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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黑水荡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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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也说道:“奇怪,这道石门好像是粘起来的,你们看上面有细微的接合处。”

田问、火小邪几人挺直身子,没有再推,都看着这道石门思索。

火小邪心里却更多难解的疑惑,刚才他推动石门时,使劲颇大,手掌上泛起一小层汗渍,而就在火小邪松手之时,微微能感觉到手掌下的石门上有几个如同发丝一般细小的孔洞,使得汗渍透入进去。此地干燥闷热,这点水汽眨眼便不见了,而且这些细小的孔洞隐藏在石门的纹理中,所以用肉眼极难发现,唯有靠一等一的触觉才行。

田问默默看了几眼石门,将手一拍,断然说道:“我们走!”说着再也不搭理这道石门,大踏步便钻入地道中。

田问的做法很是正确,集合众人之力,若不能一下子解开石门之密,便不能再多耽搁。

火小邪本想和大家说说自己的发现,见田问领头便走,放弃研究此门,也就不必再说推敲琢磨的话,徒增烦扰。

众人在田问带领之下,沿着这条山石中开辟的通道一路行走,除了闷热异常外,倒是无惊无扰。这条通道也没有什么哨,一路笔直,有几个弯折处,亦是正正方方,是个直角。

众人走了约有近一里远,再转了一个弯,等所有人都走到直路上,前方骤然爆出一片强烈的光亮,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大家摸黑走了许久,一下子见到强光,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只觉得眼珠子热辣辣的不太舒服。

林婉叫道:“闭眼,一会再睁开!大家停下!小心伤了眼睛!”

众人立即按照林婉所说,彼此靠近停下脚步,紧紧闭上眼睛,略等了片刻之后,听到林婉柔声道:“好了!慢慢睁眼吧!”

众人缓缓睁开眼睛,已经适应了过来,田问招了招手,再向前行。

这次前行了约七八十步,就已经到了尽头,等所有人走出地道之后,举目看去,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合不拢嘴,包括田问这个木讷之人。

黑水荡魂宫的洞顶,有数道光芒从上而下照到水面,依稀可以看到,那是近十个钩子兵,以绳索相连,悬于洞顶的乱石之中,用汽油灯向湖面照耀。

张四爷、周先生看着水面,不断拨动手中的弹片,发出不同以往的噌噌之声,尖细刺耳,听着极为清楚。洞顶的钩子兵听着弹片的声音,一边前进,一边不断调整汽油灯照耀的方向。钩子兵又称飞绳兵,高空作战乃是他们拿手的本事,在奉天抓捕黑三鞭,追捕火小邪时,都是从高处追击,不落地面。这些钩子兵身手敏捷,臂力雄浑,而且大多从小练就了一身攀爬登高、腾跃起降之术,专为对付下方的贼人,所以联合起来结索在洞顶倒悬着攀爬,占据地利之处,乃是他们常做的功课,并不足为奇。

而日本人哪见过这种本事,他们一字排开,躲在张四爷、周先生身后,看着钩子兵们如此能耐,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仰头看着。宁神教授和依田中将站在不远处,眼见张四爷他们的神通,也都冷汗直冒,撇着嘴妒忌不已,违心地赞叹一番。

只听洞顶有钩子兵高声报道:“张四爷!水面似乎有个圆洞!但看不清楚深浅!不知是水面上的,还是水下的。”

张四爷暗念一声好,叫道:“记下方位!用四盏灯一起照亮!”

钩子兵们换了几个身位,几人爬作一处,四盏汽油灯同时聚了过去,又有钩子兵报道:“张四爷!好消息!这是个没有水的圆洞,下面深不可测,依稀能看到圆洞内壁上有向下的楼梯。”

张四爷喝道:“你们稳住!千万不要掉落了!”张四爷自从在山西折了近半数钩子兵,对钩子兵的性命看得贵重之极,要知道一个钩子兵从七八岁开始,十年苦练才能出师,再有十年才能入御风神捕,哪一个死了,都是巨大的损失。张四爷、周先生从山西逃回东北,苦忍三年,日日严训递补之徒,才又把二十五人的钩子兵凑齐,哪里能允许无谓的伤亡。

钩子兵答道:“四爷放心!洞顶有许多空洞可以容身!”

