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黑气西杀孝公危多方角力秦宫乱(2)(1/2)
第149章 黑气西杀孝公危多方角力秦宫乱(2)
魏国使馆陈轸庭院里,陈轸边哼小调,边听戚光禀报,指节有节奏地敲打几案。
戚光声音兴奋:“……说是交子夜时开始宫禁的,今晨的早朝也取缔了,连商鞅都不让进宫门。还有太傅,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宫里,依老奴看,八成是……”
陈轸闭起眼睛,指节更响地敲打起节奏,轻声哼唱:“噫吁兮,山陵崩,噫吁兮,与君绝……”
戚光不解:“山陵崩?与君绝?”
“呵呵呵,”陈轸笑道,“无知了吧?就是说,秦国的主子这就薨天了!”
戚光倒吸一口气:“主公,”压低声,“不会吧?”
“会与不会,你小子等着瞧好了!”
戚光咂舌道:“真要是薨了,商鞅的死期岂不就到了吗?”
“到是到了,可他该是怎么个死法呢?你且说说看!”
“这这这……”戚光挠挠头皮,“主公,奴才想的只是叫那厮死,可这……死有万千扇门,他该走进哪一道门,叫老奴如何猜得出?”
“呵呵呵,猜得出,猜得出!”
戚光一拍脑门:“殿下一即位就抓他下狱,安他个罪,杀他就是!”
陈轸撇嘴:“太简易喽!”
“老太师纠集旧党,诛杀商鞅!”
陈轸摇头:“太粗暴喽!”
戚光眼睛连眨几眨:“老奴蠢笨,实在猜不出了!”
陈轸指节轻弹几案,哼唱道:“噫兮,吁兮,噫吁兮,要走那九曲羊肠,要越那火海滚浆,要受那霹雳冰雹,要进那天罗地网,噫兮,吁兮,噫吁兮……”
“这这这……”戚光挠头,“主公呀,你这越噫兮,奴才咋就越糊涂了呢?”
“哈哈哈哈,”陈轸指他大笑,“你呀,噫兮,吁兮,噫吁兮……”
商鞅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
车希贤、公子疾、司马错匆匆走进。
商鞅顿住步子,将一封密函递给司马错:“司马错,你这就进山,亲入寒泉谷,将此信呈送寒泉子前辈!”
司马错接过信,转身急出。
车希贤轻声问道:“商君,宫里出啥事了?”
商鞅语气沉重:“君上危矣!”
车希贤、公子疾皆是一怔。
“征河西时,鞅就察出君上不时咳嗽。河西战后,鞅每见君上,这咳嗽就没绝过。鞅疑君上所患为痨病!”
车希贤、公子疾俱是震惊:“啊?”
“昨夜突然宫禁,如果不出所料,当是君上病危!”
车希贤一脸忧急道:“这该怎么办?”
公子疾急了:“疾这就进宫看望公父!”说罢转身欲走。
商鞅扬手喝止:“不可!”
公子疾顿住,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可?”
“君上病情再重,也不会宣旨宫禁!”
公子疾怔了:“这……”
商鞅苦笑:“能够宣旨的只能是殿下。”
“殿下?”公子疾惊道,“殿下为何要宫禁?”
“为防不测。”
车希贤纳闷了:“朗朗乾坤,还能有何不测?”
商鞅一字一顿:“不测就是我商鞅,”目光依次扫过二人,“还有你二人!”
