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孟晞说:姑娘,怀孕是不能献血的你知(2/2)
那块即将被拆掉的logo,居然还能救他一命,这是任何人都不曾想过的。
孟晞还在瞧着他,眉眼都是暖暖的笑意。
狠狠一下敲在他头上,贺梓宁往后一退坐在了地上,项景枫咬牙启齿道,“我这个年纪怎么了,你居然嫌我老?!”?“没,完全没……”
“刚才在酒窖,我还帮你说好话来着。”
孟晞记得,有好几次项默森曾不经意跟她透露,她不需要担心太多,总有一天,mf是会回到她父亲手里。
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线。
他自己开的车,从未有过的速度,原本四十分钟的距离,他一路闯红灯,到医院仅仅只了十五分钟。
以前项景枫和贺准结婚,从项家带去的嫁妆不少,自己在贺氏任职高层,每年项氏也有分红,按理说她是很有钱了,但是这次贺氏出事,她把所有的身家都投进了里面。
江燕秋:“默森也不错。”
早上孟晞和项默森一起出门,他回公司,她回父母家。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句话仿佛魔咒,因为那天之后,项默森真的很久很久不能再碰她……
项景枫转头看她,“你是o型血吗?”
她去了浴室,他合上电脑,也就跟去了浴室。
“我是。”
孟晞说着笑了,项默森也笑,把她抱过去放在腿上,“是吗,说我什么了?”
那晚项默森和孟凡两人在房里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孟晞心里清楚一个事实,属于父亲的东西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他的手里了——
项默森搂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里,因他在笑,腹部和胸腔都在抽动,孟晞回头看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抬手掰他的下巴,“你一定又在想什么没营养的内容是不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孟晞,孟晞吓得唇都在颤抖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准你死,有很多话,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现了幻听,父亲是不是一无所有,这跟孟晞和她母亲有什么关系??项景枫也是愣住,注意力在贺准身上,一边盯着他脚下,一边消化他说的那些话。
项默森捂着她双手的动作一顿,孟晞在他没来得及问的时候主动先说,“你别在意,我敢和你说,就证明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骜
贺梓宁今天哪儿都没去,早餐之后跟他小舅聊了一阵,小舅离开后就一直陪母亲。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他们俩在一起总是很神秘,你没注意到吗,经常在家里,两个人谈话也关门呢。”
“七点多了,你快起来收拾好下楼吃早餐。”孟晞叹气,看他无赖的表情。
孟晞笑,轻轻推他,“等我休息好了,让你吃个够。”
孟晞从他身上下来,要去洗漱了,嘴里小声嘀咕,“你一三十几岁大男人,能别这么腻歪吗?”
孟晞拿遥控器开电视,一边说,“相比之下我爸演技更好。”
那个医生被这几个人弄得一头雾水,可手术室内的人可是一点都不能耽误了,且不管这个个子娇小的女生血液能不能用吧,检验了再说。
男人目光灼灼看她,眼里暧昧不明,孟晞淡淡说了一句,“下次,半年后如何?”
“最近几天你爸似乎很忙,每天都出去,说是见律师,我就在想,是不是他跟默森私底下在做什么大事?”
贺梓宁没有半点犹豫的对医生说,“要办理什么手续,我现在就去。”
项景枫晃着手里的祖马龙橙香水,“这个吗?今天我这身儿衣服不适合这个味儿,等改天我换一件儿,再喷给你闻。”
她也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也上网查过,可是那上头说的都是什么跟怀孕相关的,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走到梓宁面前,正要把银行卡塞进他的裤袋里,只见他挂了电话,脸色变得很不好,甚至苍白,他说,“妈,我爸他在贺氏顶楼。”
这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孟晞很难怀孕,这个孩子,简直是老天恩赐了她才得来的,项景枫心里也慌了,不敢贸贸然做决定,时间紧迫,她想着还是打电话和,默森说一句吧,可是孟晞拉住她要拿电话的手,对她说,“大姐,你现在叫来项默森,里面那人,也许再也没有睁眼的可能了。”
她信赖项默森,对自己也有足够的信心,爱一个人到了没有任何理由退缩的地步,哪怕他极其优秀,哪怕他身上有任何人无法忽视的光环,他是她的,只要有这个认知,那就够了。
她总是这么的计较每一个细节,梓宁在心里再一次服了她了。
孟晞低着头,眉头皱起,眉心微有薄汗,“不知道怎么了,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没有力气,难受,精神也不是很好……”
“没唬弄你,我真是在梓宁面前说你好话了。”
……………………………
这么想她也就不再纠结了,男人间的事情,哪轮得到一个女人过分关心?蠢女人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认为这个男人就非她不可了,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她要疯了,多么直接而se情的动作,他在干什么!
