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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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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丽娘来说, 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一来这证明姐姐之于?皇帝姐夫,的确如马皇后之于?朱元璋——她是能劝动皇帝姐夫的,说的话顶用!

二来则是证明皇帝姐夫这朱元璋并不是十成十的朱元璋——他真的听劝, 没有如历史上的人设一样让先帝的妃嫔殉葬,而是慎重?参考了姐姐的意见,打算把她们都放出宫!

至于?其三嘛……

姜丽娘嘿嘿笑了两声:“姐夫哪里是拿不准主?意来问姐姐?他是故意想给姐姐做脸, 给姐姐增添声名呢!”

元娘神态温柔,恬静不语,只是眉眼间隐约透露出几分?羞怯的喜色。

姜丽娘正准备再揶揄她几句, 耳朵就被费氏拧住了,气势汹汹道:“姜丽娘我忍你很久了!没醉酒就赶紧起来干活,去拿个扫帚把地上打扫干净!”

姜丽娘大叫道:“娘,疼啊!你快放手!!!”

姜满囤父子俩都扭过脸去偷笑, 满室温馨。

……

姜丽娘说的不错, 朱元璋并不是真的拿不定主?意,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 叫老妻在朝野与民间露一露脸罢了,顺带着也?卖窦太后一个人情。

这一世,她毕竟没有前生的记忆, 并不知道如何履行皇后的具体职责,有窦太后相助,便会得心应手许多?。

而劝谏天子将大行皇帝的妃嫔们放出宫去, 也?是彰显皇后仁德的举措, 本?朝向来以德才取士,甚至于?德行还?要排在才能前边, 有了这样一桩事迹在身,料想也?没人敢对老妻的出身指指点点。

一举数得。

朱元璋回了宫, 紧接着便下旨立后,因为石筠乃是姜家兄妹三人的老师,须得避讳一二,所以便使司空耿彰为正使,尚书令潘晦为副使往姜家去宣旨,正式册立姜氏女元娘为皇后。

同时,又尊元娘早逝的父亲为阜阳侯,叔父姜满囤为岳宁侯,赐下府邸之后,又与姜氏钱六千万,良田五百顷。

教导礼仪的礼官早就到?了姜家府上,接旨谢恩的礼节从头到?尾教了一遍,可?即便如此,等听到?侄女婿赐给自家六千万钱,还?附带有良田五百顷的时候,姜满囤跟费氏也?是两腿发软,眼眶发直,好歹后边还?有一双儿女撑着,才没当场倒地。

五百顷良田——骑马都得好些时候才能跑完呢!

还?有六千万钱——这都顶得上五分?之三个窦大将军了!

人呐,贫贱的时候或许能够共苦,但一旦富贵了,却不一定能够同甘。

姜丽娘前世见多?了被利益腐蚀掉的人心,史书也?看得不少,她可?太害怕有一天爹娘跟兄长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了!

要知道,那可?是朱元璋啊!

说扒你皮就扒你皮,半点都不含糊!

就算皇帝姐夫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认了,可?之后呢?

下一任的皇帝外甥能忍?

姜家要是真敢飘起来,学着窦大将军的样子飞扬跋扈,那迟早要完!

姜丽娘盘算着未雨绸缪,就叫爹娘跟哥哥暂且把手头的事儿搁下,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听她讲课。

讲什么呢?

讲历代外戚的下场,以及血淋淋挂在城墙上的窦大将军的那张人皮!

她怕家里人不当回事,特?意狐假虎威的一次,跟石筠打了声招呼,转头就跟家里人说——这是老师叫我代他给你们上课,都好好听!

姜丽娘讲课,姜家人可?能不当回事,但是打着石筠的旗号——人家既是姜家的恩人,也?是姜家三个孩子的老师,还?是当代大儒,那说的话能有错吗?

必须得好好听着!

等姜丽娘把连夜备好的课讲完,姜满囤跟费氏都已经呆了,脸色苍白,浑身发冷。

费氏满口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哆嗦着,问女儿:“那个景宗皇帝,把他舅舅家所有人都杀了,一丝血脉都没给留下?”

