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第19章
赵力权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各种喜气洋洋的礼盒包装特产回到老家,一路上遇到的邻里乡亲都对他赞赏有加,赵力权也一脸高兴。赵力鑫在鱼塘上奋力撑船,远远看到赵力权,眉开眼笑:“哥!哥!”赵力权把船撑回来:“爸呢?”赵力鑫:“爸前几天风湿发作了,站不起来,在家歇着呢!”赵力权有点难过,疼惜地看着弟弟:“辛苦你了,又要读书又要顾家。”赵力鑫拴好船,接过他一手的东西,又兴奋地往家跑:“爸妈!我哥回来啦!”
赵母围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来:“权伢子回来了!快快快,盼得都要眼瞎了,你爸疼几天了不能睡,你给看看!”赵力权赶快往屋里冲,他把满手的礼物往桌上一放,赶紧给赵父检查。赵力鑫兴奋地翻着赵力权带回来的东西:“有我的吗?有给我的礼物吗?”赵力鑫翻出一盒乐高:“乐高!谢谢哥!太好了!”正要拆,被妈妈喝止:“别拆!你都多大了!可趁这个玩具!赶紧干活去!塘里鸭子赶回来!”赵力鑫失望地放下玩具走出门。赵力权沿着父亲的足厥阴肝经往上捋,赵力权爸爸龇牙咧嘴叫喊:“轻点儿!这手能摁死牛!”赵力权:“爸!你这是又生闷气了。堵成这样。”赵妈妈:“风湿,那是下水田落的病。”赵力权笑:“他也下水田,你也下水田,你怎么没风湿?”赵母哑口无言。赵力权:“爸,遇事放宽心,莫计较,我在家这几天,天天给您按摩扎针,风湿会好的。”赵爸爸叹气:“我咋能宽心?你妈不操心,她有啥不高兴,叭叭叭就骂了,都堵在我这。你弟弟,我几次张口不想让他读书了。我们年纪大了,重活干不动。他不同意。他想像你这样成为城里人,有技术。那也得供得起呀!再说了,你俩都走,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就留不住了。老家没人也不行。”赵妈妈:“家里没人受欺负。我们的水塘,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买的这个玩具,我想送给村支书家孙子,拍拍他马屁。还有十年,再干十年,就能把你弟弟供出来了。”
赵力权立刻停手,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赵父赵母:“爸,妈,我刚工作,头一年没什么积蓄,这点钱你们收着。”赵父搓了搓红包的厚度,脸色明显不悦:“就这点儿?当医生不挣钱啊?!”赵力权一下就羞愧了:“我还年轻。老中医老中医……”赵爸爸:“那我们供你这么多年,以后你还要结婚生子,这连还账都不够啊!”屋里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赵母赶紧拦住话头:“孩子一片好心,他刚刚起步。明年,明年就好了!”赵母又笑着对赵力权说:“权伢子,你爸就这样,嘴臭。其实他就盼着你回来呢,老早几天就去赶集给你买了打了新的被,晒得香喷喷的,刚给你铺好。”赵力权眼眶有点湿。赵爸爸:“就你话多。赶紧的,换件体面点儿的衣服,跟我一起去村主任那儿。”赵力权看了看自己的黑色服牛仔裤:“咋了?这样不行吗?”赵爸爸:“当然不行!”赵力权一脸疑惑,赵母及时解释:“哎呀,村主任家侄女,以前你同学,王英华,你去跟她相个亲。你俩要是成了,我家在村里就横着走了,不需要看支书的脸。”赵力权疑惑:“村主任大不过支书吧?”赵爸爸:“可王英华爸爸现在是副县长了。你说多难得能有这样的缘分!”
赵爸爸起身拉着赵力权就要往外走,赵力权不愿意去:“爸!爸!我哪攀得上县长闺女呀!你饶了我。”赵爸爸很硬气:“你咋配不上?你城里人,研究生,大医院工作,你导师是校长,我都跟人家说了,你以后也是校长的人选。人家还高攀我们呢!”赵力权吃惊地看着他:“爸!这可不敢胡说!”
