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晨练（1/2）

这一天拓起得很早，山韵还在睡觉的时候，拓就跑出了寨子，路上遇到几个早起挑水的汉子，熟络的问着早安。勤快的人家总是早起干活，侍弄田地，哪里像山韵那样，水田里杂草都到腿肚子了。拓是吃了早餐出来的，虽然只是蘸着盐水，吃几个冷山芋。山韵家极少断粮，这十多年来拓倒是很佩服韵的办法手段，无论如何，韵从不苛刻自己和拓的肚子，哪怕家里从不添置像样的床榻柜橱。

拓来到了自己的老地方，离东寨门不到1里地的一小块凹地，周围是一片荒地，极少有人经过，路是拓一个人走出来的，他走的时候也很小心，初夏的清晨如果不小心踩到了蛇，就太冤枉了。

拓先按照韵教导的方法活动手脚经脉，一切准备妥当，就选好方位，调整站势，开始呼吸吐纳。这个法子只有五六岁的时候，韵就教会了他。韵对他的管教并不严厉，平时也并不约束他疯玩打闹，只是会陆陆续续教他不少的东西：水xìng，拓10岁时候就可以永宁河上踩水过河，最近更是敢游到大江江心，顺着江心激流，一下子漂到下游五六里地才收的回来；力气，也没有吃过什么人参鹿茸，拓却知道自己的力气要比寨子里的伙伴们大得多——其实拓在互扔土块模拟战斗的游戏中，是在练自己的准头，并没有使出全力；韵还教会拓识别野菇野果，收拾野鹿野兔，韵的打猎收获并不显眼，可那是因为韵从来不使用猎人应该具备的工具，韵带着拓去寨子沿大江上游10里地的野鹿溪“打猎”的时候，那些弓箭梭镖是从不动用，仅仅只是石块，便能够达到其他猎人类似的效果。

“韵教的东西，一定是有用的，这个呼吸吐纳，应该是增长力气的。”拓练习起来并不偷懒，没有强壮的体魄，怎么能够进入大山深处？

练习了好一阵子，太阳才真正升了起来。从烧亮东方的云彩，到露出真容，红sè的光芒又转为金黄，拓细细体会身上一股股的热流，他眯着眼看向太阳，打量这神奇的能量来源，调整呼吸，感觉时间已到，便转身向寨子走回，他的影子在地上，杂草高低不平，影子也就跟着弯折起伏。

很快就回到东寨门，纳溪寨虽是边塞，真正的山地部落却还在南边100多里，所以并非枕戈以待的常备jǐng惕，寨子里100多户人家，或出东门，或出南门，去打理田地，或水田，或旱地，或水稻，或黍米，或蔬菜，夏季rì头火热，人们都尽量在上午把活儿赶出来。

拓取了东门附近一个人家挂在院子里的两个木桶，横穿过整个寨子，直接到了西码头的上游，出了码头百步，先是浣衣石，是突在江边的几大块巨石，妇女们经年累月的捶打衣物，巨石上的凹窝也就不知是水流冲刷，还是洗衣捶打形成的了。此时浣衣石上并没有人，拓却没有偷懒，又走了百余步，才在取水石那里灌满了两个木桶。

左右各提一个，拓又回到那个院子，咯吱咯吱的篱笆门作响，屋子里也有了响动，拓也不理会，就把水倒进屋檐下的水缸。

这时屋门打开了，扶着屋门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正看着拓。

“五叔公！”

“拓蛮子，你的嘴角还挂着山芋皮”

“韵说早上不吃饱，活都干不好”

“哈哈，韵，…他啊…唉。”

“五叔公，明天我要和韵一起去县城，我那里有一个朋友，我应该捎点啥子礼物呢？”

拓跟着五叔公一起进了屋，五叔公坐在榻上，拓站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

“是个姑娘？”

“男娃儿”

“哦，那就无所谓了。”