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难以呼吸的痛（58）（1/2）

暴躁和痒。

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不断摧毁着意识。它们渴望破坏，渴望让一切都静下来，完全静下来。

郁笛沉默地体验着怪物视角的一切。

原来，那些如雪般的光点，并不是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它们再具象不过——就是每一个来自外界的微小刺激。

她顺着张临刚关联的事件，继续往后看。那些令人心烦的雪点之间，终于有了些许的规律。似乎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冲击，瘙痒的感觉瞬间解脱，而后又再次回归，不断刺激着它继续寻求同样的冲击。随着越来越多的雪点连成一片，每一个独立个体的跃动逐渐变得缓慢、更缓慢，直至停歇。

终于静下来了。

终于不再痒了。

暴躁的行为也随之而止，郁笛看见了，一只蟑螂。

它从张临刚的眼前爬过，钻进了土壤。

张临刚关联的事情，彻底结束。郁笛从意识海中醒来，叹了口气。

“其他的居民们，”郁笛迟疑道，“待会儿问问有没有人愿意留下的。我向周边几个悖逆分部都发了求援信息，他们应该再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有想离开的，就让他们离开。”

见她终于睁开眼睛，却盯着地面发呆，言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想啥呢？”

“我不去。”郁笛的语气忽然多了几分坚定，“现在的联邦政府，绝不可信。那些怪物，总有杀完的时候，待会儿，你送我回去。我们当初的那座小庇护所，应该还能凑合几天。”

“李窈在隔离车上生活了将近六年.”

言林瞅了她一会儿，笑道：“说得也是。我反正绝不相信我那个弟弟。”

当时言林还忙着新材料的研究，翻了个白眼就没有理会。现在看来，言毓很可能是知道点什么.

言林看着郁笛：“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碱瓜这事儿这么执着。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可以以我的名义，去找言毓.”

当初郁笛坚持把言毓送去悖逆总部，跟余虹枫合作后，她本想让艾麦拉把人送回来，谁曾想艾麦拉压根就没见到过这么一路人。余虹枫又再也没有提过这一茬，郁笛以为她们自己把人给接回去了，也再没问过。

见言林欲言又止的模样，郁笛蹙起眉毛：“什么？”

郁笛苦笑：“你说得对。最终的最终，还是我们势不如人。”

“可能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不想去其他什么庇护所。”

“你不会是.”

“郁笛，”言林觑她，“你是不是疯了？你吃什么，喝什么？面罩过期去哪里换？遇到危险谁管你？”

“我可以”郁笛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她想完成任务啊，可如果这里的人自己都不想挽救自己，她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郁笛，别这么绝望。”言林扶着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地下城只是不想看见另一个‘国家’，并不是不想看见种植园出现。我”

“早知道，偷摸种就好了，干嘛非得搞这么大声势。”郁笛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