天色渐深,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
大年三十晚,任新正家的客厅里热闹非凡。电视里正放着《春晚》,一家人都凑在饭厅里边看电视边包饺子。以宋亦仁、任天真和孙头头为主力队员。张继儒则正在压一会儿搓汤圆的豆沙馅和芝麻馅,手边还放着盖了纱布的糯米面。任天真:“阿公,我估计面多了,馅都在这里了。”孙头头:“面多不怕,多出来的我一会儿揪了做面须汤,加点西红柿鸡毛菜还有鸡蛋,一路暖到胃。”任天真:“说到吃你倒是一套一套的。”孙头头:“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这也是老祖宗说的!对吧,师兄。”宋亦仁哈哈大笑。
宋灵兰看着锅里的水,旁边放着准备下第一锅的饺子。任新正正在把要冻起来的饺子装盒放进冰箱,他听到外面祖孙两代人说说笑笑,难得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说道:“今年有了头头,家里的年味都浓了很多,爸妈也高兴。”宋灵兰:“事儿也多了很多。”任新正:“你要看到生活的美。你都可以欣赏一朵一株草,怎么就不能欣赏一下头头呢?”宋灵兰:“因为草不叫我伺候吃喝。”任新正:“你不觉得头头来了以后家里特别有生气吗?”宋灵兰:“我是挺生气的。”任新正:“头头这是第一次跟一家人一起过年,写春联、贴年画,除旧迎新,守岁看春晚包饺子搓汤圆,她都很新奇。其实仪式感就是为孩子创造的,看她高兴,你难道不高兴吗?”
宋灵兰:“我都快累死了。平日里教中医讲究10点就得睡觉,结果为了她,全家都得守到过12点。我反正先声明,我是熬不动的,她要是精神抖擞要上山打虎,你奉陪吧!”任新正:“她就是我们生命中的新鲜血液啊。你想,如果我们的生活没有天真,咱就几个老人,咱现在多寂寞。”宋灵兰还要说什么,客厅里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炸裂的声音和孙头头兴奋的叫声:“天真天真!快继续吹啊!不许放鞭炮踩气球也是一样的!”宋灵兰掀开锅盖,将饺子一股脑都倒进煮开的水里:“你听听,她这股沸腾的热血我可消受不起,非得烫掉我一层皮。”任新正:“你要是这么不喜欢孩子,以后天真结婚生娃了,就让他搬出去。没几年了,到时候咱就放大假了。”宋灵兰听了立刻转身,挥舞着漏勺:“那怎么行!那是你孙子!你不看着谁看着?说好的抚养呢?生天真的时候,你我天天都在外头忙,天真是阿公阿婆带大的。等我有了孙子,我也要补上这一课。”任新正:“你到底是想歇还是想忙?”宋灵兰:“我想忙我想忙的。”任新正:“此话何解?”宋灵兰:“我想,忙我想忙的,我高兴忙的。不要老给我摊派任务。”任新正:“老天就是这样发任务,一个你喜欢的一个你不喜欢的。多做好事,攒些功德。而且师傅跟徒弟在一块生活,这是千古以来中国文化里就有的。”宋灵兰:“人家不是讲徒弟徒弟三年奴隶吗?我怎么觉得自从你有了徒弟,我倒成了三年奴隶了,这不对啊。”任新正:“这是双修。头头从她以前完全无拘无束的生活,到现在食饮有节,起居有常。这个就是她的修行。你不要老觉得老天只是修她,老天也在修你。修你的受想行识。哪有事事如意?”宋灵兰:“你是替天行道,我是替你受过。”任新正一笑,宋灵兰将煮熟的饺子盛出来塞给他:“快去投喂你的修行吧。”任新正端着饺子往外走:“饺子来了。”宋灵兰听着孙头头的欢呼声,不禁笑了起来,将第二拨饺子下入锅中。
赵力权兄弟的屋里,墙上贴满了兄弟二人的各种奖状,书桌上摆着各种教参,以前赵力权喜欢的歌手海报已经被赵力鑫喜欢的球星海报覆盖,一张大床上铺着两床被子,其中一床一看就簇簇新,通火炉子烤得屋里暖洋洋。
赵力权的行李放在墙边,他正拿着有折痕的衬衫西裤左看右看不知道挂在哪里合适。赵母拿着个热水袋推门而入,门外是隔壁房间里电视机里《春晚》的节目声还有赵父和赵力鑫此起彼伏的笑声。赵母:“屋里不冷吧?我给你灌了个热水袋,先放被窝里捂着。”赵母将热水袋放进簇簇新的那床被窝里。赵力权:“谢谢妈。”赵妈看赵力权手里拎着衣服:“你试了吗?为这套相亲服,你爹可下了血本!试好了,我给你烫一下!”赵力权:“妈,我不想相亲。”赵妈妈:“咋了?你不喜欢王英华?嗨!可以培养!”赵力权欲言又止。赵妈妈:“权伢子,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赵力权一愣,脑中一下浮现出一个人。
