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避难(1/2)
静谧暗沉的深夜,月色朦胧,不知名的虫子呢喃着,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一个俊逸飘扬的身影在暗夜中若隐若现,马匹疾驰着,划破了暗夜的宁静。
寒菱迷迷糊糊的被银若宸拉起床,莫名其妙的拉着上马,不知朝什么地方而去。
寒菱在银若宸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了起来,既然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也懒得问了。
可是睡得并不安宁,不一会儿,马匹强烈的振憾起来,寒菱睁开了眼睛,面前是黑沉沉的一片乌黑,这是在哪里?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
寒菱从银若宸怀里探出个头来,朝外面瞧去,外面黑乎乎的,寒菱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是在哪儿?
俊马似乎是朝着山上走去的,颠波得厉害,寒菱紧紧抱着银若宸,二边高大的千年古树,树干峻裂,林中潮湿的气味迎面扑鼻而来,丝丝寒气浸袭过来。
“王爷,我们要去哪儿?"寒菱眨着大眼莫名地问道。
“别要讲话。”银若宸轻声却严肃地说道。
寒菱不甘心,正欲再问,忽然觉得身子一轻,银若宸抱起她朝一棵高大的树干上跃去,很快就隐身在浓密的树叶里。
马匹嘶鸣一声朝前方奔去。
稍倾,几个暗影飘忽而至。
“宫主,他们似乎朝前方走了。”一个暗影对着一个浑身银色衣裳的男子低声说道,寒菱朝那男子瞧去,黑夜中瞧不清他的脸,可他似鹰般锐利精练的眼发出闪闪寒光,身材高瘦精奇。全身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气。
他沉稳锐利的眼眸扫视四周一眼,眼光掠过寒菱他们隐身的树干时略作停顿,寒菱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似乎感到他已经发现了他们,不由浑身抖了起来。
很快那男子就低沉地命令道:“走,追上去。”
如鬼魅掠过般,黑影很快朝前面飘去,寒菱望着黑影飘去的身影,微微发愣,这黑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脑袋晕乎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漫延。
森林里又恢复了死般的静寂。
银若宸抱着寒菱跳下了树干,带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山路骑岖难行,婉延盘旋。寒菱跟在银若宸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刚开始还好,到得后来,越发难行,喘息不已,跟不上去了。
银若宸索性背着她走着。尽挑偏僻幽暗的陡峭小道走着。
在暗夜中不知走了多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寒菱这才瞧清,原来他们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崎岖的山道隐约可现,没有尽头,延伸到远方,寒菱不知银若宸要带着她走向何处,但从银若宸凝重的脸色看来,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为可怕,寒菱不敢多问,只得紧紧跟着。
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野大树,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寒菱望着银若宸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奇特的感觉,似乎这穿梭在林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累,甚到带着一丝激动,至少,银若宸是带着自己出来了,有他在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她相信银若宸又会像以往那样维护自己了。
再往前走去,山路更加陡峭,寒菱他们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路的两旁是悬崖峭壁,寒菱望着峭壁下面的悬崖,只觉心惊胆颤。
头,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起来,恍若自己将会腾空朝下面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整个身子可怕的坠入了半空中,快速坠地而去。
“啊!”寒菱忽然抱着头痛苦地叫出声来,浑身发抖,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啦!”银若宸听到痛苦的叫声,心里一惊,忙转过了头来,却见到寒菱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下,全身发着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
银若宸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来,温声问道:“菱儿,你怎么啦!”
“不要,不要,若宸哥哥救 我,救救我。”寒菱的大脑陷入了一阵无意识的虚无中,嘴唇喃喃地念道,脸色苍白得可怕。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
若宸哥哥?她总是在意识模糊中叫着这个名字,这样的称呼总能让银若宸的心紧缩起来,多年前尘封的记忆会渐渐苏醒,她苍白的小脸,害怕迷茫的眼神,每每此时,银若宸便会陷入莫名的恐惧与内疚中,心里总会生出怜惜来。
当下他情不自禁地把寒菱搂入怀中,轻声问道:“菱儿,你怎么了?”
寒菱浑身发抖地哆嗦着,惶恐地叫道:“不要,不要,放开我。”
银若宸心都揪起来了,抱起寒菱朝前面大步而去。
好不容易穿过了悬崖峭壁,来到了林间平稳的小道上,寒菱渐渐平复下来,回过了神。
银若宸抱着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低头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沉默着。
寒菱的额头全是汗珠,小脸苍白得可怕,眼神全是害怕惊惶。迷惑而又无神地望着银若宸,好像不认识他般。
“你怎么啦?告诉我。”银若宸略带惊讶地问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温存,脸上也充满了关切。
寒菱望着他,喃喃地说道:“若宸哥哥,那个人把我扔下了山崖,你为什么不救我?”
