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悲伤逃兵的角色(2/2)
小芹一时像是去考虑了,医院有俩姑娘来了想法,一个是我妈治疗中的同室病友凤霞,一个是卫校刚毕业的小护士柳叶;不夸张说这两位二十岁的姑娘,起码是外科病房最鲜嫩的秀色,她们见到我看护母亲已小有口碑,随口唠家常概知我一些情况。随后几天我和俩姑娘迅速混熟,左一下右一下拉起人胳膊转悠,几乎不怎么避开众人眼目和她们牵手搭肩,当然也不能在这两个女子面前一并勾连,在住院部那层重伤残的楼里,造出一道世界充满爱的风景,让混熟的病友医生都愿跟我们开心,大多以为是这些年轻人好玩呢!表面阳光下也可以有点阴谋。
能对生老病死早有深刻认识,是我在这所大医院里开始的,先听说要切开头盖骨,还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唯独我反对给母亲开刀,不如靠药物保守治疗,起码能留母亲一个全身。父亲和哥姐都同意手术,也顾不了我人微言轻,结果我妈连喉咙也被切开,到头来还是治成半个植物人。要说医院外科缺胳膊断腿小意思,大夫专业说截肢原来就是钜掉吧!这脑外科更是悲惨世界,我见医生做一小引流术,拿一个锥子钻进病人脑壳,听着头骨还吱吱响呢!最不幸见一得脑瘤的大小伙子,刚来医院时还跟人说笑,转眼没下手术台推太平间了!医生稍有良知都不该忘医德。
这天有一老农被儿女抬进病房,看样子比我母亲中风还深,有良心的医师就说:“这病情钱最多救成喘气。”
老农的儿女考虑下一步治疗,这让那一帮儿女们痛苦了,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时,我守在母亲身旁没离开,医生问老农的儿子考虑结果,我接过那群难表态儿女的话说:“把老人抬回家,守着等死也认,人不怕医不活,就怕治个半死。”
“好!说得对!”一位古稀老翁翘起拇指说,一大屋子病人病友连连点头,医生护士们大多已跟我熟悉,对我笑笑也没法说什么。下午老农一家把病人抬走了,我就想自己一定不要活到老,到六十甲该是福寿之年,人这种东西确实都扒命得很!我不是还想辩证人是不是东西,只想说从日照东方到日暮西沉,人可以当做一天去活,也可以当做一月去活,年复一年也不过是都在看着日出日落,从东到西时光匆匆一去不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