田星星和赵力权一个做饭一个端菜,有说有笑。田星星洗衣服,顺手就帮赵力权洗了,把二人的衣服晾在一起。赵力权给田星星按肩颈,田星星痛得表情扭曲,回手打了赵力权一下,二人相视大笑。赵力权晚上看书被蚊子咬得一直抓自己,田星星从楼上隔间里噔噔噔下来,扔给赵力权一瓶风油精,然后手里拿着电蚊拍奋力抓捕蚊子。赵力权:“没有。就我这条件,人家哪能看上我啊。”赵妈妈:“怎么了,咱这条件还有的挑吗?你以后是要在大城市当校长的!”赵力权有点反感:“妈!这都没影的事!你看你跟我爸,都说得像真的一样!”赵母自豪:“迟早!”赵母说完突然一下反应过来:“你真的有对象了吗?怎么样?多大年纪啊?哪里人啊?”赵力权有些哭笑不得:“妈,要是真有了女朋友,我一定会带回来给你们看的。”赵母肯定地说:“肯定是有了!”
山路上,蒋莉一身冲锋衣配登山鞋,步速频率稳定,气定神闲,一个人在前面健步如飞。蒋莉儿子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完全跟不上。蒋莉儿子:“妈,妈,慢点,等等我。”蒋莉:“你快点儿,这是我们新年第二炷香,不能等。”蒋莉儿子:“昨儿晚上,饭也不吃,在庙里头站8个小时,遂您愿上了头香。这刚睡6个小时,又上二香,妈!感觉您身体比我好啊!谁给你诊断的有病啊?歇歇,歇歇!”蒋莉气息均匀:“你才40多,怎么这么不中用呢?你得锻炼!”
蒋莉儿子:“妈,你看的那个老中医,等回去了给我介绍一下,我也去看看。”蒋莉:“我不回去。我还有20多座庙没拜呢!我得抓紧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带着遗憾走。”蒋莉儿子奇怪地问:“您要去哪?”蒋莉:“另一个世界呀!”蒋莉儿子喘气摆手说:“就您这体格?早着呢!”蒋莉不高兴了:“你这是盼我死啊?我不要你们姐弟陪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走!”
大年初一,孙头头穿了一身宋灵兰买的新的红色毛衣早早等在客厅。长辈们陆陆续续都来到客厅。孙头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像鸡冠!”任新正听了立刻打断,他怕宋灵兰不高兴:“红红火火,这是向上,进步的颜色。新衣服也是新气象,这一年我们小掌门会茁壮成长的!”孙头头:“可是我喜欢我的黑衣服,这个太……”张继儒:“好看!有女娃娃样子了。新年都是穿喜庆颜色,哪有大年初一穿黑衣服的?头头快来拜年,我们要发红包了!”孙头头诧异:“我?还有红包?我都长大了!”宋亦仁穿着锦缎白色的唐装袄,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一屁股坐到中堂太师椅上:“只要没结婚,没生娃,多大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们成家了,有了小娃娃,你们才能升格做大人。不然大过年的,连红包都发不出去,太没劲!天真!去!抱蒲垫!”任天真穿着蓝色唐装袄,镶嵌着隐隐的红,他乐呵呵去抱俩蒲垫:“今年我不寂寞了,不然每年都是我一个人磕头。快!头头!快跪下!”孙头头扑通一下跪上去,像给观音菩萨磕头一样,扎扎实实连磕三个响头,张继儒乐的:“哎哟我的乖!轻点!回头磕出包来!快!说吉祥话!”孙头头忽然站起来跑到厨房去,把宋灵兰拉出来,安插在宋亦仁身边。又把任新正拉在张继儒身边。孙头头再跪下又磕三个响头:“师爷师奶,师父师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张继儒:“长了一岁是不一样,怎么突然这么懂事?”
