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喜讯（1/2）

医院门口，冉冉已经等在那里了。

那个从小到大总是很坚强的女孩，清瘦了许多，在和郭默四目相对的一刻突然涌出两行清泪。

温暖的身体忽然抱住了郭默，头紧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我怕！”说完，已开始无声的抽咽起来。

郭默一只手搂住冉冉的肩，一直手轻揉着她的秀发，刹那间他像是长大了许多，来之前的忐忑变成了冷静，就像兄长关爱自己的妹妹一样：“别怕，师父是好人，好人好报!”

师娘也憔悴的不成样子，但见到郭默还是强打jīng神笑了笑，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动情处眼圈红红的。而郭默却在这一瞬间紧紧的把师娘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语。

“别担心师娘！有我呢！”

病床上的任海山在郭默进来的一刹那，眼中泛起些激动，但随即又拉下脸来，把头扭向一边，连话都没说。

师父老了，才离开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老了。英朗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老太，宽阔的额头也不经意的皱了起来，就连在眼中那无比坚挺的肩膀，此刻也竟然显得有些无力。

郭默走到病床前，拉起师父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师父，我回来了！”

师娘和冉冉都没说话，静静看着这对爷俩。师父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在郭默身上来回转动，有喜悦，有欣慰，有骄傲，还有慈爱。

半天之后，任海山按下了床边的电视机遥控器，一段似乎有些陈旧的片段播放出来，看年代像是三十年前的录像。不是高清，也没有绚丽的sè彩。但看台上那一抹红，和球员们的球衣郭默却认识。

夜晚的体育场中人声鼎沸，看似老实木讷的国人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场上的球员也不知疲倦一般在奔跑，拼抢，但始终无法取得胜利。哨声响起之时，看台上球场上一片哭声，但流泪过后，是看台上球迷的歌声。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

画面变了，画面中的时间也没那么遥远，不变的球场，不变的失败，还有不变的球迷，不变的泪水。那些堂堂七尺男儿哭的泪人一样，甚至有的人直接啪在了看台的栏杆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们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们···失败了他们心里也不好，我们陪着他们一起哭。哭过之后，就爬起来像爷们一样战斗！”

电视中被采访的球迷泣不成声，在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最后的画面中出现郭默熟悉的身影，范志毅，杨晨郝海东这些耳熟能详细的球员都出现在赛场上，他们的身影似乎从未这么高大过，眼神中满是坚毅。

他们紧捂着胸口的国徽随着国歌动情的歌唱，看台上挥舞着国旗，万人齐声。中间还有几位老人在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向上天祈祷。

“出现啦！我们出现啦！”解说员的怒吼声似乎要从电视中窜出来一样，球员们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但哭声满是喜悦。

看台成了欢乐的海洋，数十名**的汉子敲打打鼓，用毛巾抱头的汉子吹响了唢呐。辽阔的鼓声和沧桑的唢呐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人时间最美丽，最动人心的篇章。

画面走到最后，繁华散去，新一代的球员们在球场上不知所措，视线中都是尽情庆祝的对手，看台上歌声依然，旗帜依旧，泪水也一直再延续，但无论输了多少场，在看台最显眼的地方，总是飘着那一抹鲜红！

片尾响起了满文军的歌声：“在你的身边，我用情太专，在你的背后，我目光留恋，往rì的温情有些不胜寒，痴迷的心中还是很情愿，风花雪月，是不是从前，海誓山盟会不会改变！”

郭默的目光痴了，这些画面有的他很陌生，有的却很熟悉，看台上的球迷让他想起了安联球场的华人们，他们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接近，似乎到现在耳边还残留他们的呐喊声。

“你看了吗？”任海山的声音有些虚弱，当画面定格在一个哭泣球迷的脸上时，开口说道：“这是咱们中国足球发展的缩影，一路走来我们经受了许多打击，折磨，这些往事有些不堪回首。但让人坚强的却是球迷的力量，是他们在现场呐喊，是他们助威，是他们欢笑，是他们哭泣！一张球票，也许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但金钱有价，情义也有价吗？

郭默不知如何开口，就听师父缓缓说着：“你知道为啥你在德国踢球，都有华人去看你吗！咱们老中国太苦了，过去发生的事你历史课都教过，我就不多说。现在咱们发展起来了，老百姓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不但强国还要强民的气，和平年代体育就是战争，每个能给民族带来荣誉的人都是英雄！”

“可英雄不好当，从古至今咱们中国的英雄都不好当！但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咬着牙也要上，因为外人眼中你不是一个人，你代表了许多人！”任海山慢慢坐直了身体；“你现在才算刚有名气，等你到了姚明，到了刘翔那个阶段，你就知道什么才是有苦往肚子里咽。但那些苦在国歌响起的那一刻，在看到同胞笑脸，听到欢呼的时候，算什么呢！”

“国家队多你一个人吗？是没了你就赢不了球吗？都不是，虽然你是在外边取得的成绩，但你的根还在这，咱老中国自打有人那天开始，就是这个传统，就是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