姜丽娘冷笑一声:“别说什么血脉,连鸡狗都没留下!”

姜满囤也?是冷汗涔涔:“那可?是他亲娘舅啊,咋能下得了这个手呢?”

姜丽娘道:“亲娘舅怎么了?历来皇家争夺大位的时候,谁还?没杀过几个亲兄弟?儿子杀老子,老子杀儿子,亲娘舅算哪一个?”

姜宁书读得多?,知道这些典故,他问的是另一件事:“那张人皮……”

他声音都飘忽起来了:“真是窦大将军的?”

姜丽娘微笑道:“那还?能有假?”

这要是换成别的皇帝,她心里边还?能怀疑一下,或许是随便找了张死人皮顶数,但换成朱元璋……

100%纯真货,童叟无欺!

费氏怕得都开始咬手指甲了:“窦大将军,不是窦太后的亲爹吗?让扒了……皮,她也?不拦着?”

姜丽娘问她:“娘,你觉得太后娘娘跟姐夫的关系好不好?”

费氏想了想,道:“当然好啊,不好的话能跟你姐夫一起到?咱们家来吗?”

姜丽娘又问她:“娘,要是有人想扒我外公的皮,你要是能拦住,你拦不拦?”

费氏白了她一眼:“这还?用说吗?那可?是我亲爹啊,我咋能看着他受那罪?一刀杀了他也?比活生生扒皮来的痛快啊!”

姜丽娘这才引出最后一问:“那娘你觉得,一个当爹的得是干出什么事,才能叫亲闺女撒手不管,冷眼旁观他被扒皮?”

费氏缩了缩脖子:“我就听说窦大将军犯了好多?事……”

“对了!”姜丽娘升华中心思想:“咱们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做人,这种事就发生不到?咱们家的头上,可?要是起了坏心,就跟刘财主?似的为非作歹,祸害乡里人,姐夫能忍,外甥也?不能忍,早晚都会落得跟窦大将军一样的下场!”

姜满囤夫妇跟姜宁都表示受教了,浑身发冷,脚下飘忽,到?炕上去晒了大半天的太阳,才重?新暖和过来。

姜丽娘不是不心疼家里人,但堂姐被册封为皇后,姜家就是板上钉钉的外戚,与其来日家里人败坏了性?情做下些天怒人怨的恶事,还?不如早早就给他们划出道来,掰扯明白!

……

姜家这两天事多?,姜宁父子俩这两天请的假难免有点多?。

上官倒是没说什么,与他职位相当的几个同僚却颇有些怨言,等第二天姜宁去当值之后,难免听几句酸话。

譬如年轻人要好好努力,不要懈怠,再譬如不要打着老师的旗号给师门丢脸,如此云云。

姜宁向来是个忠厚性?子,闻言也?不与他们相争,少府里如他这般官居八品的小官如过江之鲫,他连请了几天假,手头的活计都得交给同僚,也?难怪他们不快了。

他不作声,其余几个人也?觉得无趣,同在一处为官,总也?不好闹得太僵,又胡乱扯了几句别的,将这一茬掀过去了。

少府统辖皇家诸事,权职极重?,帝后大婚就是当下诸多?差事中最要紧的一件,新到?任没多?久的少府令朱佑将当年先帝与窦太后大婚时的典制翻出来,着意加了三成之后,又令下属依据而行。

上边动动嘴儿,下边跑断腿,底下人一边参考当年先帝大婚时的章程拟定行事单据,一边议论?纷纷:“当今皇后姓姜,是吕公望的后人?从前怎么不曾听闻?”

还?有人说:“据说是司徒石公的高足。”

说到?这儿,便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小心翼翼的问姜宁:“中宫姓姜,乃是石公弟子,姜兄仿佛也?是石公的弟子?”