宋亦仁在掐指。任天真:“阿公!你在算什么?”宋亦仁:“我算算我阳寿也就还剩13年了!”孙头头吓得赶紧捂嘴。任天真也跪下,恭敬磕了几个漂亮的头:“我愿我阿公万古长青,长命万岁!”张继儒:“那我呢?”任天真:“愿我阿婆长命千岁!”宋亦仁:“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孙子骂你王八!”张继儒上去就打宋亦仁胳膊,宋亦仁快活得乱蹬腿。孙头头继续笑眯眯把两手一摊一伸:“红包拿来!红包拿来!”宋亦仁哈哈一笑:“在这儿等着我们呢。好好好,该给!”长辈们欣然掏出红包递给头头和天真。任天真突然开口,戏谑孙头头:“你天天喊我孙,你是不是要给我红包啊?”孙头头站起来在任天真眼前抖了抖收到的红包:“那你先给我磕一个?”任天真:“想都别想。”孙头头还不依不饶:“别啊,我滴孙,不磕头也行,叫声奶奶来听听?别害羞呀,来嘛来嘛。你喊我一声,我就给你一个……”孙头头拆开一个信封,看看里面钱的厚度。立刻收回去,又拆一个,又收回去:“哇!你们玩真的啊!我以前孤儿院,都是发大白兔奶!我滴孙,你不要喊,千万不要喊!这个我舍不得给你!”任天真忽然喊:“奶奶!奶奶!奶奶!”孙头头吓得满屋子跑,捂着耳朵喊:“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任天真跟着后头追:“我喊过了!你红包要给啊!”全家笑翻天,宋灵兰眼泪要笑出来了。任新正趴宋灵兰耳边说:“家里孩子多还是热闹吧?”宋灵兰:“我后悔了,当年我就不该听你的,应该坚持再生个女儿。”任新正:“孩子无债不来。我们没欠那么多债吧?”宋灵兰白任新正一眼。
大年初一,街上张灯结彩。
吴善道抱着一盆海棠一盆大金橘树来给宋亦仁和张继儒拜年,身后还跟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吴善道:“师母新年好,今年我挑了一株最嫩的海棠。”张继儒:“善道来了,快进来。你哪回带的不好?这开还得有几天呢吧。来来来,放到这边架子上,我早就给你腾好位置了!”吴善道先把橘树安顿在大门口,又跟着张继儒把海棠放在了客厅里的一个高架上。孙头头哼着歌出来接水:“师叔新年好。”吴善道:“这还是我们头头吗?跟以前可太不一样了。”孙头头一伸手:“红包拿来。”吴善道:“得,又回原形了!”任新正:“头头,你过来。”孙头头放下水杯,走到沙发边,就感觉三位客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孙头头:“师父?找我有事?”任新正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让孙头头坐下,孙头头一头雾水地坐在沙发上。
三位客人即刻起身,为首的一位头发已经白,乍看上去也有六七十岁了。三个人起身抬手,向孙头头鞠躬行礼。孙头头一惊,从沙发上弹起来连忙要去扶。孙头头:“干什么呀!老人家,你快起来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给红包的!”任新正按住孙头头:“你安心坐着。他们都是梨针派的学徒,算是你的徒子徒孙。”学徒甲(男)忽然老泪纵横,任天真赶紧递纸巾。学徒甲:“掌门,你让我跪一跪,表达一下我们海外弟子感恩的心。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到梨针派的传人!我真是没想到!”学徒乙(女):“我先生得知梨针派掌门继位,已经激动大半年了,我们半年前就订票要回来认祖归宗。我师父在世的时候,一再跟我强调,我们是梨针派,我们的创始人非常了得。这么多年在海外,我们用这套针法救治了很多人,也算是不辱师门,小有所成。我们这些华人能相识相知,也都是靠着梨针的缘分。”学徒丙:“是啊,我们在海外的这些华人能够被尊重接纳,拥有现在的社会地位,跟梨针是有密切相关的。我师兄师姐在旧金山,有好大一家诊所呢!