张四爷满意地嘿嘿一笑,扭过头对宁神教授和依田中将说道:“宁神教授,依田中将,前进的路就在湖中间,按我们先前约定,把你们的橡皮舟拿出来吧,派你们的人划过去探路。”

宁神教授忙道:“张四先生,划过去没问题,日本军人都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值得,你至少应该派一个人一起坐船往里面划!”

张四爷哈哈笑道:“宁神教授,我这里一个人的命,能顶你二十个人!你自己把账算清楚!”

宁神教授还要辩解,依田中将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一拉宁神教授,用日语低声说道:“宁神教授,可以不用我们日本军人冒险牺牲!我刚才和张四他们谈判之后,已经偷偷地命令下去了,一会就有人带支那劳工进来,可以让支那人去探路。哼哼!”

宁神教授一愣,低声说道:“依田君,可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事情,我们不能这样做,有违道德。”

依田中将狠狠地拉住宁神教授的胳膊,低骂道:“宁神教授,你不要太迂腐了!我们只要能为天皇陛下拿到鼎,杀死一千万个支那人都可以!支那人的性命,比猪还不如,你一定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要辜负了天皇陛下的信任!”

宁神教授神色一暗,低声道:“我明白了……不过,依田君,伊润广义大人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还不出现?”

依田中将阴阴地一笑,说道:“伊润广义大人在我们的影子里!你难道看不出吗?在每一个人的影子里,都有一个忍者隐藏着。伊润大人和他的忍者军团,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

就在依田中将说这番话之前,进入地宫的裂缝入口处,连成一排的电灯依然亮着,杂乱的物资塞得到处都是,却一个人都没有。本来这里有近百人等候在此,怎么就不见了,难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就在这悄无声息间,灯突然就全部熄灭,只有裂缝出口处透出冷冷的光芒,在这片黑暗中,一道又一道的黑色人影猛然跃出,如同鬼魅一样翻入下方,直直地向下降去,眨眼就不见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人影,几乎是连成一体似的,如同一道有生命的墨汁,迅速地翻了进去。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唰唰唰唰绳索的摩擦之声。

等这些黑色人影全部走完,灯才闪了闪,再度亮起。日本人的声音隐隐从上方传来,几个神情紧张的日本人再度回来,其中一个战栗地说道:“走完了吗?是天皇陛下身边真正的忍者吗?”

另一个日本人立即按住他的嘴巴,低声骂道:“不要说这个,你不想活了吗?”

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回来了,很快声音杂乱起来,伴随着不少中国话。

约有四十多个中国劳工连成一排,被半推半押地送了进来,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个,正是带火小邪这批劳工进山挖洞的冯保长。

冯保长看着裂口,战栗地对身旁一个日本军官说道:“太君?我们从这里下去?”

这日本军官冷冷说道:“是!下面有人,快点!要不然,钱的没有!”

冯保长咽了口口水,招呼身后的大批中国劳工:“各位兄弟!检查一下身上的绳套,我们要下去了!”

有人答道:“冯保长,弄清楚是一人十块大洋啊,可不能少了。”

冯保长骂道:“少废话!跟着我下!二人一组!”

于是这批中国劳工按照日本军官的吩咐,都顺着绳索,依次降了下去。

黑水湖边已有五六个持枪的日本人接应着,其中一个中文翻译官招呼着冯保长,让中国劳工一字排开,向张四爷他们所在之地走去。

这批中国劳工见了眼前的黑水湖,一个个心惊肉跳,不知这里是何处,手脚都发软了,摔摔跌跌地走来。

张四爷、周先生和宁神教授、依田中将已经等了片刻,这时才看到四十多个中国劳工蜿蜒而来。张四爷心中一紧,与周先生低声道:“好个小日本,居然偷摸着找了替死鬼!”

周先生也是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看来又是使钱骗下来的!这倒有些麻烦,看着这些老乡去送死吗?要不要警告他们一下。”

张四爷冷哼一声:“不必了,要办成事,死人是肯定的!只怪这些人贪财,人为财死,该他们有此劫难。”

宁神教授此时嚷道:“张四先生,周先生,划船的人来了,听得懂中国话。你们安排起来也方便!”

周先生还要说话,张四爷轻捏了一下周先生的手腕,丢了眼色,止住了周先生。张四爷走出一步,喝道:“把你们的橡皮舟打开,三人一船!”

