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救百姓孙机赴死设圈套秦军诈败(1)(1/2)
第78章 救百姓孙机赴死设圈套秦军诈败(1)
小巫祝马不停蹄地从平阳一路赶回,交一更时总算来到太庙,向大巫祝与太庙令详细禀报了平阳之事。大巫祝不敢怠慢,急报太师。
小巫祝约略讲述一遍,对老太师道:“相国大人还让小巫特别传话给太师呢!”
“哦?”老太师倾身问道,“他要你传什么话?”
“相国大人说,”小巫祝轻咳一声,模仿孙机的语气,“治瘟当治有瘟之人,不可滥杀无辜。这般治瘟,纵使赶走瘟神,也是伤民。天下至贵者,莫过于生命。若是只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实非智者所为!”
老太师轻叹一声,缓缓闭目。
“哼!”太庙令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道,“孙老头子这是发痴哩,太师莫听他一派痴言!”
“唉,”老太师又是一叹,“孙机算是个明白人哪。只可惜,他没弄明白一点,所有生命都是为己的,也都是趋利避害的。就说他孙机吧,走东串西,忙日忙夜,虽不为利,却也是为个私啊!”
“这……”太庙令不解道,“他既不为利,怎么又是私呢?”
“他不为利,却为名呀。人生名利,名利皆私。”
“是哩是哩!”太庙令叹服道,“前番魏人伐我,孙氏一门出尽风头,名噪一时,不想却是害苦了卫人,致使平阳城血流成河!”
老太师转问小巫祝:“哦,对了,老相国深入疫区,身体可好?”
小巫祝凑到太师身边,轻语几句,末了道:“……若不是栗将军搀扶及时,他就倒在地上了!”
老太师眉头立动,转向大巫祝:“请问上仙,观此症候,难道老相国惹怒了瘟神?”
大巫祝转问小巫祝:“老相国是否额头汗出?”
小巫祝点头:“正是!”
“是否气喘吁吁?”
“正是!”
“是否面呈青气,全身发颤?”
“正是!”
“回禀太师,”大巫祝转对太师,拱手道,“孙相国私拆封条,擅放罪民,已经获罪于瘟神,观此症候,想是瘟神在行罚了!”
“唉,怎么会这样?”老太师轻叹一声,转向大巫祝,“老相国是卫国大宝,君上臂膀,不可缺失,老朽前去禀报君上,这儿也麻烦上仙求求瘟神,让他老人家手下留情,莫要带走老相国!”
大巫祝拱手:“太师吩咐,小仙敬从,这就去向瘟神求情!”
老太师来到后殿,卫公已经睡下了。内宰将他叫醒,说是太师求见。卫成公晓得是大事,匆匆穿了睡袍起榻,睡眼惺忪地盯着太师:“这么晚了,公叔还不歇息?”
太师苦笑一下:“本已睡下了,可又让他们吼起来了。”
“何事急切?”
“老相国有音讯了!”
听到老相国,卫成公睡意顿消,急切问道:“孙爱卿在哪儿?”
老太师侧过脸去,以袖抹泪。
卫成公心里“咯噔”一响:“爱卿快说,孙爱卿他……怎么了?”
“唉,”太师长叹一声,“孙相国爱民心切,竟是瞒了上下,视君上诏命于不顾,与其家臣径至石碾村,迫令兵士打开封条,放出瘟神属民。此举惹怒瘟神,瘟神就……”轻声哽咽,再次以袖抹泪。
“公叔是说,孙爱卿他……得了瘟病?”
“是哩,”太师点头,“孙相国已被划为瘟神属民了!”
“这这这……”卫成公急得额头出汗,“公叔,上仙可有救治?”
“臣已恳请上仙了,上仙已向瘟神求过情了!”
卫成公转对内宰,急切吩咐:“快,有请大巫祝!”
不一会儿,内宰就引大巫祝匆匆赶至。
“有扰上仙了!”卫成公略作拱手,语气急切地直入主题,“孙相国爱民心切,开罪于瘟神,招致瘟神行罚。方才听公叔说,上仙已去求请瘟神,寡人甚想知道瘟神旨意!”
“回禀君上,”大巫祝拱手还礼,“小仙方才为相国大人的事神游天宫,叩见瘟神,瘟神说,孙相国违抗君命,私侵他的领地,放走他的属民,已犯死罪,不可救赎了!”
“这这这……寡人身边,不可没有孙爱卿啊!请上仙再去恳请瘟神,务必放回孙爱卿!”