很多老外闻声而来,都是担架抬来,最后自己走出去的!这个针!太了不起!”孙头头脸上一红,低下头:“这,这都是祖上的功德,我受之有愧。”任新正:“头头,抬头挺胸,你受得起。你不是代表你自己,你坐在这里,就是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代表,是世界华人万众归心的源地。你未来,是要扛起传承的旗帜的!”海外学徒三人一起给孙头头行礼,孙头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眼睛里闪闪发光。
春节长假后,医馆里一下子人满为患,大家都忙得脚不着地。杨小红在登记台帮忙做信息登记和分流。孙头头跑过来接了一杯扶阳茶咕咚咕咚一通灌:“呼,终于活过来了。这几天人也太多了吧。我感觉我就没停过脚住过嘴。”祝霞埋头核对好预约叫号单之后全部塞给孙头头:“你是不是没吃午饭?”孙头头:“哪有时间?”祝霞:“不要伺候好病人,自己垮了。”孙头头学任新正的口气:“人家叫你医生,总要为人家担待些吧!”宋灵兰风风火火走过来:“姜桂附存货还有多少?快递什么时候到?”祝霞:“附子够,但桂枝尖和朱茯神存货不多了,最近开药量太大。快递一时还运不到。药农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发货。”宋灵兰:“年后就是要忙一阵的,都是过年期间大鱼大肉吃伤了或者没注意休养耗大发的。还有就是流感,马上换季了。所以啊,你最近都不要带简兮来医馆。头头,这些是午饭后的号?祝霞,那现在就不能收病人了,这到晚上也看不完了,关大门。”宋灵兰说完有风风火火拐进休息室查点存货。孙头头:“那简兮一个人在家吗?”祝霞:“乐乐还在放寒假,我早上就把她送到程莹家,两个孩子互相照应。”杨小红:“这样的确你跟程莹都能放心一点。对了霞姐,明天我们要不再煮点山楂陈皮水放在前台吧,需要给肠胃做个cpr的病人也太多了。”祝霞点点头。孙头头做出发功运气的样子:“好,头哥满血复活还能再战五毛钱!”孙头头手上拿着一沓叫号单,扯着嗓子大喊:“有预约的病人到这边来领号排队,芭蕉神针一号线,五行针灸二号线,正脊推拿三号线,小儿内科四号线……对,按这个线落座。没有预约的请到登记台先登记一下信息。”有一个阿姨伸手就想从她手里抽出一张号单,被孙头头一把拦住:“哎哎哎阿姨,这边是有预约的病人,您有预约了吗?”病人甲:“哦哟约了约了,早上的号没排到,下午我就想早一点啊,我还要去接孙子下兴趣班,你就给我一张吧,我就是最近感觉有点胸闷,就想找任教授看看。”孙头头:“阿姨,过年期间没少吃大鱼大肉吧?”病人甲:“孩子们一年就回来这一趟,当然要做点好的,尝尝味道也要吃不少。”孙头头:“阿姨,不用我师父,你这个病,我就能治。”病人甲:“啊?我这是什么病啊?”孙头头:“你这是业障病。”病人甲:“什么病?”孙头头:“业障病!就是杀生杀多了被诅咒了!”出来接水的任新正听到孙头头的话怒斥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连医的门槛都没摸着。”孙头头:“师父?”任新正根本不搭理孙头头,转而跟病人说:“不好意思,您先去休息区等一下吧,我把手头这个病人看完先给您瞧,保证不让孩子等。”病人甲高高兴兴从孙头头手里拿过一张号单走到休息区。孙头头:“师父,业障病这不是您跟王老太说的吗,怎么就成我胡说八道了呢。”任新正:“我懂,我可以说,你不懂,你就不要瞎说。学东西不要只学皮毛,照猫画虎,你这就是照虎画猫!”任新正拿着杯子拐进茶水间,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孙头头站在原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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