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开枪的人（一更）（1/2）

第430章 ，开枪的人（一更）

在生死面前，

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向晚泪眼环视着这间冰冷的医院，看着病房门口这一群熟悉的面孔，内心百感交集。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些过去的片段，屠亮与大家相处的画面，一个又一个……

空气里，是死亡的气息。

四周，有一种莫名阴凉的气息。

向晚站在双脚麻木，动不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离别，是人世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种痛。

此时，悲伤成了主题。

向晚自己尚且如此，她不敢去想，屠亮的妻子和不谙世事的女儿，又会如何？

“他在哪儿？”

一声带着喘息的询问，带回了所有人的思维。

向晚转头，看着那个站在自己背后不远的女人……

女孩儿没反应，也没有拒绝。

“小妹妹，你几岁了？”

“……是，是英雄的伤。”

她没有带过孩子。

“阿姨，我爸爸伤得重不重啊？”

从她稚嫩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悲伤。

眼睛完全睁大着，眉头微微皱着，面色极是难看。

白慕川紧紧攥住手，走出病房。

拖着脚步走出病房，如有千金之重。

“嗯？”向晚眉头拧起。

气氛太压抑。

“哦，这个……”向晚说不出口，“还不知道呢，一会得问问医生。”

小女孩儿看着病床的方向，“爸爸？妈妈，那是爸爸吗？”

令人意外的是，

女人看着病床的方向，怔了一下，嘴里喃喃。

白慕川不会哄孩子。

“上小学一年级了？”

就在昨晚，他和屠亮还有说有笑。

“妈妈说，爸爸总是受伤！不过，这种伤，是英雄的伤。”

所以，对于屠亮为什么会突然牺牲，她一无所知。

“你好厉害。可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小的孩子，睁着一双无辜而天真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一群陌生的叔叔阿姨，好久都不敢吭声。

向晚有一点喘不过气。

啃噬人心。

跟着妈妈风尘仆仆赶路过来时的紧张，也在向晚的微笑中慢慢淡了。

“让这个阿姨陪陪你，好不好？”

但命运弄人，他没等到她们娘俩赶来见最后一面。

其实不用他介绍，大家都猜到了。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方圆圆很快就转移了屠思雅的注意力，忘记了问爸爸的事情。

她不傻。

我去！

白慕川捂脸，转过身，攥紧的拳头轻轻砸在墙上。

看到向晚，两个人对视一眼，他就把孩子交到了向晚的手上。

“名字真好听！”向晚强颜欢笑，哄孩子。

他是头部中枪，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他俩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审讯孟炽也不肯吐口——不过据我猜测，是杀人灭口。”

“这辈子，你说你骗了我多少次？”

想必，屠亮的妻子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

女儿心里的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问了梅心，得知了屠亮的事，过来看看……”

白慕川喉头哽咽一下，“昨天晚上，我如果不离开西市，把任务交给他，就不会这样……”

真正能消化案子的地方，只有她的小说。

她不能替她的母亲做出决定。

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爸爸脸上有血。脖子上也有。”

向晚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姑娘一听，眉头都蹙了起来。

于是，只能含糊地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这些日子，向晚没有和白慕川有什么交流。

“你骗了我整整十年，结果临走了，还要再骗我一次……”

但每一次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哪怕有疲惫，也永远精神焕发。

也是他，让屠亮回去休息。

也不敢面对孩子那一双稚气的眼睛。

一句句问责的话，让人骨头泛凉。

“领导，帮我把她带出去吧。”

……

孩子太单纯。

她没有悲伤，没有恸哭。

女人纤长的身影慢慢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女人似乎知道了什么，她牵着孩子走了过去。

“我还很高兴地收拾了家里，特地调休了，等你回来……”

向晚看他还穿着昨天晚上那一身衣服，但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憔悴。

事情发展转折太快。

突然，又补充一句。

女人不让孩子见屠亮是对的。

幸好，方圆圆也坐了过来。

小姑娘居然很健谈。

她看一眼与方圆圆玩得正好的屠思雅，慢慢站起来，背对她小声问白慕川。

“七岁！”

小女孩儿有点委屈地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往外走。

“一会详谈吧！”白慕川说。

回头看一眼，脊背僵硬。

女人坐在病床边，平静拉起屠亮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捏了捏。

有点说不通啊。

向晚看着他，“我不懂。”

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臂慢慢滑下，像是虚脱一般，扫了向晚一眼。

“我爸爸说，姓屠煞气太重，不合适女孩子，所以给我取了一个温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