有日本人取来由中国劳工带下来的厚重包裹,放在湖边,一拉包裹上的绳索,嘶嘶做响,很快就自动膨胀成一艘可坐六人的橡皮舟。那个时代的人见到这种装置,都是啧啧称奇,觉得十分神奇。这次日本人来找五行地宫,可谓是用尽了心机,准备相当充分,所用之物都是当时“最尖端”的技术,光这种自动充气的橡皮舟,就带了五十多个,足够使用。

日本人打开一艘橡皮舟,又去准备另一艘,冯保长听日本人的安排,向后招呼道:“你们三个过来!上船!”

这三个中国劳工有些害怕,有一个说道:“冯保长,怎么是要划船啊,这黑漆漆的湖,划到哪里去啊,很吓人的啊。”

冯保长心里更虚,但他钱字当头,也顾不了这许多,硬着头皮骂道:“快点!啰嗦个什么?一个地下湖有什么好怕的!”

有持枪的日本人便举着枪,催促中国劳工上船,这三个劳工心惊肉跳,不得不上了船。

张四爷暗叹一声:“怪不得我!”接着指着船上的三人叫道:“你们三个,向湖中照亮的地方划过去!眼神好的一个在船头,用灯照着水下的两根绳索前进,指示方向,不要划偏了!”

这三个劳工颤巍巍地应了声,吞了几口口水,一人在前观望水底,二人持桨慢慢划动。橡皮舟很是轻便,两桨便划得远了,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张四爷、周先生见状,略略松了一口气。张四爷吩咐道:“一艘接一艘,相隔一丈,快点!”

众劳工见船划进去并无异状,暂时安心下来,由冯保长安排,转眼工夫便有八艘橡皮舟进了水中。

本还要继续放船,张四爷挥手止住,暂时让这八艘船先走。

张四爷、周先生站在大石上,牢牢地盯紧了这些船行走的方向,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划在最前面的一艘船一路小心,碰上了两个绳索分叉处,尽数捡向左而行,居然一路无事。一个持浆的劳工嘀咕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心里一个劲地发毛。”

另一个持浆的劳工颤声答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其实一直在两道绳索上滑动?真他妈的邪门得要命,绳子哪有这么光滑,像是两条大蛇呢!要不是给钱多,打死我也不来这里了。”

前后看方向的劳工低声叫道:“等等等等!前面又有分叉了!停停!”

两个划桨的赶忙将橡皮舟止住,其中一个问道:“左边还是右边?”

看方向的劳工说道:“向左就离光照之处偏了,绕远了,我看这次要向右了。向右向右!”

划桨的两人也没有啥主意,便向右划,可刚划了三尺,有一人叫道:“妈的啊,我的桨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水里有水草啊好像!”

“废你妈什么话!装鬼啊装!”

“真的!缠住了!”

“使劲拔起来啊!”

浆被缠住的劳工使劲将桨一抽,还真给他拔了出来,这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桨上缠着什么东西,就听水底噗咙一声响,整个船立即向上倾斜起来。

三人哇哇大叫,滚到船底,半个身子已经泡入水中。

“我的娘……”一人惨叫一声,却见四周水流形成一个硕大的漩涡,直拉着三人向下。

这三人都大喝了一口水,呛得说不出话,呜咽两句,四肢乱动,极力想浮上水面。可这三人厄运已到,再没有叫出半声,就都被吸入水中。

这艘船身后的其他船上的人吓得乱叫,却眼见着连橡皮舟都飞快地卷入了水中不见,一个硕大的漩涡嘶嘶做响,将水面撑开一个大洞,简直如同一个怪物的咽喉。

张四爷看的清楚,大吼道:“都稳住!落水者必死!”

这些划船的劳工怕得要命,好不容易才稳住,却还是有一个人受不住这个刺激,嗵地一下从船上跳下来,拼命要往岸上游。可他没有游开几步,突然啊的一声叫,整个人如同被水底的巨手拽住一样,咚的一声就立即消失了。

这下所有人和船都不敢乱动了,七艘船孤零零飘在水上,人都抱着一团缩在船上,筛子一般吓得乱抖,如同待毙的羔羊。

又听刚才把橡皮舟都吸入的水底传出一阵怪叫,一片巨大的水炸起,那只消失不见的橡皮舟被喷出三四米高,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跌在不远处的水中,闷声巨响。