高兴,孟晞看在眼里,有时和项默森在一起,他会问到一些她家里的事,哪怕是无话可说,也总要找些话题,不然两个面对面静默坐着,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他们在一起谈起最多的,大概就是mf这件珠宝公司了。
梓宁是谁?
动作停了停,他稍稍从她身上移开,观察她微微发白的脸,眼中闪过几分担忧,“怎么回事?”
“我们小晞什么时候有小皮鞭?”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贺梓宁满腔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项景枫也看了孟晞好几次,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一时她又说不上来。
孟晞身心疲惫,抽了一管血以后坐在化验可外面等待。
等到她坐好,贺梓宁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温柔地望着她笑,“妈,喷给我闻闻?”
贺梓宁给母亲整理柜子,一边问她。
“医生,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他一身名贵,虽然衣服上都是污渍了,依旧能看得出那西装外套上等的剪裁和面料,他硬着风站在那里,发丝凌乱,算得上是老泪纵横吧,这应该是他活到这岁数最窝囊的一副样子了。
糕,母亲喜欢的东西他能弄来的尽量也弄了来,总归是自己母亲,是最亲的人了,怎么都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性命攸关,这紧要关头,孟晞自己签了字,所有的问题她自己承担。
“尽快把你父亲带回来才是真的,就算咱们家垮了,一家三口总还在,家里有人,那就得好好过!”
昨晚他自己解决了,在浴室呆了很久,出来之后薄唇微红,那是晴欲过后满足的模样,孟晞一度不敢面对他这个样子,可他偏要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灌输让她自责的内容:“你说要是给别人知道你明明在我身边我却要在大晚上动手自己解决生理需求别人会怎么看我?”
“也没让你不关心。”
“有话你就说,搞这么正式做什么呀?”
这会儿她看着眼前睡颜温和,眉宇间尽是温柔的男人,觉得心里特安稳,她伸手,纤细的指尖在离他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隔空勾勒他轮廓的线条。
…………
他醒了。
孟晞咧嘴笑,“说你是好人,说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
孟晞有异物侵袭的不适感,艰难的扭动,音若蚊呐,“不想……”
贺梓宁愣了,孟晞的目光也在项景枫的脸上,她缓缓站起来,走近他们。
在他面前说起家人,这无可厚非,就当他是个普通朋友,孟晞也可以和他倾吐几句,没想到,那时他就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干什么呢,好好的给我钱干嘛,我又不是没钱!”
项景枫有点炸毛,怕她吃不起饭还是怎么回事?就当吃不起好了,她可是资深财务总监,走哪儿不能挣钱?
孟晞是真害怕项默森发火,仔细一想,贺氏是否安好,其实与她关系真的不大。
等到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尽量弄成之前在贺家那房间的样子,贺梓宁四下看了看,总算是满意了。
贺梓宁站起来,投降的举起双手往门口退,项景枫死死捏着那张卡像是要捏出水来,心情很不好的朝他吼,“你再说我这个年纪怎么样,我踹死你!”
“好。”?他点点头,笑着,将一只手伸到身后,很快,一张银行卡变了出来。
孟晞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就要掀开被子起来。
按了好几个节目,觉得不好看,一直按一直按,速度很快。
“接着唬弄!”
