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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竹影婆娑，细细碎光忽隐忽现林中，阵阵微风吹过翠叶，发出飒飒声响，有些吹落地面，有些曼舞风中

不远处，那一缕火红身影，在绿意中夺人眼目

似风徐徐拂过林间，唯有每一处留下的脆铃声，诉说着此地曾有人踏足

女孩走了两步悄悄停下，驻足在一位少年身旁

她低头一瞧，地上布满暗红色的血迹，一部分土壤都已发黑

原来这里，竟是你被塑梦重伤之地，你拍了拍楠竹的肩膀

“在这站着干什么？”

楠竹紧盯着地面血迹，不过一会闭眼皱眉

“尊主，属下在反思，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你抬了抬眼眉微微摇头，蹲下身拾过一片被血迹玷污的竹叶，暗红色尤为触人眼目

“有什么好反思的，难道是反思若下一次还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弄死他吗？”

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问他，楠竹愣了一瞬，想脱口而出的话最终咽下，默默低下头，死死攥紧了双拳，半晌抬起头向你弯腰作揖

“属下无能，请尊主责罚。”

你举起竹叶看了看，轻轻一挥吹了下

“我知道，这里是你诞生的地方，不小心被重伤在这里，让你难过很抱歉

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经历那些事后，也算是人族同生共死过的关系了，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你当真不知道吗？”

楠竹闻言身体一颤，呼吸都有一刻停止，你微微笑了笑

“你如果知道，就该更了解我，而不是让我难受。”

楠竹无声看着你，你抬起头看着风云无边的天空

“小竹，你以前总叫我小梨，那天我当上了灵尊，我们见面次数少了，你也越来越强，成为了灵族左护法，职位仅在我之下后，你就再也没这么喊过我，我其实很怀念，以前能一起欢笑的日子。”

楠竹抿抿唇同样蹲下身，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

“尊主，属下不敢逾越。”

你往水里清洗了一遍染血的竹叶，却依旧洗不掉早已干涸叶上的血渍，苦笑一声

“是啊，一声尊主，终究我为尊，你为臣，各归其位了。”

楠竹忽地抬起头看你，悲伤目光直刺过你心头，却在片刻之中恢复平静垂下头

“楠竹，愿永为臣子，护您终生。”

你摇摇头轻笑出声

“看吧，其实我们可以是至交好友，可以是蓝颜知己，可你偏偏选择了主仆，我成全你便是，那主人的东西你是不是不该碰呢？”

你向他递过那一片竹叶，楠竹呆呆接过，看着那一片竹叶，眸中充满悔恨，想对你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

你拍了拍手上水珠站起身，没有管他失落的神情，依旧继续着

“你是不是也该奉为其主，供着、护着？至少在主人腻味前，都要毕恭毕敬，同等对待？”

眼见楠竹神色越来越冷，眼中戾气也越来越重

你努力压下心中悲凉，你举步站到他身前，抬眸直视扬起灿烂笑容

“闫梦是我用命也愿意宠着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小竹，主人问话，你当如何？”

楠竹这才回过神，面向你单膝下跪

“属下铭记于心，定护他如护您，毕恭毕敬，绝不再有逾越之举。”

你无声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点休息。”

说完快步离开，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楠竹跪在地上迟迟不起身，久到露水渗入衣料，双膝刺痛麻木，耳旁虫鸣静了又起，才踉跄着缓缓起身，再一抬头已是泣不成声

“如果你能好好活着，我和楠音苦点累点，又算什么？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要伤害自己的做事，哪怕是为了灵族，也不要伤害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