姜宁瓮声瓮气的应下:“是我妹妹。”

几个同僚险些原地栽倒,这才回想起日前姜宁的确是请了几天假,战战兢兢的问了,很快得到?回答。

“先是天子过府拜会,然后又有礼官前去教授礼节,所以请了几天假。”姜宁如是说。

把几个同僚给吓得呀——兄弟,背景这么硬,你倒是早说啊?!

再想想之前几人故意说酸话挤兑他的事儿,更是冷汗涔涔,聚在一起商量了好半天,胆战心惊的请他吃酒赔罪。

姜宁先是推辞,再看几人神色,隐约也?猜到?他们的想法,暗叹口气,终究还?是应了。

元娘早逝的父亲得了阜阳侯的追封,自有人往西堡村去修缮阜阳侯夫妇的坟茔,因他无子,爵位八成会被除掉,当然,如若日后二房愿意过继儿子过去,就另当别论?了。

而姜满囤作为抚养元娘长大的叔父,得了岳阳侯的封爵,允许爵位承袭三代,然后降等袭之,姜宁作为他的独子,不出意外,以后也?会是岳阳侯。

少府令朱佑客气的叫人请了姜宁过去,客气的跟他说了会儿话,然后客气的把他送了出去,没过多?久,姜宁连升六级,官至五品的调令就下来了。

同僚的敬畏与吹捧,九卿之一的客气与礼让,还?有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官位……

姜宁应该是欢喜的,但这隆重?的厚待来的太猛太急,反倒叫他手足无措,诚惶诚恐。

姜宁去谢过少府令朱佑,礼貌的同昔日的同僚们寒暄,之后逃也?似的带着刚领到?的官印回到?了家。

不是从前那座租来的二进小院,而是堂妹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天子御赐的豪丽府邸。

姜丽娘这时候正在家,不只是她,姜满囤跟费氏也?在,只有元娘在后院听窦太后派来的女官教授宫中礼节,不在此处。

费氏看儿子回来,勉强露出来一个笑,姜丽娘眼尖,看出他腰间的印鉴变了:“哥,你升官了?”

姜宁默默在父亲身边坐下,好一会儿过去,才闷闷的应了一声:“噢,正五品,还?是在少府当差。”

又觉得前厅里气氛不太对:“是出什么事了吗?”

费氏跟姜满囤欲言又止,神色难言。

姜宁便去看年纪最小,但却最有主?意的妹妹。

姜丽娘注视着他,慢慢说:“刚刚,刘夫人来拜访了。她是刘财主?的伯母,她的丈夫是个四品官,也?是刘家官位最高的人。”

姜宁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就听姜丽娘继续道:“刘夫人送了一份厚礼过来,态度很是谦卑,说她的丈夫常年在外地为官,并不知道侄子倚仗着他的声势胡作非为,鱼肉乡里,还?大义灭亲,要向京兆尹揭发刘财主?这些年来欺男霸女的恶行,没成想刘财主?听到?风声,畏罪自尽,自己吊死了……”

刘财主?自己吊死了?!

姜宁神色猛地一震,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今日之事,与当初刘财主?押着管事往姜家去谢罪,何其相似!

只是时移世易,刘财主?终于?也?成了别人手里的弃子……

姜宁也?读过圣贤书,知道财帛权势动人心,甚至于?他刚被妹妹上过课,讲的就是历代外戚的下场,但书上的道理?也?好,窦大将军的死也?好,之于?他而言,都不如一个刘姓财主?的死来的触目惊心。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妹妹:“你们是怎么说的?”

