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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垃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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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垃圾

任真绝望地下坠,两秒钟后,砰的一声,她掉落在下面一个更低的平台上。郝楠也因为拽她时失去重心,从天台上跌落下来。他忍着疼痛爬起来,四处观察着,想要寻找一个可以爬上去的地方,却并没有发现梯子,或者可以踩着爬回到天台的东西。

“完蛋,上不去了。”

任真环顾四周,这个平台上全是长年积累下来的垃圾,有烟头、饮料瓶、从天台扫下来的纸屑、烟盒、果皮、烂鞋……有的饮料瓶中还装着可疑的黄色液体。她摔得有点儿疼,胳膊擦伤了,周围又脏又臭,胸口霎时涌起一阵委屈和难过,酸涩感涌向鼻头,她再次大哭起来。

“别哭啊,起码没死不是?”

郝楠安慰了一声,索性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

“你说这天这么蓝,这么好看,跟没心没肺似的……咱们却躺在垃圾堆里。”

“为什么会这样啊……”

郝楠苦笑了一下,道:“生活哪里能让你什么都如意?那是别人的人生,对倒霉的人来说,想活活不痛快,想死死不了。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郝楠坐起来,扔开旁边的臭鞋,拍拍屁股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任真:“起来吧,姑娘,这地方一个人爬不上去,两个人还能试一试。我可不想晚上在这儿睡觉。”

几分钟后,任真从平台爬上楼顶,郝楠也上来了。任真满身是灰,她费力地拍着身上的尘土,又抬手瞅了一眼自己被擦伤的胳膊,没注意到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从口袋里掉落出来。

“你没事吧?”

“没事!”

“你刚说没有你走的路,其实不一定的,你还这么年轻,又不像我,半辈子都过去了。”

任真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

郝楠跟在她身后喊:“别再干傻事了啊!这世上的路对所有人开放,只是现在的你看不见而已!”

郝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天台入口处,转身在围栏边站了一会儿,舒了一口气,也准备下楼,脚边任真落下的那本背脊破损的日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郝楠捡起来打开。

日记本上记录着任真高三一年的心事。郝楠翻动日记本,看见上面很多字都明显是被泪水洇湿了,最后一行写着:“三年的努力,全部落空了,为什么?天还亮着,但我的世界已经黑了……”

郝楠合上日记本,仰头看天,长呼一口气。他将本子装进口袋,离开天台。

任真家中,父母刚吵完架,客厅里一片狼藉,母亲在扫地,父亲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任真推门进来,胳膊的擦伤处还流着血。

任妈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不小心摔的。”

任妈拉着她,想要查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任真将割伤的手腕背在身后不让她看:“我想好了,我要复读!”

闻言,任妈十分惊讶,任永庆也有些意外,两人面面相觑。

任真不等父母反应过来,迈过地上摔碎的台灯,径直走回自己房间。

任永庆不禁心疼起来:“唉,复读那么苦,孩子哪里吃得消啊?”

“你还有脸说!谁害的?!”

第二天,任真去新华书店重新购买高中教材和辅导书。任永庆非要跟她一起,任真拗不过,只好由着他跟着。

任永庆始终没注意到女儿的手腕上与平常相比,多了一个护腕。

任真抱着挑好的一堆书本和资料,走向收银台,任永庆悻悻地在后面跟着。

“你好,结账。”

“一共三百七十五块。”

“我来,我来!”任永庆挤上前结账,没想到把口袋里的零钱都掏了出来,还差五十。

“哎哟,不好意思啊,刷卡行不行?”

“不好意思,只收现金。”

任真冷冷地看着父亲,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放在任永庆的钱上。

“不要不要,我有!”任永庆接着掏兜,里外都掏净了,还是不够。

后边排队结账的人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任真看不下去了,说了声:“借你的。”

任永庆不好意思地冲收银员笑了笑,收银员拿起钱找零。

任真将书装入塑料袋中,任永庆尴尬地抱怨:“现在的复习材料也太贵了,简直是暴利行业。”

任真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之前你那四万块钱哪儿来的?是不是借来的?还了没有?”

任永庆敷衍地说道:“大人的事你别操心,你只管好好读书就行了……”

任真没等他说完,提着袋子就向外走去。

走出新华书店,任真看到路边一个报刊亭贴着“移动靓号”的白纸黑字。她走上前道:“老板,买张手机卡。”

“什么价位的?”

“最便宜的。”

老板拿出一叠手机卡,从里面翻出一张递给任真:“三十。”

任真接过来,看了一眼号码,递钱,然后站在报刊亭边上,将旧手机卡取出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任永庆急忙上去拦:“哎!你干什么!电话卡扔了,朋友以后都联系不到你了怎么办?”

“人家都考上大学各奔东西了,还联系什么!以后我的号码谁都别告诉。”

“那我呢?”

“你最好也别知道,这一年咱俩少见面!”