贺梓宁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项景枫的眼眸,瞳仁深了,身上的血液似乎在倒流,“妈……”
这话他重复了无数次,在项景枫和贺梓宁赶到的时候,正好,他又重复了一次。?贺梓宁傻眼了,以为自己出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贺梓宁低低的笑。
“是啊。”
这个男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孟晞知道,一定都是有很多女人在爱慕着他,不管先前是怎样,现在,多了一个她。
如果他是贺准的儿子,怎么会不能输血给他?
项景枫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贺梓宁故意拿脸色给她看,“让拿着就拿着,买chanel不要钱?fendi不要钱?d&g不要钱?……虽然我觉得你这个年纪买那些有点装嫩的嫌疑……啊轻点!”
项景枫正在洗手间一瓶瓶拜访好贺梓宁给她买的香水,此时手里握着一瓶没来得及放得祖马龙橙,就这么出来了,“怎么了?”
当时是贺梓宁喝醉了拽着孟晞要跳楼,现在,是前贺氏董事长贺准,一个失败的狼狈的中年男人,他想要在这里结束他的后半生。
尽管那时孟晞还不爱项默森,可他们是夫妻已成事实,孟晞不止一次绝望的想,就这么过吧,就这么过完这一生,和这个还算不上多讨厌的男人……至少,他会给她足够的空间,除了新婚之夜,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项景枫觉得好笑,到底还是过去坐下了。
孟晞也不急着起床,反正,她现在也处于没班可上的状况,睡个懒觉又何妨?
“从此人生有了寄托!”
贺梓宁手上停顿下来,转身望着母亲,故意打趣,“外婆年纪是大了,可是最近看她,气色倒是比你好很多。”
孟晞往里移动一下,贴得他更近了,双臂自然自然圈住他的颈脖,“不过就算我不说你好话,梓宁也一样尊重你,爱护你。”
此时的大厦顶楼,仿佛又回到几个月前的场景。
男人没吭声,孟晞察言观色又说,“他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心情不好,作为朋友,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
贺准说着,突然掩面放声大哭,“我是错了一辈子,我做了多少坏事我心里很清楚,你们都希望我死,希望看着我死,现在我给你们机会了……”
“求你了,今晚不行。”
万一真是怀孕了,过段时间就会有明显的反应,要不是,去医院看了医生也只会更给自己添堵。
当孟晞去拿睡衣的时候,身后伸过来一条手臂,跟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漂亮男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比以往性感百倍的小睡衣,“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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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不要去了。
不过她也睡不着了,这会儿睁着眼,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男人。
……?……
“滚犊子!”
江燕秋又让她去医院检查,汪绮玥也让她去,她嘴上答应得好听,却并未真的付诸行动,为什么?怕失望呗。
项景枫打算把那卡还给他,在这家里,确实也用不上太多钱,要买什么,问他要不就行了。
“妈,这个你拿着。”
贺准是o型,孟晞也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贺梓宁不是,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项默森人活到三十五岁,要说动怒,人生中有过太多次,工作中,家里,以及和孟晞的相处,人不能完全没有脾气,尽管他对孟晞是过分了的纵容。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对她说,“姑娘,怀孕是不能献血的,你知不知道?”
孟晞甩开他的手,脸色比先前更白,她继续朝贺准喊,“人活着不就图个痛快?未来日子那么长,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发生,你就这么死了,你敢说你痛快吗?”
“是啊,你已经怀孕了,难道你事先不知道?”
医生正点头,一直沉默的项景枫突然死死拽着贺梓宁的手,“你不能去。”
没多久里面的医生出来了,项景枫和贺梓宁赶紧上前去问贺准情况,孟晞坐在那里有些呆滞,有些恍惚,直到医生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及时输血,他是o型血,我们医院暂时急缺,所以……”
清晨六点五十,孟晞关掉了闹钟。
在孟晞盯着项默森发呆的时候,男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翻身,打了个哈欠。
孟晞忍不了,眼泪直接落下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又是谁?”
…………
项默森到了孟晞那间病房,在门外踌躇了许久,始终没有推门进去。
他内心复杂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一刻,恐惧盖过了欣喜,愤怒盖过了恐惧,这愤怒他压抑着,压抑着,可是,似乎无论如何都盖不下去。
他怕,他很怕,即便电话里项景枫告诉她,孟晞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