最后一艘船上的人实在按捺不住,两人抄起桨来,疯了一样的就往回划。日本人见到有人要逃回来,怎能答应,几个士兵持枪大骂巴嘎呀路,就已经冲着逃回来的小船上放枪。人尽管没有打到,却打中了橡皮舟,橡皮舟是个充气的家伙,挨不得子弹,嘭的一声顿时撒了气。船上的人站立不住,纷纷惨叫着跌落水中,只是略略扑腾了几下,嗖嗖嗖三响,就被吸入水中不见,甚至连破掉的橡皮舟的皮囊也一并吸入,再无踪影。

只是半分钟的时间,便惊天巨变,死了六人。这还是在黑水荡魂宫主阵已废的情况,若是主阵完好,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洞中的气氛为之一滞,而湖水飞快地再次平静如初,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半晌之后,还在岸上的中国劳工中有人疯了一样地向回跑去,大叫:“我不干了!钱我一分都不要了!救命啊!”

沿路持枪守着的日本兵也都回过神来,见替死鬼要跑,怎么肯依,几个日本兵拔腿就追,剩下的日本兵则拉响了枪栓,枪口对着吓呆在原地的中国劳工,凶神恶煞地破口大骂,用枪托乱砸,皮靴狠踹,那意思是谁敢动一下就打死谁。平日里这些日本兵还算对中国人客气,指望着他们干活,可到了这个时候,立即显出他们的凶残兽性。

逃跑的那个中国劳工估计已经歇斯底里了,狂呼着上下乱跑乱窜,日本兵开了几枪都没有打中他,外围的日本人上来阻拦,也被他挣脱开。岸边可以落脚的地方本就不大,一群日本人混在一块,怕开枪伤到自己人,又不敢乱跑触动什么杀人机关,所以眼看着这个劳工就要跑到灯光无法照耀的地方去。

就在此时,这劳工的影子和大片黑暗的连接之处,似乎就在他的影子里,骤然闪出几道明亮的锐光,刚好将这人卷在当中,噌噌噌几声,锐光随即退回到黑暗里消失不见。这劳工如同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还要狂奔。可他再跑二步,整个人突然从腰部裂开,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断成了几截,脑袋、上身、胳膊统统分家,炸出一片血雾,碎尸滚落在石缝中,场面万分血腥。

张四爷把这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心中大惊,暗呼道:“阴影中有人!好快的刀!什么人!这么厉害!”

火小邪一行人走出地道,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巨大的圆形山洞赫然呈现在眼前,非要说这个山洞有多大、多高?只能说火小邪他们七人,在山洞里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而这个山洞正中地上,正有一个四五十米直径的硕大火球猎猎燃烧着,如同太阳坠落此地。在中央火球四周的地面上,还有无数个一人大小的火球,同样烧得正旺。这么多火球同时发光,整个山洞里的亮度让人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热浪滚滚,席卷全身,温度几乎能煮熟鸡蛋。

山洞的地面全部用暗灰色的巨大石板铺成,十分平坦,以至于在强烈的火光照耀下,远处的地面泛出一层虚影,让众多火球如同浮在缥缈之中,随时都会飞升似的。

火小邪心惊道:“怪不得叫火照日升宫!这里看着仿佛无数个太阳的栖息之地。”

这里温度实在太高,众人只是观察了些许工夫,就都大汗淋漓,脚板心烫得厉害。

林婉大声说话,热气扑面而来,说话很是艰难:“这里不宜久留!若不能在七八分钟内找到出口,就只能先退回去!不然我们都会脱水而死。”

田问一抹额头上汗珠,喝道:“随我来!”说着笔直地向前冲去。

众人不敢怠慢,都紧随着田问向中央最大的火球直奔,从一个个小火球之间穿过,跑不了多远,人人都被热汗浸湿全身,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水汽。

火小邪绕过数个火球,不禁多看了几眼,原来这些火球下方都有一个短粗的石柄,托着一个孔洞无数的圆形石碗,石碗看着不是硬的,似乎是一种耐火石做成。石柄连入地下一个方形的坑内,坑内全是黑色油脂,正噗噗噗地直冒泡。而且从石柄外观上可以看出,表面上密布着一层黏稠的黑色液体,与火焰连接之处的各个应该就是坑内之物。

