生中,可谓安全感十足。
所以,这个黑壮的科多兽,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自然是任劳任怨,干劲儿十足。
“嘿嘿嘿,追马先生,您还没睡呢,太阳就快从前方的海上跳出来了,您趁这会儿休息一下,等到黄昏的时候,估计咱们就能赶到毛里求斯。
杜莫的眼皮有点浮肿,但他那张黑胖的脸,见到我之后却喜笑颜开。我望着快艇前面,浩瀚的海依旧给无边的黑暗掩盖,只哗哗的水响从船底传来。
“快艇赶到马达加斯加南端的圣玛丽角需要多久。”我低沉地问。“怎么,芦雅小姐不是在毛里求斯吗?”杜莫很是惊讶。
见我久久默不作声,杜莫才嘟囔着说:“最快也得到下午四点以后了,圣玛丽角我去过一次,那里有座滨海小城叫福卡普,经济条件很是不错,咱们快艇上的食物和燃料,正好可以在那里补给。”
“等到了福卡普,我让那黄毛小子再给你一摞现金,你俩去采购一番。”杜莫很喜欢在城市里购物,尤其是别人给他钱,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买东西。
“嘿嘿,好的。”杜莫爽口答应。
复活泥浆中的鬼(7)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的快艇终于赶到了圣玛丽角,蔚蓝色的海岸线上,泛着金色阳光,各种五颜六色的游玩小艇上,躺着享受休闲时光的富人。
小珊瑚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可他经验老道,早早拿出马达加斯加的国旗,悬挂在杜莫和他驾驶的快艇上。
杜莫穿上了在马尔代夫买的那件沙滩t恤,咧着白刷刷的牙齿,很是兴奋地对我说。
“追马先生,那小子真是有一套,在他的工具箱里,居然放着二十多把各国旗帜,咱们再换上休闲度假的衣服,那些渔政和海关巡逻船,应该不会再注意咱们了。”
“哼哼,这些把戏只能欺骗海面上的游客,你可别忘记了,悬鸦是何等人物,他跟各个海域官面上的警卫,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杜莫一愣,对我的话难以置信。“海洋这么辽阔,悬鸦他就是再有财富,也不能把地球表面的每一处海关都贿赂一遍吧?”
望着杜莫两颗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我冷冷笑道:“傻小子,你以为他和你想法一样。人家自然是用得着哪里,就把哪里的海关贿赂掉。当然,沿海各个地方的海关被贿赂掉的路线,究竟怎样布局,肯定不会被你我知晓。”
“那万一有的国家素质高,不吃贿赂这一套呢!我在海魔号上的时候,听说老船长贿赂过南非城的海关,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还警告我们把海盗船开得远远地,不然就用鱼雷招呼我们。”
提起杰森约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家伙会不会也在沿海一带安插了眼线,这会儿天色还没有变暗,我得提醒悬鸦一下,别在这里被人家盯梢儿。
我不想杜莫迷糊,因为他现在跟随着我,关键时刻,他的大脑卡壳的话,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自从经历了那次大溶洞历险,我彻底看清杜莫,这家伙还是跟我亲近的。
所谓疏不间亲,悬鸦不知道,杜莫曾冒死进入溶洞找我,他这种行为,不为别的,完全出于人与人的情感。所以,悬鸦先是私下对杜莫挑拨,见效果没有出来,就开始私下对我说杜莫的坏话。
我心知肚明,在悬鸦面前,自然就摆出一副要重新审视杜莫的样子。其实,恋囚童对杜莫下毒手,多半是悬鸦的诡计。因为悬鸦想和我来荒岛取宝箱时让我一个人孤立无援;而他,却有小珊瑚跟随。
“杜莫,就你这点肠子还想着做海盗船长,杰森约迪有多狡猾,你是应该知道的。你说见过他贿赂南非海关,我觉得是这家伙想摸摸南非的底细,探探他们是不是已经给别人贿赂收买。有时候,当一个官员义正言辞,拒绝你的贿赂,他很可能已经被别人包了。”
杜莫用力搓着脑门儿,并啪啪拍了两下,嘿嘿傻笑着说:“我这会儿脑子不好使,等到了福卡普,找个好点的酒店,咱们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夜,所有费用全让悬鸦报销,这家伙可沾了咱们不小的便宜。”
福卡普是一座安静祥和的海滨小城,一幢幢白色的楼房,屋顶几乎全部以赤色呈现。这座小城的中心,有一片联通大海的湖,水面清澈宜人,只偶尔有几个情爱腻腻的小情侣,拥簇在卡通船里,会把吃剩的果皮和饮料瓶儿随手丢出。
