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7):你今日的目标根本就是我对(1/2)
她睁大双眼,意识到自己的神识逐渐模糊,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桌面横扫去。手背蹦到杯盏,滚蛋的茶水泼倒在手上,她分明视线已开始迷蒙,剧烈的疼痛生生又让她清醒几分。那人感觉到她还在挣扎,干脆一掌劈在她后颈。彻底昏迷之前,她耳边听到砰一声脆响。
茶盏落地……
顾珩急急忙忙回到客栈,客栈已人去楼空。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暗卫的尸体横陈在楼梯口。
地上躺着着一只白中生瑕的瓷杯碎片,桌上的水渍已经干涸,散乱地铺陈着劣质茶叶。
顾珩往楼上跑去,桑柔房间内清清爽爽,只在桌角处掉落了一章纸片,他弯腰捡起摊开,上面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大字:夺簪十法。其下一到十列了一排,后面却全是空白。
可想而知,她写这些时抓狂苦恼的表情动作,顾珩捏着纸的手用了劲,隐隐可听见骨骼顿挫的声响。
“成束呢?”他问。
“禀太子,成二统领带着几名暗卫追击歹徒去了。我们顺着他们沿路留下的暗号追踪,可暗号标记到村西的码头就不见了痕迹。”
“走水路,倒是聪明。”顾珩眸光狠鸷,又交代说,“如今河水暴涨湍急,只能往下游走。给我派人顺河而下,搜山掘土也要给我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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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只听得群马一阵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门前一辆马车候着,桑柔二人几乎是被扔上车的,身上撞到硬实的木板上,生疼。
“是。戒”
桑柔话毕,转身看了看那戴纱笠的人,脸上已是一副紧张的表情:“我可以走了吧!”
桑柔坐在石头上,身前立着人高马大的几个黑衣男子,目光冷硬,盯着她。
地上到处散落着黑色细小颗粒,可闻鸟语。深山。
竹桃不否认。
“快!带走!”
估摸着,这人似乎对自己有点误会。
“他们的目的在我。”桑柔的话被她打断,她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十分肯定,“你无辜,我待会儿让他们放了你。”
桑柔活动活动四肢,看到左手背狼藉一片,伤口已化脓,极疼。她咬牙忍下。
桑柔丝毫没有被奉承的欣悦,而是说:“是你还是一样粗心。大方向盖头换脸,小细节却丢三落四,叫人不看穿也难。”
静默半晌,那带纱笠的人忽然哈哈笑出声来,嗓音粗沉:“好笑。如今你们皆为我俎上鱼肉。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黑衣男子仍掌控着桑柔,却没再动作,转头看着那带纱笠的人,等候指示。
桑柔一副慵懒模样地打了个哈欠:“她这么跟你说的?云蜀飞骑的掌令在我身上?”
不对,或许,他们在等什么人?
但最终还是被绑来了,可知敌手似有备而来。
竹桃神情冷肃,杀意昭然:“在哪儿?拿出来!”
她半靠在车厢壁上,气息短促:“放了她。”她说。
马车上的人这时忽然眼眸瞪大,看着她,眼中情绪繁复。
可,身后随即传来哒哒马蹄声,急促繁杂,如风卷浪涌,逐渐推进,直扑而来。
“我不似你这般,可以随意抛掷生死,眼睛也不眨一下。我佩服你。往后清明给你放炮烧香祭你英魂!”
桑柔觉着这方面被人误解着好似不大好,刚想开口解释,门外传来动静。
却向马车走近一步,给她松了松绳索。
“公主还是如斯聪明。我这样遮掩严密,还换了声,仍是瞒不过你的眼睛。”
只是绑架,却未直接动手取命,说明他们在谋求其他利益。
桑柔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顾珩又去了另一件房,这间房稍有些凌乱,可看出挣扎纠缠打斗的痕迹,屋内的凳子倒了几张,窗户洞开,有细蒙蒙雨丝飘进来。
提起傅姝,竹桃眼波微闪,说:“五爷夫人本是一家,我替谁做事都一样。”
可以感觉到黑纱之后狐疑审视的眸光,而后那人轻轻一笑,点头:“可以。”
来自那银面女子。
那厢银面女子失了半条命般,艰难支撑起身子,她腹部鲜血不断渗出,白衣红透,她额角汗渍细密,双唇嫣红,血珠不停冒出。
那人对着桑柔两人指指点点做了几个动作,他身旁的黑衣手下点点头,随即向桑柔走来,一把抓住桑柔的胳膊,就往外拖。
“呵。”桑柔这下也忍不住笑了,“姑娘好生菩萨心肠,他们若愿听你的,如此最好不过。”
残病之躯,本进食无多,呕出的全是酸水。
桑柔仍是不动如山的姿态,神情颇惬意地看山看水看人家。
说完,带着几个人跨上马车,向桑柔方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那人发话,竟如此之快地答应了要求。黑衣人闻令立即放开桑柔,在她身后动作,解了她身上缠络的绳索。
那店小二从叫她姑娘时,她即意识到问题,那日她男装,一个偏远村落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哪能一眼看穿她是女儿身?昏迷前她竭力打翻茶盏,想要引起四周暗卫和门外成束的注意。顾珩何其小心谨慎的人。前日他们离开大队,入山林,隐了一整队暗卫在四周,她却半分没察觉。客栈里必然也做了警卫。
柴薪散乱堆砌。柴房。
“人可在里面?”
步伐杂乱,紧接着是锁链碰撞的声响,锁扣解开的声音,而后眼前一亮,门洞开,涌进来一拨人。
那被滚烫的茶水差不多都倒在她手上,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此时刺痛难忍。
银面女子眼神微垂,注视手中的小福囊,纤指微动,揉弄按搓着,一股淡淡幽香盈鼻,而她气力似乎已经支撑到头,慢慢合上了眼,昏迷过去。</
没有严刑拷打问询,说明他们所要的东西并不是能从她们身上直接得到。
黑衣男子熊掌牛力,桑柔吃疼,还没呼出声,忽然听到虚弱的一声:“慢着!”
那女子好不容易坐起身,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她警惕地看了眼桑柔,再去打量这个屋子。
“你们要的东西……”她出声艰难,“被我藏在了某处。如果,你们还想要回。就放了她。”
桑柔指了指她的手腕:“你左手的那条红绳没藏好。”
黑衣人向前懂了一步,欲阻止,戴纱笠的人却摆手让他退下。
这时,地上传来低微的几声低咛,那人身子动了动,随后欲坐起来,可双手被绑在身后,她试了几下,最终无一例外地扑回地面。
桑柔心中暗自失笑,她话中有意将自己与顾珩绑连,而故意剔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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