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主人家夫家姓徐,娘家为赵,经商为主。赵寰成亲前与扶桑关系亲厚,扶桑登基后,关心渐渐淡了。
南阳不知这位人家,也从未听扶桑听过,今日追随而来,也是不明白扶桑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貂先扑至扶桑脚畔,扶桑诧异,友好地伸手摸摸。红貂很受用,窝着不愿动弹。
“你哪里得来的小玩意?”扶桑微笑。
南阳说道:“它可不是小玩意,算算它有十八岁了,老了。”
“寻常貂儿不过十年罢了。”徐映安借机说道。
陌生的声音吸引南阳的注意,抬首看去,见一粉衫少女,巴掌大的小脸,湿漉漉的眸子惹人怜爱。
她看过去,徐映安趁机介绍自己,“民女徐映安见过公主殿下。”
徐家的女儿,徐映安,年仅十五。
一眼看过,南阳便忘了,矮身抱起红貂,“它的主人是明家谷的传人,救死扶伤,一手医术,想让它多活十来年,也并非大问题。阿娘,送予你。”
“送朕?”扶桑有些不理解。
南阳笑了,眼中浮现暖意,“这个小玩意可以闻到气味辨别毒.药。”
扶桑释怀,“这倒是是宝贝。”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处融洽。
赵寰凝着英气的少女,眉眼揖礼,五官精致,通身气质高贵,相貌与扶桑相差太多。
到底是养女。
赵寰不语,反是徐映安好奇地凑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红貂,“它有名字吗?”
南阳斟酌了片刻,白命给貂儿取名红命,名字太过煞气,她便说道:“陛下取名吧。”
扶桑笑了笑,神色皆是怜爱,“它该有名字的,何必朕多此一举。”
“它本叫红命,不大好听。”南阳嫌弃。
扶桑说道:“煞气太重,它全身为红,将命改为阳。”
言罢,还摸摸貂儿的脑袋。
南阳不肯了,“你怎地得到机会便欺负我,红阳太难听,叫红颜罢了。”
“红颜,寓意不错。”徐映安扬唇浅笑。
扶桑也不好再否决,颔首答应下来,红颜跳入她的怀中,似乎自来熟。她想问,忽然想起貂儿善闻气味,便也释怀。
南阳得来的貂儿,自然熟悉南阳身上的气味,而她与南阳相处日久,身上或多或少也会沾上些许气味。
晚膳留在徐家用,徐映安询问红颜爱吃什么,南阳想了想,当初红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烤出来的鸡肉就会兴奋。
想来是喜欢吃鸡肉的。
徐映安也没有迟疑,让人去置办,趁机与公主说话:“听闻殿下功夫甚好。”
南阳胡乱点头,没心思与她说话,抱着红颜去找阿娘。徐映安小心提醒:“陛下与我母亲多年未见,怕是有许多话想说的。”
南阳这才抬首看向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女子如水,温柔备至。
徐映安与寻常女子不同,看似柔软,可一双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外柔内刚。南阳多看一眼,没说话了,抱着红颜朝外走,徐映安追了过来,“殿下,不如我们去做烤鸡肉?”
大家闺秀矜持端庄,会烤鸡肉?
南阳不相信。徐映安脸色微红,手捏着袖口,腼腆得不敢去看南阳,“我们可以问庖厨,学了便会了。”
南阳心动,没多想,就跟着徐映安走了。
殊不知二人的举止落在了扶桑与赵寰的眼中。
夏日酷热,南北的窗皆开着,通风宜人。赵寰凝着公主俏丽的背影,旋即又看了看陛下,“陛下对此女,宠爱得很。”
扶桑淡然,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就这么一个,自然要宠着。”
赵寰不同,徐家妾室多,庶子庶女都喊她母亲,细细算来,足有七八人。而赵寰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徐映安。
赵寰眼中光色不定,心中存了试探之意,“殿下性子有些急躁了。”
“急躁?表面罢了,她想做的事,心细如尘,不想做的,便会毛毛躁躁。心思缜密,朕很满意。”扶桑护短道。
赵寰敏锐,见状改口道:“殿下年岁不小了,可选了驸马?”
这位公主身份与众不同,虽说是养女,可整个宫里就她一个小主子,更是扶桑的掌上明珠,只怕会早早地立下驸马。
提及驸马,扶桑眸色微变,随口敷衍:“没有,她惯来有主意,朕不想勉强她。”
话里话外都是维护之意,赵寰未曾想到扶桑会这么真心对一个养女。她心里立即换了想法,思索道:“小女与殿下投缘,不如让她随殿下回宫做婢女,如何?”
扶桑精明如斯,一听就明白了,她本就恨不得将南阳身边漂亮的小宫娥赶出去,如今又上门一个,她自然不肯答应。
“南阳性子与人不同,霸道惯了,映安去了会受委屈。”
赵寰脸色微变,不好再提,只得作罢。
用过晚膳后,龙辇离开徐家。登上马车之际,徐映安朝着南阳挥挥手,南阳微笑。
车轮缓缓动了起来,扶桑见她面露微笑,心里咯噔一下,“你与徐映安相处很好?”