费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袖子:“能怎么说呢,就说这是刘财主?自己的事儿,碍不着他的伯父,刘太太感?恩戴德,擦着眼泪说家门不幸,叫外人看笑话了,又说刘财主?这些年在乡里放的款子也?好,借的贷也?罢,借条全?都聚在一起烧了,从前抢夺人家家里的田,也?都还?回去了……”

姜满囤抽着旱烟,默不作声。

费氏则打个冷战,小声跟家里人嘀咕:“从前刘财主?叫人去抢了咱们家的东西,我心里边那个憋屈呀,真是恨不得变成猫咬死那只老鼠,可?现在他真的死了,心里边又觉得不是滋味。不是说他无辜,就是觉得,觉得……”

她“觉得”了半天,也?没说出到?底是觉得什么。

姜宁却看向妹妹:“怪道说读书好,咱们家里几口子人,元娘最是清醒,丽娘最有远见。”

……

姜宁去了一趟石家,请求何夫人替自己做媒,寻个可?靠的妻室。

何夫人先是一怔,继而笑着问他:“大郎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呢?叫我知道,才好为你张罗呀。”

姜宁郑重?的拜道:“我们家是什么样子,师母再是清楚不过,本?来就是蓬门小户,非要娶个出身大家的名门小姐,既不相称,夫妻之间也?过不到?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不快活,也?耽误了人家。”

“所以我想着,不拘门第,只求找个有见识、人品好的便是了。姜家成了外戚,以后母亲免不了要与其余命妇打交道,儿媳有见识,可?以在旁提点,又恰恰是因为姜家成了外戚,所以才更要找一个人品好的妻子……”

何夫人听罢,却是将笑意收敛,定定看了他半晌,缓缓点头:“从前只觉得你的两个妹妹灵秀,今天一见,大郎也?已经能够支撑门户了啊。”

……

皇后人选的最终确定,的确叫诸多?朝臣大跌眼镜——怎么也?没想到?,天子会选立一个出身农家的女子为皇后。

这要是绝世美人也?就罢了,关键也?不是啊?

但是震惊归震惊,对于?当今的操守,朝臣也?好,百姓也?好,都是持肯定态度的,甚至于?士林对此大加褒赞。

天子登基之后,不忘旧时之约,说明天子念旧重?情,一诺千金。

坚持娶出身平平、又非绝色的姜氏女为皇后,可?见天子爱德胜过爱色,这多?难得啊!

册立皇后的圣旨降下之后不久,便有消息传出,姜氏劝说当今依从代宗皇帝旧例,将尚且年轻的太妃们放出宫去改嫁,当今迟疑,姜氏再三规劝,天子终于?松口准允。

这个时代还?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本?朝有嫁过人之后入宫的皇后,甚至还?不止一个,而不只是民间,高门亦或者士大夫之流,对于?妇人的贞洁并不看得很重?,相反,鼓励成年男女生育跟寡妇改嫁,以增加人口,才是舆论?的主?流。

故而此事一出,马上成为了皇后姜氏仁德的佐证。

加之姜氏乃是当代大儒石筠的弟子,身上更是有一层天然的学识光环在——这样一个既有德行,有才学的女子,谁敢说她不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再去看最容易惹祸的外戚,姜氏人口单薄,岳宁侯在得到?封爵之后,便极少出门,而其子姜宁虽得了五品官封,行事却如同从前一样忠厚谨慎,这样的外戚,谁能挑出毛病来呢!

这样一桩十全?十美的婚事,着实冲淡了此前长安上下因窦氏倒台而生的惶恐与不安,天子圣明,皇后贤德,朝局清明,连带着普通人都觉得日子好像有盼头了。

除了巴陵王。

为国尽忠是好事,为国发光发热也?是好事,但是案牍劳形的滋味——谁试谁知道!

朱元璋既然起用了他,那就是真的起用,他不是把巴陵王调过去当个人形图章用,而是真的将司农府的大权交给了他。

甚至于?还?怕司农府的人对这位年轻的上司阳奉阴违,所以特?开恩旨,把巴陵王的办公室安在了自己隔壁。

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连巴陵王都在心里嘀咕——天子是不是前脚给他颗糖吃,后脚就找人在朝堂上弹劾他啊?

亦或者是想就近监视他?

可?是真的没有。

天子真的就是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如此而已。

巴陵王为自己的怀疑而深感?歉疚,然后精神百倍的投入到?工作当中,以此来回报堂兄的信重?。

可?是……

可?是!