什么?银若宸惊得快跳起来了,他环顾一周,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把你扔下了山崖?”
寒菱迷茫无助的大眼望着悠悠的蓝天白云发呆,连嘴唇都是白如锡纸,任凭银若宸如何问再也说不出半点来。
休憩了一会儿,寒菱从神思恍惚中醒过神来,从银若宸怀里钻了出来,不解地问道:“王爷,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要去哪?”
她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却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眼神清亮而迷人,刚才短暂的表现消失殆尽。
银若宸看得心惊不已,清醒中的寒菱都是叫他王爷,而意识混沌中的寒菱总是会不自觉的叫他若宸哥哥,银若宸说不出所以然来,可他隐约觉得寒菱的身上必定经历过常人所没有的惨痛的变故,而这一切都与她离奇的身世有关。
现在他唯一能断定的就是她是戏班的寒菱,也不是赵香芸亲生的,至于她是不是香菱,他不敢断定,但心里面早就认可了,这种直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不容自己否定。
可内心却被更深的痛苦浸润着,毕竟香菱只是他的妹妹,而他对香菱的感觉早已超过了兄妹那层关系,甚至更多,因此对寒菱亦是时冷时热,捉摸不定。
当下站了起来,淡淡说道:“走吧!”
说完带头朝前走去。
寒菱却站住了。
“王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已不小了,我有权知道这些。”寒菱盛气逼人地说道,说完傲然而立。不容银若宸忽视。
银若宸皱了皱眉,站住说道:“寒菱,你若不听话,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林子,那你就永世也走不出了,等着别人替你来收尸吧!”
寒菱听得心惊胆颤,不甘心地嚷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要来走这破林孑?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你真是如此任性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银若宸有丝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为我?寒菱听得一愣,不解地问道:“既是为我,那你就告诉我具体的事情。我不想承别人的情。”
银若宸见寒菱执意如此,低头想了想,转过身来,面对着寒菱缓缓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寒家班的血案到底是谁干的?想不想替寒家班的人报仇?”
银若宸一字一句地问道,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寒菱一下惊呆了,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很久后反映过来,忙忙问道:“王爷,寒家班的血案与你有关吗?为什么要查探这个案子?”
银若宸的眉越皱越笼,盯着她问道:“难道你想永远以这个丑女的脸生活着吗?”
寒菱被他的眼光逼视着后退了一步,倒抽了口凉气,寒家班的血案究竟有着怎样的玄机?竟连银若宸都给惊动了!他查这血案有何目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自己这付丑险?觉得对自己不公平才来查探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快走,乖乖听话,三日到了后,你就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银若宸见寒菱惊魂未定的样子,于心不忍,宽慰地说道。
能以自己的面目生活?寒菱听得又惊又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而且,银若宸都在关注寒家班的案子,瞧着银若宸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却被一阵喜悦包裹着。
他是名震天下的银王爷,如果他真有心要来查这个案子,完全有大白天下的那日,而她也不会是孤军作战了!
心,渐渐雀跃起来。
神思也渐渐开朗了!
瞬间觉得天都格外的亮,天亦格外的蓝,甚至连初春的带着丝凉意山风吹在身上也是温暖和熙的。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怀疑什么,欢天喜地跟着他朝前面走去,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爷,肚子好饿,我们找点吃的吧!”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寒菱已是饥肠漉漉了,浑身大汗淋漓,双腿走得酸疼,连膝盖都酸软无力了。肚子更是饿得呱呱叫。这时才后悔当初银若宸叫自己准备东西时全不当回事了。
银若宸听着寒菱的衰号,停了下来,半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靠着树干,怡然自得地说道:“这才刚开始呢!后面的路更惊险,你做好准备吧!”
寒菱听得叫苦连天的,不由说道:“王爷,我就想不明白了,干嘛不走大路,偏要走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路呢!”
银若宸的眉毛跳动了下,望了寒菱一眼。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说完朝森林深处走去了。
寒菱坐在乱石上,用手揉搓着红肿的脚,感觉喘不过气来,心闷得难受,奇怪,以前在戏班时就经常走这种路,有时连走十来半个月的,可现在才刚进王府没几月就身子娇贵了,看来这人享惯了福贵再来这辛苦就适应不了了!