任永庆悻悻地看着女儿。

前方走来几个出来逛街的高中同学,眼看着就要来到跟前,任真慌乱地看着手里装书的袋子,任永庆立刻心领神会,接过袋子,背着手藏到身后。

任真示意任永庆藏好袋子,任永庆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跟女儿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假装在报刊亭前翻杂志。同学已经看到了任真,热情地挥手打招呼:“任真!”

任真假装开心:“哎!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你怎么在这儿才对!左殷说你都去虹安医学院了,还没走?”

“嗯……想在家多待几天,她自己先走了,情报不准确。”

“真羡慕能去英国的人啊!出个国说走就能走,多潇洒!”

“人家爸拿女儿当宝贝,家里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送她出国!”

任永庆听到这句话,将手里的杂志放回架子上,结果不小心将杂志碰得散落一地。

任真和同学都回头看他。

“叔叔?”

任永庆尴尬地笑着和她们打着招呼:“呃……你们好。”

“叔叔好!”

“你们聊啊!” 任永庆挥手道。

任真注意到父亲手中塑料袋里面的教辅暴露出来了,她有些紧张,使劲儿使眼色提醒任永庆将袋子藏好,任永庆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两个同学竟也没发现。任真无语地看着父亲。

两位同学和任真寒暄几句便挥手告别。看着同学走远,任真收起假笑,脸一下子垮下来,看着父亲:“让你藏好,你还专门拿起来给人看!干脆给你个喇叭沿街宣传一圈好了!生怕你闺女不够丢人呢……”

任永庆委屈地看着女儿。任真夺过袋子,大步向前走。任永庆赶紧跟了上去。

任真气哄哄地进了家门,任妈扭头看向她:“回来了?”

“嗯。”

任永庆紧跟着后脚进来,赔着笑脸。任妈看着任永庆不说话。

任真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将父母隔绝在客厅。

任妈盯着任永庆,任永庆眼神戚戚,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来得正好,今天特意早点关了店,正准备去找你。”

任妈把茶几上的一张纸递给任永庆,任永庆接过去一看,是离婚协议。

“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分居这么多年了,孩子我养,房子我的,共同债务没有。真真这一年的复读学费你出,民办中学费用不便宜,其他抚养费我也不问你要,你把字签了就行。”

任永庆拿着这份协议,一百个不愿意:“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就为这么个事……”

任妈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就这么个事?你还想闹多大的事?!我忍你很久了!这个家几年前就已经有你没你都一样了!”

任永庆一愣,缓和了口气:“那……那也得问问孩子的意思不是?”

任妈不再说话,任永庆起身去敲任真的房门,想要寻找支持。

“真真……你开一下门……”

紧闭着的卧室门代表了任真的态度,任永庆不甘心地又敲了几下,门仍没开。他转身看向任妈:“我回去考虑考虑……行吗?”

“别拖太久,没什么意思。”

任永庆转过头,隔着门跟任真说话:“真真,爸爸走了……”

任真还是不开门。任永庆叹了一口气,拿着离婚协议转身,背影凄凉。

屋内,任真看着门,眼睛红了,手慢慢靠近门把手,还没碰到又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埋头写题。

“砰!”关门声传来,任真戴着护腕的手抖了一下,本子上的字被拖出一条长尾巴。

第二天,任真独自一人到离家最近的复读学校青云中学报名。

招生办公室内,一位看着就很凶的中年女老师坐在桌前,一边登记,一边打量着任真,询问情况。

“今年考了多少?”

“530分。”

“都超一本线了,为什么不走呢?”

“志愿没报好,落档了。”

李亚玲抬头从眼镜下方看过来。任真将戴着护腕的手往后藏了藏。

“手怎么了?”

“扭伤了。”

李亚玲点点头,低头一边在本子上面登记一边说:“可惜了。既然来了,就再努力一年吧。不过,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青云是民办中学,管理上比公立中学严格,尤其是在复读班,与学习不相干的事这一年就不要想了。高中所有的课本都还留着吧?”

任真迟疑了一下,李亚玲没等她回答,抬头道:“没有了就重新买。复读费用到隔壁缴,缴纳完领校服,然后等着开学就行。”

“好……谢谢老师。”

任真起身走出那间挂着“复读班招生咨询”门牌的办公室。

城市街角,一处矮矮的地下室入口,一圈霓虹灯围绕着招牌“如意啤酒屋”,郝楠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脸颓丧地推门进去。

酒馆老板老唐此时正被儿子缠着问奥数题,老唐抱怨:“这是给十岁小孩做的题吗?这玩意儿学它有啥用啊?”

老唐抓耳挠腮,抬头看见郝楠,立即像看到了救星:“你可来了!我儿子攒了一堆奥数题不会解,马上要开学了,救救孩子吧!”

一个小胖子拿着书本就向郝楠奔去,郝楠将他抱上高脚凳,在吧台边坐下。

老唐见郝楠拿起孩子的书,如释重负般对服务员吆喝:“给他两瓶啤酒!”

郝楠看了一眼题目,三下五除二就把题解了,然后抬头对老唐道:“跟你说了,别给孩子报这些奇奇怪怪的班,根本用不着,学好课本就可以了。”

“我也不想这个钱,可是择校得考啊!”