火小邪在奉天见过这种黑色油脂,被人称为“石油”(这个说法和现代没有区别),意思是说石头化成的油,可以燃烧。火小邪听说西洋人称这种油叫黑色黄金,沥青、汽油、柴油等等许多新鲜的事物,都是石油“炼”出来的,但如果不知道炼制的方法,也只能当易燃物使用。想当年火家严火堂堂主严景天受困在巨坑杀象中,坑底墙壁上也是由类似石油的油脂密密涂满,困得严景天动弹不得。没想到这个火家地宫,也是靠石油来燃烧的。

越往中央火球跑,呼吸就越为困难,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呛人的硫黄气味,更让人胸口憋闷。

再跑了一段,已经接近了中央火球下方,田问停下脚步,飞快地左右观望一番,伏下身子,用一根石棍在地上不断敲击。众人知道田问在用土家的寻道之术,不好打扰,都站在一旁焦急等待。

众人头顶上方就是中央火球,走到近前来看更是显得惊人,这个硕大火球被十多根粗大的石柱支撑在一个方形的油坑中,抬头看去,火球上不见顶,火球里面烈焰交错乱串,砰砰做响,简直如同地狱牢笼一般。

众人无不全身大汗,林婉、水媚儿也是娇喘连连,满脸通红,看来火家如此猛烈的火势,对水家、木家的女子更是一种煎熬。

火小邪大喊道:“是石油!是地下的石油在烧!”

林婉捂着嘴急促地说道:“是!如果不能让火熄灭,这样烧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水媚儿也说道:“怪不得第二宫是火家,而不是水生木的木家,原来有反克的意思,制化胜复而让黑水荡魂宫更强。我还以为大清宗脉是水行,所以要让水家列第一宫,压镇其他四行!”

林婉艰难说道:“我看不然,这五行地宫,是前朝五行世家谁也不服谁的产物,各自独立,并无具体关联!五行合纵,必折其二!五行地宫是不可能合纵的,所以以相克排列!”

水媚儿微微一愣,说道:“确实如此!我想得偏了!差点忘了五行劫数!”

火小邪追问一句:“什么是五行合纵,必折其二?”

林婉、水媚儿几乎同时答道:“这是五行世家的劫数!天定的破行之劫!”

潘子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都要变成烤地瓜了!你们不难受的啊?”

乔大皮厚块头大,这时已如一个刚洗完澡的人,脸上的臭汗都流成河了,乔大哼哼道:“我也快成烤芋头了!”

乔二干瘦一些,没乔大那么多汗,但他张着大嘴直喘,仍不忘骂道:“你个大西瓜的,你最多是个烤狗熊!”

此时田问终于站起,喝道:“跟我走!”说罢拔腿就跑。

众人紧紧跟随,不敢耽搁。

田问绕着火球跑了小半圈,指着中央火球坑边三条半人高的“石梁”,喝道:“破宫之处!”

所谓坑边的三道“石梁”,其实更像是一座正正方方的石桥,或者说是一个石质的方形“把手”。两根半人高的方形石柱,相隔越有二丈,中间“架着”一根粗细一样的方形石梁。走近了一看,更能看清,这道“石梁”不是简单的架在石柱上,而是两边掏出一个空洞,像是一个车轴,能够转动。

像这样的石梁,在这个火照日升宫中随处可见,大概计算一下,有百十根之多。田问锁定这三根石梁是破宫之处,不知道他是按什么道理推算出来的。

田问带着众人来到这三根石梁前,田问略一打量,果然发现支撑石梁的石柱与地面连接之处空隙颇大,似乎两根支撑石梁的柱子,是可以升降的。

田问紧锁眉头,双手握住了石梁一转,但是纹丝不动,火小邪、潘子等人见状,要上来帮着田问转动石梁,田问一摆手,说道:“不是这样!”阻止了众人相助。

田问放弃转动石梁,一猫腰钻入石梁下,用肩头顶住石梁,大喝一声向上扛起,还是纹丝不动。

田问高喝道:“帮我扛起!”

火小邪一愣,怎么田问的意思是扛起这根石梁?这似乎有些开玩笑,转动都转动不了,怎么能够扛起?难道是要把地下的石柱拔起来不成?

火小邪想归想,还是一马当先,猫腰钻下来,顶住了石梁。潘子、乔大、乔二当然不在话下,齐齐上前扛住。林婉、水媚儿知道此事关键,她们虽说力气不大,两人齐上也能顶一个潘子,于是这两个小娇娘都钻了过来,以全部七人之力,听田问的号令,向上猛抗。

可是如同进宫时那道石门一样,这石梁只是轻轻晃了晃,根本就纹丝不动。

众人又热又累,口干舌燥,几乎虚脱,再也使不出劲来。

林婉见状,说道:“田问大哥,大家都不行了!先撤到外面,一会再进来吧!”