正在寒菱感叹着时,听见脚步声响,只见银若宸拎着几只野鸡走了过来。“啪”的一声扔在寒菱面前。
“这个给你,负责做好。”银若宸简短地说完朝横着地上的一根树木走去,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很快睡过去了。
寒菱瞧着这几只野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先挖了几个坑,找到一溪深泥,裹满厚厚的黑泥埋进坑里,尔后生了一堆火,在森林里找了几个野瓜壳,煮了一些水,寻了一点野菜,待做好这些,撩拨得火旺旺的,很快便闻到喷香的肉香味传了过来,在这阴冷的森林里分外诱人,银若宸睡得深沉,还是被这种香味刺激得睁开了眼。
只见寒菱正从洞里取出一堆干泥来,拨掉外面的干泥巴,鸡毛随之全部脱落了,白丝丝的鸡肉便露了出来,热气腾腾的,发出诱人的香味,银若宸顿时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
“吃东西了。”寒菱头也不抬地朝着银若宸说道。
银若宸一听不由露出了微笑道:“你现在也学会了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了,不用看就知道我醒来了。”
寒菱不屑地说道:“哼,就你有本事,别人都是废物吗?整天看不起人家。”说完把鸡肉递了过去,说道:“王爷,请用饭。”
银若宸笑笑道:“你说此话差强人意,我本意是想夸你,怎么会变成了瞧不起你了?”
寒菱一听,不由抿嘴一笑,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瞧着他吃着。
“你不吃吗?”银若宸不由奇怪地问道,他可打了好几只呢!
“奴婢先伺侯好王爷吃后,奴婢再用也不迟。”寒菱低眉顺眼地说道。
银若宸听得直皱眉,说道:“你今日真是怪了,平日在我面前争强好胜的,今日倒与我客气来了,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寒菱不说话,只是端着水瓜在旁边,见他吃得多了,估摸着口干了,便递过水去,一会儿,又递过一些野菜汤,不多时弄得银若宸不好意思起来,拨下一个鸡腿递给寒菱命令道:“先把这个吃了。”
寒菱忙摇摇手道:“王爷,这坑里还有好多个呢,你只管先吃。”说完执意不从,银若宸无法,只好由她了。
银若宸吃完一只鸡,感觉肚子很饱了,喝了一点野菜汤,竟从没有感觉过鸡肉有这么好吃过,心中暗暗佩服寒菱的野外生存能力。
待银若宸吃完,寒菱便扒拉出另一只小点的鸡来,吃完后,把剩下的几只全部扒了皮装好,放进身上,准备随时准备吃。
银若宸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树干上休息会儿。
“说吧,你这么殷勤地讨好我,有什么事?”银若宸扯根野草在口里嚼着,散漫地问道。
寒菱嘻嘻一笑,说道:“哪有什么事呢?小女子以前不就是这么服伺王爷的么?”
银若宸斜瞄了她一眼,说道:“你这种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是,当然,王爷英明神武,马屁不穿,我又岂敢班门面前弄虎,不自量力呢!”寒菱讨好地笑道,瞧着银若宸脸色温和,小心地说道:“王爷,不知您查探寒家班是为了什么事呢?寒家班的血案,好似与你并无关吧!”寒菱答汕着说道。
银若宸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收拾起东西朝前走去。
这家伙铁了心不告诉自己,寒菱暗自叹息一声,有些怏怏不乐的。
“放心,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包括你自己的事。”银若宸在前面走,感受到了寒菱的沉闷与不乐,便缓 缓地说道。
寒菱知道要问出他的话来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只得死了这条心,不过银若宸自从今日走出王府后在她面前都以我自居,不再口口声声本王了,而且态度也比之前的冷漠好了不少。
寒菱颇为高兴。
王府瑞姑姑寝宫里。
李嬤嬤扶着瑞姑姑下床来,坐在红木椅上,笑着对瑞姑姑说道:
“公主,看情形王爷对菱儿还真有几分心思的,自从公主把菱儿带到身边后,王爷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以前虽常来请安问好,何曾见过他来得如此勤呢!虽然天天吵架,那也是磨合期,很少见到王爷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的。”
瑞姑姑点点头,眼神深沉睿智,缓缓说道:
“菱儿乃是金枝玉叶,性本高洁,老身岂能让她屈居于若宸身边,被他轻视呢!”
“哎!说的也是。”李嬤嬤叹息一声说道:“香菱公主受尽磨难,而今形势复杂,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就看王爷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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