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梦中人（9）：可我没办法不原谅你！（1/2）

又一声惊雷之后，积压许久的雨终于倾泻而下。雨势极猛，流珠滚石般从云端砸落。

顾珩一把将眼前的人裹入怀中，撩起披风尽数盖在她头上。

成持很快将伞送过来，他接过，手仍圈裹着她，一点……也不愿放开。

怀中的人身体颤动得厉害，并没要挣开他。

他心中却无半分欣喜煎。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她微闷的声音：“放开我。”静冷无温。

他忍抑着，手臂松了松，她脱离他的怀抱，疾风携雨见隙钻入，怀中一空，心中骤凉戒。

漫天风雨摇落，他将伞往前撑，支在她头顶上空，替她抵挡了雨水侵袭，自己却暴露在雨幕下。

桑柔抬头看他，雨水冲刷而下，他头发尽湿，一脸湿泞，凝着她的目光却仍灼热。

“对不起……”他说。

她声音拔高，情绪激动，双眼通红，泪光闪烁。

他手僵了一下，五指收拢，攒紧，她眼里抗拒那么明显，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皆成刀刃，凌迟着他的心。

顾珩一手把着伞，没多余的手去抱她，看她愤恨又隐忍的模样，心中又疼又惜。

***

顾珩轻叹了口气，将她半挟抱着入了房，顺带将房门关上。

这一句话似忽然戳中桑柔的心中痛处，她眼眸闪现一抹痛色。

“阿柔！”

顾珩眸色沉黯，出声缓而重，低而哑：“你怪我，你该怪我。阿柔，你心中有怒有怨，都是应该的。”

顾珩一手压在被角上，说：“躺着说。”

她身体有那么一刻的僵硬，他心头微沉，却仍对她扯了扯唇角，柔声说：“抱紧我！”

“其实，我还在生气，你不是说任我进行打击报复？那我离开你一段时间，惩罚你！”

门外，顾珩两拳握了又握，屋里忽然一暗，灯火熄灭。

顾珩心里松了一口，终于，她的疏冷褪却，淡漠剥落，情绪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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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顿了顿，伸手环住他的腰。

桑柔喉中一哽。

风雨并没有减弱的态势，顾珩抱着哭得近乎脱力的桑柔向马匹走去。

风雨疏狂，纸伞单薄，桑柔身上很快被雨水淋湿。

顾珩盯着她，将信将疑。

他在门外。

桑柔终于哭得肆意……

他叹了口气，说：“阿柔，雨太大了，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身体不好，会生病。”

好似此处就该是这样一句话，他欺她弃她，确实对不住她。可好似这山长水远的伤心绝望又不该终结于这样一句话，她心口被重重划了一刀口子，岁月转，日月换，也难恢复最初模样……

顾珩皱了眉，解下自己外袍，两步迈到她跟前，披到她身上，语气微责：“怎么外衣也不套上就开门出来？今日淋了雨，只怕已经着了凉，让他们给你煮了姜汤可喝了？”

树底下，一匹黑马摇甩着尾巴，看到他们过来，立马引项嘶鸣一声。

她们离开后，顾珩去而复还，却停在门口始终不敲门也不进来。

人马很快消失在风雨瓢泼的天地间。

“阿柔……”他伸手去够她，被她一掌拍落。桑柔抹了把泪，转身就跑。

桑柔皱眉，表情不悦。

“不。”桑柔摇头，“我已等待不起。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借口。我已不愿再守着你，我说过，我早已放弃你！我讨厌你！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廊上檐下的灯光投影他的身子，映在门上，透白门纸显出他高大的身形。

房门半开，房内，桑柔一身雪白中衣，披散着头发，看着他。

桑柔枕在他肩上，抬眼看着头顶帐幔，眼中渐渐酸涩起来。

顾珩手抬起，想要替她揩一下鬓边的雨水，可手还没碰到她，桑柔又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