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议商君四子施辩用机心庞涓失算(3)(1/2)
第177章 议商君四子施辩用机心庞涓失算(3)
庞涓盯住她:“师姐,你……真好看!”
玉蝉儿歪头:“是真心话吗?”
“我发誓,是真心话。”
“天太热了,我想洗个澡,你背过身!”
庞涓依言背过身去。
“你可以转过来了。”
庞涓转过来,见玉蝉儿已是全身赤裸地浸在潭水中,只留头在水面,一头秀发散在溪水中,就如一条黑色的飘带。潭水清澈见底,她的每一寸裸体清晰可见。
庞涓热血沸腾。
玉蝉儿像条鱼儿一般在潭水中欢愉畅游。
庞涓如痴似呆。
玉蝉儿游到潭中央,招手道:“涓哥,下来呀,我们一起游!”
庞涓迟疑道:“我……”
“快下来呀……”
庞涓牙一咬,扑通一声下水,缓缓游向玉蝉儿。
玉蝉儿迎向他。
二人抱在一起……
正待缠绵,一阵敲门声将庞涓唤回现实,是孙宾的声音:“师弟,天大亮了,该上路哩!”
庞涓打个惊怔,乍然醒来,方知是梦,从榻上坐起,一脸失落、惋惜。
敲门声再度传来:“师弟,师弟——”
庞涓不耐烦道:“晓得了,这就起来!”
这日轮到孙、庞下山采购日用。
一路无话,庞涓闷闷地在前面走,孙宾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出云梦山没走多远,前面横出一条宽阔的衢道,向右拐,去渡口,向左拐,去朝歌。庞涓想也未想,迈腿径投朝歌方向。
孙宾怔了。
见庞涓越走越远,孙宾急了:“师弟,你这要去哪儿?”
庞涓抬头一看,急返回来,不无尴尬地朝孙宾摊开两手,苦笑一下,算是知错了。
孙宾笑道:“师弟一路好沉闷呢。”
庞涓长叹:“唉!”
“有何心事,可否说说?”
庞涓再出长叹:“唉,这事儿不说也罢。”说罢头前又走。
走没几步,庞涓终是憋不住了,停住步,转过头,望着孙宾,抱憾道:“孙兄,晨起那阵儿,你喊我时,我正梦着一个人。”
“梦到何人了?”
“一个不该梦到的人。”
“既然是梦,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孙兄,你不晓得的,在下真的不该梦到她!”
“谁?”
“在下说了,孙兄不许笑我!”
孙宾扑哧笑了:“究竟是谁,弄得师弟神神秘秘的?”
“师姐!”
“呵呵呵,这有什么?在下前几日也曾梦到她哩,在梦中,她教在下扎针,她伸出胳膊,要在下朝她的胳膊上扎。她那细胳膊嫩肉的,在下哪里敢下针哪!”
庞涓叹道:“你这是寻常之梦,没什么好奇怪的,在下这梦……”
孙宾敛笑:“师弟之梦怎么了?”
“唉,龌龊得很。”
“呵呵呵,”孙宾意会道,“这也没什么呀!梦里的你与醒着的你是两个人,不是一回事儿!”
“孙兄有所不知,对于别人,许是两回事儿,可对在下来说,真还就是一回事儿!”
孙宾算是听明白了,略吃一惊:“师弟不会是……相中师姐了?”
“不是相中,是……天天想她……尤其是夜静更深之时……”庞涓想起先前调侃张仪“骏马奔腾”的那场闹剧,强抑住尴尬。
“说实在话,”孙宾微微点头,“师姐是个真正高贵的人儿,莫说是你,但凡是个男人,只要见到她,就不会相不中她,更不会不去想她!”
“孙兄说得是。可在下……你晓得的,在下是真……真的不该想她,我……唉,我……我……浑哪!”庞涓蹲到地上,挥拳捶打自己脑袋,懊恼不已。
“贤弟呀,”孙宾劝慰道,“常言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心。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在这世上,你可以相中任何人,你更可以去想任何人,没有什么浑不浑的!”
“孙兄有所不知,我……是真的浑哪!”庞涓又用拳头捶打脑袋,被孙宾扯住。
“贤弟之心,在下理解。贤弟若是真心欢喜师姐,尽可对她表白就是。若是贤弟不便出口,逮到机会,在下就替你捅开这层茧儿。愿不愿意在她,相中她,想她,欢喜她,爱她,这些全是贤弟的事,你说对吗?”
“孙兄,你……你这是误会在下了!”
孙宾不解道:“误会?”
庞涓情绪激动:“不瞒孙兄,在下一心欲做大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是机缘凑巧,在下幸遇孙兄,进这鬼谷,得拜先生为师,可……在下这都干些什么了呢?这……唉,师姐羞我,羞得好哇。想想师姐,一心向道,为了道,她什么都可舍弃,而我庞涓……唉,只要想到那日晚间她所讲的,在下就……唉,浑哪我!”再次捶头。
孙宾既叹服又感动:“师弟……”
“不瞒孙兄,在下想这一路,直到方才,决心算是下定了!”庞涓扑通跪在地上,仰天起誓,“苍天在上,庞涓起誓,自今日起,庞涓坚决斩断情丝,再也不想师姐,一力潜心学业,若有悖逆,犹如……”眼珠子四下一转,看到一棵小树,拔出宝剑,几步走过去,嗖地斩断,“犹如此木!”
说也奇怪,起过毒誓,庞涓顿觉神清气爽,赶到市集,与孙宾购毕日用物事,见天色将晚,遂各自挑担,沿街走向河堤。
正走之间,庞涓似是想起什么:“孙兄,糟了,师姐要我们买几个顶针儿,我这……竟就忘了!”
“呵呵呵,在下买了,在我袖囊里呢。”
“太好了。”庞涓指向前面一棵大树,“我们就在那棵树下安歇!”
二人走到树下,放好东西,拿出铺盖儿摊在地上。
孙宾看向河水及水中映出的渐渐消退的西天红霞,又抬头看向头顶的巨大树冠,对庞涓赞道:“师弟会选地儿,真正不错呢!”
庞涓拿出一只酒坛并两个酒盏,几包熟菜,摆到地上:“孙兄,来,将就点儿,咱兄弟喝它几盏!”
二人举盏,对饮。
庞涓饮完一爵,指着大树道:“孙兄可知此树为何人所栽?”
孙宾摇头。
“吴起将军!”
孙宾愕然:“哦?”仰视大树,“嗯,听说魏、赵争夺渡口时,吴起来过此地!”
“岂止是来过?魏、赵在此相持数年,宿胥口几番易手。魏侯急了,使吴起亲征。吴起仅带两千武卒,尚未赶到,赵人就逃了。吴起不战而得渡口,特植此树纪念。后来,此地人就叫它吴起树!”庞涓举盏,“来,我们兄弟为吴起将军,干!”
二人把酒临风,一气饮下。
天色渐黑,弯月斜照,银光洒在河面,别是一种壮观。
庞涓酒足饭饱,豪情大发:“方今天下,孙兄服谁来着?”
孙宾不假思索:“先生。”
“这个自然,在下也服。在下是说,除先生之外,你还服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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