田问难受道:“撤!”

众人听到可以撤走,抖擞起最后一些精神,脚步蹒跚的向进来的地道中走去。

奔出这片地狱之地,众人颇为狼狈的回到地道中的阴凉之处,避过了强烈光芒,这才觉得全身轻松下来,纷纷坐倒在地。

潘子四仰八叉横躺在地,叫道:“估计我已经三成熟了,龟儿子的,果然是火焰山啊!真让我猜对了咧!奶奶的,奶奶的,还是这里凉快。”

田问取出水囊,递给林婉,让林婉给大家分水。

林婉用杯盖依次给大家倒了几盏喝尽,取出几粒小丸,让大家吞服了。这药丸顺着喉咙下去,一片清凉涌起,顿时将心中火烧火燎的烦闷之气驱散了几分。

林婉说道:“火家的火照日升宫主阵不是废了吗?怎么还是如此霸道?”

水媚儿亦说道:“水家的黑水荡魂宫主阵一废,副阵只是摆设,有能耐的人若猜到出口在湖中心,爬到洞顶,用绳索降下来就能破宫。怎么火照日升宫还把火球点着烤人?火家人直头直脑的,心思本不难猜,可刚才见了这许多,真觉得火家的直脑筋,直得太厉害,倒不易猜测。”

田问低声道:“的确废了!”

众人都看向田问,水媚儿轻笑道:“那赶快讲讲!”

田问抿了抿嘴唇,说道:“九九已废!”

火小邪听不明白,和潘子、乔大、乔二大眼瞪小眼。

林婉笑道:“田问大哥,你是说,里面的百多根石梁,本来都是开启破宫出口之用,现在九成九都没用了,只留下那一根石梁可用,石梁下就是出口?”

“不错!”田问答道。

火小邪真觉得林婉冰雪聪明,居然这都让她领会到,不禁多看了林婉几眼,面露赞许之色。

田问不能连续说话,只能静了静,做了个向上拨的手势,又开口道:“负重托担。”

林婉正要说,水媚儿先插嘴道:“田问,你是说,那道石梁只要能扛起来,出口就露出来了?”

田问点了点头。

水媚儿娇笑一声,扫了林婉一眼,又冲火小邪那边抛了个媚眼。林婉并不在意,含蓄地微微一笑,温良谦让得很。

田问再道:“粗细两法!”

水媚儿又抢先说道:“这更明白了,就是说火家人脑子直,一种开启的办法就是使蛮力生生扛起来,另一种就是寻找到石梁上细小的机关,用火家细致精准的手法开启。”

田问点头道:“是!”他顿了顿,慢慢再说道,“如入宫石门!”

这次水媚儿也不说话了,顿时一片沉默。

火小邪见这种光景,鼓起勇气说道:“是不是说,我们最开始进来的那道石门开合的原理,与石梁差不多?我们用蛮力,怎么都移动不了,除非再来几十几百个人,这是粗法。还有精细的法子,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

田问、林婉、水媚儿都看向火小邪,纷纷点头。

火小邪说道:“那的确有些糟糕,如果日本人大批人马来了,生生扛起来不是不可能,但我们只有七人,手上没有工具,力量有限。我们只能想出精细的法子,才能早日本人一步下去了。”

水媚儿笑道:“那我们现在请田问挖个洞,我们藏起来,让日本人设法攻破这个火照日升宫,我们再混进去。”

林婉一乐,说道:“未尝不是个办法。”

潘子、乔大、乔二也都开心起来,潘子呵呵笑道:“这便宜占得好!不错不错,我赞成,我赞成!我看我们一路跟着小鬼子,等他们把鼎要拿到手的时候,我们跳出来把鼎抢走,岂不是更好!”

水媚儿娇笑一声,说道:“你这个潘子,尽会讨便宜,太像金家的那些奸商了。要不是我在净……”水媚儿非常自然地突然一改口,说道,“要不是我在井上面见过你火家的身法,知道你和火小邪一路的,我真怀疑你是金家的弟子。”

从黑水荡魂宫下来的空心石柱,本来更像是一口深井,水媚儿说得飞快,火小邪、潘子丝毫没有在意,但田问、林婉眼中却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紧张。

水媚儿继续娇声道:“田问,火小邪,你们觉得先藏起来,偷日本人的现成可行吗?”