为什么堂兄他能从早晨天不亮肝到?月上柳梢啊!

什么叫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

他是真的不累吗?!

喂,假的吧!

哥你知不知道这么干很容易猝死啊?!

如果?姜丽娘在这儿,就能回答他:年轻人,你的问题在于?想得太多?而见识的太少。

纵观上下五千年,在“肝”这方?面?,就没几个能跟你哥掰腕子的。

人家就是小时候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青年到?中年战场戎马,中老年时期996、007轮番上阵,一举活到?七十多?的!

什么叫天选之人——

窦敬刚倒台没多?久,窦敬时期留下的烂账也?需要时间来查清,小一点的窟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若是严重?到?墙倒楼塌的程度,就决计不能轻易放过了。

巴陵王先把京兆尹跟京畿附近的账盘明白了,这才挨着顺序去查地方?郡县,河东郡、河南郡、弘农郡都没问题,等轮到?河内郡的时候,问题来了。

河内郡诚然有做假账的高手,但真正的强人却都齐聚在长安,在这大司农府里,嗅到?一丝腥味儿,就能一路找到?那条被藏起来的死鱼。

巴陵王有过转瞬的迟疑——要不要把这个盖子掀开?

一旦掀开,又会发生什么?

河内郡处于?中原腹地,可?不是什么荒芜之地,其地大族甚多?,同长安高门的牵扯更不在少数,一旦爆发出钱赋问题,必然便是通天的大案……

踌躇只是一瞬间,巴陵王很快便定了心神,将相关卷宗收起,书就明白,带着往隔壁去见天子。

朱元璋此时正精神奕奕的在工作,见小羊羔堂弟来了,便换上了一副亲和面?孔:“皇弟来啦,是工作遇上什么事了吗?”

巴陵王将手中奏疏与卷宗一道呈送了上去:“陛下看过便知。”

内侍双手呈了上去。

朱元璋接到?手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底杀机迸现:“竖子竟敢欺朕至此!”

朝廷在各地都建有粮仓,以做灾年储备或者军备急需,每年当然也?会有一定量的消耗和报废,但前提是要在适度的范围之内才行!

再看河内郡的递上来的记档——除非是粮仓里养了几十万只的老鼠,否则正常损耗绝对不会亏空成这个样子!

没遇上什么灾祸也?便罢了,要是遇上了,却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他当机立断道:“应该派遣天使往河内郡彻查此案!至于?人选……”

巴陵王马上道:“臣弟请行!”

他逐一分?析利弊:“其一,臣弟乃是大司农府的长官,此事乃是职权范围之内,其二,臣弟乃是宗室,能够震慑河内郡人心,使小人退避,其三,大司农府臣属众多?,臣虽领大司农一职,却也?并非不可?或缺……”

还?有其四他没说。

他想公费出行,离京散散心_(:3」∠)_

皇帝们显然看透了他的用心,嘿嘿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李元达道:“小老弟想的可?真不孬啊!”

李世民也?很惊奇:“还?有人以为能薅到?老朱的羊毛?!”

刘彻开始由衷的替朱元璋盘算:“送别那天,老朱给了一百两的路费,眼含热泪的对巴陵王说,皇弟,出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别亏待了自己,要是有空,再帮着河内郡修修水利建建墙,抚恤一下老弱病残……”

嬴政接了下去:“然后别忘了把没花完的钱带回来交账。”

朱元璋笑骂道:“滚,正经办事呢,咱还?不至于?抠成这样!”

又若有所思道:“倒是这次河内之行,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给他派足人手,账面?烂到?遮盖不住了,可?想而知河内郡究竟糜烂到?了何等程度。”

心思转了几转,朱元璋调遣了一半金吾卫随行,又许巴陵王暂且节制河内郡兵权,准允他便宜行事。

巴陵王心知此去有险恶,必然得要些保障才好安心出发,却不曾想天子压根没等他张口,便自顾自安排的如此妥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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