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魏惠王石潭求鲲三英才炫技逐相(4)(1/2)
第169章 魏惠王石潭求鲲三英才炫技逐相(4)
惠王大是感动,起身,下阶,走到陈轸身边,亲手将他扶起,重重地按在他的肩上:“好爱卿,说得好哇!自白相走后,此等忠良之言,寡人久未闻矣!”
陈轸涕泪横流,哽咽道:“王上……”
魏惠王松开他,走回王位:“寡人一言既出,焉有收回之理?有功不赏,何以励臣民之志?陈爱卿,还是请受赏吧!”
毗人走到陈轸跟前,将领赏的牌子并御旨交给他。
陈轸接牌、旨,叩首:“臣接旨,臣叩谢王上厚赏!”转向公子卬,“昔日白相国以七千金捐予龙贾,助河西之防。轸无白相国之富,谨以此赏捐予安国君,以助军资,用于光复河西大业!”说毕走到安国君身边,将牌、旨双手送呈。
公子卬接过牌、旨,以袖抹泪:“魏卬敬受!”
朝堂众臣表情不一。
朱威看向白虎。
白虎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长吸一口气。
在陈轸受到魏王嘉奖的次日,辰时,太阳升起,将毒不毒。
陈轸光着身子躺在后园中,用一块布帛遮住羞处,眼上蒙着一块丝帛,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两只脚的大脚趾在暖暖的阳光下惬意地碰来碰去。
身体惬意,心也就闲不住了,近日发生的美事儿一桩接一桩地浮现在陈轸眼前:
——翠山别宫外,惠王急上前几步,扶起陈轸,携起他的手。
——别宫内,惠王目不转睛地盯住陈轸,听他讲述秦宫的事。
——惠王拿袖子抹泪。
——回安邑途中,惠王与陈轸同坐王辇。
——朝堂上,惠王下阶,走至陈轸身边,将他扶起,两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上。
——惠王的声音:“……陈爱卿呀,寡人盼你多时了!……啊?甘龙竟在宫门口聚众闹事?他不想活了吗?秦公怎么办?……自白相走后,此等忠良之言,寡人久未闻矣!”
——毗人的宣诏声:“……陈轸奉王命两番使秦,不负使命,厥功甚伟,着赏足金百两,锦缎五十匹,乐工十人,驷马轺车一辆!”
陈轸思绪回来,感慨不已:“王上将我陈轸比作白相国,表明王上总算是看明白了我陈轸的能耐,表明这些年来我陈轸的心思没有白费……唉,王上啊,王上,你有所不知,我陈轸岂能只是个老白圭呢?他老白圭除了会赚钱,还会做什么?他能口若悬河,左手云,右手雨,将偌大一个秦国玩弄于股掌之上吗?他能在数月之内逼商鞅入死地,使甘龙、杜挚、公孙贾之流死于非命,还差点儿就废了秦国的新法吗?至于他能赚钱,这有什么了不起?这方面我陈轸难道比他差吗?他辛辛苦苦几十年,不过就赚那么点儿金子,我陈轸轻轻松松一个元亨楼,就把他的家财悉数倒腾过来!他老白圭永远不晓得,在这乱世,重要的不是钱,是人。人生最悲之事,就是所托非人!他把金子托给龙贾,河西不是照样失了?他把家业托给白虎,家业不是照样败了?如果他把相位、家产一并托给我陈轸,河西能丢吗?家产能败吗……”
想着想着,陈轸噘起嘴唇,情不自禁地哼起家乡小调。
陈轸正在哼唧,戚光跑过来,压低声道:“主公,有事情了!”
“什么事情?”
“秦使到访!”
“秦使?”陈轸忽地坐起,扔掉眼上蒙布,“谁?”
“正使公子疾,副使公子华,前脚刚到安邑,后脚就到咱的府上!”
“在哪儿?”
“就在客堂里歇着,说是要见主公!”
陈轸眼珠子连转几下:“晾他们个半晌,好茶伺候着,就说本公宫中去了!”
“好哩!”戚光应一声,疾步而去。
陈轸复又躺下,用布将眼蒙上,忖道:“秦人来使,意欲何为?公子疾合于常理,公子华呢?公子华是个蛐蛐哥儿,从儿时起就跟从嬴驷,算是当朝红人,秦公让他来使,必为大事!这个大事会是什么呢?管它什么狗屁大事,秦人此时来,于我陈轸或倒是个好事呢!”想到这儿,一骨碌爬起,将布摘掉,“我得先去一趟宫里!”将衣服穿了,慢悠悠地走向后院。
陈轸入见时,魏惠王正在御书房里捧读陈轸带回来的《商君书》。
惠王越读眉头拧得越紧,读到后来,一拳击在案上,将一旁侍奉的毗人吓一大跳,疾步过来。
魏惠王恨道:“什么玩意儿?”
毗人诧异道:“王上?”
“你看看!”惠王将羊皮卷儿啪地扔给他。
毗人没有提防,没有接到,羊皮落到地上。
毗人捡起来,看一会儿,不解道:“它怎么了?”
“怎么了?”惠王略顿一下,气似乎消下去,“寡人再细看看!”又伸手讨要。
毗人递给他。
惠王捧起又读,眉头又拧起来。
就在此时,陈轸求见。
惠王放下羊皮,惊喜道:“他来得好哩,快请!”
毗人引陈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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