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捕(1/2)
深秋的山间,早已不见了漫山遍野的红叶,也无野果的芬香,就连秋虫也禁了口不再鸣叫,天地间显得一片荒凉,微风吹起四处的暗黄的茅草,更是破败的紧了。
崎岖的山路中,由远而近响起了马蹄声,似有好几匹。不久,便从一处山道里转出一队人马来。走近了,却不是一队人马。
说马,那肯定不是的,是五匹清一sè的大青口骡子,骡背上都驼着沉重的货物。这种骡子体格雄壮,xìng情温顺,极适合做重体力活计。
而人,也只有一个,跟在骡队后面,干干瘦瘦的一个青年,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看上去却又不像是农民。只见他身穿粗劳动布工衣,这种衣服特别耐磨,应是哪家工厂里的工作服。
那青年一副特别疲惫的样子,浓眉大眼中分明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神sè。时不时地朝身后打量,好像在担心后面有怪物似的。见后面没有异常,青年便又呦喝起前面的骡子,催促着快走。
这是上山的小路,路窄且陡,驼着沉重货物的骡子当然走得不快,那青年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遥遥地望着前面大坡的尽头,转过这大坡,似乎便能下山了。
可这群山峻岭之中,根本看不到头,经常是好不容易翻过了一座山,以为到了尽头,却发现前面耸立着一座更高的山。那青年只好心里暗暗祷告,走快点!再快点!
这座大坡是群山里坡度最小的,却仍是羊肠小路,曲折盘旋在巨大的坡间。
本来这群山应是郁郁葱葱的林海,森林密布,人迹罕至。可前几年全民大炼钢铁,人们硬是将这群山的林海砍伐怠尽,几乎连一棵树也没剩下。只有满山遍野的茅草,倔强地生长着,留住了一丝丝生气,群山便盖在这暗黄sè的茅草毯下了。
那青年又不自主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干裂的嘴唇透着苍白。却见远处的天空从东面卷起了层层乌云,那云厚得实在化不开,老天像是积聚了满腔怨气,不撒下来不痛快。
又转过了一个弯道,又饥又渴的青年在怀里摸索了良久,最后终于掏出一个干瘪的窝头来。却像是没见过的美味,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香甜地咀嚼着,两个腮帮顿时鼓了起来。
突然,从弯道边的密草丛中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无声地对准了那青年。
“不许动!”一声厉喝传来,那青年闻声见了枪口,顿时像被五雷轰顶。两个鼓满的腮帮像破了的气球马上就瘪了下去,手里剩的窝头也无声落下,身子一软,竟没了丝毫力气。
“石尧剑!你是跑不掉的,休想逃出人民斗争的汪洋大海。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接受人民的审判!”
一个穿着65式军装的人,从隐藏的草丛中跳将出来,手里正是持着一把乌黑的手枪,枪口直指那叫石尧剑的青年。
“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这走资派的孝子贤孙,企图妄想转移隐藏你们的罪证,也不睁眼看看,如今天下是革命派的汪洋大海,你们这一小撮反革命分子休想翻天了!”那穿军装的人一脸正气,义愤填膺地喝道。
“……军代表……张首长,我……我……我不是……”石尧剑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一路上提心掉胆,沉重的心理负担几乎要把这个胆小的青年压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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