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觉(1/2)
“你又想拿我的东西?!”徐燕芝挣扎得更厉害了, 空闲的两只手去,可她两手都难敌他一只手,眼看着?他就要把她的玉坠勾走, 快要哭的岔了气去, “这可是张乾送我的信物, 你不要的了!你要是想出气,别把我的玉打碎了, 要打就打我吧!我皮糙肉厚!”
她视死如归地?伸出胳膊, 另一只手还在奋力顽抗。
“谁要打你?”崔决的眉心一直紧着?,他手腕一转, 将?自己身上的玉佩取下来, 望着?那片对于他来说模糊不清的绿色玉石, 他犹豫了。
也罢。
虽不悦她总是将?这枚玉坠当个宝贝,但他要将?一切归于正轨,也莫要再画蛇添足。
谁知, 也就在此刻, 徐燕芝脱口?而出,“你是要送我你的玉佩吗?”
她心眼直, 将?崔决的灭下去的意图说出来。
她又怕又厌烦他,想到?前世他亲手为他人写下的婚书, 她站在茫茫人海中遥遥相望他与其他人大婚, 再到?她变成游魂也要接受他们的讽刺,胃里就翻江倒海。
先?前都哭了一通, 又吓得要说让他打回去, 现在又铿锵有力地?拒绝他。
“这是我的定情信物, 我也不要你的玉佩。”
前世她千求万求才可能?得到?的东西?。
她不想了,也不要了。
她的话音刚落, 就听崔决抬起她的下颌,嗓音低沉,“你真如此心悦于他?可你与他相识不过三个月。”
就连,他们二?人的初遇,都是他创造的。
徐燕芝便倔强地?抬起眼,与他那双寂静无波的冷眸对望,目光笃定,话语有力:“既然?如此,就借着?这个时机与三郎君你说清楚吧。我心悦谁,与你何干?时间长短,又有何干?”
“我收下谁的礼物,把它当成什么,更是与你一点干系都无。”
“三郎君,我知道我让你不舒服,曾经心悦于你,是我的错。我单方面地?心悦你,做的那些事?你觉得可笑也好,看不起也罢,其实我当时不过就是想讨你欢心,能?配得上你罢了。”
徐燕芝笑了一声,眼波流转出名为自嘲的幽光:“现在倒好,你不仅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还觉得我配不上张乾。你甚至为了这种事?差点跟张乾决裂,我知道,你调查过我的身份,除了表舅父,你、你们大房的人,没一个瞧得起我的,觉得我就是个在桥边卖笑的,怎么能?跟你们这种衣不染尘的贵人攀亲戚。就连你那个小厮,也没少?说我坏话。”
“可是张五郎君不一样,你是崔家三郎,从少?年时期开始便名动?长安,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喜爱你,选择你,你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吧?如果有一天,像我这种人能?够被人坚定地?选择,我也会认真回应他的!”
她并不觉得崔决会理解她的意思,再说下去,以现阶段的崔决来说,就更不会理解了,不过她也不在乎他理不理解,反正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一起说出来:
“至于你,三郎君,就好好地?选择自己的心上人吧。别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小插曲了,也别再折腾旁人了,说来也奇了,这么做难道心里不别扭吗?不过还好我现在及时止损了,我送的那些礼物你也没收,你也没有回应过我任何,我们其实也是两不相欠的。”
【你现在就同她说她想得美!】
“好啦我说完了,说出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等到?大房的危机接触,张乾大概就能?从肃州回来了吧。
她好期待。
“你要还怨我把你打伤了,”徐燕芝一闭眼,再次伸出胳膊,大义凛然?道:“你打我几下,还回去!”
在不清明的视线下,崔决仿佛也看到?了少?女时而泪中带笑,时而梗着?脖子露出的有趣的面庞。
却显得他有些狼狈。
狼狈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提前说好,打可以!别太使劲!”徐燕芝真以为崔决要下手,整个身子都跟着?发颤,哭嗝止不住,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表姑娘。我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
他蓦地?凑近她几分,指腹轻轻捻了两下,想再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的容颜。
他一边被她气的想笑,在她眼中他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边想着?,她的脸现在一定被口?脂弄的很?花。
徐燕芝下意识地?后退,腰却撞上书案,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凑过来的救命稻草,再次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极速缩短。
崔决在压住她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看到?她泪眼婆娑,光华烨烨。
徐燕芝,现在,就在他身下。
就在他身下。就在他身下。就在他身下。
说服了无数遍的克己寡情终于被徐燕芝砸进湖中的建议激荡出波涛,汹涌澎湃的直接将?他吞没。
再一晃神,又被送到?了黑暗中。
崔决懊恼地?捶地?,力道如在自虐。
他已经足够努力自控,让心中不再生波纹,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受不了这等刺激。
而重新被换回来的崔决,噙着?一抹让徐燕芝惊心动?魄的冷笑,缓缓俯下身,把她圈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在她耳边低语,像重生而来的鬼魅:
“徐燕芝,你想得美。”
徐燕芝瑟缩了一下,还没反应过他话中的深意,不速之客的出现速速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崔三郎!”
“崔决!崔三郎!”门外的温宁宴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天天呆在院子里多无聊啊!你快出来同我散散心,顺便给我介绍介绍徐燕芝!”
“温小郎君,三郎君说了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周蒙陪温宁宴去了一趟账房,谁知他不乖乖拿钱不说,还非要叫着?去认识表姑娘。
周蒙虽然?是这两日才被提拔到?崔决身边的,但他也是崔家的家生子,他知道表姑娘约莫是大半年前来到?崔家的,可也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前还能?看到?她经常假意路过临漳院,为的就是看三郎君一眼。
现在他怎么总觉得是三郎君老去找表姑娘呢?
可能?是表姑娘生的美吧。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美人太美也怕人惦记。
“我干嘛为难你们呢?你们进去通报一声,看他让不让我进不就完了?”温宁宴并不知道崔决和徐燕芝共处一室,面色不愉道:“他现在眼睛不都……那个了吗?还在书房假用功?”
有武:“温小郎君,这里是崔府,不是你可以信口?雌黄的地?方。”
温宁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啊,我本也是提前打了招呼来崔府的,结果找徐燕芝他不高兴,我找他他也不可以,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有文无奈地?与有武对视:‘这人能?不能?滚,哪来的刺头??’
有武心有灵犀:‘几年前来过,我有印象,是京兆府少?尹家的独子,母家是神定侯家嫡二?娘子。’
有文了然?:‘那也能?滚。’
有文轻咳一声,“温小郎君,我们郎君吩咐过,没他的允许,是断然?不能?让人进去的,小郎君不如在正屋稍作?片刻,等郎君忙完,自会来见你。”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温宁宴就是个话痨,“我不进去,我在这等着?他总行?了吧?我无聊的很?!去他那死气沉沉的正屋,我要无聊到?去死了!”
“……温宁宴。”崔决冰冷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把门打开。”
温宁宴以为崔决要让他进去,向前走了两步:“这呢,三郎君。”
同时间,书房的门应声打开,露出一张阴沉地?要滴出水的脸。
“你若不想让我去神定侯府去找你外祖,就安生去正屋待着?,要不就滚回京兆府。”
温宁宴不说话了。
他最怕他那个神定候外祖,看到?他就恨不得用他那十八般武艺揍他一遍。
除了徐燕芝趁机逃窜出去之外,临漳院一时间无人再动?。
“徐、”温宁宴收回看着?徐燕芝离开的目光,怀疑地?望了崔决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他脖颈处的口?脂,轻笑一声,说话也客气了几分:“改日再聊,再会,三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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