“小仙也是这么恳请的。小仙好说歹说,瘟神看到小仙一片诚敬,允准免去相国刑罚,但君上也须允准一事!”
“允准何事,上仙请讲!”
“君上须将瘟神的全部属民归还瘟神,对擅拆封条、违抗君命的军卒明刑正法,以警示国人!”
“寡人允准!”
“还有,相国大人从瘟神齿下夺走童男、童女各一名,须此二人献祭!”
“就依瘟神!寡人烦请上仙速速献祭,早日从瘟神手里赎回孙爱卿!”
大巫祝拱手应道:“小仙领旨!”
翌日晨起,大巫祝神采飞扬,状若即将出征的将军,对小巫祝下令道:“备车,石辗村!”
小巫祝惊愕道:“师父,您也去?”
大巫祝横他一眼:“为师不去,你能镇住孙老头吗?”
“弟子这就备车!”
大巫祝引领小巫祝及巫女十余名,外加内臣、太庙令等几个朝臣,一路敲锣打鼓,焚烟点火,径奔平阳。内臣宣过君上诏书,栗平接旨,引众人赶赴石碾村。
孙机年过七旬,本就人老体弱,自抗魏以来,更是未曾休息过,前些时连拉数日肚子,这又带病奔走疫区,受到戾气,纵使铁打的身子,也是禁受不住的,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脸上泛起青气。
孙机晓得自己染上瘟病了,命令栗平等人带走尚未罹病的村人,自己留在村里,与一些罹瘟者坐在一起。老家宰死活不肯走,坚持陪在他身边。
栗平等人刚走,孙机就昏倒了。老家宰不由分说,将他背到车上,载向村外。
刚到坡顶,孙机就醒过来,见自己竟然坐在车里,老家宰驾车疾驰,说道:“你……怎么回事儿?”
老家宰泪下如雨:“主公,老奴求你了,老奴这就载您到平阳,寻个医生救治!您身子硬朗,能抗过去的!”
“扶我下来!”孙机有气无力道。
“主公?”老家宰泪出。
“让我下来吧!”孙机几乎是恳求了。
老家宰只得停车,放好垫脚,背孙机下来。
孙机看下四周,指向旁边一个土堆:“就那儿吧!”
老家宰背他过去,又从车上拿下席子,铺在地上,让孙机就席躺下。老家宰递上水囊,孙机接过,喝几口水,合眼睡去。
孙机脸上的青气更见明显了。
孙宾从魏境返回,直驱宋境,未料宋境也是处处关卡,卫人一个也不许入。孙宾正自无奈,见不少卫人既不走大道,也不走小径,而是漫野里跑去,对方边境根本防不住。孙宾只好弃车,将马解下,骑上就走。光马极是难骑,孙宾连摔数跤,渐渐得些要领,骑行自如,就在天黑之后,寻野地直入宋境,由宋入魏,再由魏入韩。
进入韩境就没人盘查了。第三日黎明时分,孙宾正在韩境的衢道上疾驰,隐约看到一群黑影迎面而来,健步如飞。
双方相向而行,不消一时,就已照面。当看清对方正是自己一心寻找的墨者时,孙宾喜极,翻身下马,“扑通”跪地。
来人正是由尧山墨营闻讯赶来的随巢子一行。
随着大巫祝等人的“光临”,石碾村热闹起来,门户再度被封,村头广场上立起了一个丈高的柴垛。
伴随着一阵鼓声,一身白衣、沐浴一新的阿姐弟在两个巫人的怀抱中走向祭坛。两个兵士搬来梯子,两个巫人将阿姐弟放到柴垛上,让他们的腿盘起来,坐得端正。
许是被巫人吓唬住了,许是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是什么,阿姐弟呆呆地坐在柴垛上,怔怔地看着下面的人群。
几个兵士推着三人走向祭坛。他们是最早为孙机放出村民的三个军卒,各被反绑双手,跪在祭坛前面。他们的身后是一排巫女,巫女后面是小巫祝,小巫祝后面是大巫祝,大巫祝后面不远处,是栗平、内宰、众兵卒等百多人,再后是那个高坡,坡上是孙机的轺车。
巫乐响起,众巫女手拿火把,踏着鼓点,载歌载舞,准备献祭。
孙宾牵马走在前面,身后是随巢子、告子、宋趼等十数个身负背篓的褐衣墨者。一行人走在乡间土路上,所有人的腿脚都是极快的,表情焦虑。
走至一处路卡,孙宾一行被人拦住。
见是孙宾,军尉惊喜道:“孙将军?”
孙宾急切问道:“快,相国在哪儿?”
“石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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