几个穿着橙色服装的水上保洁,划着细长干瘦的小船,在湖面捞取漂浮物时,总积极的捡起可以换得几个阿里亚的空饮料瓶。这一行为,被一些穿着时尚艳丽的女孩看到,总要恶狠狠瞪上几眼,嫌弃这种给人通感上与垃圾堆靠在一起的职业工人,认为他们沾了自己的便宜,很是瞧不起。
“杜莫,你既然来过一次,那就由你寻找一家入住的酒店。不过,你要警惕一点,这一带也许会有杰森约迪的眼线,咱们不可招摇。”
杜莫左打快艇的轮盘,沿着湖泊往福卡普城西北角驶去。悬鸦告诉我,这一带的确有海盗们的耳目,只要我们不入住超豪华酒店,少于本地人交流,还是可以有效避开这些家伙的。
复活泥浆中的鬼(8)
福卡普市区很热闹,这里贸易频繁,除了红色皮肤的人种,白人和黑人随处可见。由于历史和文化的交汇,大部分市内原住民,多带有混血特征,属于黑皮肤的亚洲人。
杜莫带我们来到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两艘快艇交了租位费用,停靠在酒店楼房的后面。这家酒店名叫麦西伦,白色的大厦高十层,里面进出有电梯,只是门口没有站着露大腿的接待女服务。
我想,这家酒店老板之所以不如此铺张,是因为他想给顾客一种上帝的感觉,而不是皇帝佬儿过宫院一般的感觉。除非当地人的脑子里还在意淫,总觉得做皇帝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个奴才。
杜莫大步在前面走,极力发挥他此时导游的价值。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分组前后拉开距离走。等我最后一个进入这家酒店,杜莫已经趴在服务台上,摇晃着大脑的和服务领班小姐说笑。
“哎!我说女士,你再仔细想想,我可不是头一次来光顾你的酒店,福卡普城还有几家更豪华的酒店,为什么我偏偏来捧你的生意……”
杜莫对这名被逗得只顾低头痴笑的女人说得起劲儿,见我一走进酒店大堂,他就立刻收起了话茬,拿起钥匙挥手说:“疾风先生,咱们上去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悬鸦和小珊瑚,已经远远走到电梯门口等待,池春拉着伊凉,坐在大堂的休息沙发上,她显得格外淡定,只伊凉眼睛里透出些惶恐,怯懦地四下巡视,一时不太适应这种装饰豪华的场所。
杜莫拿着客房的钥匙,我们乘电梯上了九楼,电梯的门一打开,一名浓妆艳抹的服务生小姐,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可一看到我和杜莫身后还站着两个女人,这名女服务的脸色顿时僵化,饱含热情的笑意收起了大半。
“先生,你们几号房,把门牌钥匙给我吧,我带你们去。”女服务是个白人,她一头乌黑的卷发,鼻梁高挺且嘴巴性感。只是套在腰上的粉色裙子,短到刚刚与紫色内衣裤持平。两只膨胀诱惑的乳房,被鹅黄色的紧身吊带吃力地撑托,仿佛这女人走路时只要动作幅度稍大,她身上这件半透明且薄如残翼的衣服就刺啦一声破裂。
服务生女郎走在前面,脚下的粉色高跟儿鞋,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哒哒直响。饱满的大屁股被短裙紧紧裹成一团,随着两条套了银白丝袜的大腿左右摆动,给任何一个不缺乏想象力的男人产生一种想扒光之后抱在床上使劲儿撞击的欲望。
杜莫的眼睛,此刻全被这个白皮肤女人的臀部勾引住,若不是我脚下留意,定会踩得杜莫的脚后跟儿,使他窘迫一番。
“女士,你是新来的吗?我上次入住这家酒店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在福卡普城,恐怕就属你们酒店里面漂亮女郎最多。我以前接待的大客户,一般都喜欢来麦西伦。”
池春走在我后面,用手指偷偷捏了我胳膊一下,她是一个经世的女人,显然听得出杜莫的心思,也更明白这家酒店的服务内容,以及这名女招待的潜在性服务。
女人在女人面前,任何勾引男人的技巧都会瞬间苍白,这名穿着惹火的女招待,现在还看不出,池春和伊凉到底与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但她从杜莫对自己肉身特出部位乱瞟的眼睛,已经看出这个男人正处于饥渴。虽然欲望链条上的猎物已经出现,只是碍于池春的气质和姿态,她暂时不敢太过直白地捕获杜莫的生理需求。
“噢!先生,您常来我们酒店吗?难怪你会喜欢上这里,我的名字叫哈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拨打客房内的电话,我们二十四小时提供服务。”
