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再难为(4):你怎么能骗我(1/2)
“是你做的?”
曾经所担忧的,在她这含恨的一眼望来后,皆如噩梦实诸,顾珩觉得身后一阵寒凉,脑海中有一个意识清晰滑过,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半晌他点下头,又摇头。
去年他领兵北上打楼国,带着多重目的,一为取河关,二为引人眼目,让顾琦暗集兵力去打申国,三……便是为的这靖国王室一族的俘虏。
“来人背景复杂多样,我是其中一支,各路人马后来起了纠纷。最后我带了走靖……你父王。其他人……听说后来在混乱中妄图逃跑,都……堕”
桑柔如遭雷击,心口一阵彻骨巨痛,喉中一堵一腥,鲜血应声吐出,身体一软,倒入顾珩怀中。
“阿柔!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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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的营帐这几日忽然加强把守,拒不让人入内。顾珩接见军内外各人,商讨战事的场所亦换到了和煦营中。众人不明其因,只觉得好生奇怪。而作为顾珩最器重的护卫成持,不知怎么的,被顾珩好一顿责罚,好似说擅作主张,让什么人进了顾珩营帐。
另有细心人发现,顾珩这几日脸色一直不佳,眉头深锁,可外头战事一直告捷,不明白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扰心。
顾珩却觉得自己胸口就要炸开般,欣喜若狂已不能来形容他的心情,肩上家国责任,脑中宏图伟业通通抛之脑后,浩畅天地间唯剩下她,及她清甜无比的一吻。
桑柔指控:“你凶我!”
桑柔瞪着泪眼看他,大眼扑闪着,无辜而迷惑,盯得顾珩一颗心又胀又疼,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顾珩不明所以,更不知所措,在他有所反应前,桑柔已经贴了上来。
她该很难过。
而不久后,本该在章临的仲清寒却突然出现在无影谷中,平素清清冷冷的一人,这时却是满身阴鸷之气,特别是每次从主帅营帐中出来,一张脸阴沉都似雷雨前夕,让人骇然不敢近其身。
他见到仲清寒,即说道。
“你不愿大家知道你是顾珩,你要悄无声息地消失,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呀,你该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为什么偏偏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死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多难过?”
“她说了什么?”
顾珩问:“如何?”
顾珩一滞,答:“一些人和事,事件人物倒是记得很清楚,但记忆有些凌乱,好似记得一些,又忘了一些。”
他也曾怪她不信任自己,心底却深知,自己根本不配于她的信任。一开始的生死欺瞒,害得她那么伤心难过,最终却仍能得到她理解体谅。聪慧如她,总能将事情方方面面看得清楚透彻,设身处地为他考虑,他一面觉得欣慰安心,一面却更为心疼不忍。他倒是希望她能任性一些,喜怒悲欢宣之于口,形之于色,至少,那样会少一些辛苦隐忍。
点力气都无,顾珩意识到,抓了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
她哭哭笑笑,反倒弄得顾珩一头雾水,他刚想去唤人叫仲清寒来,可脖上一紧,是她搂住了他。
而对此体会最深刻的,便是卓薇柔。
“穆止……”桑柔出声。
往日顾珩对她态度还温温润润,谦礼有加,这几日见到她,却不过冷冰冰一个点头示意,便快速离去,再无其他。她几次到他营帐前探访,都被拒之门外不得而入。
她的唇一点血气都无,有些干裂开,顾珩起身倒了水,用帕子沾了沾,在上面小心沾抹。
顾珩方寸大乱,忙又软了语气哄:“别哭别哭!”
仲清寒眼色微暗,而后冷笑一声,说:“她这么不要命了般来来回回几次折腾,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
桑柔看了他好一会儿,从迷惑到惊讶,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忽然一笑,又涌出无限泪水。
入了帐中,却一眼就看到顾珩将桑柔抱在怀中,眼中忧急昭然。
“阿柔!”顾珩登时大慌,急急唤道,对方已再无反应。
仲清寒过来后,给她施过针,烧退了一些,但却仍昏厥不醒,茶饭不下,只这么几日,一张脸便已瘦得颧骨突出。
月色无垠,人声寥寂,群山掩映的深谷营地篝火明亮。
来人点头,尚不及说话,仲清寒已飞身跑向顾珩营帐。
自然不会有应答。
桑柔一昏迷就是好几日,其间醒来几次,却都是意识模糊,后连续高烧不退,军医进来诊脉,却说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被雷霆大怒的顾珩差点拉下去砍了。
顾珩慌了:“阿柔……我……”
顾珩对她怀有心思,从前还觉得若有若无,这几日已表露无遗。他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当初章临桑柔与他所说的,似是而非,他不全然相信。他倒不怪她对他说谎,他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了她,以致她要四处奔波,仰人鼻息。
身后传来窸窣声响,仲清寒回神,往后一看,来的是顾珩的护卫。
他本想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可桑柔双眼倏然一阖,已又晕厥过去。
“高烧这么久,查出病因了吗?我听闻她少时身体即不好,可是因为旧疾?”
顾珩惊措,慌怒不可抑制,斥吼道:“不许胡说!”
看着她瘦削憔悴的脸,他心疼得不可复加。
桑柔伸出手想要抚他的脸,却一
不住。”
她唇瓣随着他动作无意识微微张开,顾珩顿了顿,立马意识到她该是渴了,急急问:“阿柔,你是要喝水吗?”
俞晏自那日之后,频频来齐营这边,却是往民营那边跑,每每无功而返,后来直接找到了军营这边来,一身焦急而来,满身怒气而归。
他即意识到情况不好,立马起身,问:“是不是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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