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共栖迟(4):那你怎么忍心躲着我,让我(2/2)
“姐姐……”他诡计被识破,脸上有尴尬。
“我的意思是,顾珩他懂得时间的紧迫性,不会等着你带路。早就在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该早派了人一路按你来的路线找过来了。”
阿根不知所以地看了看院口的那高个男子,再看向桑柔忽然变了的脸色,他立马跑到一旁,抓起一根笤帚,站到桑柔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阿根这才松懈下来,又看了顾珩几眼,有模有样地打量。
对他都百益而无一害。而桑柔,若不是因为桑怀音,现在只怕是被关詹京的天牢。他对她的包容和忍让,已让她十分感动。
阿根微微红了脸,低低答:“保家卫国。”
俞荀走近,瞥了眼她手中的纸条,额角微颤,说:“这桑柔的字怎么写得这般丑?”连连感叹几声,才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珩派来跟着我们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桑怀音嗯了一声:“那我们走吧。”
桑怀音孤高,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唯对桑柔的这个挚友,倾尽心力。俞荀传达了顾珩要独闯雪崖城的消息,桑柔担忧,桑怀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敲山骇之,鸟出也。桑怀音一露踪迹,顾珩的人便快马加鞭反向追寻,按照桑怀音来的路线找回去,寻觅桑柔。在桑怀音去找顾珩的路上,顾珩寻找桑柔的人早已出发。
俞荀镇定地答:“恰巧你夫君我喜欢脑子灵光,还喜欢时不时动一动。”
“哇,姐姐,这是什么,凉凉的,好舒服,一定都不疼了呢。”
阿根也苦恼了:“那怎么办?”
笛声中蓦然响起。
桑柔点头。
正他纠结之时,阿根的母亲出现在桑柔院口,看到里头的阿根,唤了一声,又见一身高贵的顾珩,愣了下。
阿根脸色顿时沉了沉,嘴巴嘟囔起,说:“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姐姐,我和你住好不好?”
阿根点头:“嗯,可深了呢。那里鱼好多的,很多人都去那儿抓鱼,以前还淹死过人的。不过,我不怕。”
“这是金疮药,上等的金疮药。”
桑怀音不明:“师傅,三叶你来之前就走了,留下照顾她的丫鬟,她也没带走,还会有谁在她身边?”
待他们二人回到桃源小筑,桑柔却已不在。桑怀音急忙四处去找,俞荀跟在她身后,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阿根眼波闪了闪,嗫嚅:“我去深溪抓鱼,爹爹知道后,就打我。”
桑柔一惊,说:“你等着。”起身往屋内走去,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只小瓷瓶出了来。
阿根有些懵懂。
这是桑柔留下的字条。
阿根不明其由,刨根问底:“是谁送的呀?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姐姐的人,一定会姐姐很好吧。”
“你的意思是……”
她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出点,涂在阿根手臂上,仔细抹匀。
“阿根,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你没听到吗?”
“她不会是一个人……”俞荀说。
木桶里可听水声涟涟,几尾鱼正吐气甩尾。确实很大,做起鱼汤来,定然很鲜美。
桑怀音从不爱做无谓的猜测,更何况,俞荀没理由会帮顾珩,顾珩去闯雪崖城,受伤,或者不受伤,
“那阿柔现在不会被他找到了?”桑怀音脸上露出几分愤然,“我所做的一切那不成了笑话?”
果然,桑怀音又恢复之前清清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男孩反被吓了一大跳,大叫了一声,定眼望去,那女子此刻已睁开双眸,看着她,眼中精明一片,浅浅蕴笑。
俞荀写给顾珩的信准确来说,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眼前的情况看来,顾珩的人根本没找到桑柔,说明桑柔早一步离开了。
“嗯。”
桑柔打量了下男孩,见他脸色有意,心头已洞晓几分,却不直问,只说:“你晚饭还没吃吧,你娘一直在叫你,你怎么不回去?”
她说得话,阿根不全然懂,却也明白了大部分,点点头。
可是……
“安好,勿忧。”
桑怀音说:“她身体不好,十三玦影如今不在她身旁,她一个人……”
太子盛邀,恕荀不得与赴。荀妻得要事,不得脱身,荀当伴其左右,护其无恙。太子之事,荀无能为力,甚为抱歉。若遇君之故人,定竭然托君之言。然,林木森森,欲出其鸟,当震山以骇之,闻音循迹,或可一试……
“她走了。”桑怀音看着从房外走进的俞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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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先放着吧,先养几天,明儿个我去请教你娘,让她教我,学会了之后再做。”
夜色落下,四野暗茫。
桑柔目送阿根远去,再收回目光,却没有同顾珩对视,而是转身欲往屋内走去。
身后有疾风卷叶猛压过来,下一刻,她已被人揽在怀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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