田问沉声道:“再试一次!”

火小邪对这个问题,从水媚儿提出建议时已经拿定了主意,没有一点迟疑。对于火家地宫,火小邪的情感与大家大为不同。

火小邪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过了火门三关,火家人不收留我就罢了,还一直说我是弃徒,郑则道更是差点以火家的门规废了我。火家的地宫,我很想亲自破掉!可能我这是私心,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想让火家人瞧不起我!所以,请大家一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也进去试一次!不,试两次!哪怕我一个人进去!”

潘子的兄弟义气腾腾勃发,他这个人很有意思,性格两极化得很,一毛不拔的时候简直是天下最小气最贪财的人,抠抠搜搜,磨磨唧唧,精打细算;但如果他顾及到兄弟之情或大事临头不容算计时,又可以把裤衩当场卖掉,裸奔支持,全力以赴。

所以潘子立即跳起来义正词严地说道:“老子看火家的那帮孙子就有气!火小邪,老子跟你一起去!拆了火家的这个靠鸡毛的火炕。妈的个八子的!我们破了这个烂宫,拉泡稀屎留给火家的那帮王八蛋兔崽子死太监!”

潘子一骂就要骂个没完,乔大、乔二还鼓着眼睛打算助威。火小邪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个白眼,拍了潘子一掌,骂道:“你要骂多久?”

潘子嘿嘿两声,这才闭嘴。

火小邪本想着现在就让田问带路,可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什么叫五行合纵,必折其二?这是五行的劫数?天定的?与破掉地宫有关吗?”

田问、林婉、水媚儿三人彼此看了一眼,水媚儿努了努嘴,示意林婉说话。

林婉略有愧意的对着水媚儿一笑,柔声说道:“这是五行世家的一个劫数,简单点说,就是如果五行世家联合起来做一件事情,不管这件事是大是小,五行世家中都必然狠狠地折损两行,轻则伤亡惨重、精英尽失、一蹶不振,须百多年才可恢复;重则……”

林婉说不下去,看向田问、水媚儿。

水媚儿抿嘴不说,眼睛转向别处。

林婉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重则……”还是有些说不出来。

此时田问沉声插话道:“寂灭千年!”算是帮了林婉一把。

林婉的声音低沉起来,颇为困苦地说道:“是啊,就是说,因为五行合纵而折掉的两个世家,轻的惩罚还有重振旗鼓的机会,重的惩罚是至少一千年之内,这两个世家都不会再出现了。”

火小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这怎么可能?一起做事就会这么倒霉?你们五行世家,哪一家都是实力强大,哪里能说伤亡惨重就伤亡惨重,说灭了就灭了?”

水媚儿这时才说道:“唉,自从有了五行世家之后的几千年,哪一家没有尝过五行合纵的苦果?一次又一次的五行合纵,挑战天命,哪次没有应验?除了寂灭千年还没有看到,火家几万口子徒子徒孙,曾经惨到只剩十个人还活着的地步,了两百年才重振旗鼓。所以到如今,这已是五行世家最惧怕的事情了。挺无奈的是不是?怪不得五行地宫里,各家地宫的排列是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的水火金木土顺序,就是不要合纵之意呢!”

火小邪算是信了,转念一想,心里猛然紧张起来,惊声道:“那我们七个人算不算?”

林婉、水媚儿异口同声答道:“不算!”

火小邪还是心惊,放不下心来,让林婉、水媚儿看在眼里。

林婉说道:“潘子也还不是金家正统。”

水媚儿说道:“乔大、乔二是游盗,虽说身法是火行,但与火行世家还沾不到边。”

田问沉声一句:“你是邪火。”

“我靠!万幸!”潘子这时候才大喘气道,“我刚刚听你们说的时候,还以为我们五个人里面,不算乔大、乔二,注定要死二人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得我这颗小心肝那阵子跳啊。”

火小邪挺直了腰杆,表情肃穆,两眼放光,不知怎么干劲更足,朗声说道:“对了!我是邪火!不在五行之内!哈哈!这次就让火家看看邪火的厉害!田问大哥,我们这就进去吧!麻烦你带路。”

田问点头称是,回身示意了一下林婉、水媚儿,让她们两个不要再跟进来,五个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汗,又快步向里面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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