郝楠倒了杯啤酒一饮而尽。

老唐问他:“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台球厅不干了?”

“早就不想干了,钱挣不了多少,事还多。”

“我怎么听说是和人打了一架,被派出所关停了?得罪谁了?”

郝楠不说话。

老唐安慰道:“实在不行,换地方再开一家呗!”

“不了,累了。”

此时,郝楠的一众小弟从门口鱼贯而入,有几个是前两天混战时受了伤的。红毛上前问:“楠哥,你找我们?”

“坐。”

众人找地方坐下,郝楠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之前台球厅的盈利,大家分了吧。”

“楠哥。”

郝楠看着几个受伤的兄弟,又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这些钱给几个受伤的兄弟。因为我挨了打,我还不让你们打回去……台球厅我是打定主意不开了,谁劝也没用。哥几个跟我干了这么久,怪对不住你们的。”

一个小弟忍不住开口问:“哥,动手的那小子到底是谁啊!至于为了他,店都不开了吗!”

红毛警告他:“别再问了啊!”

郝楠接着说:“你们先各自去找份正经工作,跟着我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大家好好喝,高兴高兴,明天一早起来,都一个个给我找事干去!”郝楠说完,又转头对着老唐喊,“今晚他们的酒钱都算在我账上。”

郝楠又干了瓶啤酒,大家悻悻地找地方坐下。

红毛拿着酒瓶子坐到郝楠旁边:“喝慢点儿,哥。店里封了,你住哪儿啊?要不到我那里住几天?”

“我有的是地方住,不用你操心。”

“哪儿?狡兔三窟啊?还有我不知道的地儿?”

“那可不?放你的心吧。”

郝楠拍拍他的肩头,将手里的酒喝完。

红毛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深夜,郝楠喝得醉醺醺,脸色绯红,一步一踉跄地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抬头一看,台球厅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白底黑框的封条,碎了的窗户还没来得及换。

郝楠看着大门,百感交集。他撕了封条,打开门,只见台球厅内一片狼藉。

他走到收银台后面,看见抽屉上的锁被撬了,拉开一看,里面一分钱都没了。

“这帮浑蛋,一个子儿都不留。”

郝楠骂骂咧咧地走开,穿过台球厅,上了二楼。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在台球厅内,到处还是乱糟糟一片,还保持着前几天打斗完的样子。

穿着西装,夹着小皮包的胖房东从光亮的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满屋狼藉的景象,很是吃惊。

“我去!”房东踢开脚下的凳子,冲楼上大喊,“郝楠!”

房东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屋子外使劲敲门:“郝楠!郝楠!”

一直无人应答。房东拿出手机一边拨打郝楠的电话,一边咒骂着。屋里传出手机铃声,房东回头拍门,火冒三丈道:“什么玩意儿!房子弄成这个鬼样子,还跟我玩装死!开门!”

房东猛烈地拍打着屋门。门背后,阴暗、杂乱又狭小的房间里,郝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枕边一摊呕吐物。

房东拍了一阵门,觉得不对劲。从走廊里拿来一个凳子,踩上凳子向窗户里瞧。

窗户一推就开,屋子里又脏又乱,被砸得稀烂,满地碎玻璃,而郝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屋内臭气扑鼻。房东连忙捂住口鼻。

“臭死我了!”

忽然,房东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郝楠是不是已经死在屋里了?他急急忙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出去找了一根长竹竿,伸进窗户里,捅了捅床上躺着的人,结果床上那堆肉还是一动不动!房东头上冒出了冷汗:“坏了!坏了!”

房东踉踉跄跄地跳下凳子,差点儿摔了一跤,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喂,警察吗?出大事了!可能出人命了!”

半个小时后,110警车停在台球厅门口,房东带着几个警察和法医来到了出租屋门外。

法医站在窗台上往里面看,带队的警察询问房东:“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我办事路过,发现门口不对劲,像打过群架,房子给我砸了个稀巴烂,我就想着让他退租走人!上来叫门没有回应,打电话,手机在屋里响,但无论我怎么拍门都他不应。搬凳子一看,人躺就在里面,拿竹竿捅都不动!”

“知道他有什么病史吗?”

“没听说过啊,上次打电话时感觉精神挺好的。”

“上次打电话什么时候?”

“四五天前,答应三天后给我交租,结果打电话就一直不接。这人生活极没规律!屋里那个脏啊,不是整天熬夜,就是四五天找不到人!”

短暂的静默过后,带队的警察看向站在窗户上的法医,问:“看起来腐败了吗?”

法医摇摇头。

警察对房东说:“先开门吧!”又对其他几个同事说,“你们几个,拿上收尸袋。”

“哎,我手里没钥匙!”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退了几步,正对着门站住,另一个伸手把房东往边上推。只听砰的一声,正对着门的警察一脚踹开了门。

带队的警察扭头对旁边正在戴白橡皮手套的法医说:“保护好现场。”

法医点点头进了屋,他查看着枕边的物品,有警察跟着做记录。房东弯着腰心疼地看了看被踹坏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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