“她的性子很好,软而有力。”南阳未经思考就夸赞。
扶桑怔忪了须臾,见她神色认真,不似调侃,心便沉了下去。
她停下来,车内骤然安静。南阳转眸看向她,不知她为何不高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音,“阿娘,我不能同她玩吗?”
自然是不能。扶桑难以启齿,睨她一眼,阖眸不语。
自己慢慢体会!
南阳呆了一下,厚着脸皮靠在她的肩膀上,澄澈的眸子格外明亮,抿唇开口:“您若不喜欢,我便不与她玩。”
扶桑听在耳中,心里有些不忍,“不必拘束,徐家经商,没有参与党派中。今日赵寰见朕,想让徐映安入宫,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文弱姑娘,入宫做什么?家里不好吗?”南阳不明白,有家不待,还想做什么?
“不知,你若喜欢,就留下。”扶桑蓦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些许挣扎,想教她改变心意,又不知该如何说。
南阳惯来聪慧,自小就有主意,由不得旁人多嘴。
南阳摇首:“您做主,我就是觉得她很温柔,像是水做的,清澈美好,干净无暇。”
“你……”扶桑说不出话了,睨她一眼,拂开她,不想理会。
南阳顿愕,好端端地怎么就生气了?
她不明白,瑟缩地不敢开口,只敢睁着眼睛看扶桑。
马车走了很长一段路,至行宫门口,车照旧入内,到了暂住的寝殿,马车停下。
扶桑下车,南阳随后。扶桑朝自己的寝殿走去,南阳习惯跟着,走了两步,顾椋伸手拦住她,“殿下,您的寝殿不在那里。”
南阳眨了眨眼,“不在一起吗?”
“自然不在一起。您随臣来。”顾椋发笑,殿下都这么大了,怎地还黏在陛下。
为何就不能在一起?南阳有些生气,皱眉怒视顾椋,不大高兴。
顾椋小心翼翼地解释:“陛下疼您,将最好的殿宇让给您了,您的寝殿后面有温泉水,这个时候去泡最舒服。往年都是帝王才可入住的。”
“我又不是来沐浴的,要来作甚。”南阳嘀咕不满。
她是公主,凡事都要听皇帝的,不能明着不满。
南阳还是忍了忍,朝着巍峨的殿宇看了几眼,略有些不舍。抬脚离开直接,眉眼间隐着淡淡怒意,虽不明显,可若乌云层层。
行宫颇大,殿宇又几十座,星罗分布,扶桑与南阳的殿宇之间相隔很远,光是走过去都要小半个时辰。
南阳入住明光殿,殿后引着山泉水,殿前是一块花圃,栽种奇异花卉。
入住的第二日,花卉就被宫人拔了放入盆中,分发送给随行的官员。她更亲自选了三盆,让人送给百里外的卫照。
她的记性好,也没有忘了徐家的徐映安。
反是扶桑,连花瓣都没有见到。
花圃被夷为平地,在第三日的时候就摆上了蹴鞠用的物什,一眼看去,颇为气派。
午后,徐家姑娘就被红昭接入行宫。
第四日的时候,伴读们陆陆续续进入明光殿,换上骑射的衣裳,徐映安同样也是一样。
衣裳分为两种颜色,赤与黛蓝二色,供伴读们挑选。蹴鞠分为两队,颜色相对,赤与黛蓝必然是对手了。
众人不知南阳会选择什么颜色,狐疑后凭着猜测去选,徐映安穿着是赤色,早早地站在蹴鞠场上等候。
伴读们是随着父母来的,而徐映安则是孤身一人,相比之下,她就显得有些孤寂。
直到公主穿着赤色骑装从殿内走出来,穿着赤色衣裳的伴读都面露喜色,张蔓气恨跺脚,她选择的是黛蓝。
眼见着比赛要开始了,她小心地走到徐映安身侧,趁着旁人不在意就指挥她:“我二人换衣裳可好?”
徐映安低眸,徐徐摇首:“这是殿下给我的,她会不高兴。”
张曼不知对方的身份,但她在参加过不少席面,压根没有见过这位姑娘,也断定她出身卑微,语气也没了好,直接说道:“你若不换,我自有办法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徐映安瑟缩,依旧摇首不应。张蔓气极,时间紧迫也不多想,伸手就想去扒她的衣裳。
徐映安被迫后退,朝后连着走了几步,身子失去平衡后朝后倒去。
众人听到呼声都朝着声源去看,见到陌生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紧皱双眉,双眉紧蹙,脸色煞白,似是跌得不轻。
正在整理衣裳的南阳寻声去看,下意识走了过去,抬起她的双手去看,掌心都擦破了皮,血丝渗出。
徐映安抿唇不语,张曼被南阳浑身气势吓得后退几步,大气都不敢喘。
南阳察看伤势后,吩咐红昭:“去取伤药,今日蹴鞠作罢,明日再来罢。”
众人沮丧不已,张曼更是逃出了明光殿,恨不得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行宫。
蹴鞠作罢,赶来看热闹的扶桑也在道上止步,看着仓皇而逃的张曼,“这是哪家的姑娘?”
“御史台张家的姑娘,殿下说最厌烦的就是她。”顾椋低声解释。
南阳不爱同伴读玩,多数的时候去上课,课后不会多说一句话,尤其是这位张姓姑娘,小嘴巴巴地说个没停,每回都想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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