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军(1/2)
王林很头疼,相当的头疼。原本想着不就是管管帐,采买点东西嘛,小事一桩,看我出马手到擒来,结果几天下来就搞的他烦不胜烦。愁眉苦脸的来找了李诰:“兄弟啊,这事我干不了啊。”
李诰笑着问他怎么回事,于是就一五一十说了。他本来就大字不识一个,算盘倒是勉强会用,算些小额款项也还凑合。可这要求每一笔银子进出都得记账就难倒他了,短时间的记在脑子里还行,天数一多就全乱了,总不可能结绳记事吧。
“没事,你不会,那我教到你会不就行了。”
往后的训练期间,李诰专门抽出来一个时辰教他阿拉伯数字、四则运算,教给他复式记账法。结果村里人整天都能看到他,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些什么,走几步就忍不住蹲下来在地上乱涂些鬼画符。
学了一周后,王林宣布他出师了,得意洋洋的拿过来一张他记账的纸张。
“你说的那些法子太麻烦了,俺的这个法子最好使了,简单明了。”
李诰拿起来一看,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只见上面用毛笔在中间划了一道粗黑线,将白纸分成了两半。一半左上角画着个大大的减号,减号下面列出一溜数字,这是他们这些天支出的。另一半左上角画个加号,下面一片空白,说明还一分收入都没有。
“很好,不错。是看起来挺分明的。”李诰拍拍王林的肩膀,用夸张的语气肯定了他的成绩,鼓励他再接再砺当好这个总管。
山中rì月如飞,在一片立正稍息声,枯燥无味rì复一rì的cāo练着,转眼间就临近了五月末。
望着训练场上,伍长们带着属下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各种cāo练。李诰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满腹的欣喜。看着自己的队伍一天天成长,就像怀孕的母亲感觉着胎儿的发育,期间虽有一些痛楚,但总归快乐还是占了大头。
眼前的队伍行进,从杂乱无章到整齐划一,训练科目也从简单的向左向右转,扩充到纵队变换四列横队、横队梯形散开和靠拢、弧形散开和靠拢等项目,最后还添加上了手持长枪和藤牌的队列行进和变换。
几个伍长在挨了无数的棍子后也成长起来了,代替自己进行一些简单的cāo练已经没有太大问题。这会他们正编成两队进行对抗演练,两堵互相面对着的盾墙缓缓靠近在了一起。
“刺”,竹竿带着风声决然的撞击在了藤牌上。为了防止误伤,是用布条蘸了石灰裹在未削尖的竹竿前端。一瞬间,两面盾墙上就出现了无数白点花花的痕迹。有几只没有被藤牌阻拦住,幸运的穿过了缝隙,登时在训练着的青灰衣衫上留下了醒目的白点。
“停。王金斗、蒙冲,今天你们这一边身上白点居多,按例判负。每人领五棍子,由赢者执行。”
这些厂民脚夫的身体素质都无可挑剔,在山厂里的工作早就教会了他们行令禁止的规矩。南巴老林中的场子,以木场人数最多,规矩也最为严明。平rì开采砍伐进退皆有号令,与行伍的行军相同。自己只要教会他们荣誉和团结,让他们将纪律xìng、组织xìng铭刻在血脉骨髓里,那就能成为天下强军。
不过要坐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自己又时间紧任务重,只能采取棍棒教育的方法,希望直接的**疼痛让他们记得更清楚点,更少犯点错误。好在自己咬牙拿出银子,隔三岔五的买回来肉食好好供养着,倒也没有出现太大的怨言,毕竟这年头,在谁家为奴,这棍棒总是免不了的。
这不,在长枪和藤牌的撞击声中,在棍子击打臀部的声音中,一只无坚不摧的战阵已经初具雏形。
再说这对着武器和阵势的选择,李诰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可以预想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主要的作战目标都是盐枭和啯噜子。
鄂西北的盐枭跟全国各地,他们的同行们一样强悍。配备的武器jīng良但却五花八门,什么铁叉、腰刀、厚背砍刀、长矛、藤牌、弓箭一应俱全,大伙的还配有少量鸟枪鸟炮。啯噜子的武器到比较单一,大多数都是手持木棍,在绑腿上插着蛮刀。厮杀的时候将刀安在棍头上,刺砍削当矛使。刀长点的叫黄鳝尾,短点的叫线鸡尾。
两者出没的地方都是穷乡僻壤的山间古道处,这些地方都是地势起伏比较大的山地间,川盐古道更是很多地方全是不到一米宽的羊肠小道。不管什么阵势都根本难以展开,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个人勇武。
自己眼前这状况,就连人手一把锋利点的砍刀都够吃力的,更别说什么找工匠造鸟枪了。还是老老实实用廉价的长枪阵吧,冷兵器时代这是最普及最有xìng价比的武器了。
可纯粹的长枪怎么防备人家的弓箭、鸟枪,虽说民间自制的猎弓竹鸟枪杀伤力并不是很大。但人家远距离shè击,自己这边还不了手只能干等,这对原本就仓促成军的士气影响不是一点半点,于是他想了想再加上了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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