车希贤、公子疾相视,惊愕。
秦国后宫,太夫人的院子正中搭起一个祭坛,坛上摆着香案,案上是各色供品,案后供着一个形容古怪的布人,是假想的病魔。
大巫祝登坛作法,口中念咒。太夫人、秦公夫人、紫云等公主、宫妃依序跪后,皆在为孝公祈祷。
正作法间,一阵乌云袭来,狂风吹起,太阳瞬间被遮没。
大巫祝急急念咒,传令火烧病魔。
火刚烧起,一声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火苗被照头浇灭。
大巫祝惊呆。
太夫人以头抢地,在大雨中叩首悲呼:“苍天哪——”
众人皆哭。
复兴殿孝公的病榻边,几个太医跪候在孝公身边,孝公的腿上、头上扎着数根银针。然而,无论太医们如何折腾,孝公仍旧昏睡不醒,呼吸微细。
嬴驷指向众太医,一脸焦躁地责道:“已经三天了,你……你们……”
众太医跪叩:“我等……请罪……”
嬴驷拂袖出去,走到正殿。殿中跪着嬴虔及十几个公室直系男性,公子疾赫然在列。他们明在为孝公祈祷,实则守候孝公醒来,听他遗言。
嬴驷走到最前面,在属于他的席位上跪下。
公子华急急进来,径至嬴驷跟前,低声道:“商君求见!”
嬴驷烦躁道:“不见。”
“他带来了终南山的林仙姑,就是给周王后诊病的那个女人!”
嬴驷眼睛一亮,看向嬴虔。
“林仙姑?”嬴虔凝眉,“听说寒泉子有个弟子叫什么仙姑,传闻不少,是不是她?”
“正是。”嬴驷点头,“在洛阳时见过她,貌似有些神通。”
嬴虔微微点头。
嬴驷看向公子华:“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内臣引领商鞅进殿。
嬴驷迎上去。
商鞅躬身深揖,低声道:“臣鞅叩见殿下!”
嬴驷回一揖,声音沙哑:“公父在榻,驷不敢远迎,请商君见谅!”
“敢问殿下,”商鞅关切道,“君上龙体……好些了吧?”
嬴驷指向孝公的寝室:“一直在昏睡。”
“前日不朝,臣忖知或是君上龙体有恙,甚为忧心,即使司马错赴终南山请来林仙姑。仙姑医术想必殿下已经晓得,臣叩请殿下,允准仙姑为君上诊治!”
“谢商君操心。有请仙姑!”
商鞅走出,陪林仙姑进殿。
嬴驷迎上,拱手道:“嬴驷见过仙姑!”
林仙姑鞠躬:“民女叩见殿下!”
嬴驷伸手礼让:“有劳仙姑为公父诊治!”
“民女尽力!”
嬴驷吩咐内臣:“请仙姑入内!”
内臣引仙姑径至孝公榻前,几位太医退后,候立于侧。林仙姑距孝公一步处,闭目发功有顷,收功,款款走出。
这样就算是诊过了,几位太医看得目瞪口呆。
内臣引林仙姑走到殿中一间静室,室中只有二人,商鞅与嬴驷。见仙姑进来,嬴驷迎前,拱手:“请问仙姑,公父他……”顿住。
林仙姑还礼:“恕民女不敬,君上已是油尽灯枯!”
商鞅面色煞白,看向嬴驷。
嬴驷没有睬他,仍旧盯住林仙姑,淡淡说道:“还请仙姑施展神功,只要能治好公父,秦国不惜代价!”
林仙姑语重心长:“叶落归根,人去飞天,与代价无关。”
嬴驷出泪,掩袖哽咽。
商鞅转对林仙姑,问道:“请问仙姑,君上他……还能醒过来否?”
林仙姑看向他,点头:“小女子或可一试!”
商鞅看向嬴驷。
嬴驷对林仙姑重重拱手:“有劳仙姑!”礼让,“仙姑,请!”
林仙姑迟疑一下:“请殿下屏退杂人!”
嬴驷转对内臣,吩咐道:“叫他们全都出来!”
内臣请出几个太医,带林仙姑入内。仙姑拔下孝公身上的所有银针,扎下架势,面对孝公,微闭双目,运神发功。有顷,仙姑额上汗出,热气蒸腾。孝公面色渐转红润,呼吸渐渐均匀,加重。又过一时,秦孝公的眉头和眼皮分别能动了。
林仙姑收住功,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转对内臣道:“拿水来!”
内臣端来水,稍稍抬起孝公的头。林仙姑拨开孝公的嘴,将药塞进。内臣喂水,让孝公就水服下丹药,再扶他躺下。
林仙姑转身,款款走出,来到静室。
嬴驷迎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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