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10):后会有期【5K(1/2)
“啊?”
桑柔重复:“太子说定的事情,从来无人可更改。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自己亦不会更改曾经的诺言,对吧?”
凌波愣愣,有些不明白她话中意思,犹疑一下,却点点头。
桑柔松了口气,翻身躺回榻上,说:“粥呢?现在喝,温度该刚刚好。”
凌波急忙将几上的粥端过来,舀了一勺,要喂她,却被桑柔笑着止住戒。
“我只是受了伤,不是缺胳膊断腿,不用这样伺候着,我自己来。”说着就要接过瓷碗,可欲抓扣住碗沿的五指却使不上劲,瓷碗从手中滑落,热粥撒在被衾上,清香漫开。
凌波惊住,一边暗自懊悔自己忘了太子的吩咐,不要让桑柔手持重物,一边急忙掀了被子收拾煎。
桑柔愣愣地自语:“难道那杯茶水把我的左手烫熟了,为什么我的手现在使不上劲儿?”
凌波将脏污了的被子拿下床,又从柜中抱出一条新的,铺盖在桑柔身上,头一直微低着,稳着声音解释道:“姑娘左肩上的刺伤有些深,暂时会影响到左手的功能,太子早已经写了密信给仲太医,太医不久就会到。有仲太医诊治,不久就会好的。姑娘不用担心。”铺好被子后才抬头,问,“姑娘可还要喝粥,奴婢这就去再打一碗来。”
桑柔却答非所问:“凌波,你是不是没有安慰过人?”
马鞭挥下,马蹄扬起,车马奔脱而去。
“走吧。时间久了我们还未回去,客栈里顾珩的人肯定会怀疑,我们得赶紧离开。”
桑柔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将伞也扔给了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车夫是憨厚的人,看着她身形瘦削,面容苍白无血色,撑着伞,却似要被压倒般,双眸却灵厉地让人惊敬,他忙点点头。
凌波怔愣,面色一僵。
“那不就得了。你以为我想在这鬼天气跑出去?都是那要死不活的丑女人折腾的。”他低低咒骂着,转头对着凌波说,“还磨蹭什么?走吧。待会儿就下雨了!”话毕,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仲清寒剜了她一眼,直起身,说:“我抢劫做什么?我又不缺钱。”
那马童愣了下,也笑起来,收齐钱,又转身,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大包裹,递给桑柔。
他犹豫了下,终还是将袖中瓷瓶拿出来,递给桑柔,却严声警告:“这药粉威力惊人,只许少许便可药倒一彪头大汉,不要乱用。”
那名暗卫表情不变,说:“先生是要去拿药吗?先生可把药方交给属下,属下替先生去买。天要下雨了,且时候也不早,先生长途奔波来到这里,适当歇息着,这等小事交由属下做就好。”
五更见她孱弱模样,急忙上前搭手。
仲清寒轻咳了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大梁几国以德才貌并俱的八大公子,我那么好巧不巧的就在其列。”
桑柔笑着试探地喊一声:“寒哥哥?”
“仲清寒……”她打断他,“你知道吗,我格外珍重这样的时光,我们还生龙活虎,嬉笑玩闹。这样值得开心和记忆的美好时光,适当珍惜。所以,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五更微微怔忡,而后点点头,许誓般:“嗯,我会的!”
仲清寒:“……我们还是赶路吧。”
“找我来干嘛?找我来干嘛!你自己这条命自己也不知珍惜,还要我费什么力气?”
桑柔因为仲清寒不给她那迷.药,跟他堵着气,此时站在马厩边,手持草食喂着一辆黑马,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完全不理会他。
“手也不用治了,废了得了,反正命也不要了,手还治来做什么?浪费药,浪费时间!”
桑柔眉眼霎时绽笑,赶忙接过,满口答应:“不会不会。我
是仲清寒和凌波。
她将右手覆在左手上,紧握住……
*
桑柔将银票塞到他手中,并给了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转身抚着马背,黑马有灵性似的,往她这边拱了拱。
桑柔转头,说:“八大公子?嗯,好巧不巧的,其实这八大公子当初就是我和怀音无聊时评出来的,而且其实不是德才貌并俱,而是德才貌俱缺,也就是说,缺德,缺才,缺貌!后来不知怎得众口相传,竟成了这样的版本,煞是不尊重原创作者的良苦用心!”
一名暗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在仲清寒面前,语气冷硬:“仲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仲清寒默了一会儿,说:“好。”
“五更,五更即晓,天地放明。五更,你很聪明,却不失谨细,将来该有出息。今日多谢你,给你的银两,一些支付马钱,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要记得用到刀刃上!”
桑柔点头,说:“谢谢。”并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马童。
桑柔摆了摆手,嘻嘻一笑,说:“故意的。”
凌波不安地看了看她,点头出门去。
弹琴,左手按弦,力重音沉,力轻音渺,力道控制很重要。
桑柔点头,又说:“五更,你能不能扶我上马?”
客栈门口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一人蓝衣翩然,在风卷凛然的檐下,眉头深皱,好似对着天气极不满意。
桑柔这才抬起头来,左手五指握了握,摆动却不灵活,也用不上劲。
桑柔点点头,有些不明地看着他:“可是,我没有要你的原谅啊!我为什么要你的原谅?”
仲清寒找到一处养马的人家,买下了一辆马车。
凌波应了声是,赶紧跟上,隐约间,似见她脚步踉跄了下,行走的步子有些不稳。
“果真……”
“……”
桑柔顿了顿:“可以当做副业,无关钱财,只为陶冶情操。”
仲清寒挑了挑眉:“药方?没写。且写出来了,在这穷乡僻壤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买不到还得用其他药代替,你可懂医?”
她身后身量娇小的素衣女子,眉目清秀,神情是惯常的淡漠。
仲清寒:“……”
仲清寒:“……”
胡同里,桑柔揭下面皮,看着仲清寒动作麻利地药倒了那两名暗卫,笑着问:“仲清寒,我觉得你不干大夫,去抢劫也不错。这一药一个倒的,快准狠。”
“不行不行!”马童连着摆摆手,“那哪能行。这太多了。都可以把我们马厩里的马都买下来了!”
那暗卫看着远去的两人身影,扬手一拍,身后已出现另两名玄衣男子。
仲清寒:“……”
“不!”桑柔喜出望外,“我正愁这个。没想到,你如此心细。”
桑柔有些不舍地抚了抚小黑的头,低声说了句:“后会有期!”
那马童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哪里哪里!”
仲清寒无可奈何地暗叹口气,转身撩开帘幕,看着外头风雨萧条。
五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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