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凭谁寄(2):她生我的气?(1/2)
星辰浩瀚,清月无边。
桑柔紧抱着热好的酒壶,身前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她坐在假山之顶,抬头望着天穹,夜风扫过,脸颊处有些刺疼。
顾珩进宫赴除夕宴。他本欲带上她的,她却拒绝了。不为齐王所认可,她去,亦是受尽冷眼。顾珩定然会全力维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但她不想他与他人闹僵。
除夕夜宴,举家团圆,该是个开心的日子的。
“柔姐姐,你在上面做什么?”
假山下头,华栖正抬头看着她堕。
华栖到了章临,便入住太子府,与桑柔作伴。
“看星星。”桑柔答。
华栖攀着假山也要上来,奈何今日衣裙繁复,手脚伸展颇不方便,爬了几次,都不得上来。只得气馁地在下面望着她。
桑柔说:“小栖,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等太子回来。”
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眼里流光潋滟,灿比辰星。
往日,顾珩下朝来,她一般都还未起床,他便会拉着她一番温存。近日来,她在嘉翕身上费了太多时间,他总找不到人,必然心中稍有不满。这么大的人,人前一副淡漠生冷的模样,竟和一个小孩子吃起醋来,桑柔只觉得可爱得不行,何来生气。晾着他一日,一是想躲那方面的事,二,则是想挫挫他威风,他的脾气在某些方面真是霸道得过分,总不能事事遂了他的意。
他问:“晚膳吃了吗?”
顾珩看着她,依她要求给她吹了好几次,后直接叫人收了琴,将她带入房中。
顾珩垂眸:“那太子妃是想如何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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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你的手,让太医再来看一看。不能弹琴,那往后我弹给你听可好?”
顾珩双手覆在她手上,一同抱着酒壶,她手难得暖融融。
顾珩顿了下,扶着她的脸,凑近,帮她吹了几下眼。
万顷星河作景,千树繁作衬,白衣赭琴,曲声清扬,他眼沉似海,神情专注,姿容惊世。
华栖立在门后,看着他踏夜色而去的背影,心头动然又有几分感恻。
静默半晌,门外传来顾珩略沉的声音:“阿柔……”
房内,管家汇报说:“夫人午膳晚膳都在华小姐房中用,食用的不多。”
定然在宫中闹了不愉快,而且是因为她。
华栖摇摇头,又问:“姐姐,你真和太子姐夫吵架了?”
“鹤枳老头了几年功夫教会我的东西,终究还是没能替他传扬下去。以前练琴的时候很辛苦,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弥足珍贵。琴声琴理已是融入我血脉一样的东西,如今不能再弹,我难过……”
桑柔说:“今年尚未过完,就想那么远了。真是贪心!”
新年最让人欣悦的一件事,便是顾瑜产子。
顾珩说:“我说得出口,必然能做得到。”
“如何?”
顾珩眉头拧得更深,默了一会儿,说:“两人不要盖一同条被子,容易着凉。她睡相不好,你照看着点。”
“太子殿下,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拙劣的移接木之计你也使得出来?”桑柔转过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华栖不明白了:“那你待在这里一整日,管家三催五请了好几次,你都不回去,为什么?”
桑柔眨巴眨巴眼,又甩甩头,再眨巴几下眼睛,使劲咬牙,却半点忍不住泪水,哽着说:“还在里面……”
见桑柔如此喜爱嘉翕,顾珩心情颇为复杂。原本他还想待顾瑜产后恢复,让他们住到太子府中来,让桑柔时时目睹人家老少皆有的和乐,心生对孩子的向往。可如今看此情形,他不免担忧,别人孩子就已这般倾情,自己的孩子必然全身心灌注,反倒是他可能从此被冷落。
“这个嘛……”桑柔卖起关子。
说:“姐姐睡着了。”
桑柔说:“你可看见他来找我了?”
顾珩五指嵌入她指缝间,与她相扣,说:“明年除夕,你会光明正大地踏入宫门,坐在我身侧。”
“傅姝?你姐姐。”顾珩重复道。
听到杀这样骇人的字眼,桑柔一下惊醒:“什么?”
桑柔张口本来想说,让他一个月不能碰他,忆起往日惨痛教训,忙改了口,说:“罚你……弹支曲子给我听。”
这样美好的男子,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的夫君。
华栖点点头,起身往门口走去。另一边,桑柔跑上了床,和衣躺下。
“旧日欺骗在先,隐瞒在后,如今罪行昭然还试图逃避,如此三条罪行,太子可认罪?”
“顾璋不是先前已被处刑了吗?五王府起火,傅姝畏罪自杀。”
“小栖!”
“阿柔……”
顾珩自知自己的气来得无厘头了些,路上便想着,回府要好好道歉,但她却半点机会不给他。
桑柔笑:“他长得不挺好看的吗,怎么就吓人了?”
华栖眼睛往门外瞟了瞟,说:“太子姐夫会找来的。”
无灾无病的人,总是好高骛远,来日悠悠,都是他们的,又何妨多窥探幻想几番。
顾珩抬起的脚步一顿:“她生我的气?她这么与你说的?”
顾珩抬眸,见她双目红湿,一惊,急忙起身,到了她面前。还未问出口关怀,桑柔就已说话:“你快帮我吹吹,沙尘掉进去了,难受!”
桑柔往他怀中钻了钻,说:“好。”
华栖欲言又止,而后点点头,转身回去。
“嗯。同小栖一起吃的。”
桑柔猜测,却也不道破,只说:“我酒都还没喝几口呢,就被你抓包了。”
华栖打开门,只开出她脸大的空隙,见到顾珩微厉的眼色,不禁有些退却,吸了口气,才稍稍镇定住,小声
阿柔,若是沙尘掉进眼里落泪,是不会哽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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