这句话听在杜莫耳朵里,暗指的意思很明白,女招待已经看出来,池春和伊凉不是杜莫带的女人,她也极有可能真把我们几个当成了杜莫的客户。
“哈哈哈,好的,好的。”杜莫故作一副商界大老板的姿态,很是满意地回答着女招待。
复活泥浆中的鬼(9)
客房的门打开了,池春和伊凉入住一间,悬鸦和小珊瑚入住一间,最后杜莫对我说,他想一个人住一间,让我多陪陪池春和伊凉,毕竟很久没见,她俩很想念我。
我明白杜莫的意思,这家伙估计是想半夜拨打服务电话,约那个女招待亲热一晚。不过,杜莫现在还不知道要女郎陪过夜的价格,小珊瑚也还没把现金交给杜莫。而杜莫裤袋里的那颗红宝石,肯定不会拿出来在这名女人面前炫耀。除非,杜莫只让人家看看摸摸,然后这女郎就减免了他的嫖资。
“杜莫,你不是小孩子,也跟了我这么久,该注意和堤防的地方,我都告诉过你。但现在,我必须再叮嘱你几句,你身上那颗宝石,不可拿出来炫耀。这酒店的女郎,万一和本地黑恶势力勾结,或者他们之间有联系,那麻烦可就会找上来。咱们现在,最怕生出是非,而且悬鸦告诉我,这一带有杰森约迪广布的耳目,你别误了大事。”
“嘿嘿嘿,追马先生,瞧你说的,我身上现金还几块钱,哪里够与那小白妞睡一觉的钱。宝石绝对不敢乱拿出来炫耀,你放心就是了。”
望着嘿嘿憨笑的杜莫,我知道这家伙性急起来顾不得许多,就再次叮嘱说:“你可别忘记,在贝鲁酒店时,隔壁为何有个矿主吞枪自杀。你现在又有了宝石,再怎么着也算富人,可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炮灰。”
杜莫现在的防御力,在水泥森林的欲望洪流面前,还是很薄弱。他完全意识不到,白天那个看似洁白如玉、香水沁人的女招待,究竟给多少男人服务过,而用过她肉身发泄的嫖客们,又与哪些妓女和吸毒堕落女有染。杜莫完全被一具肉壳迷惑,假如这是战场,那跟毫无意识地往敌人潜伏区奔跑一样,距离地狱很近。
“追马先生,我都懂,那娘们儿确实对我有意思,她是为了赚钱,我会在酒店买一盒高质量的安全套,和她好好享受一晚上,不会耽误大事。”
杜莫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露着周身彪悍黑亮的肥肉,光着脚丫子往洗浴间走去。
“嘿嘿,我这会儿先洗洗,然后大餐一顿,接着美美地睡到深夜十二点,等那个撩人的女郎晚上过来跟我上床,我也好尽显男人本色。嘿嘿嘿……”
杜莫发傻地笑声,从浴室传了出来,我不知道悬鸦和小珊瑚晚上会怎样,但我现在必须得严密盯住了他俩,丝毫大意不得。
“那好,现金放你桌子上了,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离开酒店到外面的街上。晚上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别影响到隔壁,住这里的房客,很多都是纹身的大光头,这些人的来头,多半与福卡普官面挂钩,最好不要与其摩擦。”
我检查了一下杜莫客房的窗户,在室内也并无发现偷装了针孔摄像,于是便转身离开。
“追马先生,不瞒您说,上次我和贝比尔两个人,奉杰森约迪的派遣,来圣玛丽角侦查那些准备出海的货轮,当时入住这家酒店时,就因为晚上搞女郎的声响太大,与几个黑社会的家伙打起来。结果,嘿嘿嘿,我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杜莫攥着牙刷,使劲捅着满是牙膏泡沫的嘴巴,又对我说:“其实,全是因为贝尔比那家伙变态,给了一名女郎几百阿里亚之后,非要把人家折磨的筋疲力尽,哀嚎不止,那样他才会有快感。”
听杜莫提到贝比尔,我不禁想起,这个矮瘦的海盗已经被悬鸦摔死在澡盆里,现在的海魔号,不知是怎样一种情况。
复活泥浆中的鬼(10)
“想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气,要不是我出手,那些黑社会的家伙们,肯定要把他打死。因为他虐待了人家相好的妓女。可是,贝比尔这个混蛋,一回到海魔号上,就把我状告给了杰森约迪,说我如何鲁莽,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聪明,如何会讲好听的话,如何拿小礼物贿赂抓走我的警察,才买通了路子,让我活着回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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